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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8号
    “别人是到陌生的地方水土不服,你怎么在家还不舒服起来了?”秋珺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有烧。
    八月的天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口罩帽子,裹得一身严实。
    秋蕤深以为然,她聚餐回来的第二天就莫名发烧,反复了两天,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听见妈妈和奶奶哭说不想让自己来了。
    好不容易烧退下来又鼻塞咳嗽,打了两天针才来的这里,来时奶奶给自己戴了个已经找寺里师父开好光的镯子。
    今天要去领校服,顺便拍照办学生卡。
    上一次来,校园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马上开学,已经有人拿着学生卡进去打篮球了,从门口进来的最近几个场地都有人。
    两人直奔目的地,先拍照后拿的校服,三套夏装,五套冬装,两套礼服,及两件羽绒长外套。
    “七妹,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不止七妹水土不服,她今天肚子也不舒服。
    秋蕤点点头。
    后勤老师找了个手提袋递过去:“你拿这个挤一挤,能放不少。”
    除了两件大外套,其他的秋蕤都塞进去了,给秋珺发了条微信,她到一楼的走廊晒晒太阳。
    秋蕤用羽绒服垫底,请老师帮忙把袋子放上面,看上去像抱了座小山丘。
    这厚实的一堆东西不仅重还影响视线,秋蕤抱得有些吃力,时不时就从旁边探头看路。
    马上就到平地,她以为只有一个台阶,脑袋一热,蹦了下去。
    “啊!!”
    校服从怀里飞出去,她眼睁睁地看着塞得滚圆的袋子骨碌碌地往前滚了不知多少圈,自己则以拜年姿势跪在地砖上。
    楼层里静悄悄的,篮球场上的呼声清晰可闻,秋蕤庆幸今天武装得够严实。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对面有男生正往这边走来,她慢慢地起身,轻轻地拍拍裤子上的灰,双膝一阵麻麻的疼。
    男生捡起校服,默默地放到自己脚边就离开了,她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这是看到自己摔下来的整个过程了。
    秋蕤理了理帽子,抬头看去,球衣上写着大大的数字‘8’。
    秋珺从楼上下来,七妹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啊!你这钢化膜怎么这样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摔跤的原因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无语,病了一趟,脑袋也糊涂了。
    “是不是校服太重了?我说让你等我你不听,没摔到哪吧?哎呀,走走走,先去换个膜。”
    秋珺拎袋子,秋蕤抱了羽绒服亦步亦趋地走在旁边。
    路过球场时,她有意识地寻了一下,人更多了,跑动的,坐在场边的,刚还没看到正脸。
    扫了一圈…她没看到那个数字。
    “老周,看那边,你看那边,那不秋珺嘛,和她走一起的谁啊?”冯江手肘怼了怼身旁的人,“那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周安平随意瞟了眼对面,开水瓶的手就慢了下来。
    那一小截细白手腕上的金色镯子格外显眼。
    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秋祈口中秋珺的宝贝七妹吧?
    从楼梯口扑下来那声音他听着动静不小,不喊痛也不哭,镇定从容地自己爬起来拍灰,倒是有趣。
    “秋祈今天去哪了?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去他家找他…找他商量制定个学期计划吧。”
    赵廷喝了口水:“你别是想笑掉我大牙,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嘴里说出来啊,我看你是贼心不死想看人家妹妹吧?”
    “妹妹?!那是秋祈他妹?!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一会儿去吧,啊不,现在吧,”说着就开始胡乱地塞东西。
    ……
    秋祈今天有点事,这会儿已经在家。
    等姐妹俩换完膜,买好药,前后走进家门,客厅里呼啦啦坐着几个男生。
    要不是四哥也在,秋蕤以为自己走错了。
    秋珺后一步进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比你们早了那么几分钟吧,”冯江笑嘻嘻地回答,哦,老周不在,买东西去了。
    又指了指她身边的人问:“这是哪家妹妹?怎么没见过啊?”语气中带了九分的好奇。
    穿着球衣的几个男生手长脚长地坐在凳上,说话的男生白净清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
    人她是第一次见,可声音却不陌生,前段时间在房间里一直很活跃气氛的就是这道声音,那…是不是谢微好奇的人也在这儿?
    “我妹妹,七妹,他们是我哥同学,你们玩吧,七妹,我们进去,”待秋蕤点头示意完,秋珺就拉着人走了,“别忘了做两道清淡的。”
    “秋祈,你哪来这么多妹妹啊?”
    “什么这么多,也就俩,哦,还有一个,”秋祈心里门儿清,这是在学校里碰到了,好奇想来家里看个明白。
    “七妹别害羞,秋祈的几个朋友,人都挺好的,刚说话那个之前还和我们一起玩过游戏,咦?奇怪,周安平怎么不在?哦,周安平就那个最厉害的‘壮丁’。”
    周安平?最厉害?那应该就是谢微口中声音色情的那个了。
    秋珺敲门进去时,人家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
    秋蕤的房间在一楼客厅过道走进去的最里间,开门时听到了一声从客厅传来的“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