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安安摇摇头。
“小小年纪就有心事啊。”夏久胜蹲下身子,揉揉弟弟的头,见他脸上受了伤的表情,心疼地搂住他,像以前一样贴着脸亲了亲。
“哥,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安安望着哥哥,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啊!”夏久胜不知道弟弟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只好安慰他。
“你现在有了阿福,以后还会结婚,生自己的孩子,那时候你还会要我吗?”安安忽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哥哥。
原来是孩子的独占心在做怪,夏久胜瞬间明白弟弟的心思了,他露出笑脸,将弟弟紧紧搂在怀里,好一会才松开手,面对面望着安安,郑重地说:“哥永远不会不要安安的,因为安安是哥唯一的弟弟,是最重要的人,你明白了吗?”
“嗯。”安安听哥哥这样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重重地点点头。
夏久胜这个的回答,显然让他纠结在心里的苦恼,暂时放下了。
“师傅,有松鼠——”阿福轻轻拉拉夏久胜的手臂,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悄声说道。
“在哪里?”安安一听,激动地瞪大眼睛,向四处张望。
大岙虽然有山有水,可惜都是柴山,树不高林不密,几乎没有野生动物,所以安安听到有松鼠,才这么激动。
“那边。”阿福指指茶山边上的那株板栗树。
果然,那颗板栗树冠上,一只松鼠正伏在树干上,双手捧着有几粒没有被打下来的栗蓬,似乎还在找其它漏网之鱼。
“哥,把松鼠抓下来行不行?”安安望着树上可爱的小精灵,渴望地说。
“松鼠跑得快,抓不住的。”夏久胜打消了弟弟的想法。
即使可以,他也不想在弟弟和阿福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异能。
“哦。”安安失望地转过头,继续去捡石子玩水漂去了。
※※※
李巧薇这几天在橙&宠,日子过得很充实。
白天跟护士一起,照顾那些受伤的宠物,下了班,跟苏橙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人就会天南地北地聊去过的地方,聊当地的风土人情,特色建筑,感觉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越聊越投机。
李巧薇喜欢动物、喜欢旅行、喜欢古建筑,苏橙除了喜欢李巧薇的那些爱好之外,还是一个美食控。
这些日子,苏橙只要有空,都会做些精美的食物,来招待李巧薇。
苏橙做的美食跟夏久胜不同,他做美食讲究味道,更讲究品味。所以他的厨房,有最精致的瓷器,有最齐全的刀具,有最完备的锅具。当他把做好的美食端上来,李巧薇觉得它跟她想像中的苏橙一样,精致优雅,未尝味道前,光看着造型就有食欲了。
苏橙却觉得遗憾,他做的菜,不管怎么用心,味道离夏久胜做出来的菜,还差得很远。
聊到美食,夏久胜这个人就避不开,苏橙几次在李巧薇面前提起夏久胜,提到他家那好吃的吓人的美食。
李巧薇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相信苏橙不会胡说八道,好奇心勾上来,就跟苏橙约好,一起去夏久胜家拜访,反正两人都跟他认识,这样去拜访,也不算失礼。
苏橙想了想,就同意了,休假的两个医生已回来上班,他离开一下也没事。
第50章
这天下午,夏久胜一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夏妈妈拿着棒针在给安安织毛衣,夏爸爸捧着茶杯,还在看那部抗战剧,夏久胜没事做,拿着本老掉牙的杂志在翻看。阿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边上,拿了个魔方一个人玩,翻来覆去转了好久,就是没有办法把一个面的颜色对齐。
