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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温汀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还是打吧...”

    温汀颤颤巍巍的在杨晓峰对面坐下,伸出手,杨晓峰一握住她的手,温汀就打了个颤,悄悄看了一眼沈怀景,沈怀景站在房门口又点了一根烟,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一座冰雕,冷的直冒气。

    温汀低下头,杨晓峰扎了三针才扎进去,温汀硬生生的忍着一声没坑,直到针管里回了血,杨晓峰粘上胶布,表扬她,“不错,今天很勇敢。”

    连轩蹲在一边,幸灾乐祸,“温汀啊,啧啧,这就是报应啊,老天真是不亏待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呀...”

    温汀,“......”

    “怎么,没话说了吧?不过,你真是迄今为止,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逢年过节,初一十五外加清明,我会准时给你上香的。”

    温汀幽幽的看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连轩觉得没意思,转而看向杨晓峰,“这位大夫贵姓?我姓连,认识你不胜荣幸。”

    杨晓峰跟他握了手,两人聊了起来,“两位是温汀的朋友?”杨晓峰问道。

    连轩摇摇头,“不是,仇人。”

    杨晓峰愣了一下,看向温汀,温汀正偷眼瞧沈怀景,没看到杨晓峰的眼神,杨晓峰心里失望了一下,继而笑道,“连先生真会开玩笑。”

    连轩摇摇头,大声道,“事关一条人命,我可不敢开玩笑。”

    温汀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可能见到沈怀景的场面,可那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这不过才短短半个月,他竟然找来了,温汀从来没想过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沈怀景。

    连轩耸耸肩,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温汀靠在椅子上,心情特别复杂,过去的几年她都是这么过得,从来不觉得自己对或者错,可是这一次,见到沈怀景,她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儿,心里特别愧疚。

    她看得到他压抑的气愤,看得到他的憔悴,看得到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的心里疼,疼的厉害,疼的撕心裂肺的。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仿佛火山喷发,那火热的泥浆翻滚在她的心里,将她的心烧的灼热灼热的。

    温汀渐渐平静下来,院子中只有连轩和杨晓峰说话的声音,她往后蜷缩在椅子上,看着沈怀景的侧颜,眼皮渐渐沉重。

    杨晓峰看到温汀睡着了,有些惊讶,作为大夫,他知道温汀这段时间失眠是很严重的,因为睡不着觉,弄得身体尤为虚弱,所以病总也好不了,现在看她睡得这么熟,对连轩做了个嘘的手势。

    连轩看一眼睡得安然的女人,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女人的心是大海做的吧,真***宽广,看不到他九哥恨不得掐死她的那副模样,竟然还能睡着?

    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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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景站在那里,沉默着抽了几根烟,最后一根烟的烟蒂直接用食指和拇指碾灭了,丢进了垃圾桶里。

    连轩看的啧啧摇头,沈怀景并没有抽烟的习惯,从监狱里出来恰逢姜淮茵的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段时间是他抽烟抽的最凶的时候,接近一年的时间,每天三四包的量,过了那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沈怀景就突然不抽烟了。

    说到底,其实他是一个很自律,对自己挺狠的一个人,这辈子让他这么失了理智的人,连轩只见过两个,一个是他姐姐,一个就是温汀。

    沈怀景站直身体,对连轩淡淡道,“走吧。”

    “走?”连轩愣了,“现在?温汀还在挂吊瓶呢,怎么走?”

    沈怀景率先迈步,冷冷道,“走不走?”

    连轩看了一眼温以南,看沈怀景的意思这是打算自己离开?

    沈怀景走了两步,在温以南面前停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他,“收好,里面有段录音,你听听。”

    温以南被动的接过手机,沈怀景又低低道,“找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哥...”温以南茫然的看向连轩。

    连轩无奈的耸耸肩,跟在沈怀景身后出了去,看来这次沈怀景是真的被惹毛了。

    温以南进屋拿了小毯子给温汀盖上,然后进屋点开了沈怀景给他的手机,找到录音,一点开便是中气十足的喊声,“温以南,你走吧,这一辈子,本小爷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千万别再出现在小爷我的面前,不然本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将你碎尸万段,抛入万丈深渊,让你永不见天日...”

    想到姜淮茵双手叉腰,自称小爷怒气十足的样子,温以南无奈的笑了。

    沈怀景一走,没多久,温汀就醒了过来,她的头一直是朝向沈怀景刚才站的位置的,一睁开眼,那里什么人也没有,温汀不由有些恍惚,她好像是梦到沈怀景来过了,是她的梦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温汀用一只手撑着坐起来,温以南忙过来,“姐,感觉怎么样?”

    温汀眨了眨眼,清醒过来,喃喃,“他呢?”

    温以南知道她说的是沈怀景,掩饰的咳嗽了一声,“...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先走了。”

    温汀愣了愣,眼睑微垂,难掩失望,莫名的有种镜花水月的忧伤感。

    晚上,温汀躺在上看着天花板,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有千万个小人在说话,抓不住重点,找不到梗概,只是每一句里面都有三个字,沈怀景!

    温汀觉得脑仁生疼。

    温以南接到沈怀景电话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挂断电话,温以南披了一件衣服出了房门。

    温汀并没有睡着,隐隐约约听到外间温以南起的声音,本以为他是去厕所了,不一会儿他回来,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音,温汀从上坐起来,晚上很冷,被子滑到腰间,打了个哆嗦。

    温汀和温以南住的是两间房,温汀住内间,温以南住外间,本来是一间卧室,一间厨房的,碍于温以南长大了,两个人不好住一间,杨阿姨便把家里的另一张搬进来,把厨房临时改成了一间卧室。

    好在杨阿姨家里也算富裕,房子装修的还不错,两人住的也算舒服。

    卧室门被人推开,一个清隽的人影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冷气。

    屋内虽然黑暗,几乎看不清,但是温汀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影是沈怀景,心不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沈怀景仿佛没有看到上坐着的人,兀自脱了衣服,然后走到边撩开被子上了,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