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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惹你 第5节
    沈煜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人一眼,顺手丢出去一张牌,禁不住牵了牵唇角,然后往牌池子里抬了抬下巴:“别光顾着吃,出牌。”
    “这局还是我的输!随便吧!”包子说着破罐子破摔,摆烂,随意薅出一张牌丢了进去。“东子等下你来吧,”说着去招呼旁边站着的廖东,“我要回家。”
    “干什么啊?”廖东笑他,“你还有门禁呐?”
    “没有,我妈非要我给我妹辅导功课。”
    “靠!好哥哥。”
    “好哥哥。”
    “好哥哥。”
    “......”
    流里流气的一窝子跟着随声附和,污糟糟的一片,脑袋里的料和嘴巴里的话都没一个正经。
    “别他妈的乱,我亲妹妹。”包子说着起身,然后一把抓过旁边盘子里所有烤好的串,边撸边出了门。
    方灼回到房间刚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刘氏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过来:“是灼灼吧?”
    “姥姥,是我。”她抽开抽屉,将刚从包里掏出来的感冒药放进里边。然后拿着杯子出去准备去厨房倒水。
    “饿了吧?厨房我炖的皮蛋瘦肉粥,还热乎着呢,我去给你盛去。”刘氏说着要去厨房。
    “姥姥你早点睡吧,没事,不用管我。”方灼推开门回她,“我不饿,就是有点渴,我去喝点水。”老年人睡得早,如果不是她住在这,姥姥早就躺床上了,然后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能睡着。
    “那行。”刘氏知道她在学校晚自习前一般也都会吃了饭的,就没再唠叨,转身回了房。
    方灼出了房间,过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然后吹着抿了口往卧室走。
    找到她买的那盒感冒药,拿出来将包装拆开往水杯里冲了两包。
    喝了感冒药,翻看了一会儿书后她准备过去冲个澡,然后睡觉。
    脱下校服外套丢到一边,里边是个白色内搭的修身羊绒衫,因为天变冷,她昨天就特意找出来了几套厚点的衣服在一边备着,今天一早穿的就是这件白色带丝绸质花边的羊绒小开衫。将小开衫也脱了,里边就是一件浅蓝色的真丝吊带。
    这种吊带不同的颜色她有好几个,还是她妈妈何越,在一个月之前,跳楼自杀之前,人还在的时候给她买的。
    如同往常一样,她从房间出来过去隔壁不远处的洗澡间去洗澡。
    然后出门刚走到半截,隔壁院子二楼阳台正对她的位置,原本一直是暗着的地方,突然亮起了灯。照的她这边的院子里也跟着亮了一片。
    她心下一惊,嚯的偏头往上看过去。
    与此同时那边阳台传来一串手机铃声,接着是一个低沉的男音,“什么事?”,再接着一骨节干净修长的手也同时推开了阳台的那扇门,沈煜另一手执着手机贴在耳边,无意间往下一瞥,就看见了方灼。
    “......”
    灯光打过去,吊带裹到大腿根,除去头发和吊带遮盖的位置,她整个白的发光。
    方灼一秒回神,两步跨到了洗澡间门口,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进去,结果瓷砖地面一滩水没干,她进去的着急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下意识闷啊了一声,声响瞬间在寂静的夜晚里传出了门外。
    脚崴了!
    应该脚踝还擦伤了,破皮般的刺疼。
    痛感瞬间传向四肢百骸。
    方灼根本站不起来。
    这个时间,姥姥肯定已经摘下助听器睡了,她原本回来的就迟,不然这个动静她不会听不见,不会不出来。
    欲哭无泪她只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硬着头皮冲外边喊了一声:“喂!你还在吗?”
    她喂的是沈煜,立在隔壁院子的阳台上接电话的沈煜。
    外边没动静。
    甚至刚刚人接电话的动静都没了。
    话丢出去大约过了一分钟后,方灼没再抱希望。
    她挪着想去扶墙,想着能不能先站起来。
    但距离墙太远,需要一点一点挪着过去才行。
    起初动身都是艰难的。
    挪了两下手还没抓到墙,就被从门外丢到她身上的一件宽大外套给蒙住了头,两眼一黑。
    她抬手从头上将外套扯下来看,是一件黑色的男生运动外套,两袖相间着白色的条纹运动装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此刻还依旧萦绕在鼻尖不散。
    接着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她耳内:“穿上衣服。”
    作者有话说:
    方灼内心ost:一言难尽!
    第5章 旧事·火机
    ◎还真是不客气◎
    方灼很听话,长这么大没这么听话过。
    将衣服裹着往身上套。
    起初还穿反了,是上下颠倒的那种反,因为衣服对于她来说太大了。
    外边站着的沈煜单手抄兜靠着墙,裤脚挂着点刚刚跳墙蹭上的一点泥灰。老天这段时间里都是潮潮的,还刚下过了雨,连带着屋舍墙壁也都是潮湿的不行,泥泞沾染上了,就不容易掉。他似乎有点无聊,另一手啪嗒啪嗒一下一下的摁着打火机。等的颇具耐心,火头在掌间一明一灭的闪。
    这边方灼辗辗转转终于套好衣服之后冲外边交待了句:“那个,我穿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进来救我了!
    “......”沈煜闻言勾了勾唇角,她还真是不客气!
