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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闻言,宁芙立定思吟。
    细想想也是,若南越公主此番的目的真是收拢阿烬,叫他里外配合,以致自己驯奴任务失败的话,那她自会想办法私底下与阿烬暗联谋和,绝不会当着大醴将官的面,便直接不顾及地将手段明言。
    如此,她便等同于亲口承认,自己玩不起,输不起了。
    一向极其好面子的南越公主,绝不会这样做。
    思及此,宁芙这才面容稍稍松缓些,却并不是完全没了芥蒂。
    尤其,除去最浮于浅表的排斥心理,她心里实际上是在隐隐害怕的。
    她当然不是怕南越公主会如何手段,而是对阿烬的抉择……因不确定而不由显怯。
    于是,她主动开口,“先前他们强行将你扣押,并强迫你充数为奴,他心怀恨意不满,想报复他们自是人之常情……”
    深吸了一口气,她给自己保持平静,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若你最开始选择跟在我身边,只是你报复他们的其一手段,那现在,你本国的尊贵公主已经主动向你伸来了橄榄枝,又诚意放低姿态,意欲向你求和。所以,你,你要怎么选?”
    选我,还是她……
    宁芙当然知道,一国公主在本国臣民心里,地位究竟有多重要,大概如瑶仙神女一般,是人人心中崇拜礼重之对象。
    如果今日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会相信,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择选本国公主。
    可对方是阿烬,她便下意识排斥这种结果。
    “我根本就没作选。”
    韩烬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闻言后更是一瞬将眉心凝蹙起,似乎这话引得了他深深的不满。
    他嗤声,“她能跟你比?在我这,她压根就没有这个资格。”
    这简单一语,一下定了宁芙的心。
    她凝看过去,一瞬不移,生怕他此刻是在故意哄骗,花言巧语。
    可是,不管凝盯多久,他眼底都无丝毫的心虚之意,两人四目相对,他眸间露显更多的只有坦然与诚挚。
    宁芙手心握得都要冒汗了。
    “这么大的诱惑,你为何不想要?”
    凭心而论,南越公主虽性格不讨喜,但容貌上却并不成劣势,甚至可以说,她长得还算漂亮,只是与大醴女子温婉如水的气质不同,她身上自带一种肆野的浓烈感,说不上来的味道,但也的确有勾人的资本。
    这样的女子,还是他母国最尊贵的公主,他为何要拒绝。
    宁芙不是对自己没自信,只是想不通。
    身份上想不通。
    “诱惑?”
    韩烬品味一般,认真重述了遍她话音所吐的二字。
    而后径自逼步向前,使得宁芙退无可退,只好背贴在冷硬的墙面上,进退承受煎熬。
    “说清楚,什么诱惑?”
    宁芙几乎被牢牢桎梏于冷硬墙壁和他火热的胸臂间,丝毫动弹不得,当即不禁指尖捏搓紧,就连呼吸都快不畅。
    “别,别离这么近。”
    韩烬岿然不动,“回答。”
    宁芙偏过目,伸手推拒地抵在他肩头,却用不上半分力气。
    “你明知故问。她不是都允你吻她手指了,你为什么不吻?”
    “这就是殿下所说的诱惑?”
    韩烬咬重后面几个字,口吻透着意外,而后伸手从她额心落下,又沿一管琼鼻,点到唇峰。
    之后附耳,悠悠言道,“要怎么办呢?殿下已经亲自带我见过最好的了,所以,这种程度的……已经入不得我的眼了。”
    听得此话,宁芙瞬间脸红了个透彻,整张面更是将成一个熟透的红柿。
    “你……”
    韩烬话还没说完,也不顾小公主的羞恼,当下直接再上前一步,幽深开口,“殿下想不想知道,对我而言,真正的‘诱’是什么吗?”
    她现在哪里还能做到淡然自若地去暇思,别无选择的只能全部受着他引蛊往下走,直至最后落入他早早设好的圈套里。
    “什么?”
