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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差不多了,容蔚然,别在那个女人身上花时间了。

    没有什么能变成例外,他也绝不允许。

    容蔚然湿|答|答|的回到家,把下人们吓了一大跳,直到人上楼了,他们才回神。

    “外面没下雨啊。”

    “掉水里了,六少爷一定是掉水里了!”

    “小点声,都这么晚了,别惊动老爷夫人。”

    大家伙立马闭上嘴巴,各自心里敞亮,怕的不是老爷夫人,是六少爷。

    万一谁不小心吸引到那主子的注意力,后果不敢想。

    第二天,容夫人从下人口中得知儿子夜里回来了,总算舒心不少,她上楼敲门,“老六,人馨语还在等你呢。”

    门里没动静。

    容夫人伸手,下人递上钥匙。

    她开门进去,“老六,这都几点了,赶紧的,别睡懒觉了。”

    床上鼓着个包。

    衣服裤子随便扔在地上,房里乱七八糟,容夫人嫌弃又叹息,还是要有个女人,儿子才会长大。

    她去拽被子,里面传出容蔚然的声音,“妈,我裸|睡呢。”

    容夫人挺淡定,“我是你妈,什么没见过。”

    容蔚然败给自家老娘了,他把脑袋露出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妈,你是不是非得把我和盛馨语凑一块儿?”

    容夫人说,“妈是那个想法。”

    容蔚然说,“你想要儿媳,已经有四个了,孙子孙女很快就会有一窝,少我一个也没什么。”

    “妈,我跟盛馨语,没可能。”他抓抓蓬乱的发丝,“你趁早死了心。”

    容夫人气道,“你成天跟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她都不计较,儿子,你到哪儿碰馨语这么好的女孩子?”

    容蔚然缩回被窝里,“呵,她那么好,还往我这纨绔子弟身上凑什么热闹。”

    “别说什么爱我,认定非我不嫁,我跟她压根就没对过正眼。”

    容夫人突然转身,盛馨语站在门口,全听见了。

    瞪一眼儿子,她笑着走到门口,将门带上,“馨语,我们去吃早餐。”

    盛馨语担忧的询问,“阿姨,六少还好吗?我看他脸色很差,不会是病了吧?”

    “没病,”容夫人说,“就是皮痒了。”

    盛馨语没再说什么。

    察觉她情绪不高,容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早餐草草了事。

    盛馨语回到家躺了一会儿,盛光德带她去了墓园。

    和每年一样,把花摆上,再说一些话。

    俩座墓碑在一起,一座墓碑的照片是个布满威严的老人,另一座墓碑的照片则是美貌如花的女人。

    盛光德蹲下来,和照片里的女人平视,无悲无喜,“小秋,我来看你了。”

    他又去看另一边,“爸,除了我带馨语年年过来,没人还记得你们。”

    “难过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几年都过去了,如今人事已非,a市一天一个样,早不是当年了。”

    盛光德的国字脸上浮现笑意,“爸,你还不知道吧,盛晖跟容家合作了,两家能联姻,你办不到的事,到我手里实现了……”

    一旁的盛馨语无聊的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可以走了吧。”

    盛光德说,“再待一会儿,外面有记者。”

    盛馨语嘀咕,“麻烦。”

    盛光德的神情严厉,“丫头。”

    盛馨语还知道其中利弊,“我知道的啦。”

    半小时后,他们从墓碑前离开。

    不到五分钟,盛馨语去而复返,她找到掉落的手机回到车里,神情古怪。

    “爸,我看见了一串脚印。”

    盛光德不以为意,“别人来扫墓的吧。”

    “不是。”盛馨语说,“脚印停在那两座墓碑前面,是来看他们的。”

    盛光德扭头,“怎么会?”

    盛馨语的声音已经变了样子,“爸,你说会不会是吴家的人?”

    “不会。”盛光德摇头,“吴家人都离开了a市,这些年从没出现过。”

    盛馨语的脸色难看,系安全带的手一直在抖,几次都没扣上,“那会是谁?”

    盛光德沉吟道,“馨语,你在车里等着,爸去看看。”

    盛馨语点头,“那你快点。”

    盛光德打开车门下去,往墓园里走去。

    四周太过幽静,风吹着外围的树叶沙沙响,无端生出一丝阴气。

    背后突有轻微响动,他停下脚步,“谁?出来!”

    ☆、第10章 装神弄鬼

    没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盛光德有瞬息的呼吸困难,他扯扯领口,盯着多出的那串脚印。

    早上下过雨,墓园里的地面已经干了,外围依旧泥泞,鞋子踩过,带上的泥土会在干净的地面留下清晰的印记。

    那脚印不大,是女人的脚。

    盛光德沿着地上的脚印走,停在墓碑前。

    脚印消失了。

    他再去看照片里的女人,一股悚然在心底滋生,头皮发麻,好似要炸开。

    大白天的,盛光德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小秋,是你吗?”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他勃然变色,他笑着摇头,“我忘了,你死了十几年,被大火烧成灰了。”

    盛光德收回的视线突然顿住,他蹲下来,拨开白菊|花,瞳孔紧缩。

    一块长方形的米糖夹在花里。

    花是他亲自去花店买的,当时看着店员包装,不会搞错,那么米糖就一定是在他们离开墓园后,有人放进去的。

    是那串脚印的主人。

    盛光德伸出手,将米糖拿在手里,他的指尖用力,米糖捏的四分五裂。

    忽有一阵风吹过,米糖被吹散了,掉到墓碑上。

    吴秋生前很喜欢吃米糖,时常备在包里,盛光德知道,他抹了把脸,面部有些扭曲,“装神弄鬼。”

    无论那块米糖和脚印是有意留下,还是无意的,都已然在盛光德的心里留下不安的引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反之,青天白日也会撞到鬼。

    盛光德回到车里,安抚恐慌的女儿,“馨语,那是一个扫墓的,她说是发现墓碑前有花,就好奇的看了看。”

    “那就好。”盛馨语松口气,“刚才吓死我了。”

    她催促道,“爸,我们快点走吧,这地方阴森森的,好恐怖。”

    盛光德也不想再待下去。

    这些年要不是为了盛晖的股市,不得不维持吴家好女婿,好丈夫的形象,他根本不会来。

    盛馨语冷不丁的说,“爸,那个小……她是不是就埋在附近的山里……”

    盛光德排斥道,“你提她干什么?”

    盛馨语撇嘴,“我随便问问,当我没说。”

    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被风声吞没。

    墓园陷入死寂。

    黄金殊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她在商场溜达,公司推出的“清凉一夏”销量没达到预期目标,上头一层层的施压,他们最底层的只能吐血。

    员工还在那敬业的说,“这几款的设计是很不错,但是顾客都反应颜色太花了,卖的还不如那边的好。”

    黄金殊挂掉电话,对员工说,“你把问题都写下来,我晚点来拿。”

    她匆匆赶去医院,施凉在挂水,人已经醒了,烧还没退。

    “你怎么来了?”

    黄金殊把包搁柜子上,“医院从你手机上联系的我。”

    “我没事了。”施凉说,“你回去上班吧。”

    “不急这一会儿。”黄金殊看到摆在床边的高跟鞋,“阿凉,你去哪儿了,鞋这么脏。”

    说着,她拿起一只鞋,用湿纸巾擦掉上面的泥。

    “发高烧了还乱跑,幸亏是在医院门口昏倒的,这要是在外头,以你这形象,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