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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七十一章撩拨

    见颜绾没再吭声,棠观低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眸色微滞,半晌才出声道,“你是否想回荣国侯府,若是想,改日……我便去向父皇请旨,允你回门,如何?”

    冷冷的嗓音里带着些迟疑。

    颜绾当初嫁他嫁的仓促,成亲后的第二日就随他去了并州,就连新婚第三日的回门也未曾按照规矩来。

    尽管他不愿与荣国侯府再有任何牵连,尽管荣国侯府也不想被一个废太子拖累,但这些也都改变不了颜绾是荣国侯府庶女的事实【误】。

    对她而言,荣国侯是亲生父亲【误】,荣国侯府是家【误】。

    他还记得,刚到并州之时,颜绾也曾提过想家了【误】……

    如今回到了京城,无论怎样,他也该让颜绾回家看看,不是么?

    肃王殿下在思路百分百全错的情况下,头也不回的跑偏了。

    颜绾有些诧异的抬眼看向棠观,

    请旨?回门?

    如今晋帝都不肯见他们,他要如何进宫请旨?

    更何况,她的那个便宜爹为了荣国侯府的大好前程,不惜阳奉阴违,将她“赔”进肃王府,现在颜妩又是渊王妃,颜氏一族已经彻底站到了渊王那头,更是巴不得与肃王、与自己这个肃王妃划清界限……

    ……这些棠观不会不知道。

    然而他此刻却面色坦然,并无一丝怨色,只是不甚熟练却专注的为她擦拭着湿发,眉眼间倒是有些黯黯,像是为不能立刻带她回门而歉疚。

    发梢被方巾擦过,既吸尽了梢上的水珠,又未让她有丝毫痛感。

    力道刚刚好。

    颜绾心口涌起一股暖暖的热流,忍不住抬起两只手,认真的“虎摸”上了某位殿下的俊脸,捧着那俊脸转向自己,见他的视线硬生生被拉回了自己脸上,这才正色启唇道,“殿下,我不想回荣国侯府,一点也不。”

    被自家王妃霸道控制住脸的某殿下:(⊙o⊙)

    颜绾抿着唇,非常正经的望进棠观略微有些愣怔的眸底,“荣国侯府在我心中,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这句话,她早就想告诉棠观了。

    荣国侯府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更何况,想要扳倒渊王势必要与荣国侯府对立,若是棠观因为顾忌她的缘故而缩手缩脚,那就真是要命了_(:3ゝ∠)_

    荣国侯府在我心中,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乍然听到这么一句毫不矫揉造作的剖白,肃王殿下心里有根弦重重的颤了颤,脑子有了片刻的短路。向来冷冰冰的脸上竟是破天荒多了一抹颜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待他回过神后,连忙掩饰性的轻咳,抬手将自己脸上扒着的两只爪子“温柔”的拉了下来,别开视线,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没有忽略某殿下微红的耳根,也清楚的瞧出那张冰块脸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颜绾唇角止不住的向上翘。

    棠观这是……害羞了吗?

    一见他害羞,颜绾原本还有些僵硬的姿势登时全放松了。

    看来,要想让她自己不别扭,那就要豁出去调戏单纯的肃王殿下!

    嗯,这个法子很好。

    论脸皮厚,肃王殿下还要再差她一个档次。

    调戏完棠观的颜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眉眼弯弯,眼底促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脸皮薄的肃王殿下被笑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决意要扳回一局。

    于是上前一步,一手抬起了颜绾的脸,缓缓凑近,嗓音低沉,“笑什么?”

    “笑你啊。”

    颜绾眨了眨眼,秉持着一定要比对方更加不要脸的原则,顺势就在棠观唇边落了一个吻。

    就在他还未回过神时,撩完就怂的颜绾立刻退到了危险范围之外,转身就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赶紧头也不回的岔开了话题,“殿下,你还未用晚膳吧,我这就吩咐人做些夜宵……”

    唇角残存着那浅浅的印记,棠观愣了一瞬,扬手,拇指自唇边擦过。再抬眼看向那屏风后仓皇而逃的背影时,眸光微缩。

    鼻端还萦绕着方才颜绾靠近时留下的暗香,让他心口泛起巨大的涟漪,波澜骤起,将意识淹没。

    棠观再也忍耐不住,疾步追上了颜绾,就在她只听得动静还未来得及回头之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丢上了床榻……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颜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定下神时,整个人已经被压进床铺中,桎梏在了那双臂间。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前却抵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一抬眼就撞进那双灼热惊人的黑眸里,“殿下……唔。”

    刚要开口,唇上就被狠狠堵住了。

    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再次萦绕鼻尖,许是因为刚沐浴过的缘故,那香气在今夜愈发浓烈,让棠观的动作越吻越上火,唇舌间的纠缠也愈发缠绵悱恻,甚至逐渐失控起来。

    男人的气息霸道而强势,一点点逼近,紧紧缠绕着颜绾,让她呼吸急促,几乎无法喘息,下意识的抬手去推拒。

    棠观强自压抑着心头灼烧上来的异火,微微撤离了些,却又像是不甘心似的,将那抵着他肩头的双手摁在了枕边,俯头在那明艳的唇瓣上恶劣的咬了一口,才真正退了开来,垂眼看向身下面色绯红的女子,眸底有两簇火苗在隐隐跳动,“怎么……怕了?”

    嗓音低哑,混合着轻微的喘息声,听得颜绾心头一颤,别开脸,不敢对上那意图昭然若揭的视线,但却硬着头皮犟嘴道,“谁怕了?”

