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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宋明谦挑眉,陈晚莫名其妙。

    她哪里说过,明明是自己打听的。

    陈姨迅速端上莲子粥,宋明谦不作任何表示。

    章丽萍恍然大悟,“我这记性,快快快,晚晚,带明谦上去换衣服。”

    陈晚不想再做任何停留,甩背上楼。

    章丽萍啧了声:“这孩子,真不懂事。”

    宋明谦当没听见,长腿大迈,跟了过去。

    卧室门口,陈晚突然转身,伸手按在门板上,“啪”声挡住宋明谦。

    “你够了啊,闹什么。”

    宋明谦抱手,要笑不笑,“换衣服。”

    陈晚眸色冷,轻抬下巴不说话。论眼神对视,宋明谦驰骋商场十余年,从未输过谁。

    两个人对望无言,旗鼓不让。

    陈晚少有这般严肃,宋明谦心思攒动,率先松弦,举起上手,

    “我走。”

    “等着!”陈晚把人叫住,先去卧室把手机和包搁在床上,又返回来往陈朝阳房间去。

    宋明谦自顾一笑,舒了舒筋骨,走进去。

    干净、整洁、落地窗旁边有一个支在地上的画板,上面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人像素描,只画了头发和眼睛,宋明谦看了看,是一双男人的眼睛。

    一种怪异的感觉瞬间涌出,还没来得及细想,陈晚的手机响。

    温馨闺房,灯光乍暖。

    屏幕亮光,铃声执着,宋明谦眯眼,看到上面的名字。

    霍星。

    这种进行时和刚才的怪异感觉重叠在一起,竟然惊人的相似。宋明谦眸色沉下去,铃声戛然而止。

    可没过几秒,又响了起来。

    他没有犹豫,捞起电话,声音低沉:“喂。”

    霍星默声,几秒后,声音比之更低,“我找陈晚。”

    这几秒的沉默,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涌动,如同看不见对手的战场,枪未亮,硝烟却四起。

    宋明谦平静说:“小晚在洗澡,你等等,我递给她。”

    分秒之间,宋明谦已有对策,攻心计,先声夺人,是他最擅长的。

    效果立竿见影,那头说:“不用了。”然后挂断。

    短促的忙音后,宋明谦神色平淡,他翻出通话记录,把这通电话删除。

    “这是陈朝阳的,找了半天这件稍正常,你凑合穿吧。”陈晚走进来,手上多了件白色衬衫,她甩给宋明谦,脸上写着,赶紧滚蛋。

    宋明谦说谢谢,又指了指手机,“刚才你电话响,给人回过去吧。”

    陈晚嗯了声,手摊开,对着门,“慢走不送。”

    宋明谦笑了笑,擦肩而过。

    **

    云南。

    霍星好像还没缓过神,手机仍在桌上,他克制自己不去看。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打错了号码,当意识到,他开始找借口,想要解释的时候,心口所有的气都沉沉坠落,变成了一块硬石头。

    这块石头磕磕碰碰,人心肉长,真的很疼。

    霍星低头,看着手里握了一晚上的东西,是一张崭新的机票——

    昆明—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  霍对着与宋boss的第一次交锋,未曾谋面就火光四起

    你以为宋明谦赢了?哼哼,我霍队长这么容易打倒,就不叫队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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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嫦娥奔月不恋人间,我们替她欢愉。

    祝妹子们月饼节快乐哦~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宋明谦下楼,陈晚捂住心跳,迅速走近卧室把门关上,回拨号码的时候,指尖好像吃了跳跳糖。

    没有接啊?再打,还是没接。

    很快来了条微信。陈晚点开,霍星发的。

    “还在所里开会。”

    原来是在开会。

    她回:“那你开完会给我打电话,我等你。”

    发完信息后的一小时,陈晚看了无数遍手机,微信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最后一条还是她的“我等你”。

    再后来,章丽萍叫她下楼谈事,谈事过程中也不断看手机。

    章丽萍不满意,“晚晚,你听进去了没?”

    陈晚头也不抬,“听到了。”

    还能有什么,每次母女谈心的主题都是三个字,宋明谦。

    “明天我让陈姨拿去干洗,洗好后你把衣服给人送去。”章丽萍再次重申。

    宋明谦换好衣服后,湿了的那件“不小心”落在了家里,章丽萍像是捧着龙袍,格外上心。

    陈晚说:“不用干洗,放洗衣机一搅就行了。”

    “那怎么行!”章丽萍扬声,翡翠耳环跟着抖动。

    陈晚想问,怎么就不行了,越是这样追捧,越显得自己掉价。她打心眼地看不起这种差别对待。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

    “好我记住了,抽空我把衣服送过去。”

    章丽萍这才放心,“早点休息吧,少看点手机,才说几句话,眼睛就没移开过。看什么?”

    陈晚说:“双色球开奖。”

    回到卧室,陈晚去洗澡,她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生怕错过任何铃响。

    热水蒸腾,稀里哗啦。

    陈晚在水雾里暗骂了一声。

    “你个王八蛋,给我下了什么蛊!”

    连头发都吹干了,手机还和死了一样。陈晚在床上滚了两圈,以试手机的理由,毫不犹豫再次打了过去。

    在陈晚即将放弃的时候,竟然通了。

    霍星的声音很低,“陈晚。”

    低得让人认为那边的会议还没结束。

    陈晚握紧手机,“还在忙吗?”

    “是。”

    简单的一个字,然后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没有维持太久,但足够让陈晚的心脏再坐一遍云霄飞车。

    对,她今晚已经坐了很多次了,陡然拔高,再垂直速降。

    她声音平静,“你撒谎。”

    **

    夜宵摊上,啤酒瓶堆了一桌,烧烤残余横七竖八。

    两片屏幕,两千公里,两颗心,心事比星多,情愁比夜浓。

    掠过油腻的桌子,橘黄的灯光,眼睛定在三米开外的河面上。货船游过,汽笛声厚重而深远,刺破青空。

    她听见了。

    汽笛的余音里,陈晚在电话里说,你撒谎。

    霍星静默,他无法解释。

    这时的沉默,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凌迟。

    陈晚挂了电话,忙音“嘟,嘟,嘟。”

    女人才是天生的刑侦高手。

    凌迟结束,阵痛开始。

    霍星放下手机,一语不发。

    卓炜埋头吃菜,油光糊了一嘴,“你女人?”

    霍星嗯的声,端起啤酒一口喝光。

    卓炜嗤的一笑,边倒酒边说:“我早说过,等着看你怎么死。”

    霍星看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用不着知道。”卓炜抡了抡胳膊,稳操胜券的语气:“就你现在的样子,跟抽了筋扒掉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