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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胤禟只觉得福晋好似蜜一般甜,揽着就不想放手,他越亲越兴奋,热腾腾硬邦邦的棍子就抵在宝珠臀上,使人双颊羞红。

    宝珠身上软绵绵没什么力气,还是伸手推了推胤禟:“该起了,别闹。”

    胤禟低笑出声,凑在宝珠耳边说:“我这样怎么起身?好福晋,帮帮爷。”

    ……

    ……

    宝珠恨不得咬他一口,她也的确咬了,往胤禟肩上留了个颇深的牙印,同时让这色胚引着往下头伸手。这么羞人的事宝珠哪干得出,她赶紧把手往背后藏,却让胤禟握住动不得。

    他还在耳边色气说:“福晋,好福晋,你再躲爷就把你干死在床上。”

    行,你赢了。

    宝珠瞪他一眼,这才伸手握住他兄弟,轻轻握紧,前后撸动。

    胤禟像是对这力道不满意,就着握住她的手,引着她上上下下,宝珠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又想拖着胤禟一道儿上天,她羞愤至极却还是跟着胡闹了一刻钟,让白浊喷了满手。

    释放过后,胤禟靠在她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让人打水来,又把丫鬟婆子全轰出去,说要亲自伺候福晋更衣。

    胤禟说到做到,抱着宝珠洗了个干干净净,又亲自挑了嫣红肚兜配上同色旗装,还给那双白玉小脚穿上袜子并小巧精致的旗鞋。宝珠也不能干坐着让胤禟伺候,她自个儿收拾妥帖之后就学着胤禟那样为他更衣,穿得整整齐齐才唤天冬进来,梳头上妆。

    胤禟就是来搞事的,看两把头梳好了,就说要替宝珠描眉。

    九爷和九福晋的闺房之乐,谁也不敢拦,房里伺候的丫鬟只能低头候在一旁,由着他去。胤禟就像是别家福晋花钱请来的救兵,将宝珠好好的柳叶眉描成了柳叶上两条粗黑的毛毛虫,他描完笑得直不起腰,宝珠对镜一照,回头就往胤禟腰间拧了一把。

    “天冬你来,给我画精神点。”

    看胤禟还杵在边上,宝珠很是妩媚的瞥了他一眼:“劳爷站远些,别吓着我的丫鬟。”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胤禟好似踩在云里,飘回榻上坐好,又觉得干坐着傻,招呼人给他上了碗茶。等宝珠都收拾好了,两人才用了些清粥小菜,看时辰差不多,准备去向皇上请安。

    康熙为了给宜妃脸面,昨夜翻了她牌子不说,还让梁九功传话,命老九和他福晋行拜见礼直接去翊坤宫,人在那头。两人果然在翊坤宫见到气色极好正同宜妃说笑的康熙,请安过后,就准备敬茶了。

    宜妃原没那个资格同康熙一道儿受新人跪拜,皇帝宠她,愿意给她脸面,旁人倒也不能说什么。

    宝珠端端正正跪下,向康熙并宜妃敬茶。

    康熙很看重富察家,对宝珠的印象颇好,看她端庄大气更觉得没选错人,没半点刁难就接了茶碗,意思意思喝了一口,赏下如意一柄,东西不是顶顶贵重,胜在寓意好。

    宜妃才是不按牌理出牌,直接给宝珠拿了条玉柄的马鞭,给她之前还很怀念的看了几眼:“这是早年本宫不懂事求万岁爷赏的,如今用不着了,给你好好使,但凡遇上没眼力劲儿的奴才只管抽,要是有不服打的让他问本宫要道理来。”

    翊坤宫上下都是一个激灵,当初娘娘还没这么大能耐,底下好些奴才阳奉阴违,她就问皇上讨了马鞭,遇上没眼力劲儿的一句废话都懒得说,就上手抽,要么打死要么打服,搞得宫中人人都怕她。那会儿她也是人年轻,见天的胡闹,康熙原就是偏心眼,疼谁就往死里疼,他觉得宜妃好,既活泼又新鲜,敢做敢言,通身气派,满洲姑奶奶就该这样……宠着她都无法无天了。

