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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天煞塔是个大妖兽
    睁眼,别人家的天花板,还有栩栩如生的蓝蝶,时而翩舞时而停歇,围绕青天附近。
    起身,没见着昨天生气的人,倒是有隻直直往他额头来的蓝蝶,传音入脑的说「与眾家主集议,记得用膳。」
    身体挺清爽,后方也凉凉的应该是上过药,桌上也有简单的粥菜,青天忽感心情好的嘴角带笑,俐落下床洗漱后,草草用过早膳后,直直往薛清心住房去。
    才到房外就看见四、五个孩子在半蹲罚站,其中还有一个是给青天春药的,看见青天霎那,宛如看到救星般的痛哭流涕,直呼「青天哥哥,求你跟清心师兄求情,看在我送你一瓶的份上。」
    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说拜託之类之类,但青天在听到一瓶的时候,早衝过来掩住那孩子的嘴巴,紧张的说「不要大声张扬,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孩童点了点头,青天才安心放下问「发生什么事,你们犯错被罚?」
    站身边的女童抢话道「昨天不是有个受伤的大叔吗?他鼻子可灵,居然闻到五师兄身上沾染春药味,才会被清心师兄发现,这大叔可真害死我们,现在才会在这被罚蹲。」
    青天想大概是薛叔,他是炼丹奇才有这本领也不奇怪,而且小孩卖这种药本就不妥,所以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好啦好啦,我可以拜託看看,但以后还是别卖比较好。」
    这位哭丑的五师兄立刻回应「不敢了,你都不知道我除了腿痠,屁股还疼着。」
    青天当下好奇就问「为什么?」
    五师兄哭哭啼啼咬唇的说「那个大叔好狠,说什么不学无术,为谋利乱做春药什么的,狂打我屁股,反正我痛到什么都不想听,后来才被清心师兄罚蹲在这。」
    一旁女童不满的搭话回「你还说呢,要不是清心师兄护着,你会被打的比开花惨,那大叔都说屁股废了他都能救得回,那大叔简直是鬼。」
    眾孩童都心有馀悸的瑟瑟发抖,继续受罚,青天稍微想像了那画面,看来薛叔是个很严厉的人,但小孩就是有被人原谅的本钱,青天于心不忍的应了句好后,就走进房内。
    青天带着为人求情的正经心情入内,就看见了薛丹尘正认真教导薛清心,炼丹的步骤过程,而后方白发女子瘦弱却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当注意到青天后也只微微点头,不打扰那两人,害青天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不过这画面看起来还真像一家人,薛丹尘早察觉来人,他最后只交代一句「剩下你自己去悟。」然后后躺到不知哪来的木製轮椅,望向青天说「你来的正好,我们去外面聊。」
    青天搔了搔头,他没忘了外面的孩童,带点难以啟齿的态度问「在这之前,那个,薛家主能不能,饶过你的师弟妹们。」
    薛清心听了愣一下的看向薛丹尘,青天见状脑海就冒出了,看薛叔做什么的问号,但又想到外面小孩比较怕薛叔,莫非清心也同样,毕竟他只小自己几岁,是个小少年无误。
    薛丹尘只正色说「既然你是家主,就算只是掛名也是你管事,不用在意我。」
    闻言清心立刻展顏欢笑,想起他一来就揪出五师弟不听话,做了春药贩售,还屡犯不改,虽是为了生计,但薛家是有规矩的,身为仙家炼丹师,不能与凡人一般製作下九流丹药。
    薛清心算是薛鼎山远房亲戚的小孩,小时候便对药草敏锐,资质颇佳才被带入,他算有接触早,有好好接受规矩教育的一位,所以才会制止无知小童们,但太好言相劝却不得成彰。
    当薛丹尘到来,除了见着这位白发女子脸色和悦外,一发现五师弟偷做春药还出言顶撞回去,立马被当眾狠狠教训一顿后,所有人都被这来歷不明的大叔吓的像见鬼,噤若寒蝉。
    直到薛清心意识回来才急忙阻止,加上白发女子的及时清醒,这才让五师弟倖免于难。
    而薛丹尘眼尖就发现,自己的随手札记在薛清心桌上被研讨,这孩子正在照自己的做法炼製,挑起一丝兴味的教导起薛清心,他才发现原来这人是薛家炼丹奇才的前辈,内心澎湃汹涌的斗志激燃,薛丹尘说东不往西。
    薛清心欢快的说「既然师弟妹已经知错,他们也只是为了同门,就罚到这为止。」
