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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28节
    “……”
    “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玲珑她在这东殿内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子,平时都要使唤奴婢们给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玲珑虽然嚣张,但主子真的是个很好的主子,那日奴婢不小心将主子换下来的衣裳和其他深色的衣裳泡在一起,致使其染了色,主子知道了非但没有责骂奴婢,还反过来安慰奴婢。主子如此善良,奴婢绝对不信她会做出下毒那样的恶事。”
    “是啊,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
    要求明察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玲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们…你们都被她收买了,我没有,我没有,她……她孟娴湘才是真正心如蛇蝎的人,她……”
    她倏地一顿,想说的话,被孟娴湘泪中带着警告的眼神噎了回去。
    她想说,孟娴湘是弄烂了孟家大小姐的脸才得到进宫的机会的。
    可是,可是……
    如果她说了,那孟娴湘必定也会撕破脸豁出去,把孟家如何苛待她母女的事情通通揭发出来。眼下的处置结果,顶多就是自己被赐死,再严重些,孟大人应该不能再入晏京了,或二小姐明年也不能入宫,但三年后的大选,二小姐未必不会再有机会。
    可若皇上知道了孟家让孟娴湘做过贱奴,让她住马厩,每天端屎端尿,吃猪食……
    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毒,皇上如何还能相信孟大人能成为一个好官。对有亲缘的庶姐遭难能够不闻不问,皇上更不能相信二小姐会是个贤良的。
    那时,孟家就完了!
    她可以死,但她娘还在孟夫人身边做事,孟夫人那样狠,如果知道是因为她害了孟家和二小姐的前途,那她娘也就完了!
    第43章 贬为贱籍
    “她,明明就是她冤枉我的!”
    玲珑指着孟娴湘,硬生生逼自己改了口,她不能不顾她母亲的性命。可她也还没认输,只要孟娴湘没有证据能够指证自己,那她孟娴湘便也都逃脱不了嫌疑。
    “你说我藏了毒原本就打算要杀你,你有证据吗?”
    面对她的反问,孟娴湘却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也是做戏。
    这场戏很快就要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宜嫔蹲到孟娴湘身边,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温柔道:“别急,你好好想想,本宫信你不会做那种事的。”
    “宜嫔娘娘……”孟娴湘拧眉,掉了两颗豆大的泪。
    但这滴泪,是她今日第一次真心落下的。
    先前的,都是戏。
    但宜嫔不一样,宜嫔温柔又坚定,孟娴湘是真心感激的,感激她如此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
    别的人,八成都是希望她出事的,少了一个她便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别怕,你好好想,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宜嫔满眼悲怜,一身米白色的衣裙在蹲下身时裙摆铺了满地,恍惚间,孟娴湘只觉得好像是天上的菩萨娘娘降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奴才有。”
    跪了一地的宫人中,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声音。
    宜嫔忙站起来去问:“是谁在说话?”
    其实,宜嫔这般出头的表现也算是僭越了的,可相比起贤妃来却不会叫人不适。贤妃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她想树威,想抢风头,可宜嫔只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在为这个事心急揪心。
    至于,是谁在说话?
    孟娴湘慢慢垂眸,掩住眼底的精光。
    “奴才小栓子,有玲珑妄图谋害主子的证据。”小栓子弓着身站起来,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是何证据?”赵君珩问他。
    “奴才这就呈上来。”小栓子绕过跪地的宫人,弯腰迈着小碎步走向赵君珩,站在玲珑身侧,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封黄皮子信封。
    信封正面残留着一滴血迹,他故意将留着血的那朝着下方,好让玲珑能够看见。
    玲珑一眼就瞧出来了,她写这封信的时候手掌的伤还没好,握笔姿势久了便又让伤口开始冒血,写完装入信封时候,血迹滴在信封外面,她还擦了擦但擦不干净,甚至将血迹擦出一道长长的拖尾。
    规定了一个月只能有一次向外头寄信的机会,也只能领一次信封信纸,所以不能再换。
    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小栓子手里的那封。
    “皇上。”小栓子将信封托于掌心,呈交给赵君珩。
    玲珑终于绷不住了,心知信件内容若是被看见了,自己必死无疑。于是竟心一横站了起来,试图去抢那封信。
    可小栓子又哪能无动于衷任由她抢,一闪身边躲了过去。
    “给朕按住她!”
    赵君珩亦终于在此刻表现出明显的怒意,身后于忠海一挥手,几个小太监便立即上前将玲珑抓住,死死按在地上。
    “你,把东西呈上来。”
    “嗻。”小栓子疾步再次走回赵君珩身边,将信件双手奉上。
    “不要!”玲珑大吼,“不是的,奴婢不是故意要害主子的,是孟夫人逼奴婢的,奴婢都是逼的!”
    信里究竟写了什么都还没看呢,她这就开始求饶了。
    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赵君珩从信封里抽出信纸,薄薄的白纸给字的信纸同样染着好几滴血。他默默地看,从头到尾一个字不漏,全程他都没见他有多余的表情变化,但他渐渐揪紧纸张的手指还是露了他内心的情绪变化。
    看完后,慢慢从信纸上移开目光并投向孟娴湘身上。
    他一个字也没说,可眸中却似有千言万语,全化作疼惜的眼色扫过她满是泪痕的脸。他没想明白,这才两日没见她,她就怎么就被人害成这样了?
