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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夜,一辆红色小跑车在路上疾驰,夜寂无人,正是赛车的好时段,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身旁没有美女相伴,大好车技无人欣赏。
    好无聊,聂睿庭探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刚从便利店买来的啤酒,打开了,连灌几口,又将爵士乐音响调到最高,然后猛踩油门,将小车狂飆出去。
    边喝边开,正喝得起劲儿,放在搁板上的啤酒罐突然晃晃悠悠飘起来,在空间几个回旋后撞过挡风玻璃,飞了出去。
    「shit!」
    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窗,还有外面那个在空中跳了几圈回旋舞,然后落进道边垃圾箱的易拉罐,聂睿庭很没风度地冲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竖了下中指。
    完全灵异档案,不过吓不到他,迄今为止的几个月里,各种瞬间移动、物体腾飞,颠覆科学论说的种种怪异现象他不知看了多少,小胆也变壮了,冲无人空间大吼:「丑鬼你玩够了没有?赔我的啤酒,要不我让法师打得你魂飞魄散!」
    「开车不能喝酒!」
    车里传来男子的清冷嗓音,不难听,却带了股阴森森的气息,换几个月前,聂睿庭早吓晕了,不过现在他可不怕,和那隻鬼斗法这么久,他早摸出套路了,鬼除了偶尔发威外,大多数时候是他比较凶。
    「你管我!该死的丑鬼,放着好好的轮回不去,却偏偏死缠烂打跟着我,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折腾,都别指望我给你烧一张纸钱!」
    如果聂睿庭有阴阳眼,此刻他便可以很荣幸地看到自己身旁座位上坐着一位银发皂衣的年轻男子,因为他的口不择言,男子脸上泛着幽惨惨的白光,额上印痕也深了几分,不耐令他修长凤目微微眯起,那是他暴怒前的徵兆。
    可惜聂睿庭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依旧夸夸其谈:「喂,你是不是真得很丑啊?所以才不敢露面,说的也是,跟我这种年少英俊,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在一起,不自惭形秽的人的确不多,不过如果你是跳楼、撞车、或任何非自然死亡而导致形象不堪的话,那就不要免为其难出来跟我见面了,当然,我是吓不倒的,不过吓坏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嘛……」
    终于忍不住了,守护灵顏开眼神一扫,放在后排座上的纸巾盒凌空飞起,砸在聂睿庭的后脑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聂睿庭跟张玄那么谈得来了,这两人根本就是拜把子兄弟,一张嘴把死人都能气得再活过来。
    「喔!」
    轻装武器当然没给聂睿庭造成任何伤害,他摸摸后脑勺,大叫:「讲点儿风度好不好?说不过就动手,你这鬼做得真失败!」
    说着话,眼神还不断扫射车里空间,准备万一再来个不明飞行物,自己可以及时躲过,不过等了很久都没见敌情,于是警报解除,继续专心开车。
    没有啤酒喝,聂睿庭退而求其次,取了杯饮料,心中叹气,美酒美女美好人生什么都享受不了,只能三更半夜在外面玩飆车,他这个鑽石王老五当得有够窝囊,背后灵要是健谈还好,偏偏闷葫芦一个,要不是自己故意说些话惹他发怒,几天都听不到他声音,最近自己自言自语的行为明显飆升,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他是工作压力过重,哪知道他是在努力跟鬼交流感情。
    「喂,你在不在啊?」过了好半天,除了那个飞来的纸巾盒外,再没灵异现象发生,聂睿庭不知顏开是否还在履行他的背后灵职责,于是问。
    没有回答,聂睿庭叹了口气,「拜託,大哥,我说了半天话,你好歹也给个回应,要是让交通监控器拍到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搞不好交警们还以为我鬼上身,哎哟……」
    车行到十字路口的绿灯前,突然毫无预警的急剎车,车轮急速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鸣声,那剎车不是聂睿庭踩的,没系安全带的后果就是——他空中飞人般从座位上蹦起,兇猛的向挡风玻璃上撞去……
    肩膀一紧,无形中有隻手及时抓住了他,让他避免了跟玻璃的亲密接触,将他拉回座位,惊魂未定,聂睿庭这次真生气了,冲着无人空间大吼:「丑鬼你给我有点儿节制……」
    砰!
