不像以前,苏博徒定期还会找几个朋友问问,听一听,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敲打敲打。
如今,故友大多谢世,至交半零落,他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在这些事情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这些年韩建军跟着李正鹄,玩得越发的野了。
韩韵从外公家出来,直接杀去了许晏清的办公地。
不是说在加班么?她就想看看许晏清加的哪门子班。
她直接进了国投部的办公大楼,杀上许晏清所在的楼层。
只有几个小年轻在加班,她拉住一个问,“许晏清呢?”
小年轻不认识她,但能直接冲上来的,估计也不是闲杂人等,便道,“许司长今天没来加班。”
韩韵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许晏清!”
说完把人一推,也不管小年轻一脸懵逼,又冲去了许晏清的公寓。
韩韵去了许晏清所在的公寓,许晏清的确也不在家。
韩韵在他家门外打了30多通电话,最后许晏清终于接了电话,韩韵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了一顿。
许晏清举着电话,等她终于发泄完了才道,“我说过了,如果我们不能协议离婚,那就去法院吧。”
韩韵在那头尖叫道,“许晏清!!!”
许晏清上楼,与歇斯底里的韩韵正面相对。
他刚刚去了出版社,商量著作出版的细节。
看到韩韵,他一脸的漠然,仿佛她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而他对她浑不在意。
这是夫妻吗?
曾经她看到过他笑得如春风和煦,如暖阳温柔,可原来,等了这么多年,她终究没有等到他拿那般面目面对自己。
许晏清走过她面前,拿着钥匙去开门。
他开着门对着韩韵问,“进来吗?”
韩韵推开他,气冲冲地冲了进去,把包扔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看着许晏清问,“许晏清,你还记得我们婚礼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许晏清看着她问,“你说哪一句?”
韩韵一时情绪失控,她道,“你说过,你说……你说,小韵,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许晏清深吸一口气,望着她问:“那你是否还记得我说那句话的前因后果?”
结婚那晚,他们俩,没有在酒店顶楼的套房里数红包憧憬未来
那天的许晏清清醒得可怕,他看着韩韵笑问,“小韵,你想得到我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共同折磨对方吧,谁都不要退缩,好吗?”
那天的韩韵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样的许晏清,全身透着冷。
彼时的他,与此刻的他,隔了七年,似乎从未变过。
那天她告诉了许晏清,她是如何让李芸安排了人,陷害夏瑾娴丢失了保密文件,而受了行政处分的。
可恨的是,居然有人帮了夏瑾娴,没让她被开除,真是失策。
韩韵问他,“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掉她,是吗?”
许晏清的眸色清冷,未有丝毫动容,他很平静的说,“没有。”
韩韵对着这样冷峻的许晏清,情绪有点崩溃了,她抓着他的衣服问,“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跟我生活,为什么???”
许晏清只是问她,“结婚这么多年,你为我下过一碗面吗?”
韩韵擦干了眼泪,她道,“不是有阿姨吗?不是有保姆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许晏清,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哪里对不起他了呢?从用权势逼他低头开始,又哪里平视过他了?
于她而言,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就是对她不好了。
可是,她问没问过一句,他到底甘不甘心?
不懂爱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韩韵仰头望着他,许晏清那头微微卷曲的头发,和他清冷从容中带着的书卷气的容颜,曾经让韩韵十分着迷。
她几乎是在见到许晏清第一眼的时候,就疯狂地痴迷于他。
可是这么多年了,七年了,他到底是不爱她,甚至,恨她。
韩韵笑了一声道,“许晏清,我不要的,别人也得不到,我就不信了,谁敢为你跟我打离婚官司?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拎着包,趾高气扬地走了。
许晏清关了门,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仿佛刚才韩韵闹得这一出根本不存在似的。
既然已经决心离婚,就没有打算回头,哪怕前路梗阻,他也不想继续这样荒废下去了。
其实韩韵自己也清楚,他与她结婚,根本也没有占过他们家一丝一毫的便宜。
倒是他的那对父母,总是腆着脸地往韩韵家里跑,除了让他觉得难堪,再没有任何可炫耀的。
在旁人看来,他是攀上了高枝。
可是清高如他,根本不屑于韩韵家的那些背景。
这些年,他凭自己本事吃饭。
一手锦绣文章,加上对政策的把握极准,不光是部长层面知道他,连顶层领导都多次批示他的调研报告和建议文章。
反倒是韩韵父亲韩建军,多次希望从他这里突破,得到快速致富的秘钥——政策。
想来,这么多年的恩怨,是该有个抉择和了断了。
当年是为了不让韩韵再伤害她,才选择了放手,选择了屈从。
可扬州一面让他知道了,她似乎过得不错,所以,他也该放自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