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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对了,如果做成院子,院子也只能当菜地用,想种些树呀花的,也不行,一场不需要多大的水,就能将这些果树啊花的,全部淹死。
    江爸说自己回去再考虑一下。
    大队书记淡淡地说:“现在要么就村头,要么就村尾,就这么两块地方,要么就把你家老屋扒了重建,你自己回去考虑一下吧。”
    江爸回去和江妈说了大队书记的话,气的江妈大发雷霆:“他放屁!我看他就是不想我们家好!狗屁的兄弟俩必须住一块!我看你爸和小叔爷爷没住一块也没怎么样嘛?那块地当宅基地,多花一万块钱都打不住,至少得一万二,以后各种麻烦也不知道有多少!”
    江爸无奈地说:“那你说怎么搞?我之前看中的那块村中心的地,被分给爱国爱红家去了!”
    江妈说:“早晓得我们去年就先不着急去深市,先把宅基地批好,把地基打上,再去深市找松子就好了。”
    现在松子松子没找到,宅基地还飞了,分了个这么个地方当宅基地,以后后患无穷。
    可他们也不想把房子扒了重建。
    这个房子虽然老了一些,确实石砖和土砖结构,地面也抹了水泥,这是江妈给自己留作退路的一栋房子,哪怕将来,她和两个儿媳妇处的不开心,她还能和江爸班主任单独住,旁边就是哥哥嫂子家,嫂子的大儿媳妇也是个厚道人,和哥哥嫂子在一块儿,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可以说,江妈一点都不傻。
    她虽然偏心江松,也一直说以后要跟江松住,要跟长子养老,可她心底又隐隐的模糊的明白,如果她和大儿媳妇闹矛盾,大儿媳妇容不下她,还有小儿子和江柠这个退路。
    只是这种感觉并不清晰,就像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她不愿意将这个老屋给扒了重建。
    最终没办法,大队书记不松口,只同意那块地做宅基地,江爸江妈又不可能不建新房,最终只能用这块地。
    还好他今年挣了不少钱,不然光是下面一层的防水层,一万多块钱,他都吃不消,可今年挣了近小十万,这一万块多块钱的一层,两个儿子就是两万多块,两万多块,在这个年代,都可以再建一栋很好的大楼房了,甚至去水埠镇新街买一套房也不是不行的。
    可大队书记有一点说到江爸心坎上了,就是他希望将来儿女们都能住在一块儿,他其实是个非常爱热闹的人。
    这块地有两亩,两个儿子一人一亩,正好像大哥家一样,房子建在一块儿,一个儿子一亩地,还能有个大院子。
    不过,他打算跟深市的房子一样,建大一点,房间多,他和江妈老了的时候,也能跟儿子们一起住,柠柠回娘家,也有房间住,以后生了儿孙,儿孙们也可以一人一个房间,都有的住。
    江爸对房子的规划,是将江爷爷的房间一起算进去的。
    等知道江爸居然想建这么大一栋房子的时候,她是反对的,她觉得村里最好的房子,就是江大伯家的房子,建个和江大伯家一样大的房子不就够了吗?干嘛建这么大的?
    虽然她也看到了深市的房子,可人家那是城市,他们这是农村,能一样吗?