    话音未落,横里一辆卡车猛地驶过,擦着小跑车的车头向前衝去,却因车速过快而失去平衡,撞在前方的安全岛上,卡车倾斜翻倒,发齣剧烈声响。
    「老天……」
    聂睿庭下意识看看侧边,那边是红灯,显然是卡车司机违章驾驶,要不是背后灵及时拦住了他……不敢往下想,他握方向盘的手指发着颤,冷汗渗了出来。
    「谢谢,丑鬼。」他喃喃说。
    腰间一紧,被道极强硕的力量扣住,聂睿庭只觉眼前白光骤闪,身子已随顏开从跑车顶篷跃了出去,一衝就是数丈,随即身下剧烈震响传来,烈焰腾空而起,瞬间将跑车湮灭在火中。
    绽亮火光炫乱了聂睿庭的视线,景象太壮观,他吓得用力抱住身边之人,看不到不等于摸不到,事出突然,顏开也没像以往那样躲开他的触摸,让他抱了个结实。
    顏开念动咒语缓缓落下,聂睿庭只觉眼前银光烁烁,辉霞此消彼长,将周围景物尽罩于银辉之中,他侧过头,看到一位玄衣男子,银发长至腰间,随风翩舞,周身银光旋绕,雋秀脸庞在发丝下若隐若现,额上有条长疤,给男人优雅的气度中平添了份刚毅,眼瞳如墨,野兽般的狠戾,却又透着高贵气质。
    他全身都透发着邪恶的力量,但同时又带着嫉恶如仇的气息,绝对不同的两个极端,却在同一点自然相遇了,交织在一起,完全没有违和之感,聂睿庭震慑于他那强硕气势,呆看了半天,才喃喃道:「你……好帅!」
    手腕一紧,被顏开揪到了身后,双目漠视周围阴冷空间,这里充斥着魑魅魑魎的阴气,强大得足以轻易击开自己刚才匆忙布下的结界。
    「快离开!」他冷喝。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让聂睿庭陷于险境,可是现实没容聂睿庭做出任何选择,一道强光,散发着至阴至邪的力量,越过黑暗时空,向他们逼近,顏开长袖一挥,凝聚的灵力化作青色冷光,将邪光逼开,灵力随他的驱动在周围绕出炫目冷光,烁亮整个黑暗空间。
    驀然,暗夜中传来一声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随着桀桀诡笑,黑暗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极阴邪气,将顏开的青色冷光顷刻击散,邪气不竭,刺进顏开胸膛,聂睿庭慌忙扶住他,焦急问:「你怎么样?」
    「快跑!」
    顏开撑起最后一股气力,抓住聂睿庭的手想将他甩出,谁知邪气再次逼近,将他们击飞出去,两人在空中翻了几圈,同时摔落在地,情势险陡之际,一道身影及时跃到他们面前,挡住了那股乖戾力量,喝道:「退开!」
    四下里顿时阳光重现,将暗夜帷幕毫无留情的撕裂,魑魅阴魂随之消失殆尽。
    「大哥!」聂睿庭扶顏开站起来,发现救他们的居然是聂行风,不由失声大叫:「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聂行风微微一笑,正想问他们是否有受伤,忽然眼前一晕,所有景物开始天旋地转般晃动起来,耳听聂睿庭呼叫声渐行渐远,一切都落入阴冷空间。
    「睿庭!」
    聂行风猛然惊醒,床头亮着的橘黄小灯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原来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的梦魘。
    张玄出差去了,kingsize的床显得有些空大,看看壁钟,指针刚刚移到凌晨一点,聂行风犹豫了一下,拨响聂睿庭的手机。
    铃声响了十几下才接通,聂睿庭满是困意的声音传来,「大哥你再这么晚打骚扰电话,小心我回头投诉你。」
    凌晨一点对月光族的弟弟来说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吧?被他抱怨,聂行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见他没事,心放下了,道:「我刚才做恶梦,梦到你半夜在外面飆车,结果出车祸……」
    「半夜飆车?那是上个世纪的新闻吧?自从恶鬼进了我家,我就从来没十点以后出过门。」聂睿庭抱怨道:「一定是张玄不在家,大哥你一个人孤枕难眠,才会三更半夜胡思乱想,把我跟恶鬼一起冒险的好梦都打断了。」
    「他没事吧?」想起梦中顏开被打伤的情景,聂行风忙问。
    「鬼才知道,他又不说话,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事,说不定正在偷窥我。」
    聂行风正要再问,心潮涌起,听到顏开说:「主人,我很好。」
    两人都安全无虞,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想想那个古怪的梦境,聂行风还是多说了一句:「记住,最近不要太晚回家,不要开红色跑车。」
    「知道了啦,我家现在恶鬼当道,你认为我有跑去混夜店的自由吗?而且我也没有红色跑车,大哥你打骚扰电话时记住对象该是张玄,不要总拿你可怜的弟弟开刀。」
    「不是……」没容聂行风解释,对面电话已经掛掉了。
