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院子看管的更加严密了。
    自那日以后，我就被搬到了主院，住最中间，有着最大最漂亮竹柏造型的的那座四合院。
    除了梁青和梁柳，又来了两女。她们皆受过训练，年纪更大，身形更高挑，双手都有厚厚的茧子。
    两个武装侍女住在外围，她们并不近身伺候我，近身伺候的活还是交给了梁青与梁柳。以梁柳为主。
    这时，梁青正欢天喜地的洗着我的亵裤与月事带，我看她那笑容明媚灿烂的模样，深深地怀疑她可能被某个宗教传销组织洗脑了。
    身体因为玉魂的缘故一直很不适，这种感觉在那个玉镯扣到我的脚腕上时缓解了一些，但没有彻底解决。
    我悄悄尝试把玉镯内的神力取出，但没有成功。我举着脚腕趁人不注意用玉镯磕石头，非但磕不坏，用点力石头还有了凹坑。
    呵，看来可以考虑这镯子或许可以当成武器。
    那日后已经是第五天，我在那日后第二日就来了月事，如今已经是月事的第四日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天玉魂都比前一天要更活跃。这让我觉得像是一把刀始终没有落下，就悬在头顶。
    期间梁衡来了两次，第一回他把我要了解的那些竹简拿了过来。第二回他又带了些其它竹简，和我聊起了需要我帮忙的事。这两次小皇帝倒是没来了。
    “女龙大人如今情况在下知晓了，恐怕您很需要龙器的帮助。”梁衡开口，“在下已经去寻合适的龙器了，找到了立马给您带来。”
    合适的龙器？小皇帝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第二次对话中间只隔着一层帘子，互相能依稀看清对方的脸。梁衡比我想象中年轻，他身上也有神力环绕，就是没有小皇帝那么耀眼和诱人。
    玉魂的反应便没那么大，让我好受些。
    他想请我帮忙的是有关地龙翻身、洪涝旱灾相关的预测。洛阳附近近日刚下过一场大雨，但除这地以外，稍远的很多地方都不下雨多日了。尤其是关中，因为一场旱灾，许多流民都逃荒到了洛阳。为了不引起混乱，官府只能定期施放一点粮食，而在调查粮食和人口方面的普查却又遭遇了巨大的困难。
    小皇帝遭遇了他亲政以来最严酷的一次考验。清洗旧党羽也意味着政府职位一时半会缺乏人手，可信任的人培养起来也需要时间。总而言之，十分棘手。
    涝旱灾害年年有，不是涝就是旱，对于中原王朝而言这是常事。也因此自然灾害就成了当政皇帝最担心和头疼的事，灾害太严重甚至会直接引起政治动荡。
    要我预测——我怎么知道，我顶多只能看看发生过的事，谁能预知未来啊？
    我直接拒绝道：“占卜未来非人力所能为，但想必这种极端天气不会持续太久。”
    梁衡一直打量我，我猜他在推测我话里的真假。
    “这也与是否有龙器无关，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没好气的回答。
    看我的眼神什么意思这人？
    梁衡不再直接催促，转而向我介绍龙脉仪，龙之气的重要性。
    他说，古有大禹治水，近有郑国修渠。关乎百姓民生，都是生死大事。近两年旱灾蔓延，唯独我出现的那日，一场雷暴雨来的突然，许多人都视为吉兆，希望关中地区的大旱也能得到缓解。
    “别提预测未来了，招雨那更是不可能，我并不是神仙，不是雷公电母。”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我不管你们传说中是如何记载的’女龙’的历史的，我只能说，若你们非要认我是那劳什子’女龙’，我也的的确确做不到。干涉自然规律，连神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人了。”
    “还请女龙大人想想办法。”梁衡依旧坚持。
    他给我的那些竹简我都看了一遍，记载的算是很详细了。上面提及，上一次女龙出现是在新莽作乱之前，而“女龙”的“辉煌时代”，要数西汉武帝晚期。
    新莽作乱，政治动荡数十年，女龙的存在也消失了。竹简上说，唯有明君之才，才能有女龙现世，女龙出现是为了为贤明的帝王诞下子嗣，将神仙的血脉留到人间，辅佐明君的江山万世永存。其一，这是一种吉兆。
    虽然最早不是这么写的，但后来者补上了这么一条。总之，女龙要发挥自己的全部价值，来为当时最高的掌权者服务。和我推测的差不多，的确是个奴隶一样的地位。
