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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 第26节
    赏南应了声,“知道了。”
    看张雪丽不怎么相信,恨不得让他写一封保证书的样子,赏南无言片刻,举起手保证,“我保证,我也会努力学习,不拖虞知白同学的后腿,和虞知白同学共同进步,共同建设美好家园,成为回南坊的栋梁之才,为回南坊的美好繁华添砖加瓦。”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张雪丽,张雪丽停了笑之后,“行吧,那就定个目标,下周月考前进两百名,可以吗?”
    她说完后又抢在赏南回答前补充道:“不要说我没给你们两人机会,既然有决心,就要拿出行动来,不然你怎么证明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呢?”
    赏南:“那您怎么不让虞知白证明他是真心喜欢我呢?”
    张雪丽没忍住拍了下赏南的头,“傻啊,人家成绩这么好都和你搞早恋了,还不够喜欢你?”
    赏南心想:这是pua,我是不会被pua到的。
    -
    下午,赏南趴在桌子上睡午觉。
    外面的天一半布满厚厚的灰色积云,一半露出了指甲盖大小的太阳,像一小片金色鲤鱼的鱼鳞黏在色调深谙的棉花糖上面。
    生活委员在群里问:下周去金子湖郊游,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啊,虽然我不一定会给你们买微笑脸。
    张沪:买鳗鱼,我想吃烤鳗鱼!
    同学甲:我想吃醉虾!
    同学乙:烧烤的话,我想点烤和牛,不要吃铁板上的,就买了之后切成小块串铁签上面……
    同学丙:炸鸡炸鸡炸鸡炸鸡,炸的外面要脆,里面要嫩,总之,就是要好吃啦,生活委员看看我呀!
    生活委员:看你妈。
    群里被生活委员的这句爆粗炸出一堆“哈哈哈哈哈”,在他们中间,出现了虞知白的一句打破队形的回复。
    虞知白:有烤的小羊排吗?赏南喜欢。
    有人翻聊天记录,看见了,直接点这条消息引用:妈耶,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接着又是“妈耶,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的整齐队形,虞知白关了手机,没再看,他没什么想吃的,他只是说出了赏南喜欢吃的,是这些人大惊小怪。
    赏南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还懵懵懂懂的,讲台上数学老师的表情十分不开心,他忙抓起笔,装模作样在卷子上划拉了几下。
    坐在前面的张沪转过来,手里举着练习册,看起来像是要找赏南问题目的样子,但他开口问:“你和虞知白在一起啦?”
    “什么?”赏南还有些懵,他没从漫长的午觉当中立即回过神。
    “虞知白之前在群里回了句很有意思的话,你可以去看班级群。”张沪咬着笔头皱着眉,转了回去,要不是赏南也是讲小话的当事人之一,他可能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被唬住了。
    赏南偷偷拿出手机,群里消息很多,他懒得看,直接搜索了虞知白的发言记录。
    只说了一句——有小羊排吗?赏南喜欢。
    赏南看完,一脸问号,这有什么?这群人也太能想了吧!
    刚刚张沪找赏南说话,没有避着虞知白,但虞知白等赏南自己确认以后才开口说:“你很介意?”
    “没有。”赏南下意识就否定了,他收起手机,“我不介意,只是有些好奇。”
    虞知白认真地观察着赏南的表情,他眼睛和人类不一样,直勾勾,黑漆漆的,像甩出来一把又小又锋利的钩子,将被直视的人的脸上的小绒毛都给钩得整片颤栗起来。
    赏南明显感觉自己的脸在升温,在升温,在升温,最后达到了一个烫手的阈值,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是在看我有没有撒谎吗?”
    “不是,”虞知白垂下眼,它灼热的视线被挡住了大半,“我没事的时候就想看看你,我应该是太喜欢你了。”
    赏南觉得,这句话的杀伤力同样很大。
    “它是在哪儿学的?”
