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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他脸上那道被副人格用刀划出来的疤痕也被他祛掉, 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如果不仔细看,已经无法看出来。江挽柔软的指腹蹭过这条疤痕。
    “回去吧。”江挽说。
    “好。”燕炽声音微微有些嘶哑,推着江挽回病房。
    他们回去的时候小芽宝宝又睡着了。
    韩冀万分舍不得地站在婴儿床边, 满目慈爱地看着他, 见他们回来, 小声和他们打了招呼,而后落在燕炽脸上的目光忽然顿住。
    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没想到燕炽出去一趟回来就露脸了,一时之间都对着他那张和燕铭极其相似的脸怔愣。
    燕炽却没在意他们的视线, 扶着江挽回了病床休息。
    众人在他俩之间打量了两个来回,大概猜出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于是都没问,但韩冀是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燕炽是谁、燕炽和燕铭的关系的人。
    还是小陶和他解释他才知道这件事,但这是江挽的个人感情生活,他也不好插手,只好转过去继续看小婴儿。
    小陶把轮椅推到了外面的客厅放着,乐时渝削好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江挽手边:“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还好。”江挽摘下口罩和帽子,被燕炽接过去放起来。
    韩冀在医院呆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江挽也没在医院住多久,出院后直接去了碧云馆。
    碧云馆的别墅已经按照他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遍,老房子的东西也在他住进医院之前就搬进来了,雇佣的专业护理团队、以及高级管家和几个住家保姆都已经在这里待命,江挽出院后他和小婴儿就能立即得到妥帖的照顾。
    乐时渝推了半个月的行程之后还是没抗住他哥和经纪人的连番轰炸滚回去工作;有了更专业的团队,小陶终于不用再住在江挽家里照顾他,江挽给工作室发红包的时候格外给他多包了一个大红包作为他这段时间的辛苦费和补贴。
    红姐和两位老师也回去了。
    燕炽和粥粥住进了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在江挽的默许下,燕炽会来别墅给他做饭,以至于江挽雇的几个住家保姆在厨艺上根本没有任何发挥的机会。
    燕炽过来的时候偶尔会带上粥粥。粥粥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体型又大了一些,它许久没见到江挽,见到他的时候很兴奋,想扑他,被燕炽拽了回去。
    但小婴儿太脆弱娇嫩,燕炽很少带粥粥过来。
    小雪芽母乳和奶粉混着喝,晚上江挽休息的时候保姆轮流照顾他,他也乖,吃饱了就睡,不会吵着要妈妈。
    他满了一个月,江挽也休养了一个月。大概是身体负荷重的缘故,江挽休养的这一个月清心寡欲,没有任何想法,他这一个月都休养得很好。
    小雪芽满月的时候江挽低调请了老师和几个亲近的朋友吃满月酒。
    回去的路上,江挽抱着小雪芽,和燕炽在一辆车。
    保姆和另外几个保镖一辆车。
    这个时候的小雪芽已经完全褪去了刚出生时的粉红,也长开了,脸上长了肉,肉嘟嘟的小脸蛋白白嫩嫩,被妈妈抱在怀里,小手抱着奶瓶,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盯着江挽看,突然对他笑了下。
    他还只会笑,没办法笑出声,江挽注意到了他的笑容,低头亲亲他嫩嫩的脸蛋,又用鼻尖轻轻蹭他的小脸儿,嗅到了他身上的奶香:“小宝贝。”
    小雪芽朝空中抓了抓小手。
    江挽于是捉住他的小手亲了亲他的手心。
    燕炽目睹了这个过程,终于轻声问:“可以让我抱抱他吗,哥哥?”
    江挽闻言看了他一眼,眼底还残留着暖融融的笑意。
    燕炽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小芽就脸色苍白,像难受至极,下一秒就会晕过去,就好像回到了他生产的那一天。因此从小芽出生后,江挽没让燕炽抱过他。
    “会抱吗?”江挽问他,眼中的笑意没有褪去。
    “会。”燕炽说,“之前学过。”
    江挽低眉,指骨蹭了蹭小芽肉嘟嘟、嫩滑的小脸,把小芽交到了燕炽怀中。
    燕炽小心将小芽托在怀里,小婴儿骨头软,在他怀里显得更娇小。而燕炽人高马大,抱婴儿的动作却十分娴熟标准,不像第一次抱小婴儿。
    江挽相信了他之前学过。
    ——大概还瞒着他们所有人去报过班。
    燕炽低头,小雪芽在他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咬着奶嘴嘬奶,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抱他的陌生叔叔,粉嘟嘟的小嘴边有奶水溢出来。
    燕炽伸手抹掉了他嘴边溢出来的奶水。
    于是小雪芽大方地露了个笑给他。
    小雪芽出生之后,燕炽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现在他把他抱在怀里,忍耐着眩晕,仔细凝了他的小脸许久。
    他长得像江挽,完美地继承了江挽漂亮的五官,现在小小的一团,雪团可爱。
    在燕炽的凝视中,小雪芽吐出奶嘴“啵”的一声,古灵精怪地朝他吐了个大大的奶泡泡。
    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着每一个抱他的人吐泡泡。江挽单手支颐,满目柔情地看着燕炽怀里的宝贝儿子,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散发着温婉的柔光。
    “——小雪芽。”燕炽终于柔声开口,引得江挽目光从小雪芽身上挪开,落到他脸上,“我是,”他微顿,指腹蹭着小婴儿的下巴,笑了下,说,“我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