    可家里别的事,江爸会让着她,可建房这样的大事,他是不会退让的,甚至觉得江妈是头发长见识短,根本不理江妈和他的吵闹,自顾自就和江大伯商量去了。
    江爸自己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泥瓦匠,但他人聪明,悟性高,只是年轻时跟着江大伯帮着干过几回,该懂的就懂了,而且他理科好,像是水电走线之类,他通通都懂。
    江大伯也是不太赞同他把房子建那么大的。
    江大伯没去过大城市,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邻市,以他的眼界,目前看到的最好的房子,除了水埠镇新街的房子,就是他自己家的房子。
    这个时代,普遍就是他家房子的造型,一楼一间堂屋,两间正房,全部朝南,楼上两间,一个可以晒衣服被子的大露台,朝向好,房间也够住。
    可江爸的房屋造型,却有些像新街那种门面房,前面既可以当做堂屋做门面,中间是楼梯,后面是厨房、卫生间,外加一间房,这间房因为房屋朝向问题,虽在堂屋后面,却也是有光照的,至于堂屋旁边的正屋,自然是他和江妈的房间,在一楼,以后他和江妈老了,住这里也不用换房间。至于左边正屋,就是江爷爷房间了。
    楼上朝南边的三间房,分别是从左到右,分别是最左边是江松的,因为江松是老大,要住正屋,最右边是江柏的,他是老二,中间这个朝南的房间,可以作为楼上的会客厅,后面还有三间房,朝向差了些,光照也差了些,朝向稍好有光照的那间是江柠的,中间是洗手间,左边厨房正上方那间,以后可以给孙子孙女。
    现在计划生育,即使偷偷的超生,最多也就两个,两个房间,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够住了,不行还可以把楼上会客厅再做孩子房间也都可以。
    堂屋建的大,又面朝大马路,以后等他们老了,干不动了,还能开个小卖部,卖卖东西。
    江妈听到他这个规划后,也不说了。
    江妈其实没有安全感,一听江爸说,他们老了可以开小卖部,自己还能挣钱,就什么话都没了。
    等江松的房子建好后,他们再去深市卖两年盒饭,到时候江柏也快大学毕业,要找对象了,再给江柏建个一模一样的。
    江爸规划的很好,将要建的样式,地基怎么打,都和江大伯商量好后,江爸急着出去挣钱,就赶紧动工了。
    江爷爷在江柠这里待到大年初二,就待不住了,要回吴城,要回老家。
    这里住着虽然舒服,可吴城的铺子也是要开的,老是待在这,暖和是暖和了,可挣不到钱啊。
    江柠劝江爷爷说:“去年二哥一个人来学校报名的,我们都还没陪他去学校报名呢,不如这次去看看,还有我那公寓房,也要过去看看的。”
    江爷爷还没去看过江柠的公寓房呢,只是因为有她这栋夸张的大别墅在前,待看到装修如此奢华的公寓房后,江爷爷虽然还是咋舌不已,到底不像第一次去别墅那样,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只是这一次,他清晰的感受到,大孙女是真的出息了,大孙女居然独自一人,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人在沪市买了这两套大房子,还帮着她二哥买了一套零首付的。
    他一边欣慰于孙女的出息,孙子孙女未来的前途是不用愁了,一边又为孙女胆子比天大,欠下那么多的贷款而心焦。
    之后江柠又带着江爷爷、江柏去了江柏学校的门口,她主要是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铺子可以买,要是有房子,买房也行啊。
    唉,《白蛇修仙》出版后,又打了两笔稿费过来,钱多了花不完,只能用来买房买铺子了。
    第138章 138
    江柠是到了江柏所在的学校, 听江柏介绍才知道,当初她想让江柏报华东理工,江柏自己报的这个沪市理工, 前身是由华东工大和沪市机械学校合并组建的。
    此时学校里面人非常少, 门卫看过江柏的学生证和胸卡,知道这事他们学校的学生, 带着妹妹和爷爷来参观学校的时候,就让三人进去了。
    这还是江爷爷第一次进大学。
    学校对他来说一直是神圣的,他小时候,没有学校,只有个小学堂, 他进去读过两年,认了些字, 会背一点三千百,后来也都在沉重工作中忘了, 大概还记得的,就是人之初性本善了。
    连镇上的初中都没进去过,只站在门口凝神遥望过。
    江家三兄妹实际上都是非常独立的人,江松虽然小时候有江爸江妈带着去学校报名,后来就指望江松带着两个弟妹去熟悉学校, 但江松实际上并不需要, 他从小就有股独立的日天日地, 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当然, 你要指望他像个哥哥一样, 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学校报名,参观学校, 那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脑子里就没有这根筋,三个人中,反而是江柏更像是一个负责人的哥哥,江松在外面仿佛脱缰的野狗般,在前面横冲直撞,江柏就任劳任怨的负责带好妹妹,看好所有东西。
    他也不是没有怨气的,他所有怨气都是冲着江松去的,所以,他也看不上江松,在江爸江妈忽视他,将全部精力金钱都投注到江松身上时,他和江柠吐槽过:“就大哥这样的,我就不信他将来能混出头,不信你看着好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
    所有人都说江柏不如江松,不如他聪明,不如他灵活,不如他脑子机灵,可江柏就是认定:“你看着好了,我不会过得比他差的。”
    他是不服气的,他也一直奔着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闷头前行,从不动摇,从不彷徨。
    以前有人在网上说:男的就没有不偷腥的!
