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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大理寺少卿冯志远是寒门出身,夫人柳氏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虽是商贾出身,但夫妻感情一直和睦。陆欢颜记得上一世柳家的生意原本做的极好,后来却在争取皇商的时候另外一户商家击败,还被查出了偷工减料,以至于满门获罪。冯大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影响,反而升任了大理寺正卿,但是柳夫人却早早的病逝,而冯妙妙,似乎是远嫁。陆欢颜想着前世,自己和冯妙妙并没有什么交集,只希望这一世她可以过得好些。

    冯妙妙拉着来到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坐下,命人上了茶水点心,屏退了下人,俩人说起话来。陆欢颜先是把昨日的帕子取出来递给她,道:“昨夜洗出来的,好在如今天气热,一晚上竟然干了。”

    冯妙妙笑着接过去,翻着看了看有些惊讶地道:“昨儿我瞧着你剥那荔枝,手上都是黑的,原想这帕子定是洗不出来了,没想到今儿倒是跟新的一样,我瞧着竟比原先更加白了几分。”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只帕子,两下比对起来,又拉了陆欢颜来瞧:“你看,我手上这块是和你那块一起绣出来的,平时都戴在身上,你瞧,是不是你给我洗的这块更白了?”

    陆欢颜看了看,笑道:“是白了些,但哪有那么夸张。许是我家下人洗的用心,你快瞧瞧别洗坏了吧。”

    冯妙妙也笑起来:“洗坏了你能赔我还是怎么,快说,你用了什么东西洗这帕子?”

    陆欢颜一摊手:“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洗帕子这种事。”说完,才想起来,又道:“我从杭州带回来的皂角,是林家舅舅出海带回来的,家下人一直在用,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冯妙妙道:“林家舅舅?”

    陆欢颜解释道:“我三岁时和家里失散,是被这个林老板救了,这些年我一直叫他舅舅的。”

    冯妙妙赞叹道:“看来海外的东西果然名不虚传呢。”

    陆欢颜笑道:“你呀,难道外国的月亮都比咱们的圆吗?我跟你说吧,那些海外带回的皂角洗的随时干净,但是十分伤手,所以除了一般十分重要的衣物布料,我都不让他们用那个洗的。反正衣服也不会特别脏,下人的手难道就不用在意?所以也不在那一点半点的效果。”

    冯妙妙点点头:“你果然是个好的,我昨儿就发现了,否则也不会请你来家里。”

    陆欢颜眨眨眼道:“如此我该多谢你慧眼识人了?”

    冯妙妙也笑起来,两人说笑一阵,还是冯妙妙先开口道:“按理我不该问,可昨日我瞧着你跟你表哥神色不对,一直担心着,不过今日见你又是世子送来的,想必已经没事了。”

    陆欢颜点点头,道:“不是什么大事,昨日我二表哥也一起去了,只是他吃了些点心就一直不舒服,我们都有些担心罢了。昨儿大夫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大碍。”这些说辞也是谢云翔一早想好的,毕竟他们三个一起去的莲花楼,这是不争的事实。

    冯妙妙这才舒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了。昨日我本不想出门,可是哥哥们说,初云也去,她是宰相家的千金,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叫我好生结识。谁知道她竟是那么样个人。”

    陆欢颜笑了笑,对于初云的评价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是晋王请的初小姐吗?”

    冯妙妙点头道:“晋王跟初云的事在京里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不过那个晋王也是奇怪,都这样了,他却也不去宰相府提亲,不提亲也不撇清关系,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的,待价而沽呗,陆欢颜心里鄙视地想,上辈子自己就是被他这么吊了很久,最后还是父亲心软替她去求了皇上的恩典。可谁知道她的一番苦心,却被北堂昭轻描淡写地揭过不说,他不知道怎么跟皇上奏对的,竟然叫皇上以为父亲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渐渐地疏远了庆国公府,甚至怀疑了起来。

    冯妙妙见陆欢颜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听这些,想了想却还是道:“我瞧着那晋王昨儿看你的眼神不一般,你,还是多加两分仔细的好。”

    陆欢颜诧异抬眸,冯妙妙看着她懵懂的样子“扑哧”一下乐了出来:“这副美人的样子,就连我瞧着都动心,何况什么晋王了。”说着,托起下巴,喃喃地道:“豫王倒是瞧着很是正派,从军营里走出来的男子就是不一样。”

    陆欢颜想起北堂曜,正派这两个字跟他真的搭边吗?笑道:“我却不知道,原来有人动了芳心?”

    冯妙妙脸一红,啐道:“我好心提醒,怎么反倒来说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陆欢颜哈哈笑起来:“好姐姐,你倒是说说,怎么叫眼神不一般?”