    好像真是自己神经过敏了,聂行风苦笑着把手机扔到一边。
    梦魘将睡意吓跑了,只留下一身冷汗做纪念,聂行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受不了睡衣粘在身上的不适感,于是爬起来去浴室冲浴。
    温水从花洒落下,氤氳热气很快充斥了整个浴室空间,聂行风正洗着,忽见镜里金光一闪,他微微一愣,将花洒对向镜面,露雾被水淋下,镜面清晰地照出他的胴体,他侧过身子,发现自己后背上映出数条由金光连成的辉线,正顺着某种纹络此消彼长的隐没。
    即使见惯鬼神,眼前这幕异景还是让聂行风吃了一惊,定睛再看,后背正中隐隐透出犀刃的轮廓,金光绕住它不断飞旋,勾勒出各种奇异古怪的纹路。
    很熟悉的纹路,好像……聂行风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之前他们乘邮轮度假,他曾看过金银岛的平面图,它的岛屿群分布和自己现在后背上闪烁的纹络很像。
    不断闪烁的金华让聂行风眼前產生某种错觉,恍惚记起很久前的某个画面——他帮张玄给祖师爷上香时,不小心碰到一个铜符,铜符背面似乎也鐫有相同的怪异图腾,触摸铜符时,他神智好像被操纵了一样……
    游走金线慢慢变淡,终于消失无踪,聂行风匆忙冲完澡,跑到客厅供奉的祖师爷神案前找那枚铜符,自从两人正式同住后,张玄就明目张胆的把神案搬到了他家,有时他也会帮忙上香,铜符就放在案上,不过他没有留意。
    聂行风找到铜符,正反看了一下,原本鐫有的字元图腾已消失无踪,很光滑的一块黄铜,要不是知道那是张玄在离魂事件中a来的奖励品,只怕他会把它当成废铜烂铁处理掉。
    会不会是自己在触摸铜符时,由于某种原因,符上的咒纹转映到了自己身上?张玄曾说过自己有纹身,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想想,他应该是看到了自己背上被影刻的纹络,可是纹络为什么会跟金银岛岛屿群的分布相似?
    聂行风想不通,转回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掛鐘,终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张玄的电话,反正睡不着,不如听从弟弟的建议,骚扰骚扰小神棍好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玄笑嘻嘻的声音说:「董事长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纷乱思绪在听到那清亮嗓音后奇异的沉静下来,聂行风半靠在床头,微笑问:「有用心做事吗?」
    「当然,不信回头问部长。」
    张玄说的是总务部长,他的前任上司,其实这次业务考察不需要他去,不过他一直游说聂行风说想去学习一下,看在小神棍平时工作努力的份上,明知他醉翁之意在旅游,聂行风还是睁隻眼闭隻眼,任他去了。
    「董事长你特意打电话来,不会就只为了查问我的工作吧?」
    被张玄逗笑了,聂行风说:「当然不是。」
    「那一定是想我想得孤枕难眠啦。」
    「少自作多情,其实我是有件事想问你……」
    聂行风的话被中途打断了,一个轻柔女声很突兀的从话筒对面传来,「先生,我帮您调好水温了……」
    声音瞬间遏止,似乎被人半路掐断了,不过前半句还是很清晰地传到了聂行风耳里,他脸上笑容僵住,似乎想说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抓不到说话的内容。
    「董事长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张玄慌乱声音打断短暂的沉默,急急解释:「你听我说,她只是服务生,付钱了嘛,不用白不用……不,我的意思是指在服务方面,我对你绝对忠诚,连精神上的出轨都没有……你还不信,那我去找旅馆老闆跟你解释,你等我……」
    「stop!」他还一个字没说呢,小神棍就嘰哩呱啦说一大堆,聂行风苦笑道:「我说不信你了吗?」
    「真的吗?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人在发现情人房间里有其他女人后会一点儿不快没有,不过那不快只是闪念之间,聂行风很信任张玄的为人,更相信他不会做出那些轻浮放荡的事来。
    「真的不在意吗?」
    张玄似乎还是不放心,又啰啰嗦嗦问,在被反覆询问几遍后聂行风终于忍不住了,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啰嗦够了没有!」
    「董事长你好凶,果然还在生气。」
    委委屈屈的声音让聂行风很无奈,他聪明地转了话题,问:「今天都去哪儿玩了?」
    「不少地方,都有给你们买纪念品哦。」