    男的就没有不出轨的!
    男人就没有不pc的!
    男的就没有不怎么样的!
    至少,在江柠知道的当中,江柏是全都没有的。
    且,他是个笔直的直男。
    这些话,江柏听到全都嗤之以鼻。
    他就像修行在这个人世间的苦行僧,坚守着自己的坚守,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和江柠说起来,唯一让他感到高兴的事,就是自己小金库涨到多少了,自己的存款又涨到多少了,每每说起这些,他就和爷爷一样,有种隐秘的得意。
    这种得意,他还不能跟除了她和童金刚以外的人分享,因为别人会向他借钱,他每次收获了多少,都会来跟妹妹说,仿佛在隐形含蓄的诉说:“你看,我都有这么多钱了,那些说我不如江松的,说江松将来一定有出息,说我……”其实没多少人说他怎么样,他隐没在江松的阴影下,大家只是默认了他将来的普通,将来不会有出息。
    他又怎么会服气。
    此时他带着妹妹和爷爷参观自己的大学,眉眼弯弯的,唇角也矜持的上扬着,就像前世他偶尔跟江柠矜持含蓄的炫耀他小金库时的样子,可以说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的他,更加阳光,情绪也更外露一些。
    他给江爷爷和江柠介绍学校的每一栋建筑,他上专业课的地方。
    他学的是机械专业,这是他最喜欢最擅长的,他在这里如鱼得水。
    他依然不会交际,却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冷漠,对谁都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现在和寝室里的几个人,关系还挺好。
    江柏并不是个会说自己事情的人,但他每周五都‘回家’,周日才回来,每周过来都会带一大瓶好吃的,寝室里自来熟的同学都会来抢,他也不像以前那么小气抠门,也愿意笑着和寝室里的室友们一起分享。
    但他又是个特别敏感的水,寝室里谁真的和他好,谁不好,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在。
    江爷爷就像朝圣一般,跟着小孙子,听他说大学里的每一件事,可惜这小子语言太过匮乏,江柠真恨不能这是她的学校,把他挤开,由她来讲。
    她可会炫耀自己获得的一切荣誉啦!每次都能把江爷爷逗的眉开眼笑。
    哪像江柏,说的干巴巴的,像炫耀都不好意思炫耀的模样,就自己眉眼弯弯,乐的很开心的模样。
    参观完了学校,江柏又带他们逛了逛学校的其它地方,江柠注意到,这个学校由于是两个学校合并组成的,目前学校还很新,学校总共有三个门,正大门就不说了,正对着马路,视野开阔,两个侧门,一个对应了小吃街,虽然此时还没开学,小吃街门面都是关着的,还有一个小门,后面还没有建设完成,一片荒地和新建的楼房,下面的门面房,都还没建设好。
    江柠便朝这里走去。
    建筑工地上是有人在值班的,一听说她是来买房买铺子的,就赶紧打电话联系了他们的经理,很快就有人过来。
    江柏听她说要买这里的铺子,有些不解:“这里平时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没人过来。”
    后面这么乱,都是建筑工地,确实不会有人来,而且这道小门一直都被锁着,偶尔才会在‘小门’中的贴门上,打开铁门上的真‘小门’,供人进出。
    江柠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她过去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想也知道,几年后,等这个小区建成,这一块铺子的价值就上来了,到时候不论是在这里开店也好,还是出租也好,都合适。
    这里买房也是送蓝印户口的,但江柠现在已经不需要蓝印户口了,就不在意这些,干脆没有买房,而是买了两个铺面,位置挑的也是距离学校后门最近的两个位置。
    江柏江爷爷,哪怕已经知道,这个孙女如今财大气粗,也见过了她已经装修好的一个三百多平的复试公寓,和硬装已经完成,软装还有待补充的豪宅,可眼看着孙女又眼也不眨的,又买了两个商铺,两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尤其是,这两个商铺,每个月要还的房贷接近四千块钱的时候,江爷爷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尤其是,江柠终于和他说了实话,别墅的房贷,每个月也有两千块的时候,江爷爷抚着自己的老心脏,闷不吭声的往外走。
    此时他哪里还有心情参观什么学校呀,回家收拾了东西,就要回吴城:“像你这么敢花钱,我哪敢歇?这歇一天,就少赚好多钱!”