    “好啊,你还说!”冯妙妙红着脸,起身就去锤她,陆欢颜躲来躲去。冯妙妙抓了几次没有抓到,气急跺脚,一屁股坐下,道:“哼,真是没良心没天理了,我算是白认识你了。”

    陆欢颜笑着要上去哄她,外面却有丫鬟通传说是周侍郎家的小姐来了,冯妙妙听了连忙拉着陆欢颜道:“是月英来了,她是最和气不过的,你肯定喜欢她。”

    陆欢颜笑着捏她的脸:“我最喜欢的肯定是你。”气得冯妙妙捂着脸又要打她,俩人正在亭子里嬉闹,外面由丫鬟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冯妙妙叫了一声,笑着跑出去拉过她,对陆欢颜介绍道:“这是月英,她父亲是吏部侍郎周怀恩周大人。月英,这位是庆国公府的二小姐,陆欢颜。嗯,阿颜年纪比我还要小些,月英是大姐姐呢。”

    周月英和陆欢颜相互见礼,周月英并不是十分美貌,反倒是五官长得有些平淡,但是她的气质却很好,有一股清新的书卷气,嘴角总是噙着淡笑,叫人十分舒服。陆欢颜笑道:“周姐姐好。”

    周月英也十分喜欢随和的陆欢颜,笑着拉起她的手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冯妙妙强势挤进二人中间,哼道:“你俩别想撇开我,这可还是在我家园子里呢。”

    周月英笑着去捏她的脸:“这个促狭鬼,昨儿是谁说要介绍新朋友给我认识的,怎么又小气起来?”

    冯妙妙连忙捂脸,周月英顺势拉着陆欢颜进了亭子,俩人故意气她。陆欢颜没想到冯妙妙还有这么笑闹喜感的一面,更没想到自己才进京几日便认识了新朋友,虽然还记挂着谢云安的事,但心情也好了很多。

    三人有说有笑地坐了一会,冯妙妙就拉着陆欢颜去园子里看花,说是她娘养了好多茶花,都是稀有品种。陆欢颜问:“我看书上写,茶花十分难培育,可要开开眼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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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一见云翔误终身

    冯妙妙虽然私下里相处是个十分开朗活泼的人,但是做事十分贴心周到,她知道陆欢颜刚刚回来,不一定适应很多人的聚会,便只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周月英过来,让陆欢颜觉得即开心又舒服。周月英饱读诗书,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跟她在一起交谈,总是让人眼前一亮。陆欢颜十分喜欢这两个新朋友,在冯府盘桓了许久,直到外间通传谢云翔到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冯妙妙拉着她的手道:“过几日我祖母的寿辰,到时候你可要来。”

    陆欢颜道:“到时候肯定是要跟着长辈过来的,反倒是不如咱们这样舒服。”

    周月英道:“我爹在园子里新引了一汪溪水,是学《黔溪笔谈》里的图样,我瞧着十分别致。回头我下帖子,你俩可都要来。”

    冯妙妙吃惊地道:“《黔溪笔谈》可是孤本,我倒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陆欢颜只听说过《梦溪笔谈》,这个《黔溪笔谈》倒是几辈子头一次听说,当下也附和道:“我也想看看。”

    周月英笑道:“那可是我爹爹的宝贝,你们哪,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一心软,就给你们偷出来瞧瞧呢?”

    正说着话,又有下人来通传,说是周家的马车也到了,陆欢颜和周月英这才一并告辞出来。冯妙妙送到二门,就让二人给拦住了,不叫她再送。

    出了角门,谢云翔已经等了许久,此刻正背着手站在门前。周月英先陆欢颜一步出了角门,抬眼便瞧见一个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意态卓然,心不觉便漏跳了一拍。

    陆欢颜瞧见谢云翔,吐了吐舌头赶紧跑过去,陪笑道:“大表哥久等了,大表哥辛苦了。”

    谢云翔见到她终于出来,伸手点指,无奈地笑道:“你呀,玩那么疯,可有给人家添麻烦?”

    陆欢颜撇嘴:“我怎么可能添麻烦呢,大表哥小瞧人。”

    谢云翔哈哈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陆欢颜的发顶,道:“赶紧回去吧,我出门时姑父已经到了。”

    陆欢颜点点头,转身瞧见仍旧立在原地的周月英,连忙跑过去挽住她,对谢云翔道:“大表哥,这是周侍郎家的月英姐姐,人可好了。周姐姐,这是我舅舅家的大表哥。”

    谢云翔连忙拱手行礼,道:“可是礼部侍郎周怀恩大人?”