    宜妃那脾气从没改过,鞭子倒有些时候没拿出来,没想到今日竟赐予九福晋了。

    康熙看见这条青玉鞭就想起从前的事,更念着宜妃的好,让胤禟领了差遣好生做事。宜妃很是感动,直叫胤禟听皇上的话,既然成了亲就别再斗鸡走狗,干点正事,切莫累得福晋一道遭人白眼。又夸富察氏名门贵女,同老九是佳偶天成,如今进了门就操持好后院,别让爷们分心,争取早日开枝散叶。

    胤禟想说他办的都是正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瞧他那样宝珠笑得很是好看,不仅向宜妃保证一定尽到嫡福晋的本分,还替老九接了话:“我们爷昨晚还说他从前是混账些,外头说起他就没几句好话,叫我别多想,既然成了亲铁定好好做事,为皇阿玛分忧解难。”

    这是报复,直喇喇的报复,胤禟就想起在床上厮混的时候福晋臊红的脸,又想起他画完毛毛虫福晋瞪眼看过来的样子……娶了这么个要人命的妖精,他认了!

    胤禟只差向康熙赌咒发誓:“儿子往后再不胡闹,皇阿玛只管放心。”

    第10章 醋意

    他们并没在翊坤宫待太久,康熙前脚回南书房,宜妃就催促老九并老九媳妇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想着恐怕会遇上别家妃嫔,为避免大婚之后第二日就遇上尴尬事,宜妃亲自走了一趟,还让宝珠上轿来婆媳并坐,一路说着私房话过去的。

    这时候宝珠还不知道太后喜静,早已免去每日请安,宜妃其实不用走这趟。她第一是为了替儿媳解围,第二是念她昨夜被胤禟折腾狠了,特地说一道走,给蹭个轿子。

    宝珠昨晚的确让胤禟胡闹够了,早间起来就有些腿软,坐上轿子舒坦不少,她笑盈盈回宜妃话,说九爷好,嫁过来就享福,没什么不习惯的。胤禟就在边上,听得这话就笑了:“儿子往后同福晋一块儿孝敬额娘,儿子给您争脸面。”

    宜妃生过三个皇阿哥,老五,老九,老十一。生下老五那会儿,她还是个嫔,头上有孝懿皇后和温僖贵妃压着,同位份的也不少,后宫里危机四伏,儿子很不容易养大。事实上,康熙早年死的阿哥真不少,直郡王说是老大,他前头还有四个没序齿的,他之后还死了好些个,五阿哥出生那会儿,活着的皇阿哥只有四人,甚至还有刚出生就送去大臣家里养着,度过前头两三年才接回宫的。

    宜嫔生下五阿哥胤祺之后,康熙就同她提了件事,说嫡母仁宪太后是从科尔沁草原嫁过来,如今在宫中说得上话的除了太皇太后就只剩下那些个陪嫁丫鬟,深居宫中难免孤单,问她愿不愿意把老五送去太后跟前养着。

    因着德嫔乌雅氏已经怀上老六,康熙真就只是随口一问。

    他颇疼宜嫔,想着若宜嫔不应就再等等换个儿子送去,没想到宜嫔很干脆就点了头,非但如此还直截了当说老五跟着太后才好,任谁手再长也伸不到慈宁宫去,养在自个儿跟前总有不当心的时候。

    康熙就是在夹缝里长大的,能登基为皇时也命也,宜嫔这话很是中肯,他听着正是那么回事,没两日就把胤祺抱去太后宫中,允宜嫔随时去看。

    胤祺两岁时,宜嫔晋为宜妃,又两年,九阿哥胤禟出生。

    因着已经送出去一个儿子,哪怕高位贵妃想要抱养也挑不到她头上,她又已经晋位份做了妃子,九阿哥毫无悬念养在亲额娘跟前。因是亲手养大,母子感情非同一般,后来十一出生也没撼动老九的地位,十一走后宜妃更疼胤禟。

    胤祺心知自个儿和老九的不同,也不介怀,他比老九多得了皇玛嬷的疼爱。

    五阿哥胤祺是仁宪太后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养大的,太后将全部关心都给了他,哪怕他出身不是最高功课不是最好,有太后撑腰,谁也不敢苛责慢待。

    无论怎么说,康熙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哪怕仁宪太后是顺治的第二任皇后,进宫颇晚,实际比康熙大不了几岁,母子感情依然非同一般。康熙生母去得早,对无子傍身的嫡母更为敬重。

