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公子指点。”纪仲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萧青急匆匆地走来,见萧青的表情,陈洛微微皱眉,似乎感觉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人。”萧青来到陈洛面前,说道,“青安府六扇门持大人的信件前去学司衙门,让学政召回闵有为,但是……”
“怎么?联络不上了?”陈洛问道。
萧青点了点头。
“无法无天!”陈洛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骂道。
作为唐安世唯一的亲近之人,或许也是唯一的知情人,这个时候失踪,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可是朝廷正式授印的官员,堂堂从五品的一府副学政啊。
“公子(大人)息怒!”纪仲和萧青连忙说道。
陈洛深呼吸了一口,看向萧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青说道:“按学政的说法,半月前,闵有为找到学政,说他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打算以巡查学政为由,出去避避风头,请学政代为看顾家小。”
陈洛此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端起茶喝了一口,听着萧青的汇报。
“闵有为一直都与学政保持联系,直到五日前,学政就再也联络不上闵有为。”
“五日前?”陈洛略微沉吟,“恩科开考的日子。”
随即,陈洛皱起眉:“闵有为失踪,他怎么不报?”
“按他的说法,他已经写好了上报的折子。”萧青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怒意,“但是从邸报上看到唐状元身死的消息。”
“他担心这个时候上报闵有为失踪,会火上浇油,所以打算暂时隐瞒,等风头过了再上报。”
“哼!”陈洛冷哼一声,“怕火上浇油?我看是怕引火烧身吧。”
“这位学政倒是会当官啊。”
“先记录在案,等唐安世的案子了结,让都察院来一趟,好好查查这位学政!”
“不,整个青安府的官衙都给我好好查一遍!”
“是。”萧青拱手领命。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纪仲问道,“闵学政的线索断了,怎么继续往下查?”
陈洛端起茶杯,吹去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轻声说道:“不是有送上门的吗?”
……
安怀仁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中,愣了一下。
奇怪,自己之前不是找那个什么曹宁的麻烦,被他们俘虏了吗?
不对,那个人不是曹宁,是陈洛!
安怀仁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不管他怎么回的家,但是这个消息必须跟爷爷说一声。
陈洛亲自到了青安府,这个事,他们双木安家顶不住了,必须让祁水安家出面才行。
“公子,怎么这么早就行了?”一道糯糯的声音在安怀仁身侧响起,安怀仁一惊,等看到身边躺着的那女子时,顿时脸色雪白,猛然从床上跌到了地上。
他一脸惊慌,指着床上的人,浑身都在颤抖,失魂落魄地问道:“绿珠?你……你不是……”
“我……我怎么了?”那床上娇艳的女子也坐起身,看着安怀仁,“奴家昨夜伺候公子做的不好吗?”
此时安怀仁已经吓得神魂大冒,慌张爬起来,就要往外面跑,但是那房门却不知道怎么也打不开。
“哦,奴家想起来了……”此时那糯糯的声音又在安怀仁身后响起。
“奴家,已经死了呢……”
安怀仁回过头,就看到绿珠赤条条地站在床上,肚子鼓起来像一个球,浑身湿淋淋的,发丝覆盖着她的脸庞,一滴滴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啊——”安怀仁见到此情此景,发疯一般地撞向房门,想要破门逃出去。
这是安怀仁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恐惧。
绿珠,是母亲的贴身丫鬟。
他十五岁那一年,趁着母亲不在,强行奸污了绿珠。
后来绿珠有了身孕,为了掩盖,他借游湖之名,将绿珠推下了水,活活溺毙。
怎么,怎么突然出现了?
“公子,我好冷啊……”床上的绿珠缓缓走下床,声音不再是糯糯的,而是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能呼吸了……”
“公子,抱抱我……”
绿珠张开手,露出那被湖底鱼虾啃食都残缺不全的脸孔,向着安怀仁走来。
“你不要过来!”
“救命啊!”
“有人吗?”
安怀仁在房中躲避着绿珠,口中大喊,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那绿珠突然停在了原地。
“公子,你为什么躲着我?”
“奴家都怀了你骨肉啊。”
“你看,这是你的孩子!”
说着,绿珠抬起手,那手指甲猛然变长,只见她将手指甲按在自己的肚皮上,随后猛然向里一插,顿时鲜血顺着她的肚皮流了出来。
但是绿珠仿佛没有感觉,她对着安怀仁露出恐怖的笑容:“我这就让孩子见见你。”
说着,绿珠的手指缓缓移动,将自己的肚皮剖开……
……
“住手!”安怀仁猛然坐起,大口喘着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密室之中,什么绿珠,什么孩子,都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关于唐安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安怀仁偏过头,就看到陈洛坐在自己床边,身后站着纪仲。
“陈……陈洛?”
“是我。”陈洛点了点头,“我想知道关于唐安世的事情。”
“我不知道!”安怀仁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唐安世。”
陈洛闻言,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休息一会,等会我在问你!”
说着,陈洛伸出手,点在了安怀仁的眉心,安怀仁眼瞳猛然收缩,随即微微闭上双眼,又倒在了床上。
片刻后,就见床上的安怀仁浑身抽搐,口中高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公子,能知道他到底在恐惧什么事情吗?”纪仲好奇地看着安怀仁的模样,询问道。
陈洛摇了摇头:“恐之神通的本质是勾出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只是个引子,除非搜魂,否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恐惧什么事情?”
“不过看样子,他的亏心事还挺严重的。”
“啊——”安怀仁一声大喊,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此时他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唐安世的事情吗?”陈洛问道。
安怀仁偏过头望向陈洛,一脸怒意:“是你……是你捣的鬼对不对?”
“你要问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洛也不生气,点点头:“没关系,我有时间。”
说完,陈洛再次伸出手,点在了安怀仁的眉心,安怀仁再度倒了下去。
“我错了——”
“别过来,别过来……”
“救命啊……”
听着安怀仁的惨叫,纪仲也不禁后背发凉。
刚才公子说这一招是辅助武者修行?
哪个武者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啊!
片刻后,安怀仁再度从一声惨叫中清醒过来。
“陈洛,有本事你一刀把我杀……”
陈洛再次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又过了一段时间。
“陈洛,你卑鄙无……”
……
“陈洛,我真的不知……”
……
“法相大人,我求你放……”
……
“等下,我说,我说,我说……”
……
“公子。”纪仲无奈看着陈洛,“刚才他好像是愿意说了。”
陈洛点点头:“嗯,手滑,点快了。”
“没事,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