    就他现在已知的,江柠一个月就要花六千五百多还房贷,加上江柏的,就是七千块钱房贷。
    乖乖龙地咚,他之前就晓得自己孙女敢花钱,实在没想到,她这么敢花钱啊,七千多块钱的‘高利贷’。
    江爷爷不懂民间高利贷和银行放贷的区别,在他眼里,只要是贷款,那都是高利贷,弄不好就是要家破人亡的。
    江爷爷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掰着手指头算,每年下半年店里生意都是最好的,平日里一天十几二十多一天,能赚个一百多到两百多,年底一天一百件很寻常,多的一天两百件也有的,光是这个寒假,江柏和童金刚到处跑,一天都能赚个两三千块钱。
    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他见妹妹赚钱太容易了,自己在离开妹妹店里后,也去批发市场批了些东西偶尔在校门口卖,去了批发市场进衣服,他才知道,有些他进货的价格比他卖的还贵。
    他也不敢看那些质量特别好的,只挑小商品市场进货,因为学生的钱有限,进的太贵了,根本卖不掉。
    他自己如今会打扮了,把自己当模特来打扮,晚上就在他们后门的一条街上,拉个衣杆子,铺上草席,有些衣服就放在草席上,有些挂烫好,放在衣杆上,衣服卖的很便宜,一件只赚一两块钱,一个学期下来,也没有在妹妹哪里,年底一天赚的多。
    江爷爷和江柏两人都在头脑风暴,自己赚的,够不够妹妹还房贷的。
    妹妹去年下半年都在集训队,打电脑的时间都少了,更别说她自己亲自赚钱了,都是靠店里的江爷爷,和年底放假的江柏在卖。
    江柏算了自己年底这段时间赚的,江爷爷算了自己这一年赚的,然后都有了很重的危机感。
    尤其是,两个人看妹妹/孙女,欠了这么多‘高利贷’,心态还这么稳,还有种跃跃欲试,想要继续买房的打算后,两个人就心惊胆战。
    江柠还想带江爷爷在别墅里多住几天呢,结果江柏和江爷爷都迫不及待的要回吴城继续摆摊卖衣服,江柠只好打电话跟钱经理说,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肉之类的东西没吃完,,让他有时间可以过去,拿到售楼处,给大家伙加餐,顺便没事的时候,继续将别墅通风,麻烦他帮着照看一下。
    这事她也和江柏说了,让他开学后,每周去她别墅照料一下。
    这件事江柏可比她上心多了,妹妹心好像有点大,跟大哥江松一样,只会买买买,买完了心就很大的放在那,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也不放在心上,着急的就只有他和江爷爷。
    不得不说,江柏真相了。
    江柠外表上看,和江柏的性格有些像,都是沉默稳重,做事一丝不苟,但她实际上的内核,却是和江松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如果说她和江柏有什么一样,大概就是两个人都更有同理心和责任感。
    可在江柏眼里,妹妹除了没有像江松一样,从小到大都是脱缰的状态外,现在也开始慢慢脱缰了,他在后面替妹妹小心翼翼的拉紧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