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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
    “你威胁本宫。”玉痕冷冷的看着她手里的匕首。

    “威胁也好,请求也罢,我只想离开。玉痕,我已经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我放过你,请你也放过我。若不然…”说着,手里的匕首又近了一分,脖子上已经划出了一道细微的痕迹。若是在用力一点,匕首必定会割断她细细的脖子。

    “离忧,别动。你相信祁大哥,祁大哥一定带你走。你别冲动。”祁容一向温雅的眸子也充满了怒意,玉痕究竟是把她伤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让她以死相逼。“师弟,让她走。”

    “本宫说过不会让你离开。楚离忧,你想死是吧?本宫可以成全你,你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留在这里。匕首自杀在轻了。”玉痕冷冷道:“赤羽,拿本宫的佩剑来。”

    “玉痕,你疯了。你真的要逼死她。”祁容怒道。

    疯了!或许就是疯了。总之他就是不准她离开。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也不许她离开太子府一步。

    很快,赤羽佩剑取了过来递给了玉痕。玉痕接过剑,朝楚离忧走进了过去,“想死是吧?想死就朝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割下去,那样,你就解脱了。你就彻底的摆脱本宫了。当然了,你要是下不了这个狠手,本宫可以帮你一把。”

    楚离忧看着玉痕那双眸子里的冷意,他刚刚的话是真的。如果她不敢动手自杀,他可以代劳。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也松了下来。这时,祁容见状,趁势运用内力打落她的手上,楚离忧手上一阵吃痛,匕首这时被玉痕夺了下来。玉痕将手里的佩剑一扔,却在这时,将匕首又放到了楚离忧的手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那只手,匕首在两人的手上。只是,匕首却是对着玉痕的胸口位子。

    “楚离忧,你还想以死威胁本宫么?现在本宫给你一个机会,把这把匕首狠狠的刺进本宫的胸口,你就可以出了这道门。”楚离忧看着手中的匕首,只要她轻轻一刺,这把匕首就会穿过玉痕的胸口。可是…对着这个凉薄的男人,她却下不去手。无论他如何对待自己,她却下不去手伤他一丝一毫。“怎么?不敢了?刚刚你威胁本宫时的勇气去哪里了?刚刚你不是还拿着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要寻死么?动手啊!只要你动手轻轻一刺,本宫就死在你的手上。到时候,你想离开这座府邸,在也没有人会拦着你。你想走,轻而易举。楚离忧,动手!”玉痕怒吼。

    “你不要逼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逼你!本宫就是在逼你。楚离忧,你要是不敢,你就给本宫待在这座府邸。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到死也不能离开一步。本宫就是要你…待在这里,痛、苦、一、生!”玉痕凉薄的唇冷冷道。

    “噗…”一口鲜血自楚离忧的嘴里吐了出来。手挣脱了玉痕的手,匕首掉落在地,她凉凉的眼神看着玉痕,呵呵一笑,“你当真要这般的逼我。咳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手中的血,眸子里划过一滴泪,却笑了,笑的悲凉又绝望,喃喃开口,“可我…还是输给了你。玉痕,我还是输给了你。罢了,罢了,如今我这身子只怕也活不过多久了。你想把我困在这座府邸,我把这条命给你。”

    看到她吐血,祁容满眼的心疼,不顾玉痕是不是在场,扶住了楚离忧虚弱的身子,“离忧,你怎么会这样?”

    “祁大哥,我真的好累了。”脸颊划过她悲凉的泪水,她整个人靠祁容扶着。

    祁容的手搭在楚离忧的手脉上。祁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朝着玉痕怒道:“玉痕,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把她伤成了这样?短短几日,她的身体变成了这样。玉痕,我不会在给你机会伤害她了。你休想在伤害她了。离忧,大哥带你走。大哥现在就带你走。大哥一定会治好你的。”说着,不顾玉痕在场,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他当初就不该让玉痕带走她。他当初也不该把离忧送到了玉痕的身边。

    “祁大哥。我这是心病。多贵的药材也治不好的。”

    “别说话了。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西越,离开金陵城。到时候,若你想回楚京,我带你回楚京,若你想游山玩水,我带你踏遍千山万水。你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伤,治好你的心病。”

    “站住!”看到她吐血他疼,但要让她就这么走了,他怒。“师兄,把她放下。”

    祁容道:“今天,不惜任何代价我一定要带她离开。”

    “祁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现在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离忧,别说话。你坐在这里等祁大哥一下,祁大哥会带你离开的。”将楚离忧放到椅子上坐好。祁容拿出了他的玉笛,他手里的玉笛,就是他杀人的兵器。而玉痕的兵器是剑。当初无尘教两人功夫时,玉痕用的兵器是剑,祁容用的是玉笛。只是祁容多年来,一直不曾使出兵器。这些年,他一直不曾真正的出手过。祁容看着玉痕,淡淡开口,“师弟,我们已经多年不曾动过手了。今日,就让师兄领教一下师弟的剑招。师弟放心,我是不会使用内力的。师弟,出剑吧。”