    四妃之中,宜妃和德妃的处境极为相似,他们是同年晋嫔位同年封妃同受圣宠,德妃将四阿哥抱给皇贵妃养,宜妃将五阿哥抱给太后养……后来命运就拐了个弯,将两人引向截然不同的两条道上。

    德妃生了老六,老六很得康熙疼爱,取名为胤祚。

    祚,福运也,皇位也。

    取了这个名他能平安长大才怪了,撇开后宫妃嫔不说,太子胤礽及元后娘家就饶不了他。

    果不其然,六阿哥五岁那年生了大病,没挺过一命呜呼了,德妃悲痛欲绝的时候,撞见老四同太子有说有笑。这个儿子原就和她不亲,撞见这一幕后心中越发膈应,之后母子隔阂渐深,到十四出生之后,德妃彻底恨上了胤禛,她打心底里没把老四当亲儿子,那是佟佳氏的儿子,不是她的。

    宜妃没了老十一,她膝下老五老九感情颇好。

    德妃没了老六,她就把全部精力放在十四身上,拼命在为他谋划,压根没把老四看在眼里,见天给四福晋下马威。

    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宜妃带着老九和老九媳妇到慈宁宫的时候,其余三妃都在,几位皇子福晋也在,说到底都是来看宝珠的。宝珠和胤禟跟在宜妃身后进去,给太后并屋里一大群人请了安,刚站起来就得太后赐座。

    “老九这福晋哀家看着好,模样生得俊不说,性子爽利,很有皇子福晋的气度。”

    太后娘娘开了口,旁人还能说啥?

    铁定是好好好,美美美,和老九配一脸。

    这话是说给人听的,至于她们心里怎么想只有自个儿才知道。总的说来,后妃是松了口气,这等样貌要是跟了皇上那才是灾难,她们拿什么去邀宠?至于别家福晋,因着年岁相差不大,羡慕嫉妒更多。

    太子虽然没说什么,情绪是摆在脸上的。

    大阿哥比较现实,既然不是他的人,羡慕完就完了,回去赶紧和福晋造人,争取早日生下嫡子,至少要抢在老二前头比过他。

    三阿哥闹完洞房回去就埋首书房画了一夜美人图。

    老四老五老七没啥特别的反应,老八是所有人里面最不平的,出身比兄弟们差一截就算了,抹开脸面费尽心机迎娶郭络罗氏,原本觉得这步棋走得很对,他是赚的。可人和人就不能比,他拿自家福晋和宝珠作比,比完心里不痛快了。

    因着昨日是十五,他人还是歇在福晋房里的,就是翻来翻去睡不着,碰也没碰郭络罗氏一下。

    郭络罗氏原就有气,看胤禩翻过身去睡了哄也不哄她,当下就发作起来,猛的坐起骂开了:“那还真是个狐狸精,你就去瞧了一眼就给她迷得神魂颠倒竟瞧不上我了!天可怜见的,你再喜欢他那也是老九的福晋,哪怕不是,她还能跟着你做妾?你做梦呢!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再这样要死不活的就别怪我不给脸,赶明我就去找她说道说道,都嫁了人了还惦记别家爷们,是有多不要脸?”

    八福晋那嘴皮子是真利索,眼也不眨就是一顿骂,胤禩听着越加心烦,也知道自家福晋的性子,只得翻过身来说:“我累得很,赶明还有朝会,早点睡吧。”

    嗤——

    连借口都不会找,说这话是想哄谁呢?

    “你真当我是内宅蠢妇?我只知道老四管着的户部忙得很,你那工部忙什么?”

    胤禩原就不痛快,耐着性子哄她,结果还挨了一顿说,他越不耐烦伺候,直接闭嘴什么也不说了。这一晚夫妻二人背对背睡的,生躺了一夜,谁也没真睡着。

    大清早起来八福晋就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画了个明艳无比的妆容,换上大红旗装进宫去给惠妃请安。之后跟着惠妃并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去了太后宫中,她就想看看富察氏是什么妖孽,怎么就能让胤禩惦记成那样。

    不走这趟还好,看到宝珠那张脸,郭络罗氏就恨不得划花她。

    心里的嫉妒发酵成嫉恨。

    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长成个狐狸精样还能有正一品武官做爹。

    别人还在说吉祥话呢,太后听得很是高兴,八福晋就阴阳怪气来了一通:“九弟妹这脸可真俏,咱们妯娌竟然谁也比不上,难怪得娘家宠,陪了百万嫁妆,真羡慕死人了。不说嫁妆,看九弟紧张成这样,一步不落跟过来,咱们还能吃了你福晋?”