阿福皱起眉头,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夏久胜拍他的背,哄他:“别急,多玩几次总会有成功的。”
“久胜,久胜——”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怎么了,郑波哥。”听声音似乎不对,肯定出了事,夏久胜急忙打开院门,看到隔壁的郑大伯的儿子郑波,从他家那边急急跑过来,还没到门口,就直着嗓子在叫他了。
“快,快借你的车用用,送我爸去医院,我爸刚才上屋顶捉漏,不小心摔了下来。”郑波脸色发白,跑得气喘吁吁地道。
夏久胜一听,吓了一跳,从屋顶摔下来,肯定伤得不轻。
“哦,你快去准备,我拿钥匙就过来。”车钥匙放在客厅的抽屉里,夏久胜急忙进了屋,拿了钥匙就往外跑。
“阳阳,小心点开——”夏妈妈看儿子匆匆忙忙的样子,站起来担心地在后面叫道。
“放心吧妈,我知道的。”夏久胜朝身后挥挥手,快速往郑大伯家跑去。
郑大伯家,已乱成一团,郑波的媳妇抱着一床被子,在院子里忙乱得团团转,郑大妈拿着一块毛巾,正在替郑大伯擦去额头的血迹,郑波在院子里转着圈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夏久胜,急忙迎上来:“谢谢你了,久胜。”
夏久胜挥手说没事,进了屋,看到郑大伯被平放在一张躺椅上,大概是头碰到了哪个地方,脑袋上还有血流下来,人已陷入昏迷。
“要送去虞城吗?”夏久胜问。一边和郑波合力把郑大伯抬起来,准备放进后车位。
“肯定得去虞城,樟塘卫生院怕看不了。”郑波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抬得有点气喘,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伸手架着郑大伯的胳膊,夏久胜的精神力习惯性顺着双手,罩住郑大伯全身,见他只是头上破了个口子,血就从那个伤口流出来,身上其它地方部位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除了大腿上、胳膊上各有一块擦伤和淤青。
难道只是被撞晕了?夏久胜心下狐疑,待两人把郑大伯抬上后座,他伸出拇指,按住郑大伯的人中穴,掐了几下。
“久胜,快点。”郑波看夏久胜没有马上去驾驶室开车,在这里磨磨蹭蹭,催促道。
“等一下,我掐一掐大伯的人中穴试试,看能不能让他马上醒转。”夏久胜有点不确定地说。
人中穴是急救要穴,大多数人都知道,当一个人昏迷后,掐这个部位可以快速使患者醒来,当然前提是,患者并没有其它伤害。
夏久胜就是看清了郑大伯伤得不重,才敢试一试。
“你——”郑波不知道怎么说夏久胜了,虽然知道他是好心,可是这个行为,未免也太轻率了吧。
“我怎么会在车里?”话音未落,郑大伯已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
“爸,你醒了?”郑波大喜,连忙过来伏到郑大伯的身前:“刚才你从屋顶掉下来,昏迷过去了,我正要麻烦久胜把你送去虞城——”
“哦,我没事。”郑大伯这个时候已彻底清醒过来,他挺起身子,动了动四肢,除了脑后有点疼,似乎并没有什么事,说完就要爬下车。
“爸,你躺着别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郑波虽然高兴父亲能清醒,还是怕他其它地方也有伤到,现在看不出,所以劝慰道。
“是啊,老头子,听儿子的劝,去检查一下才放心。”郑大妈听说老头子醒转,也走过来劝道。
“那好吧,去樟塘就行了,那里能拍片。”郑大伯终于点了点头。
※※※
到了医院,拍了片,郑大伯只是脑后受了点皮外伤,其它都没事。
医生给他消毒包扎之后,就让他们出了医院,几人坐上夏久胜的车一起回家。
“久胜,你怎么懂得掐人中让我爸清醒的啊。”在路上,郑波好奇地问夏久胜道。
“这是急救常识啊!我看郑大伯就头上出血,没有其它伤病,才敢这么做的。”夏久胜解释道。
“哦。”郑波点点头。
是常识没错,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想不到呢?