    女龙的传说最早追溯到上古炎黄时期之前，传说这女子是天外人始祖的后人，有恢宏壮阔的改天换地的力量。她的丈夫也是强大的神明，相传能引动洪水使陆地变为汪洋，又能平整沼泽，创造千里沃土。如今许多人的最早祖先都是女龙和她丈夫的后代。
    由于力量过于强大，女龙的各个子嗣们为此争斗不休，引得世间动乱，灾害频生。没有多少年，整片大地已经被战火毁坏得接近废墟。
    祖先女龙对这个情况始料未及，便和丈夫依次寻找他们的子嗣后代，劝他们和平相处，不要再生祸端。然而努力多年，仍旧没有用处，甚至还被卷入了子嗣们的争斗之中。
    女龙深感强大力量的破坏力并不适合留在这里，但若让这力量完全散去却又有些可惜，应该将其变为滋养大地生息的力量。于是女龙含恨忍泪的将那些战争祸乱的祸首们抓起来，一一审判他们并将其处死。一共有十一人，因而这个传说又叫做“痛杀十一子”。当然，那十一个孩子不都是女龙夫妻的孩子，还有他们的孙子或者曾孙辈。
    之后，女龙与她的丈夫选择消亡，将这力量散尽，终是因为不忍存留了一小部分，将其变为遗产隐藏起来，只待后世子孙遇到他们无法处理的磨难才能找到。
    至于这个“无法处理”究竟是个怎样的评价标准，就不好说了。
    在我看来，最早的女龙和她丈夫，难不成，就是岁纪与海尔默吗？
    很有可能。
    岁纪是半神之身，海尔默则是海莉与奥德的孩子，是纯粹的神体。他们的后代，神的血脉并不稀薄，造成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除了遮面神以外，他们又创造了什么神力强大的神嗣诞生吧。
    但强大力量的留存是要依靠世界树之种的，那么，世界树之种又散落了多少在这片大地上？真实的情况会如这竹简里所记载的那样吗？
    ……我心情复杂的继续回想着所看的内容。
    皇帝政一统天下前，秦国历任国君便一直在寻找女龙的遗产。秦国国力强横，还真就给它从其它国家中找寻到那些遗产的踪迹。
    国君找到后，试图将它们合而为一。不知者国君是如何理解这个力量的。
    女龙的后人自上古时代一直都在，虽然痛杀十一子杀掉了那十一个，但他们的子孙后代早就多得数不清了，许多人的血脉都与其他人的血脉相互融合。皇帝政的母亲赵姬便是女龙的后人之一。她显然在力量上有些不同之处，与一般血脉稀疏，早已不显力量的女龙后人不同，赵姬可能是神力更加充沛的那种。因而当女龙的遗产逐渐被寻回后，赵姬发现自己可以利用它做一些事。
    历史记载赵太后秽乱后宫，都说是她不甘寂寞，想一切办法和男人通奸，但我却有了个另外的猜测——那时候玉魂是不是就已经被造了出来，并以这种方式被利用了呢？龙器之类的存在和称谓，那时虽没有这么提，但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史书写的也未必属实。
    总之，竹简有记载的“玉魂”最早也是从始皇帝政那里开始，之后这宝物不仅仅是因为它载体的玉玺本身具有的意义，更是因为众人都相信它其中承载着的玉魂是寻找传说中神话遗产的关键。
    而皇帝有理由相信这传说或许是真的——毕竟除了女龙传说之外，“隐士”，也就是“刺客”的能力、包括韩崇身上所拥有的遮面神的神力，都还是真实存在的。
    它们早已不如神话记载里那般强大无敌了，可却依然是一种在我眼中属于超自然的力量。
    世界树之种到底在这里留了多少个啊。不止两个吧？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头痛。
    再强大的神力量得不到补充都会缓缓耗尽消亡，除非这神躲进了世界树之种。
    梁衡的态度已经表明，这女龙的力量和其它神力一样，自然是要被真命天子所掌控了。不过对于女龙力量的使用，他们没有经验，因为有记载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当今年轻皇帝的生母为梁贵人，一定是她将特殊的血脉遗传到了小皇帝的身上。小皇帝母家的特殊性一定让他接触到了不少与之相关的内容，他们早就想找到女龙。
    史书总有夸大成分，说什么武帝引动天地异象啊，彰显国威啊，震慑肖小啊，那种吹捧之言要多少有多少，正史野史一样数不清，具体真假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睇通是个皇帝，他的情况难道这小皇帝和梁衡都不清楚吗？还是只单纯的将他当“睇通”或者“韩崇”呢？