    周月英福身回礼道:“见过世子,家父正是周怀恩。”

    谢云翔道:“周大人是当年两榜探花,文采风流无人不知,在下十分钦佩。”

    “世子客气了。”周月英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谢云翔,将那剑眉星目的样子深深地刻进心里,“月英也曾听父亲提起过世子,不仅能征善战,更是写得一手好字。月英才是真的佩服呢。”说着,小心地窥着谢云翔的神色,但对方并没有看向她,反而勾着唇角频频望向自己身边的陆欢颜。周月英心中涌起淡淡的失望,刚要开口,却听陆欢颜说话的声音。

    “咦,大表哥,你的字写的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回头我也要看。要是好看,我院子里还缺几块匾额,归你啦!”

    谢云翔无奈道:“好好好,你要怎么都行。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小姑奶奶?”

    他说话时周月英恰好忍不住抬头,谢云翔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宠溺毫无遮拦地撞进眼里,心上仿佛被什么给撞了一下,顿时浑身都有些冰冷。原来他的心里竟然已经有人了吗?

    陆欢颜对此全无所觉,对着谢云翔哼了一声,便笑着回身跟周月英道别,然后便上了马车。谢云翔也翻身上马,周月英这才恍然回神,对二人挥手道别。待她恍恍惚惚地上了马车,这才发觉原来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周月英若有所思地掀开窗帘,望着那马上之人绝尘而去,咬住了嘴唇。

    谢云翔,我要这个男人。周月英悄悄地对自己说。

    一见云翔误终身,也不过如此。

    到了靖安王府,果然陆平川是来接谢氏和她的,陆欢颜心里对自己的老爹已经十分无语,真是个媳妇控啊。不过父母感情好,也是好事。陆欢颜去看了谢云安,睡了一夜又休息一天之后,谢云安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只是提到昨晚的事,还是摸不着头脑,想不到是谁会害他,更想不起有什么女人跟自己一起。

    谢云翔对此也是十分无奈,他昨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只隐去了陆欢颜知情一事。谢东来思量良久,觉得当晚豫王和晋王都在莲花楼,实在不是什么巧合,便又去找老王爷谢琛。但是谢家终究是顾虑这太子这一层的关系,不好直接挑明了这事去查,更不可能找莲花楼的麻烦,而那个被带回府的粉头,却是十分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以至于这件事,一时间竟是毫无办法。

    回了庆国公府,陆欢颜被打发回了自己院子,谢氏和陆平川关起门也商议起来。陆平川皱着眉道:“我是没有想到,如今那几位,竟然已经争到了这个地步。”那几位,自然指的是几位皇子。

    谢氏道:“他们再怎么争,到底跟云安有什么关系呢?我倒觉得这事许并不那么复杂,可能就是云安自己得罪了人不知道,被人报复摆了一道。”

    陆平川叹口气:“若真是你说的那样,可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说是怎样?”谢氏不服气,“难不成是因为,太子?”

    陆平川摇摇头:“豫王和太子毕竟是一母所出,照云翔说的,豫王是个有胸襟的,倒是晋王。”说着,忽地心中一动,对谢氏道:“旁的不说,阿颜不小了,也该相看起来了。”

    谢氏虽然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但绝对不傻,丈夫忽然提起女儿的婚事,让她心中一凛,若是有人能对云安下手,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阿颜又怎么说得准呢。虽然庆国公府一直是都是纯臣,但是庆国公府如今的主母娘家却是谢家,这是怎么也分不开的联系。想到这,谢氏赶紧点头:“我心里有数,你且放心吧。对了,过两日报国寺的惠慈禅师就云游回来了,我想带阿颜去进香,顺便也看看这孩子的姻缘。”

    陆平川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信起这些了?”

    谢氏夹了他一眼,嗔道:“你以为真的是求姻缘,慧慈禅师那是什么人,他云游回京这么大的事,到时候去的人会少?到时候可是阿颜露面的好机会,不那么正式,又不那么刻意。”

    陆平川点点头:“你想的对,论身份相貌什么的,咱们阿颜比公主并不逊色,只是高门豪族的内宅恐不是什么好归宿。”

    谢氏道:“阿颜不在咱们身边长大,这些年再是衣食无忧,也到底少了爹娘疼宠。将来只要找个品性好的,不论什么门第身份,知道疼爱阿颜,我也就放心了。”说着便想起女儿小时候的事,忍不住又流泪。

    陆平川揽过妻子,劝道:“过去的事还想他做什么,凭着咱们陆府难不成还能叫女儿被人欺负了去?你不要胡思乱想,咱们才是女儿靠山,你我好了,老大老二好了,阿颜将来自是差不到哪里去。阿颜是个有福气的,我瞧着她虽是不说,但心里都有数。”