    皇后见他面色凝重,从他手里将信纸接了过去。
    看完,亦是满眼惊讶。
    “这封信,你是如何得到的?”皇后问小栓子。
    “回皇后娘娘,奴才是两日前从信使司偷偷拿到的。奴才与他们一样都非常怨恨玲珑,玲珑私下极看不起奴才们这些做太监的,不仅要奴才给她挑水沐浴,还要逼人跪在地上给她当凳子坐。”
    说着,他跪了下去。
    “奴才偷信的行为确实触犯了宫规,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会使这些小伎俩报复她的,想着她要寄信,那奴才就让她寄不出去。原本,奴才是准备把信烧掉的,可起了好奇心看过之后……她竟然想谋害主子!”
    “奴才一直藏着这封信,是想有个玲珑的把柄,奴才也一直盯着玲珑,没见她要对主子动手,原本就准备今日把信交给主子让她提防着的。却不想,她竟然是勾结了外面的宫女……我们主子是无辜的,那日主子起夜发现奴才躺在硬地砖上,她竟然将她自己的坐垫拿给了奴才,主子如此纯良的人,就算打死奴才,奴才也不信她会做出下毒害人的事,都是玲珑嫁祸陷害的。”
    跪在地上的其他宫女太监,也又开始纷纷为孟娴湘说话。
    再观玲珑,已然一脸死色,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
    小栓子的那封信,贤妃也刚刚看过,这会儿正到了宜嫔手里。宜嫔越看越气,气的胸脯起伏不断,嘴里直骂着“下作”,指着玲珑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可玲珑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亲手写给孟夫人的信,说孟娴湘不听话,不愿意在皇上面前举荐孟家和二小姐。又说怕孟娴湘日后有了孩子位分越来越高,会越来越难以把控,所以准备遵照孟夫人当初的嘱托,毒死孟娴湘。
    字字句句写的明明白白,她狡辩不了了。
    只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怕孟娴湘死了会查到她头上,所以找了青鸾,与她来了一场嫁祸。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可她没想到青鸾那么轻易就被查到了,甚至还把她给供了出来。
    更没想到,这份本该两天前就寄出去的信会回到她的眼前。
    眼下水落石出,俨然大局已定了。
    “玲珑。”赵君珩声色淡漠,又冷酷地说了两个字,“赐死。”
    听着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好像化作了一双看不见的手用力抽走了玲珑全部的力气,使她瘫软着倒在了地上。
    “孟知府孟岳,拿女儿换前程……他既然这么想进晏京做官,那朕便要告诉他什么叫此生无望。于忠海,回去拟旨,朕要让孟岳永世不得入晏京。孟夫人心肠歹毒,妄图谋害宫中嫔妃,叫孟岳休妻并将她贬为贱籍,流放边陲。”
    第44章 处死
    “皇上!”
    院外,有太监进来对赵君珩道:“皇上,庄大将军进宫了,眼下在沐心殿外说想见皇上。”
    便是庄芊芊的父亲,定也是为她的事来的。
    这一大早的,消息传的倒是快。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又紧接着说了个好消息:“袭香宫方才传话说庄美人已经救下来了,太医说她应是吃的毒不多,所以捡回一条命。”
    听完,赵君珩松了口气。
    边疆战事危急,眼下朝中年轻的小将顶不上,能指望的只有庄芊芊的父亲。庄芊芊没死真是万幸,所幸下毒之人也已经找出来了,也总算可给庄大将军一个交代。
    “朕即刻便去。”
    赵君珩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回头望向孟娴湘再道:“既是你身边的宫女,朕就让你亲自来处置她,记着朕与你说过的话。”
    “嫔妾…记住了。”孟娴湘颔首,郑重应下。
    赵君珩眸色深沉细细看了她两眼,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皇后又立马一副贤良模样上前来亲自将孟娴湘扶了起来,并看似歉意的同她道:“孟美人,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本宫也是一时情急,先前才对你说了一些重话,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本宫呀。”
    “嫔妾明白的,皇后娘娘是担心皇上,担心战事。一切都是娘娘职责所在,嫔妾理解也不敢记恨,皇后娘娘也不要放在心里。”
    体面话,孟娴湘也会说。
    “那就好,那就好,本宫就知道你最是懂事的。”
    孟娴湘觉得好笑,这会儿又说她懂事,可方才是谁一进门就说自己看错人了的?
    她不敢笑,但贤妃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哎呀,皇后娘娘这面色多变的本事可真叫人羡慕,臣妾可学不会。明明方才进门前听皇后娘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恨极了孟美人的,皇上一来,娘娘就立刻改口变了脸,这会儿更是,又变成了另外一副脸色。皇上总说臣妾性子急,行事说话不过脑,得空还真得向皇后娘娘好好请教请教这见人说人话的本事呢。”
    敢这样对皇后说话,满宫里也没有别人了。
    当众被下了面子,皇后自然脸色铁青,驳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贤妃就已经自顾自转身了,最后瞥向孟娴湘的眼色,瞧着很是不甘,许是不甘孟娴湘运气如此之好。
    是啊,在外人看来,孟娴湘向来都是靠着好运气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