    “那就让本宫好好的领教一下师兄的功夫。”话音落,玉痕手中已经拿起了刚刚那把他随意丢在一旁的佩剑。

    玉痕内力尽失,但他的身手,招式还在。客厅里,两道极快的身影一来一回的闪过。祁容下手也不留情,但也没有使用内力。若祁容这个时候使用内力,玉痕根本就不占上风。

    两人所到之处,一片杀气凌厉。太子府的暗卫们,也不敢靠近。一来一回间,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两人却丝毫不见分晓。

    “咳咳…你们两个不要打了。快住手,别打了。”看着两人一招一式都是狠手,楚离忧着急喊道:“祁大哥,别…咳咳…”

    刚刚喊了那么一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咳了起来。可玉痕听到她喊祁容的名字。手中的剑下手的更加的狠了。

    “嘶…”两人的衣服纷纷被划碎的声音。

    剑在祁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而祁容的玉笛也在玉痕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祁容的玉笛看着是一直普通的玉笛而已,但玉笛里却是藏了暗机。平常的时候,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玉笛,但杀人的时候它却是最凌厉的杀人利器。

    “你们住手,别打了。”楚离忧冲了出来挡在了祁容的面前。

    玉痕的剑却在这时指着楚离忧。看着她不要命的挡在了祁容的面前,那双充满了杀气的眸子里怒火中烧,怒道:“你给本宫让开。”

    “我不会让你伤害祁大哥的。玉痕,若你今天一定要杀人,那你就杀了我吧。”伸手握住了那把指着她的剑用力了一分,另一只手朝自己的心口指了指,“玉痕,往这里刺,一切就都结束了。”

    “离忧,你走开。这是我他和之间的一战。”

    “祁大哥,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受伤。”那双冷眸又看着玉痕,手下的力度又用力了一分,此刻,她的手已经流血不止,在下去,那手只怕要断了。“动手吧。”

    “你当真要这般护着他?”

    “是。”楚离忧眼神坚定的答。

    “本宫成全你。”充满了怒气与杀意的眸子看着楚离忧,手中的剑也朝楚离忧刺了过来。

    楚离忧看着他那充满了杀气的眸子,手放开了他的剑,闭上了眼。任由他的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剑,刺在楚离忧的肩膀上。她只是那样看着他,看着他手里朝自己刺过来的剑。

    他终于对自己下手了。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半分的温情。

    她笑着看着他,朝他走了过去。他手里的剑还刺在她的肩上,她每走一步,剑就刺穿了她的身体一分。直到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凉凉一笑,“玉痕,我楚离忧在也不欠你什么了。我在也不欠你什么了。”

    祁容大喊:“离忧。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傻?”那一剑,明明可以躲开的,她为什么要站着不躲。为什么要给他伤一次。

    “为什么?”玉痕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她就这样让剑刺过了自己的肩。

    “因为…若要死,我想死在你的手里。这样,你就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了。你会一辈子记得,你曾经杀了一个深爱你的女子。”她呵呵一笑,然后将刺在自己肩膀上的剑拔了出来,血也跟着喷了出来,撒了玉痕一身。楚离忧却只是看着玉痕笑,一直在笑。直到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在也支撑不住,朝地上倒去,身后的祁容将人接住。看着她一身的血,看着她肩膀上的剑伤,一直在不停的流血。祁容连忙点住了她的穴道。

    “离忧。你为何这么傻?”祁容满脸的心疼。

    “祁大哥,记得你答应过我…若我死了,把我的骨灰送到哥哥的手里。告诉哥哥,不要为我报仇,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他…请他原谅我的任性。”靠在祁容的怀里,楚离忧微微的闭上了眼。

    “别说话了。你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死的。”

    ☆、103.午夜,夺魂笛声在起

    楚京,梨园。

    昏睡了几日后,云清终于醒过来了。估计她要是在睡下去不醒过来,楚离陌要在楚京大开杀戒了。

    “清清,饿了么?”这几日,云清不醒楚离陌都只是喂一些流食给云清吃。

    “饿了。”从床上起身,看了看外面一眼,现在是白天,不过,她睡几日了?“我睡多久了?”

    “三天了。清清在不醒,我该杀人了。”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黑衣女子,楚离陌的眸子中闪过一阵杀气。

    “抓到她了?她是谁?”

    “让她跑了。”

    云清的脑海里闪现过三天前的事情。她记得那天那个黑衣女子是故意吹‘清心赋’给她听的。她还记得,那个黑衣女子离开前说过,他们以后还会在见面,到时候她不会手软,依旧会吹‘夺魂’曲。所以,她是故意把‘清心赋’吹给她听。她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

    那个黑衣女子不是真心的要杀他们。却是要他们为敌。还杀了太后。太后…

    “太后死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那个女子为什么要杀死太后?”

    “清清先别想这些了。先吃东西。”

    “嗯。”

    云清动了动身子,还真是他奶奶的疼。那天为了救楚离陌,她几乎灵力耗尽。现在她睡了几天了,灵力也不见全部恢复过来。看来,这段时间她要好好的修养着了。那个黑衣女子也说过,清心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使用灵力吹奏。那天那个黑衣女子可是也受了重伤,却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吹了清心赋了。她究竟是谁?