    谢氏点头:“你说的有理。既提起这个,我想着那杭州的林老板是阿颜的恩人,也就是咱们陆家的恩人,总不能闺女回来了,这恩人就丢到一边。怎么也要请人来见一见,我听说那林老板年岁不小了,又是孓然一身,若是可以,不如就接了人来京里荣养起来。”

    陆平川听了,眸光一闪,笑道:“你说的在理,不过阿颜说那林老板跟船出海去了,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等他回来,咱们再去请人。这些是交给我,你就不要操心了,过些日子宫中赏花宴,阿颜是必要进宫的,这些日子你好好教教她规矩礼仪才是正理。另外,阿颜身边的人都是从杭州跟来的,恐怕不懂宫里的规矩,这也得你来费心了。”

    谢氏听了不由点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自个儿的闺女儿我还能躲懒不成。我明儿就让蔡嬷嬷回来,她早年从宫里出身,医毒都通一些,又是阿颜的奶嬷嬷,有她跟着阿颜我放心些。只是那个静心,你是怎么处置的?”

    陆平川笑道:“还能怎么处置,对主子不忠,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氏听了,从陆平川怀里支起身子,问道:“可别让阿颜知道了,这孩子心软。”

    “我知道。”陆平川怀里一空,再次伸手将媳妇拉过来,看谢氏还要说话,连忙凑了脑袋过去亲自堵上媳妇的嘴,顺手一挥,屋中的蜡烛就势熄灭。陆平川眼含笑意搂着媳妇滚倒在床上,这么些年,还是只有在媳妇跟前把持不住。反正是自己媳妇,陆平川心里骄傲地想,我的媳妇啊!

    第40章 报国寺进香

    一大早跟着谢氏坐马车直奔报国寺,陆欢颜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自家娘亲一路叨叨着燕京的各大家族的背景。在陆欢颜看来这些家族的姻亲关系就好像一张大网,被她娘用唾沫织出来的无缝大网,把她牢牢地罩在里面。谢氏觉得陆欢颜没在京城长大,这方面的知识需要恶补,尤其今天在报国寺会见到不少太太小姐什么的,总不能叫自家闺女两眼一抹黑。

    谢氏:“我说了这么多你这孩子到底记住没有?”

    陆欢颜:“你闺女这么聪明,肯定都记住啦。娘,你先歇会,喝口茶吧。”上辈子就全都了如指掌了我会告诉你?

    母女俩一路欢(dao)声(dao)笑(bu)语(ting)地到了报国寺,果然上山的路上一辆辆的挤满了各家的马车。陆欢颜吸了口气,放下帘子,问谢氏:“娘啊,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来报国寺?”

    谢氏笑道:“慧慈禅师云游回京,这些人都是特意来见他的。”

    陆欢颜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那咱们又何必来凑热闹,娘啊,要不咱们回去吧,改明儿再来?”

    谢氏往闺女头上敲了一记爆栗:“什么叫凑热闹?慧慈禅师今日开坛说法,这是多少年没有的盛事了好不好。待会你给我机灵点,见了那些太太们,端庄起来,懂吗?”

    陆欢颜眼珠一转:“好嘛!我就说怎么还带我来听和尚讲经,原来大头在这儿等着我呢!娘这是瞧着我碍眼,想打发了出去对不对?我不依,不依啊!”

    谢氏瞪眼:“胡说八道!什么打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让你出来露露脸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以后这种场合还多的是,你少给我腻腻歪歪,扯三扯四的。”

    陆欢颜撇嘴:“承认了吧!哎呦,我这到底回的是不是自己家,你是不是我亲娘呀?我这才到家几天,就琢磨着要给我扫地出门了。我可是没吃过家里几口粮食,真是狠心啊!”说着便作势要哭。

    看着陆欢颜胡搅蛮缠的样子,谢氏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照着后脑勺来一下子,忽然想起闺女的脑袋可是动不得,连忙又收回手,想了半天,只有拍着胸口顺气:“哎呦,气死我喽!你再说一个不是亲生的试试?”

    陆欢颜笑嘻嘻缠了上来道:“娘啊,女儿还小。现在就想好好在爹娘跟前尽孝,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谢氏看着闺女儿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长出一口气,轻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这般多。你是咱们陆家的嫡女,就是不提婚嫁,交际应酬难道还能少了?况且,京中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孩子,谁没有几个手帕交,你就不想叫几个朋友?你不是说冯侍郎家的闺女跟你脾气相投来着,如果这种朋友多了,你难道不开心?这些不都是从交际应酬来的?”

    陆欢颜听着谢氏的话,渐渐敛了嬉笑,点头道:“娘说的是。我不过是瞧着您一路上太过忧心,玩笑几句罢了。娘放心,阿颜不会叫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