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面很快就回答。
在叶同尘要挂断的时候，他才问：“那您呢？您有没有受伤？”
“？”叶同尘回道：“没有，谢谢关心。”
然后挂断了，把手机还给晓山青，很想和他说：你义父人还怪热心肠。
晓山青被推进去做检查，叶同尘没在医院久留，因为还要带着李菲菲去警局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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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离开医院，一辆黑色的林肯就停在了医院大楼下，车内的人等不及司机给他开门，直接推门下车快步进了大楼。
检查室的门被推开，晓山青和医生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爸？”晓山青很惊讶，他义父出国办事一周多了，预定两星期后才回来，没想到会突然回来，他刚装上新的耳蜗声音还没调好，说话还是很大声：“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没事。”
晓清静目光没有在他身上，而是在检查室里看了一圈，祂走了？
走廊里彷佛还残留着祂的气味，晓清静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走廊垃圾桶上放着的可乐空瓶子，祂刚才是不是就在这里？喝了可乐、接了他的电话？
他幻想着那道身影怎么在走廊里来去、存在，在心里一遍遍问：是祂吗？祂回来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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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李勇和他爸李群一开始还很嚣张，认为不过是打了那个律师一拳而已，能有什么大事？
但警察很严肃的说：“现在人家告你故意伤害、寻衅滋事！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可能要面临三年的刑期！”
李家的父子嚷嚷着辩驳不信。
警察直接把直播的视频放给他们看，这视频有几十万人在线观看，或许这对父子还不明白直播间也属于公共场合，在公共场合恶意殴打、辱骂残疾人，还损坏他人财产，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寻衅滋事罪已经没跑了，等晓山青的伤残鉴定报告出来，构成轻伤就可以告他们故意伤害，刑期和罚款一个少不了。
如果是重伤致残，那他们可能就要面临着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视频里晓山青几次表示，让他们放了李菲菲，他们不可以拘禁李菲菲，但他们大言不惭地辱骂对方，还说：“我自己的女儿我就算打断她的腿别人也管不着！”
甚至在晓山青告诉过他们，拘禁、家暴都是违法的，他们也口出狂言说：“你去报警啊！你看哪个打老婆打女儿的被抓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警察都听不下去了，关掉视频说：“谁告诉你们打自己老婆和女儿不犯法的？我告诉你，用强制手段拘禁、殴打老婆、女儿也是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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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问询室里，叶同尘以晓山青助理的身份，替她们律所的客户李菲菲说：“还有非法拘禁，我的当事人被丈夫和父亲、继母、弟弟联合绑架拘禁，这些都有直播为证。”
晓山青开着直播真正确，直播里记录了一切——李勇和其母冲进去绑走李菲菲、后来接到李菲菲的电话也从李菲菲电话那边听到了她父亲和弟弟给她丈夫王一康打电话。
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足以证明王一康是知情，并且可能参与策划的。
叶同尘当然不指望这一段直播视频就能判王一康的罪，她要的是审讯、拘留王一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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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开始打雷了。
王一康躺在床上养他被砸伤的手和腿，听见雷声就莫名脊背发凉。
他母亲抱着哭个不停的孩子满屋子乱转，心烦意乱：“这孩子死活不愿意喝奶粉可咋整啊。”
孩子还没断母乳，换锁不让李菲菲回来看孩子是突然的决定，没想到孩子不喝奶粉，已经快一天没吃奶了。
她一面担心孩子饿坏了，一面又恨李菲菲：“真狠心，非要把事情弄成这样，一点也不顾着孩子！”
门铃冷不丁响了，她猜是李菲菲又回来了，就抱着孩子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看见了一群警察。
她吓了一跳。
警察在外高声说：“我们是警察，王一康是住在这里吧？请他回去配合调查。”
床上的王一康也吓的翻身坐起，警察怎么会来找他？
警察在外催促他开门。
王一康就是想跳窗逃走，现在打着石膏也跑不了，况且他又没犯法！出轨犯法吗？出轨同性在法律上更不犯法。
他到底还是把门打开了，看见门外站着的不只警察，还有李菲菲和那个该死的叶尘！
李菲菲本来没哭，但听到孩子的哭声，看见婆婆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立刻就哭了，胸口涨得生疼，顾不上其他冲进去要抱自己的孩子。
王一康伸手就推搡她不许她进屋。
叶同尘抓住了他的手：“怎么在警察面前还想打人？”
她的手指冰冰凉，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快喝空的奶茶。
“注意一点！”旁边的女警察先呵斥了他，让他松开手。
王一康想辩驳，但叶同尘先说：“你们还没有离婚，这里是她家，你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回家看自己的孩子。”
她吸空奶茶，看着王一康说：“王一康先生，懂点法吧。”
