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梁导演则面色凝重。
    他看了一下平均收视率，突然觉得眼睛干涩，四肢僵硬。
    “比去年降了12%？”
    “怎么可能！！！”
    这些年，央台的各种节日晚会，平均收视率基本上都是在降的。
    在这5年时间里，各晚会的跌幅也都是在5%-13%之间徘徊。
    这年头，本来看电视台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大家对晚会的兴趣也越来越低。
    各个节日，开房的年轻人怕是都比看电视的年轻人要多。
    当然，骆墨参与的那几次晚会，倒是要好一些。
    可是呢，也主要是好在【峰值】上，而不是好在【平均收视率】上。
    他一旦参加，写几首新歌，的确会有好几个节目收视率飙升。
    但整个晚会的时间那么长，靠几个收视高峰，是没法把【平均收视率】都给救活的。
    【峰值】高，就足以交差了。
    12%的跌幅，等于在这五年里，险些成为最惨痛的跌幅！
    只有那位跌了13%的导演，给咱们的李导兜底，让他光荣的拿到了倒数第二的名次。
    “不可能的，这个幅度很不正常！”
    是的，的确不正常。
    像那年之所以有13%的跌幅创下了记录，原因就是那年的四大卫视都跟开了挂一样，每个卫视的晚会，都做得很棒，很好看！
    因此，观众就被他们四家给瓜分了。
    “12%的跌幅，观众都被哪个台，或者是哪些台给吸引了？”李栋梁导演心中，逐渐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其实，他现在只需要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或者短视频平台，看一下热搜榜，就能明白过来了。
    章鱼台那边的好几个舞台，强势霸榜了，热度居高不下，行碾压之势！
    但是，这手机好似有千斤重。
    李导年纪大了，感觉有点拿不起来。
    ………
    ………
    翌日，太阳初升。
    这个夜晚，骆墨和许初静是在酒店里相拥而眠的。
    毕竟1月1日嘛，恩爱的小情侣总是很会挑好日子的。
    而另一边，远在京城且已婚多年的钟琳太太，则已经对浪漫过敏了。
    虽然元旦放假，但她还是早早起床。
    贺平安和季化文年纪大了，睡得早，所以他们昨晚是没有看到《如愿》的舞台的。
    季化文昨夜睡在贺平安家，二老困了后，钟琳便回家了，然后一个人一口气把章鱼台的晚会全看了。
    看完后，她就一个想法！
    今天去陪二老看个重播吧？
    虽然他们困了的时候，提了一嘴明天再看，可万一…….忘了呢？
    我得去一趟小外公家，把电视遥控器牢牢掌握在我的手里！
    任何一位像二老这样身份特殊，经历特殊的老人，没看到《如愿》的舞台，我都会伤心的，ok？
    而等到她来到小外公家中，发现二老已经在看重播了。
    她来的时候，正好在放《听妈妈的话》。
    钟琳觉得很神奇。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聚精会神的在那里听骆墨唱rap，画面不要太美。
    “小外公，季爷爷，你们觉得这歌好听吗？”钟琳问。
    二老齐齐表示：“听不大惯。”
    季化文笑了笑道：“但这首歌明显是唱给年轻人听的，我们本来就不是它的受众。”
    说得直接点，到了他们这年纪，想听妈妈的话，都已是一种奢望……
    可当那首小诗《挑妈妈》出现时，季化文立刻道：“这诗好啊！”
    文笔显得很孩子气，像是以稚童的口吻在表达。
    可越是这样，情感才越是真挚，越显纯真！
    季化文作为央台的台长，他心中的遗憾在增加。
    钟琳就这样陪着二老，哪怕是看重播，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到了《如愿》的舞台了。
    说真的，在她看来，现在看啊，错过了跨年烟火的精准踩点，气氛上会差一些。
    0点整的时候，听这歌再看烟火，是最激动人心的。
    但是不要紧。
    因为贺平安和季化文自身经历特殊，他们本就和普通年轻观众不一样。
    听到歌曲第一阶段的【感恩】时，他们五味杂陈，甚至陷入了回忆。
    听到歌曲第二阶段的【传承】时，他们为这首歌动容，甚至心生欣慰之感。
    而听到第三阶段的【开辟】时，他们彻底被这首歌的气魄所打动了！
    是的，就是气魄！
    既是【开辟】，那自有气魄万千！
    歌曲结束，就连贺平安都没忍住感慨了一句：“这个舞台该在央台播的。”
    季化文闻言，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道：“是整个晚会，都该在央台播。”
    老人起身，道：“走了。”
    “等会不吃午饭了？”贺平安问。
    “不吃了。”老人摆了摆手。
    实在是没胃口啊。
    ……..
    ……..
    元旦，中午十二点。
    【电视网】将在这个时间，公布昨晚各个跨年晚会的收视数据。
    很多业内人士和吃瓜群众，第一时间便来查数据。
    是的，网友们其实很爱看数据。
    就好比很多看网文的读者，也尤其爱关注一些上架时的首日订阅一样。
    央台作为大哥，肯定是在数据表里单独列出来的。
    【电视网】的宗旨是只公布数据，不排列排名，所以各大卫视的数据，并不是从高到低排列，而是以首字母的顺序排序。
    大家先看央台的，咦，降了12%？
    央台的平均收视率没啥好看的，肯定是第一，因为覆盖率摆在那儿。
    重点在于涨幅与跌幅。
    李栋梁导演作为四大导演之第五人，好像不怎么行啊！
    “啧，这五年历史最低是跌了13%吧？”一些业内人士还是门清的。
    嚯，怎么感觉我上我也行呢！
    考试考个第一第二，我肯定不行啊。
    但论考倒数第一倒数第二，我还是也有几分把握的。
    “这等于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啊！”
    “还四大导演之第五人呢，名声扫地。”
    “啧，晚节不保啊！”
    不少人也看了点央台的节目，感觉很多地方太想展现出深度来了。
    不是说有内涵不好，《如愿》等舞台不就很好嘛。
    可重点在于你要让我看懂啊。
    观众：我看不懂你的内涵，就等于是你没内涵！
    看不到就是不存在！
    你再看看人家骆墨。
    自己的独唱舞台，靠诗歌的融合，把感动给升级了。
    许初静的天后舞台，更是完美升华。
    普通人听歌，其实也就停留在了听歌。
    可优秀的舞台设计，是能让人看出层次感的，不少人立刻能感觉到这首歌是分阶段的，在进行递进。
    这就是想办法让你听得更明白，看得更明白。
    共鸣感，这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