    [14:不用学啊,这本应该是每个物种天生都会的,只有你们人类才需要去学习怎么对一个人好。]
    -
    赏南和虞知白谈的不算是地下恋情,估计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以前赏南追求过虞知白,并且追得惊天动地,现在两人突然亲近起来,一定是在一起了。
    看在赏南的面子上,班里的人也突然对虞知白有了跟之前不一样的亲近,但虞知白仍旧跟从前一样,他明显只对赏南更特殊,并且十分之明显。
    可尽管如此,虞知白的黑化值却仍旧停在之前的数值一直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在半夜,甚至会产生明显的波动。
    赏南从虞知白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他几次怀疑,虞知白的表情是不是不能随意变换,是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扎的。
    黑化值连续几天在半夜产生波动,赏南终于坐不住了,他在晚自习时,写纸条传给虞知白:明天周五,张雪丽说早上暴雨,不用来学校上课,我害怕,我今晚能去你家睡吗?
    他没别的意思。
    全身心都挂在半夜产生异常的黑化值上面,他想要知道,虞知白半夜到底在做些什么。
    过了会儿,纸片自己从虞知白的桌子上爬到赏南的手心。
    ——害怕什么?
    怎么这么多废话?赏南在纸上写:我怕打雷。
    虞知白说好的。
    晚自习下了之后,学生一齐往校门涌去,现在还在学校的基本都是高三生。
    赏南低头扣着外套的扣子,他怕冷,回南坊的冬天不仅冷,还特别湿,他不喜欢让14给自己加温,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14感觉他体温太低,偷偷摸摸给他加温,但没控制好温度,把赏南从睡梦中给烫醒了,从那天之后,赏南就禁止14给自己身体加温。
    到了校门口,虞知白把手里毛绒绒的耳罩给赏南罩上,白色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只兔子耳朵,赏南伸手摸了摸,“你的?”
    虞知白摇摇头,“我昨晚做的。”赏南的耳朵在外面都冻得通红,它看见了。
    “哟~~~~干~~啥~~呢~~”张沪拖长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他很快靠近两人,因为他骑着一辆很酷的黑色电动车。
    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停在两人旁边,视线落在赏南的耳罩上面,“卧槽这个好看,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我都快生冻疮了。”
    赏南总不可能说是虞知白做的,“虞知白外婆做的。”
    张沪露出失望的神色,虞知白的外婆年纪很大了,他知道,“好吧,那我走了,你俩路上小心。”
    虞知白在张沪走后,牵住赏南的手,“走吧,回家了。”
    到虞知白家,步行要大半个小时。
    南北直路笔直又看不见尽头,红石隧道不知道隐匿在何处,一辆车从远处慢慢悠悠驶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胖胖司机放下车窗,“上车啦小白!”
    “哦!还有小白那个男朋友!”
    如果忽略它是纸人,并且是一个制作过程相对潦草的纸人,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没剪裁干净的纸张的边边角角,那对方看起来还是很讨喜的。
    这次,他开得比上次要快一点,虞知白在车上对赏南说:“这个耳罩,我是按照虞舍以前买给我的样式做的。”
    赏南见过虞舍一次,在隧道里。
    今天,他又见到了一次。
    车驶入隧道时,他们碰到了跟上次一样的情况,照明灯明明灭灭好几次,穿着红裙子的虞舍由远及近,在一片模糊的雾中,逼停了他们的车。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并且还是虞知白的母亲,那赏南估计会被这个场景吓得心脏骤停——这比上一次的见面要惊悚多了。
    虞舍恰好站在了赏南坐的位置的窗外,并且抬起了手,赏南墙在她敲门之前,放下了车窗,他忽略自己砰砰跳得很大声的心跳,朝虞舍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阿姨晚上好。”
    虞舍没有恶鬼的扭曲面容,也不血腥和缺胳膊少腿,相反,她很漂亮,极为标准的鹅蛋脸,五官不算立体,但温婉得像刚刚展开花瓣的山里野百合,红裙为她添了几分艳色。
    虞舍看见赏南,一愣,“你是…..你是知白说的那个好朋友吗?”