    青天听来这家主做的还挺有模有样,而薛丹尘只嗤鼻的低声说「妇人之仁。」
    虽小声却被清心听见,但他不怒反而靦腆笑,好像真的多了个爹似的开心。
    事后青天和薛丹尘在桥上,司马家好山好水,四处大小池塘湖泊小亭,随意一处当散步的聊起来。
    青天边推边说着「薛叔你无法治自己身上的伤吗?」
    「是阿!脊髓半碎,能保住命是我的极限。」薛丹尘说着「你也不用太关心我的事,这是我的恶果,自当承受。」
    的确,就算过程中有一缕善意,但帮兇也是兇手,结果就是葬魂数千修士,岂能因为我不是有意的就能带过。
    青天也不是不懂,只是纠结一下,很快就放开心的回「恩。」
    微风抚过,熟悉的身影垄罩青天,薛丹尘知来人,默默的完全不想回头,只是略感不悦。
    青天被突然抱住虽不会吓到,但也有点不习惯在人前的抱怨一声「师父,薛叔还在。」
    夜丘黎理所当然的回「我没看见。」
    稍微偏头看了一下人,撒娇般的靠在肩头闔眼着带笑,不瞎也装瞎,真是任性。
    而后子轩很快又自然的越过两人,微笑的面对薛丹尘做揖说「薛前辈,晚辈柳子轩来瞭解天煞塔之事。」
    总算来个正经的,薛丹尘内心这样想,然后恩的一声后,说「我知道了,前方刚好有个凉亭,就去那说。」
    青天想说大家一起过去,谁知道靠他身上的人动也不动箝制住他,子轩反应敏锐的接过轮椅说「我想薛前辈也不想跟太多人说,就由我代劳吧!」
    薛丹尘当然懂得点点头说「的确,你虽是直肠子柳清修外孙,但看起来比较不用我浪费口舌解释,就我们两去谈吧!」
    很快的现场就剩下青天跟夜丘黎,青天看得出来是在给夜丘黎製造两人世界,本来对天煞塔也有点好奇心的他,只好放下的问「接下来做什么?」
    彷彿就等问这句,他张开金眸认真看着青天说「我向司马家主要了修炼画境,去天煞塔恐怕凶险,我教你几招保命用。」
    青天也不疑有他的兴奋回「好,那我们快去吧!」
    看着好拐的青天夜丘黎开心的更欢,虽然教保命用是真,但主要是想在安静又没人打扰的地方,跟青天独处,他不喜欢青天的呻吟声,有机会被别人听到。
    于是夜丘黎更兴奋的取出画轴摊开,两人像光影般的飞快消失,只留画轴摊开半空中,散发阵阵灵光。
    远处的蓝英,默默看着这一幕,手抵下巴的彷彿盘算什么。
    凉亭内,薛丹尘熟悉的拿出煮酒炉,不急不徐的以灵力燃煮,子轩也只是微笑看着,耐心等对方开口。
    「我向来也是直言直语,若说上两句不中听的,只能请你多担待。」薛丹尘倒上一杯给子轩。
    「哪里,薛前辈为挡凶兽之祸,也是贡献不少代价。」子轩轻啜一口。
    「喔~,看来你也瞭解过我。」薛丹尘说。
    「刚好身居隐宗要职,看过听过罢了。」子轩说得轻巧。
    「不耽误正事,我们直接进入主题。」薛丹尘本不喜话多,喝下一杯酒后,接着道「天煞塔其实是薛鼎山炼出来的凶兽。」
    柳子轩并没有插话,他稍微惊讶后静静的听薛丹尘继续说「要找的话就必须拿着这个。」手伸入袖中,将一块看来坚硬光滑的圆石,却中空有个半圆透明壳,里面漂浮着一个红色指针。
    柳子轩拿起翻来覆去的看,薛丹尘当下就解释「过去,能入天煞塔的除了薛云媚就是我,里面妖气浓郁,最适合炼妖。而前些日子我回去过,薛云媚确实也在内,饕殄更是已经成形,只差破茧而出。」
    柳子轩听完,问「薛前辈认为,我们有机会让凶兽胎死腹中吗?」
    薛丹尘讶异,这孩子居然想到这,听闻柳家过去是个江湖门派,豪爽侠义个性行走天下,后来得仙缘成了剑修,倒也没收敛那大喇喇行事作风,代代都是乐于助人,好打抱不平,甚至影响千千万万徒子徒孙,一股脑全是天天都要行善,天天都要锄强扶弱的无脑修道者。
    简言之,全是脑筋长肉的匹夫,故引来不少可避的麻烦,但隐宗人全都坦然面对跟挑战,居然还能成为仙家强派数百年,这一直是薛丹尘难以理解的事实。
    除了薛鼎山那次真得非常严重,差点灭了全仙家,隐宗也险险葬于此。
    薛丹尘脸色更沉了,说「就算有,恐怕也非易事。」
    柳子轩回以微笑的说「多一个可能阻止,总比正面迎战来的安然。」
    薛丹尘点了点头「也好,我相信你并非无智之人,但在告知前,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柳子轩眨了眨眼,说「前辈但说无妨。」
    薛丹尘正经的问「你真的是柳清修孙子?」
    一时的跳话题,让子轩愣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