    月事的日子刚结束，我见到有辆马车停到了门外。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队的人马。
    人马浩浩荡荡排成了一个长队，起初我以为是军队，后来仔细看，发现不全是军队。
    我被梳洗打扮了一番，带到了一辆马车上。
    “这是去哪？”我皱着眉头左右打量。
    “奴也不知。”梁青摇头。
    “你呢，你知道吗？”我看向梁柳。
    梁柳点点头。
    “这是要去行宫。”
    “行宫？什么行宫？”我嘴里念叨着，觉得有些耳熟。
    宫？行宫？
    “您到了就知道了。”梁柳说。
    我发现身上穿的这件深衣格外华丽，袖口和领口都用精致的绣线织出繁复的纹路，面料摸着也格外柔软。不像是一般人穿得起的。头上也被佩戴了晃动的首饰，是什么样子我自己看不见。我头发并不长，在罗马没有一定要蓄发的习惯，所以汉朝女子复杂的头髻便很难盘出。也不知她们懂了些什么手脚，我觉得头沉沉的。
    我在马车上跟着晃了好一会，才想起行宫是什么。
    行宫，是皇帝外出旅游修建的住所。也就是说，这是皇室的车队！
    怪不得车队里不只有军人，还有仆从和驮货物的马匹。那几辆精致的马车应当坐着皇室贵人。
    “能跟我讲讲当今皇帝的情况吗？”我问梁柳，“名字，年龄，家庭情况之类。”
    梁柳眼睫低垂，恭顺介绍了小皇帝的基本情况。
    小皇帝姓刘名曜，十岁即位已有八年。迄今为止，他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但存活的只有一个儿子。一月前还有两个儿子活着，前些日刚不幸夭折了一个。至于后宫，小皇帝的皇后姓阴，身体很差，常年缠绵病榻不起。由于之前不幸夭折的男孩是阴皇后的孩子，这次行宫之行也跟着来散心了。除了皇后，后宫还有两个贵人，美人和普通宫人若干，这次皆没有跟来。
    这次行宫之行，除了帝后二人外，两岁的皇子也被带了来，可谓是一场家庭聚会了。
    而我为何被带上前往行宫，想必是小皇帝的意思。他想干什么？
    说起来，这小皇帝的孩子夭折率可真是高，六个孩子死了五个，这别不是基因的问题吧……
    我忍不住八卦之情，和梁柳随便聊了起来。
    “太年轻就生孩子的话，好像会很容易夭折。”我捡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又酸又涩，“又或者，本身父母的基因都不好。”
    “基因？”梁柳一脸迷茫的望着我。
    “父母身上的一些特征会传给孩子，这个你知道吧？”我说。
    梁柳点头。
    “不光好的会传，坏的也会。”我说，“父母的父母身上有的一些东西，也有可能传过来，到孩子身上……”
    用这个道理说通两个侍女并不困难，即使不解释更详细的原因。
    梁柳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开口道：“女龙大人慎言……不可妄议……”
    “你不说，我不说，梁青也不说，还有谁知道？”我朝她笑笑。
    梁柳咬住了嘴唇没说话。
    “我知道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我觉得这很不好。”我叹了口气，双手来回摩擦着，用一种商量的口气道，“我结过婚，我有丈夫。我还有孩子。不论你们觉得需要我做什么，都应该好好商量，尊重我的意见……”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梁柳摇头。
    她的样子就像个钟摆，看起来是极力想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我知道和她说这些是没有用的，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我叹了口气，靠回软垫上。
    ————
    小皇帝有历史原型，但不用与原型一一对应
    还是做了不少更改的
    原型英年早逝，这里未必
    八卦一句，说起来原型可能基因上真有点问题，生了十几个儿子都死了，自己也死的早，间接加速东汉之后各种动荡
    今天看了网飞的剧名校风暴，还真的很青春，几个男主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