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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她摇头否认,“她一进门就找我吵架,说我抢走你。难道你们……曾经是情人?那她怎么变成我继母?你又变成我丈夫……”一皱眉,才压下去的疑心忽然回归,又要绕回老话题。

    陆慎及时打住,笑了笑说:“从第一天和小如见面你就想好要这么做?在小瑜身上失败的伎俩,还要再用到她身上,阿阮,你太低估身边人。”

    “你也低估女人的嫉妒心,我差一步成功。”她也笑,眉眼如春,补充说道,“但是秦阿姨比宁小瑜好对付。”

    陆慎问:“为什么?”

    阮唯答得轻松,“玩玩而已,我看她对你,你对她,完全信任,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坚不可破。”

    “你倒是提醒我。”秦婉如越变越差,算不上可靠,亦不值得信任。

    “不用谢。”

    陆慎勾唇一笑,只看着她,不再说话。

    这一刻远处夕阳已被海浪吞噬殆尽,夜空带着一股怒气压在屋顶。没人去开灯,只有玄关屋檐下一盏昏黄的灯亮着,从后向前映在他侧脸。

    他抬手松领带,眉间带一股隐忍的期待。

    站起身将她带到沙发旁,告知她,“你知道规矩。”

    令她转过身背对自己,皮带抽出来,利落地捆住她双手,领带遮住她双眼,务必让她“心无旁骛”地感受触摸和痛痒。

    轻轻一推,她顺势半趴在长沙发上。

    今夜,又是震撼教育。

    海浪催得小船摇曳,灯光幽暗不明,海浪声从四面八方涌入客厅,全然开阔的空间,隐秘又深刻的洗礼,将自尊和羞耻都洗褪,只剩赤条条滚烫*。

    “你要干什么?”

    “…………”

    太静,她身边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你去哪儿了?”

    皮肤直接与空气碰撞,岛屿的潮湿感就贴在脚趾。

    “别丢下我……”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变态!”

    …………

    一根针落地都听得清。

    “放开我好不好?我和秦阿姨只是开玩笑。”

    “我再也不嫉妒她了,好不好?”

    ………………

    “你是不是疯了?陆慎,我一定叫外公把你扔进臭水沟!”

    “总有一个把你关起来,活活饿死。”

    ………………

    “你去哪儿了?你回来,别让我一个人。”

    “别碰我!…………”

    而她只能急促呼吸,求饶。在一片黑暗当中瑟瑟发抖,不停地呼唤他,祈求他,仿佛是他成为她生命中唯一支柱。

    最后居然演变成她的救世主,她应当感激的人。

    摘下领带之后,她抱着他,死死抱着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松手。

    康榕和李石送秦婉如回鼎泰荣丰。

    过海靠岸,秦婉如在车上哭,“他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

    康榕另有事赶回公司,车上只剩下壮如牛的李石和沉默的司机。

    李石也在后座,看她落魄模样,冷冷笑:“陆先生几时要过你?还不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秦婉如从哭声中抬起头,死死瞪着他,“我的事,要你评头论足?”

    “你当着我的面讲出口,不就是等我评论?我评价完毕,你该接受意见好好改改,不然一辈子都不入流。”

    秦婉如的手指快要戳到李石脸上,高声问,“你是什么东西?你一月拿几毛钱薪资,读过几年书,赶来管我的事?”

    李石皱眉,“你这个人,好好给你提意见,你听了怎这么大脾气,难道只需你抱怨不许我说话?”

    “难道只许你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不许我反驳?一只蚂蚁偏有大象脾气,明天就找人解雇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好不容回到家,妆也不卸,倒头就睡,真是伤心到了极致。

    但第二天还记得打电话给康榕,要实践诺言,“你们那个叫李石的保镖……”

    “进医院了。”

    “怎么回事?我看他嘴贱命长才对。”

    “送完你昨晚在闹市区被人寻仇,打断腿。”

    “噢……知道了。”目的没达到,她仍然有些悻悻然。

    康榕提醒她,“飞机票改签,我今晚九点去鼎泰荣丰楼下接你。”

    一听完更生气,恨不得砸电话泄愤。

    ☆、第19章 妥协

    第十九章妥协

    第二十章

    当晚秦婉如就被送上飞往伦敦的飞机,被迫出门度假。

    陆慎踢她出局,干净利落。

    但阮唯……

    昨夜哭也哭过,闹也闹过,狠起来恨不得杀了他。

    然而宣泄之后是无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是因为他不许她离岛?

    他有冠冕堂皇理由,全为保护她人身安全。

    或是因为他昨夜所作所为?

    而她只是蒙住她双眼,绑住她身体,连新婚夜都说推到她完全接受再看,甚至你挑不出他一点点错。

    除开他高超的技巧以及太懂得掌握人性的弱点,这比冰冷的刀、激烈的言语更让人恐惧。

    对于她,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阮唯睡到中午才醒,右手边她抱了一夜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陆慎严于律己,晚睡早起,准点准时,完全清教徒作风。

    她换好衣服去浴室洗漱,镜子前一张憔悴的脸,哭肿的眼睛,双眼皮显得格外深刻,让人怀疑她昨夜被割一刀大欧式。

    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沙发上的污迹也已经不声不响被清理干净,她在别墅里绕一圈,走向二楼书房。

    而陆慎正坐在书桌后反复读一封短信——

    “江碧云并不是自杀,她的死另有隐情,如果你仍然有心,我会在恰当时间再联系你。”

    一张白纸,纸上方方正正印刷字体,一点指纹都查不到。

    越看,越是疑心,仿佛有人织网,等他入瓮。

    “咚咚咚——”

    是阮唯敲门,他仔细收好匿名信,锁进保险箱。

    打开门,阮唯穿着一件米色羊毛开衫,长发散落在背后,面无血色地对着他,“我想吃午饭。”

    “等我五分钟。”他转过背,预备将手头公事处结尾。

    但她立刻跟上,一步不离地贴在他后背,跟到书桌旁,站在他身后。

    陆慎睨她一眼,问:“你怎么了?”

    她摇头,等了等才说:“我想跟着你,你如果不愿意,我去找苏楠。”

    陆慎失笑,牵她手,拉她坐在膝头,低声问;“害怕了?”

    她摇头,又点头。

    陆慎抱着她,不再说话,手掌轻轻抚她后背,算是安慰。

    变化在潜移默化当中渐渐积累,没人知道它几时爆发。

    他与她都在等。

    陆慎这几天连续待在岛上,即便是远程操作,也总是抽不出时间。

    他常年闷在书房,而阮唯自己寻找消遣,像一对老夫妻。

    雨后初晴,一个镶金边的午后。

    陆慎带她去二楼露台,推开玻璃门,露台上多出一只画架,一整套颜料及画笔。

    他牵着她坐到画架前,背对着云后的光解释说:“你受阮先生影响,从前一直很喜欢画画,但江老并不欣赏艺术家。”

    阮唯伸手摸了摸平整的画纸,对于眼前的一切仍然充满陌生感,“我大学念的什么专业?”

    “国际金融。”能容国际的万金油。

    “噢,我选的,还是有人替我选?”

    陆慎背靠藤椅,与她一齐回顾往事,姿态轻松,“你像考中央美院,但江老不同意。由于阮先生给他留下的印象差强人意,还有江女士的死,令江老无法释怀。”

    “我妈的死?”她回过头看他,眼神懵懂。

    陆慎在认真观察她眼神与动作,“原本你不记得最好。”

    “七叔什么时候开始支支吾吾?不像你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