    然后将打火机盖子啪嗒摁上,亮起的火头也瞬间覆灭。接着将火机顺手抄进裤子口袋,转身进去了淋浴间,外边的光线零零星星的透进来,里边光线不是很好,他进门就看见她穿着他的外套缩在地上小小的一个。
    方灼听到他进来的动静瞥眼向后上方的位置仰头去看他,他可太高了,她视野里约莫估计至少有185,这个角度他整张脸晕在一片灰暗里,根本看不清表情。
    只看的到一个下颌线,挺好看的。
    直到沈煜顺势半蹲了下来,那张脸方才完全从暗中脱离。
    他两只手在膝盖处半垂着,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间漆黑的眸子盯着人带着一丝玩味,似乎没有立马要去扶人的打算。
    方灼被那个眼神看的一阵头皮发紧,突然想到白天两人对上的那个眼神,学霸无意间对视上学渣的那种意味难明。可是现在的境况来看,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想着快刀斩乱麻赶紧的,看了人一眼接着冲人抬过去了挨的近的那只手肘,意思是:你拉我一下手肘就行。
    沈煜盯着人默不作声看了两秒,如人愿的单手抓过她手肘,起身连带着将人也一并扯着站了起来,但是接着转眼便松开了那点碰触!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觉得人真能自理。
    方灼脚踝崴着,还破了皮,疼的根本立不住脚,他手一松,她身子就歪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摇摇晃晃,然后就抓住了人的腰。
    沈煜上边只穿着件薄薄的黑色衬衣,隔着一层薄料,她直接掐到了他腰间的肉,方灼头顶几不可查的淡出一声嘶——
    接着是一声不善的警告,语气低低透着忍耐:“手轻点,还有,能别掐我腰?”
    “......”意识到不妥,方灼手立马松开,但站不稳,她诶的一声仰着眼看就要磕到后边的墙造成二次伤害了,沈煜大掌直接掌到了她肩头,扶住,然后拎着人,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
    外边厨房边上棚子下边的餐桌旁有一条长椅,方灼就只觉得眼前那么一晃,身子一轻,转眼就发现被拎着丢坐在了长椅上。
    沈煜的运动外套很大,穿在她身上几乎要遮到了她的膝盖,只剩细细白白的一截小腿在长椅上垂着。领口也显得颇宽,她纵然将拉链拉到顶了,但还是能看得见深处瘦削白皙的锁骨。
    但怎么说都总好过她只穿件吊带。
    沈煜目光看过去,然后啧的一声又往别处撇开。
    方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手不由自主的又将那件外套往下扯了扯,但是她越往下扯,领口部位就敞的越开,之后意识到又没扯了,将领口那里又往上拽了拽。
    她没想到昨天叮叮当当一早上,搬来隔壁的邻居会是他。
    沈煜当然更不知道。
    严格说,在那晚雨夜之前,他压根就不认识她。确切说,雨夜那天,他也不认识她。姓甚名谁,叫什么,住在哪儿。
    而且这里原本就是沈煜爷爷的产业,包括卖给方灼她姥姥的这所四合院,也都是沈家的产业。沈煜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
    只是这些方灼不清楚。
    沈煜居高临下就那样垂着眼睛看了眼她的脚,脚踝那里肿了,外边破了一层皮,往外边渗着血,渗血的周边还蹭上些脏污,灰扑扑的一片,有点惨。
    他四周回转身看了看,最后往上看过房间卧室的位置,问她:“跌打损伤的药在哪放着?”
    方灼坐在那跟个大小姐似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
    了解沈煜的人都知道,因为他没有那些骄矜自傲的臭毛病,所以他最为看不惯的,就是这些颐指气使,在他面前当少爷、做大小姐的人。
    这似乎跟他出身条件相悖,可又没多少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大概性格使然,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沈煜自然看的出来方灼家里条件也应该不错,从她的穿着,看人的目光神色,还有自信不畏的言谈举止。
    沈煜盯着人看了两秒后,斜勾着唇角呵的一笑,手抄兜就转身冲大门边去了。她不知道?搞得他会知道一样。
    方灼着急了,诶的一声喊住人,“你......别走啊。”她这样,至少得进屋里去吧?这人,起码救人救到底呀,“你把我送屋里去吧。”
    “不是没药?”沈煜转身看过去透着一丝不耐,口气破冲。
    “......”方灼眨了眨眼,“这个时间你去买药,药店估计都关门——”
    “我那里有。”
    方灼的话被打断。
    她懂他的意思了,他意思是他那里有,可以拿来给她用。
    但是方灼随即说,“我家也有,我只是不知道在哪儿放着,”她记得是有的,姥姥之前拿出来给她用过,是一支药膏,具体药膏名字忘了,能消炎还能消肿,“要不你先进屋里去找找吧,我想用我家的,那个效果挺好的。”
    “......”
    沈煜闻言直接转过身,似乎懒得跟人理论,将人拎起往台阶上走,方灼哎了一声,连忙给人指着屋子方向,“这边这间。”推门进去房间之后沈煜让她自己找,旁边桌椅都挨着,她有了支撑,沈煜丢手后,她扶着桌椅单脚撑着一蹦一蹦的过去了角柜旁边,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
    沈煜立在那看了一会儿,抬脚过去,拍了拍人的肩,接着往旁边的座椅处偏了偏脸,示意她还是坐那歇着吧:“我来找。”
    方灼挪着坐过去,抽过旁边的纸巾给自己沾了沾渗出的血迹。
    “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