    司机探出头,很大声说:“阿舍阿舍,不是好朋友,是男朋友。”
    虞舍弯下腰,脸贴近赏南,近距离看,赏南还是感觉到了对方不是人的地方,是鬼,脸上不仅没有血色,还有些乌青,眼神直愣愣的,眼白布满血丝,唇也青白,是死了很久之后失去生机后的唇色。
    虞知白伸手握住赏南的手,将赏南朝后拉了一点,对虞舍说道:“他是赏南。”
    虞舍缓缓直起身,她微微笑着,“初次见面,但我没有很好的东西送给你,不好意思。”
    她只有一个随时会消失的鬼魄,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虞知白递给她一张小纸片人,说了晚安,让司机离开了。
    和那天一样,虞舍捧着纸片人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她很漂亮。”赏南说道,“她肯定很温柔很善良。”
    虞知白将车窗按上去,语气淡淡的,“我记不清了。”发现赏南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曲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真的记不清了。”
    它是纸人,本来就不可能拥有原来虞知白才会有的那些喜怒哀乐,在虞昌月把它制作出来的时候,作为人的那些东西,都在慢慢消失,而身为怪物独有的七情六欲,也慢慢在它身体里滋生。
    它舍不得虞舍,是本能。虞舍舍不得它,也是本能。哪怕他们彼此对多年前对彼此的情感都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幸福小区的照明灯十分明亮,将院子里的荒草都照得亮晶晶的。
    赏南从车上下来,下意识去牵虞知白的手,哪怕对方的手冰冰凉凉的。
    赏南看往花坛的一个角落,“那是什么东西?”
    那儿的草最为茂盛,枯黄与青绿共生,正在微微抖动着,不是风,风不会只吹局部。
    司机也下了车,“我去看看。”
    他边说边走了过去,纸人嘛,自然是不会怕人类口中的那些怪事的,他们自己已经足够诡异了,难道还怕……他心里想着,伸手扒开了草丛,一张浮肿的男人的脸完整地袒露在了司机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司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并且还不忘把草丛一把捂住,捂紧,他一脸惊慌地跑回来,“是个人,吓死我了。”
    赏南:“……”
    那草丛还在动,并且,探出来一条手臂,这条手臂将草丛从中间分开,紧接着,李荣平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脸色惨白,脸上的肉浮肿,比前段时间赏南那次在虞知白家门口见到时大了一圈,与那天也判若两人,眼眶深陷进去,眼神无神,口唇上干裂出深深几道口子。
    见是赏南和虞知白,李荣平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嘴唇动了几下,指了指草丛,说:“猫丢了,我来找猫。”
    说完后,他也不管后面的人信不信,转身往自己家走去,他走路的姿势也奇奇怪怪的,僵硬,又漂浮。
    直到他背影消失,赏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扭头想拽一拽虞知白,说回家吧,他好冷哦,但一扭头,一抬眼,他就看见虞知白雪白的脸,绛红的唇,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荣平离开的方向。
    赏南看清对方的面容变化时,呼吸一滞。
    “虞知白?小白?”赏南大着胆子拽了拽虞知白的衣袖,“回家了……”
    虞知白的眼珠转了转,缓缓耷下眼皮,落在戴着耳罩,看起来暖乎乎软乎乎的赏南脸上,唇色也跟着淡了几分。
    “好。”
    赏南想,虞知白的变化大概是因为很讨厌李荣平吧,因为对方曾往他家泼过血。
    虞小羽依旧在一楼的台阶那里等虞知白放学回家,她膝盖那儿的折痕很深,站起来的时候需要使劲拍平,爱美之心,她也有的。
    “赏南?!你也来啦?!”虞小羽将折痕清理得差不多时,抬头便看见了和虞知白站在一起的赏南,她满脸惊喜,就要尖叫起来,顾及着虞知白,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