    “是么?”棠观勾了勾唇,冷峻的面容在床幔投下的阴影中竟是忽然染上了几分邪肆,眉目间的沉静自持也在被那窜起的欲念灼烧,但却时不时又被抑制了回去。

    颜绾的视线落在了那束着发的金冠上,金冠与黑发互相映衬,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泛着高贵的光华,却透着浓浓的禁欲色彩,仿佛在诱惑她犯罪似的。

    棠观低下头,凑近她那线条优美的颈侧,一边落下细密而放肆的吻,一边在她耳边沉声道,“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打算何时赔?”

    说着,他松开了一只手,移到腰间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轻按向自己。

    女子此刻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单衣,如此搂着那纤细的腰肢,那肌肤的温凉似乎都透过衣衫透了过来,让洁身自好多年的肃王殿下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贴合得更紧了,察觉到身下某处异样的触感,颜绾脸颊上的红晕更加娇艳。

    双肩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沉默了片刻,她才咬牙道,“赔赔赔……今日就赔!”

    反正都决定留下来了,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

    ……早晚都要下锅,那还不如早点炖了好_(:3ゝ∠)_

    “……”

    似乎没有料到颜绾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面皮薄的肃王殿下略微有些懵逼。

    趁着棠观愣怔的空当,颜绾转了转剩下那只手腕,挣脱开了他的桎梏,却压根没有准备开溜。

    心一横,她将双手绕到了棠观颈后,微微抬起身,报复性的在那微抿的薄唇上咬了一口。

    唇上突然传来苏麻的痛感,棠观被颜绾的挑衅惹得眸色深黯,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的俯头加深了这个吻,而环在腰间的那只手则是迅速扯开了她的衣襟……

    烛火微晃,半掩的床幔上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床沿边垂下女子还未干透的青丝,在那薄被上印了些浅浅的痕迹,床下散乱着男人玄色的外裳和腰带。

    尽管已经豁出去了,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颜绾都还从未经历过这种时刻,难免还有些紧张,于是干脆闭上了眼。

    那四处点火的薄唇再次辗转回到了她的唇上,缓而重的勾勒着她的唇形,让她眼睫微颤,在渐渐暗淡的烛火下扑撒出一片淡淡的扇形阴影,晕开桃花般的颜色。

    就在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时,唇上却是一松,身上的压迫感猛地撤离了开来,就连那探入衣襟中的手也突然没了动作……

    “??”

    颜绾不明所以的睁开眼,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略微有些迷蒙的看向棠观。

    只见他突然翻身在自己身边躺了下去,长臂一揽,便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但却再没了旁的动作,那轻微的喘息声也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努力平复着一丝丝涌上来的情潮。

    借着泄进床幔中的昏暗烛火,颜绾偏头去看他。

    只见他墨黑的长发自肩头散落,与她的发梢纠缠在一起,逶迤在衣襟被扯开后露出的胸膛之上。出乎意料的,棠观此刻竟是闭上了眼,并未再看她,平日里的冰冷面容此刻却是透着可疑的暗红色,眉眼间满是隐忍。

    突如其来的停止让颜绾十分摸不着头脑,还非常不适。

    这种不适就像是……

    你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在待宰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结果刽子手却突然停了手,将那锋利的刀刃贴着你,动也不动。

    哎,这比喻好像并不怎么恰当?

    然而,她却不好意思主动问棠观为什么突然停下,因此只好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谁料这一动,某位“坐怀不乱”的殿下身子又是一僵,钳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嗓音肃冷,但还带着未褪尽的沙哑,“别动……”

    “……”

    尽管闭着眼,肃王殿下也能察觉到了那两道无辜的视线在自己面上盯着,被盯得心烦意乱,他暗自咬了咬牙,扬手将怀里那翘起的脑袋摁了回去,“洞房花烛夜,你说赔便赔?”

    “???”

    “何时赔自然是由本王说了算。”肃王殿下黑脸。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在今夜要她,最初不过是想吓吓她而已,谁料自家王妃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撩拨得他浑身是火,差一点就毁了之前的打算。

    颜绾瞪大了眼。

    得,现在刽子手的意思是今天不宰她了,要到一个固定的时间再开动了呗??而且还不告诉她是什么时候?!

    我屮艸芔茻……

    这种事还要选个黄道吉日了是吧?!

    颜绾硬生生将到口的脏话咽了回去。

    第七十二章北燕

    离万寿节庆典还有两三日,听说北燕北齐的使者也都抵达京城。

    北燕出使的是三皇子拓跋陵岐,而北齐皇帝贺归派出的使臣则是他最信任的五弟,贺玄。

    与从前不同,此次北燕北齐派出的使臣都是皇亲,且都是极为受宠的心腹。因此晋帝难得的对使臣要稍微上心些。

    晋帝破天荒一上心,渊王便更加重视四方馆,这几日宫里宫外都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和肃王府……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肃王府被撇在京城城郊,就像是遗世独立似的,该怎样就怎样。

    唯一需要上心的事,便是棠观为了留在京中的秘密筹划。不过这几日渊王因寿宴庆典一事,对肃王府的监视有所松懈,再加上没了危楼的捣乱,棠观与棠遇等人筹划的事倒是顺利得很。

    颜绾倒也没怎么插手棠观的事,只是吩咐莫云祁盯着,棠观需要什么,要悄悄送到他手上去,棠观遇到什么麻烦,也要悄无声息的解决。

    莫云祁那里似乎也没有遇上大麻烦,所以颜绾乐得清闲。恰好软软想要到街上看看,而棠观也难得闲暇,两人便带着软软一同上街溜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