    张玄果然被新话题吸引住了,开始嘮叨自己一天的见闻,聂行风耐着心听完,才找借口掛电话,收线后想起铜符的事没说,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要是再打过去,说不定又要听张玄啰嗦他的旅行见闻录,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张玄把手机擎在耳旁,听到聂行风收了线,他脸上笑容淡下,眸中金光流动,冷冷盯住呆立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我刚才说过不许出声!」
    极平淡的声线,却透着难以言说的阴狠,跟刚才讲电话时软语讨好的声调判若两人,房间瞬间浸满异样寒冷,让女人软缎睡衣下的躯体不自禁的发抖,半天才战战兢兢道:「对不起,我忘了……」
    「出去!」
    雋秀俊美的容顏,可是在女人看来却似乎比魔鬼更可怖几分,不敢要小费,她匆匆换好衣服,拿起挎包就要走,几张大钞摔到了她面前,张玄冷冷道:「虽然我没用你,不过钱照付。」
    女人没太在意那嘲讽语调,比起这个,让她更恐慌的是看到钞票很诡异的飘到自己面前,吓得又是一激灵,匆忙捡起钱就跑了出去,连谢都忘了说。
    张玄漠然看着前方的电视屏幕,许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急剎车声,夹杂着女人的惊叫,夜风沉沉,将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传进他耳里。
    他不为所动,依旧无聊地转着手里的遥控,沙沙声响起,原本清晰的屏幕变成雪花颗粒,一团浓雾从窗缝流入,瞬间化成黑色人形,双瞳如墨,散耀着死亡的黑暗。
    张玄皱了下眉,「你在给我找麻烦。」
    「没用的人,没必要再活着。」黑影斜瞥他,笑问:「你担心聂行风怀疑你?」
    「他从不怀疑我。」
    张玄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慢慢品着,那是他让女人点的,原本想放松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对那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即使没有刚才的麻烦,他也会赶她走。
    也许除了聂行风,这世上任何人或事都无法让自己提起兴趣,这是他的荣幸,等自己失去兴趣了,他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品着酒,张玄默默想。
    「刚才我失败了,聂行风的灵力比想像中更强,他居然可以穿越梦魘空间。」男人道。
    「强大到连黑暗之主的帝蚩也要甘拜下风吗?」斜看他,张玄问。
    「一直以来他都是最强大的,即使依附凡人躯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没在意张玄的嘲讽,帝蚩淡淡道。
    集五帝神力育成的战神,连他这个统领黑暗的夜魔也要畏惧三分,自从找到聂行风的真身后,他就没放弃过攫取他灵力的机会,甚至利用海神契约引聂翼上鉤,却没成功,于是他製造了那场车祸,令聂行风的父母当场死亡,可惜却没给聂行风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对方觉察到他的存在,在车祸发生后向他发出致命痛击,致使他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不得不再蛰伏于黑暗中。
    聂行风对他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十几年前他们就较量过了,不过聂行风遗忘了那段对峙,可能是他潜意识中想忘却不快的经歷,可是随着各种灵异事件的刺激,聂行风神台开始復甦,他愈来愈强的灵力证明了这一点,轮回千载,他们终于又走到了决战这一刻。
    「天人亦有五衰,神,并不是永恆的。」酒品完,张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淡淡道:「慢慢来,今后的时间对我们很有利,不是么?」
    帝蚩看着他,忽然诡异一笑:「当然,刚才那场梦只是个热身操,真正的游戏还在后面呢。」
    他走到张玄身旁,嗅着他鬓角,用诱惑的磁性嗓音提出邀请:「夜还长呢,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一场?」
    「我无所谓,只要你不介意在下面。」
    「我介意。」
    「我也介意。」张玄金眸闪过笑意,轻声说。
    「那看来我得去找其他人玩了。」
    帝蚩遗憾地耸耸肩,身影化作黑雾迅速掠过窗户消失在广漠夜空,张玄淡淡道:「祝你好运。」
    屏幕上雪花颗粒消失,重新播放出娱乐节目,他却切断了电源。
    好戏已经开场了,看他们正邪相斗,可比看这种八点档肥皂剧有意思多了,希望聂行风不要让自己太失望,如果连天神都要在黑暗中沦落,那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