    她是拼老命在给宝珠拉仇恨,一句话把妯娌得罪遍了,又说起百万嫁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明着在捅富察家。

    宝珠很随意的瞥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就有爷们爽利的声音传来,是从殿外来的。

    “不会说话就闭嘴。”

    “真不愧是一家人,今早朝会安郡王玛尔浑弹劾富察家为官不清,贪污军饷收受贿赂,一女出嫁陪嫁百万简直夸张,你猜富察家回了什么?你又猜猜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太子、直郡王、五贝勒胤祺、八贝勒胤禩一道儿过来的。

    呵斥郭络罗氏的是太子,后头说风凉话的是老大。

    胤祺紧随太子入殿,同太后请安,胤禩也不落后,就是脸色有点绷不住。

    前朝的事不是后宫可以妄议的,胤褆那么说一嘴倒是无妨,他把后妃并皇子福晋的心都吊起来可却不准备继续,这就过分了。虽然说紫禁城里就没有秘密,大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这不是还没传开吗?

    胤褆是铁了心不准备说了,他当面提醒胤禩别这么窝囊,让女人骑在头上屙屎撒尿。八福晋脸面全无,不消问就知道,富察家啥事没有,弹劾他们的栽了。

    真不敢相信皇上对马斯喀袒护到了这地步。嫁个光头阿哥陪嫁百万两白银,这不是贪污是什么?他家人丁那么兴旺,能为了富察氏掏空家底?既然不是掏空家底凑的,富察家多有钱?

    要不是有些话说出来会惹祸上身郭络罗氏真想问问:皇上为啥不抄了她家充盈国库?

    然而她不敢,她心里火烧火燎难受得很,这话题已经跳过了。

    这么多人聚在慈宁宫,太后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问说今儿个怎么一道儿来了。太子回道:“都说想来看九弟的笑话,谁让咱们大婚的时候他上蹿下跳的闹腾?”

    “老三老四怎么没来?”

    “三弟去翰林院了,四弟如今在户部做事,除了朝会要见他一面真不容易。”

    太后笑得停不下来:“老四从前就这样,做什么都拼,每回皇帝给他安排什么事都忙得脚不沾地,老四媳妇你回去好生劝劝他,要是劝不动就把他身子照看好了,没得为那点事累趴下的。”

    “皇玛嬷说的是,孙媳妇记住了。”

    太后又看向宝珠:“你是哀家亲自给老九相看的福晋,就指望你早日生下嫡子,给老九开枝散叶。你才嫁进皇家,有拿不定主意的尽管去劳烦你额娘,要是遇上不长眼的,哀家给你做主。”

    听到这话宝珠就笑开了,她笑起来春花灿漫,冰雪消融,看着暖心得很:“那成,孙媳日日来扰您,但凡谁在那儿红眉毛绿眼睛孙媳就绑了他到慈宁宫来,让皇玛嬷削他。”

    宝珠这么说,太后又乐了:“原就是客气话,哀家还等着你拒绝,就这么应了?你这个猴儿!”

    “不管,孙媳就准备拿着鸡毛当令箭,皇玛嬷说了要替孙媳撑腰,任谁瞪上一眼都要绑了他送来!”

    瞧她那骄横样儿宜妃直接笑晕在椅子扶手上:“早先臣妾还赐了一把青玉鞭给老九媳妇,看谁不顺眼上手就抽了,哪用得着偏劳娘娘?她是在哄您高兴呢。”

    宝珠瞬间泄了气,偏过头去可怜兮兮瞧着宜妃:“没得像您这样拆台的,额娘可坏!”

    “是是是,额娘坏,胤禟待你好就成。”

    这么女人的话题众阿哥表示听不下去了,又关心了太后的身体,就到外头去说话。宝珠在里头是如鱼得水,起先让宜妃牵着坐到旁边,后来太后娘娘高兴了,也唤她到边上去,在近处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哀家没看走眼,这模样真可人疼,好孩子,往后常来慈宁宫,陪哀家说说话。”

    宝珠满脸孺慕:“皇玛嬷放心,您这么说了,孙媳妇每日早中晚都来一回,您别嫌烦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