回到村里,郑大伯父子要夏久胜去屋里坐坐,夏久胜拒绝了。
进了自家院子,夏妈妈看到儿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诧异地问他经过。
夏久胜就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听说郑大伯没事,夏爸爸和夏妈妈也为他高兴,毕竟大冬天的,如果摔得严重,要住医院就麻烦了。
※※※
经过这件事,夏久胜确定自己能用精神力治疗一些简单的病了。
在网上查了一下中医的治疗方法,发现自己的做法,正好符合中医治疗的基本原则。
通则不痛,不通则痛是中医里的一个最基本的理论,中西方医学的差距也正在于此。拿人体来说,内分泌只有通畅了才能有良好的新陈代谢,也就是通则不痛。如果内分泌等出现淤滞堵塞,就会生病也是就痛。
其它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无不如此。
江浙人喜欢刮痧,其实原理也差不多,就是把血液里的污物通过刮破毛细小管排出来,让血脉畅通。
夏久胜现在能用精神力,找出身体里不通畅的地方,并打通它,那么他等于掌握了中医的精髓,大多数可以用中药方法治疗的病,他都能解决了。
给阿福看病,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帮阿福把血液里的杂物毒素排出来,让血液循环加快,身体就变好了。
看来得找时间去一下书店,找几本中医方面的书,系统地学一学,否则这样一知半解地治病,总有一天会碰到麻烦的。
※※※
李巧薇和苏橙走进夏久胜家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蹲在地上,陪一个孩子下跳跳棋。
“小夏。”苏橙先开口。
“苏大哥,你怎么来了。”夏久胜站起来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到他身后那个让他意外的人。
李巧薇怎么来了?还跟苏橙一起,夏久胜大脑一下子当了机,思维乱作一团。
“李小姐,你好。”夏久胜挤出一个笑脸,将混乱的思绪压下去,上前跟李巧薇打招呼,不管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来的都是客,他总得摆出主人的样子来。
何况李巧薇跟赵择中青梅竹马,并没有对不起他夏久胜,如果一定要说外人,也是他插入了赵择中与李巧薇的感情世界里。
“小夏你好,我跟苏橙哥一起来打扰你了。”李巧薇原本风度就极好,此时跟苏橙在一起,越发显示出名门闺秀的气度来。
“欢迎你们来做客。”夏久胜将他们迎进屋。
“你家院子里的风景真好,难怪苏橙哥对这里念念不忘。”李巧薇站在门口,望着寒风中的藤本蔷薇,这个时节依然有粉红色的花朵挂满枝头,惊讶地说。
“是吗?”夏久胜有些意外。
赵择中的朋友中,苏橙无疑是跟他交流最少的,他还以为这个人很傲气,看不起自己这个乡下人呢?
“当然,苏橙哥跟我一样,都喜欢你家这种世外桃源似的地方。”李巧薇很自然地要求道:“小夏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没问题。”夏久胜点点头。
“师傅——”阿福还坐在小矮凳上,等师傅继续陪他下棋,见他陪着人要往外面走,忘了自己,不高兴地仰头叫道。
“阿福,师傅来客人了,没时间陪你下棋,等安安回来陪你继续下吧。”夏久胜歉意地对阿福。
“好吧。”阿福闷闷地应了一声,将棋收好,站起来走到夏久胜身边,扯了扯夏久胜的衣角,叫道:“师傅,我也要跟你们去外面玩。”
“小夏,他是?”李巧薇听阿福叫夏久胜师傅,惊奇地问。
“这是我的徒弟阿福。”夏久胜俯下身,抱起阿福,对徒弟说道:“叫叔叔、阿姨。”
阿福乖乖地叫了一声。
“好乖。”李巧薇笑着捏了捏阿福的瘦瘦的脸颊,头亲昵地跟他顶在一起,悄悄地问:“阿福,你为什么叫他师傅啊?”
“因为师傅教我练功啊!”阿福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李巧薇,觉得这个阿姨真傻,居然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那师傅教了你什么功夫啊?”李巧薇纯粹是逗孩子玩,所以毫无顾忌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