    韩烬却未立刻言答,只环视了下屋内环境,遂得了句‘还算整洁’的勉强评价,而后收臂,轻松将宁芙托抱起,又几步向前将她抱上一梨木桌案之上。
    他凝着她眸,甘愿以半跪姿态低首,紧接又执她的左足腕踝,落放在他右膝之上。
    玉足禁明目,这是仅存大醴的风俗。
    大醴未出阁的在室女,都将其小心护守,视作为贞象征。
    韩烬的眸,当下便凝落在绣鞋表面,那如画的菡萏纹样上。
    久久未移开。
    宁芙后知后觉,似想明他的意图,当即慌急欲挣。
    韩烬却不再犹豫,直接将掌心压实覆上。
    应时,宁芙僵身一颤。
    他收劲更紧,沉哑出声,“吻手指能算得什么?对我真正存诱的,是……这。”
    作者有话说:
    芙儿:哼,算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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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虽然此处僻静, 小间厢房更仄隅避人,在府院之中存在感极低, 可泛泛白日, 整屋明亮,她羞耻心双倍作祟,实在允不得阿烬再行过分之举。
    她双手扶不到他, 只好被迫向后撑去,落于书案案面之上,仰身睨眸看着他。
    “阿烬, 我……我信你说的了, 你别这样。”
    她手臂向后撑得难受,因姿势怪异, 实际很难用上力气, 于是没坚持一会儿,便忍不住指尖动颤起来。
    加之,他掌心的温热贴着绣花鞋面源源传至她足上, 就像是有只来自邪崇的触手, 贪心又强制地摄取她的魂灵。
    而她, 无处可逃。
    “信什么?”
    他轻易褪了她一只粉白绣花鞋,任她如何挣,不管顾地只收力将其脚踝收握更紧, 而后幽幽慢慢吐出二字, “好看。”
    宁芙脸颊一瞬爆红。
    韩烬喉结一动,更不避地将眸凝定在上。
    白袜裹肤, 他不知是否是自己先前从未在此留意过, 总觉入目所见过的女子, 没一个会白成她这样, 几乎浑身所见,都仿若能掐握出水来的娇。
    他好奇,难道足上同样会如此?
    掌心托住她足底,韩烬慢悠悠出声提醒,嗓音像裹着砂砾一样沙哑,“说话。”
    宁芙脚趾不受控地微蜷,“信,信你不会向着旁人,来……害我。”
    “关于这一点,芙儿现在才知道?”
    他摇摇头,面容不满,口吻更带着体悟不明的意味。
    接着,宁芙忽觉他忽然变了掌心温热托握的姿势,转而换成两指直直点戳她脚心,她根本反应不及,瞬间吃痛又吃痒地瞪大眼,满满不可置信。
    她自是知晓的,只要他不想放人,依她那点小劲怎么可能挣得过他。
    于是干脆放弃挣抵,她吸了下鼻,委屈模样的看着他求饶,试图好好商量。
    “阿烬,允你亲一下好不好,只要别像现在这样了。”
    在她从小被嬷嬷教习的那些繁冗必遵闺礼之中,哪怕是被男子吻亲,大概都比被摸足要强得多。
    昨夜烛火熄,于黑暗之中,她尚且还能自欺欺人地劝慰自己,可现在,青霄白日,一览无遗,她明明就成了他掌中玩物。
    她是主,他是奴。
    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位在上,成了睥睨目光,能轻易掐握住她命脉的人。
    后知后觉的思绪晰澈叫宁芙不由渐生恐慌,尤其她今日忽的意识到,在这公主府内,他不再是离开自己的庇护,便活不下去的弱势存在。
    如今,他能自由出入,在府中随意走动,甚至就是此刻……胆大包天把她拉进一偏屋亲热,也不受阻拦。
    外面真的就无一人察觉异动吗?
    她这样想,并不是真的想叫自己与阿烬的私隐被人发现,只是忍不住内心生疑,他在偏院如何对她过分,不被察觉自都有环境隐蔽的理由,可这里呢,前院呢……
    驯奴初始,二哥为护她安危,便执行力很强地在四面高墙楼台上,专设了负责巡防的弩手。
    他们个个眼目出众,任何遮饰本该都逃不过他们的眼力才对,可偏偏,他们就是很幸运的直瞒到现在。
    真的,只是幸运?
    脚腕忽觉的凉意,把宁芙飘远的思绪强行扯回唤回,紧接,她目光一滞,眼睁睁看着阿烬将指尖伸进她白袜边沿,而后收力一勾扯,轻易便将她棉袜扯落在手。
    赤条条,白裸裸,他无丝毫阻隔地捧住,眼神深凝生热。
    “殿下刚刚那话,可否再重述一遍?”
    宁芙十指死死扣紧书案边沿,钻心的痒意麻至胸口,她脸颊团晕绯红,受不住得从嗓口溢出一声轻轻的喘息。
    “什么?”
    韩烬轻笑,终于移开眼看向她的眸,“当真,许我亲一下?”
    宁芙反应了下,生怕他是生了误会,于是赶紧摇头去否,“不是的!我的意思不是……”
    后面的话,她实在无法言明出口,当下只觉耻得要死过去一般。
    要吻她的足吗?那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