    “妹妹啊!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要是在不醒过来,估计楚京就要血流成河了。”云清正在吃饭中,南宫锦就进来了。

    云清嘴角抽了抽,有怎么严重么?

    “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楚离陌开口。

    “哪有那么容易查到。”南宫锦皱了皱眉,“反正北境那边我们的人是没有找到苏无道和苏白衣的下落。他们两个就像是在北境一带凭空消失来了一般。还有啊!雪月城那边我也派了人过去,他们若回去会有消息传过来的。”

    “你们是怀疑这件事和苏无道,苏白衣有关?”听着两人的谈话,云清开口。

    “妹妹,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对了,你和那只臭狐狸不是可以互相感应到么?你现在能感应到那只臭狐狸在哪里么?”南宫锦欲言又止,但他的意思云清却是明白。说白了,知道苏白衣和她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但她不是一样的怀疑着么?

    云清那张清冷绝美的小脸也冷却了下来,“半个月前我就感应不到小白在哪里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只是想着小白在北境一带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所以我才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但是,自从苏白衣去了北境开始,我就感应不到小白了。”

    云清当时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当时火灵狐和苏无道去了北境时她还是会有感应的,她还能感觉到小白的踪迹。直到后来苏白衣说要去北境一趟,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小白的踪迹她就感觉不到了。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苏无道为什么去北境的时候非要带上小白一起去。

    现在看来,她还是因为太过相信他们了。

    小白是一只千年狐狸没错。但毕竟是狐狸,若苏无道和苏白衣真的要做了什么。这只千年狐狸也只有挨死的份。现在她只是希望,小白这只狐狸是因为贪玩跑远了,所以她才会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可若火灵狐真的出事了,那…

    云清看了看楚离陌一眼,若火灵狐真的出事了,世上在无火灵狐,楚离陌身上的绝情蛊毒就无药可解了。

    “若是苏无道和苏白衣真的在背后做了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她这个人容不得一丝的背叛。若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她绝不会因为和苏白衣的血缘关系就心慈手软了。

    只是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还会下的了手么?

    却不想,有些事情真的是来的太快了。快得让她无法接受。她始终接受不了,欺骗她的往往是身边的人。

    “王爷,王妃,出事了。”

    “什么事?”楚离陌眉也没有抬一下。

    无情道:“京郊发生刺杀,现场留下不少尸体,是鬼幽门的人做的。苏婉言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苏姐姐她…”

    “王妃。苏小姐和苏夫人回老家祭祖,回京路上遇到刺杀。苏夫人在城外被人发现,苏小姐下落不明。”

    “找!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苏姐姐。苏姐姐若有事,我要鬼幽门为苏姐姐陪葬。”云清发狠道:“鬼幽门,鬼幽门,又是鬼幽门。先是下毒害凤姐姐,现在是刺杀苏姐姐。鬼幽门这是要对我身边的人出手。我绝不放过他。无情,找。就算是翻遍整个楚京也要找到鬼幽门的藏身之处。我要让鬼幽门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是。”无情领了命令退下。

    云清哪里还有心思待的住,现在鬼幽门的人频频出手,对付的都是她身边之人。先是凤姐姐,在是苏姐姐,那么下一个是?

    ——白月了!

    “我要去大哥那边一趟。”说完,云清已经走出了梨园。

    “清清,我陪你一起去。”楚离陌取出一件外衣替云清披上,“我知道清清担心身边的人,但我更担心清清你,天气冷,清清这样出去会生病的。”

    云清微微一笑,“好。我们一起去。”

    来到南宫府上的时候,南宫锦,白月也已经知道了苏婉言在京郊遇刺一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鬼幽门下一个要出手对付的是月儿了?”听完了云清的分析,南宫锦眸子瞬间一寒。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下一个是我。”云清开口。毕竟,他们不知道鬼幽门的下一步行动。

    但,鬼幽门来到楚京之后她们的人就是没有找到鬼幽门的藏身之处,这件事真的是太奇怪了?楚京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是楚离陌和二表哥的势力范围,区区一个鬼幽门却在楚京隐藏的如此深,背后若没有人帮助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但是,究竟是会是谁在背后帮助鬼幽门呢?

    如今太后已死,楚帝现在还病重的下不来塌。而且楚帝的一切都在楚离陌的眼皮子底下。楚帝想要帮助鬼幽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云清的脑子里久久不散。这个背后之人不找出来,她心里不安。

    顿了顿,云清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云清突然勾唇邪魅的笑了,那笑容却有些发冷,“既然我们找不到鬼幽门的人在哪,那我就让他们自己走出来。本姑娘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本姑娘是什么下场。”

    “你有办法?”南宫锦挑眉看着云清。

    楚离陌看到云清那诡异的笑也跟着笑了,低醇的嗓音轻轻开口,“清清是说夺魂曲?”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云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