王一康被噎的哑口无言，看着李菲菲进去从她妈怀里抢走了孩子，直接抱着孩子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你要把我孙子抱去哪儿！抢孩子了！”他母亲叫起来，冲过来要阻拦。
但警察在，也不敢真撕扯。
那个该死的律师牙尖嘴利的说：“你们不许我的当事人看孩子长达八个小时，她合理的怀疑孩子有没有受到虐待，现在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这是一个母亲的合法权力，如果有什么异议你们报警吧。”
合法权力。
李菲菲抱着啼哭的孩子，也哭了，她想起自己被亲爹逼得要寻死时，晓律师在电话里对她喊：我和叶律师都在很努力地保护你的权益，不要去死。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叶律师、晓律师，怎么感谢那些在直播间里支持她的陌生人，怎么感谢现在维护她的警察……
叶同尘让她带着孩子先去车上，自己留在原地看着王一康被警察带上警车，看着王一康的母亲哭喊着阻止警察也顾不上去抢孩子了。
哭早了，王一康的审判才开始呢。
手里的奶茶已经喝光了，她感觉好多了，好像糖分高的东西能缓解她耗费灵力使用法术的晕眩。
她打开了奶茶盖子把里面的马蹄莲珍珠也吃了，这个世界好吃的东西可真不少，就是有点贵。
这杯奶茶还是用晓山青的手机买的。
晓山青把他的备用手机暂时给她用了，这个世界没有手机很不方便，他还把付款密码发给了她，让她不要客气随便用。
她怎么好意思随便用，都记了账，一杯奶茶二十，等她有钱了还给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见是晓山青发来的短信：【我又接了一个案子！就刚才！】
很快又是一条：【你怎么才消费20？全家福奶茶加奶盖和冰激凌球27，贵不了多少，你可以喝那个，好喝的！】
叶同尘发现晓山青这个人，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连发信息也爱用叹号。
第9章
江也从医院处理好伤口回去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高压锅爆炸，他脖子和脸颊被烫伤了几块，最严重的还是手背，手背的皮肤全被烫掉了。
那道他纹了十几年的符箓纹身随着他的皮肤剥落了。
他看着缠着纱布的手背，心里总觉得不详，这道纹身是十几年前他从拘留所里出来后，找一位道门天师纹的，是禳命宫破败符，万将随行，永退魔星，免除所有灾祸。
确实他纹了这道符箓之后，烂掉的人生迎来逆转，他换了个身份走上前途光明的大道，名利双收，成为了金牌经纪人。
可现在，这道符箓随着他的皮被“扒”掉了，似乎是个很不好预兆，近期要再去找那位天师看看。
他没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给叶尘住的公寓，想把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一下，叶尘的钱全部赔给了公司，没手机、没地方去肯定还会回来住。
走到门口，他习惯性用密码去开锁，却发现密码换了。
他愣了一下，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他。
“你是谁？”江也刚想质问这个陌生女人怎么会在他的房子里，叶尘就从房间里探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竟然有了笑意。
说了一句：“你很难杀嘛。”
江也顿在了门口。
“她是李菲菲，我的客户，暂时住在我这里。”叶同尘没跟他啰嗦，直接说：“最近你别过来，不方便。”
江也眉头锁紧，走进房间看见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在厨房收拾，桌子上放了很多孩子的尿布、奶瓶，看来是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对叶尘带谁来住无所谓，但她改了密码，她不可以对他锁门。
他看向叶尘，她坐在沙发上在扒拉着手机屏幕，一边记录什么。
她买了新手机？哪里来的钱？她的钱全扣在他这里。
“你改了房门密码？”江也温和地问她。
“对啊，我不住这里，李菲菲带着孩子住这儿，不改密码你进来怎么办？”叶同尘抬头看他，能从他虚假的温和里看到戾气和病态的控制：“这里不是我家吗？”
是，他确实说过这里就是叶尘的家，永远的家，事实上叶尘扣在他这里的钱够买两套这种房子，当初她宁愿不要一分钱也要解约，所以他才惩戒她扣掉她所有的钱，让她身无分文。
“你不住这里要去哪儿？”江也依旧语气温和。
她却又不回复他了，专心致志地在翻手机。
他厌恶她这样的态度，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机：“哪里来的手机？”
叶同尘抬起了眼皮看住他。
那一瞬，江也居然被她的眼神看的发凉，听见她说：“不是提醒过你，远离电器吗？”
江也突然感觉掌心的手机漏电一样，从手指到手臂都痛麻了一下，他慌忙松开手，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怎么回事？
他吃惊地看着叶尘，忽然之间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凌驾在他之上的一个人。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叶同尘靠在沙发里看他，平平静静的说。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李菲菲忙过去开门，晓山青洋溢着笑容进来，看见江也后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虽然江也不理他，但丝毫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他迫不及待和叶同尘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好事吗？我今天晚上接到了三个委托！这可真是三个月不开张，一开张就不得了！”
叶同尘看见他这幅样子也淡淡笑了，这个人就像透明的，开心和愤怒显而易见。
厨房里收拾的霞婶听见后，也高兴的探头出来说：“那咱们律所是不是不倒闭了？”
“当然！”晓山青说：“咱们律师现在可是网红律所，我直播间关注刚刚突破了50万，现在全网都在关注李菲菲的案子，赢了咱们律师就一炮而红了！”决不能输，他抱着必胜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