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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带娃,我躺平了 第9节
    满怀在黑暗中仰着小脸看向同样年幼的满意。
    满意沉默了下,“乔伯娘说姐夫还有两个孩子,年纪比我们小。”
    满意是个敏感的性格,在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乔满月不能挣工分也没有工作,全靠顾乘风一个人养。
    经历乔父乔母去世后的人情冷暖,他清楚知道他和满怀不是顾乘风的责任,再加上“乔满月”先前的混账,他很难有安全感。
    满怀显然也是了解哥哥的,他用力抱住哥哥的手臂,“姐姐已经变好了,我们要相信姐姐!”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笨拙地控制情绪不让声音泄露出哽噎,“大、大不了,咱们回来跟爹娘一起过,这样爹娘两个人就不会孤孤单单在家里等我们了,到时候我下地挣工分,哥哥你去读书。”
    乔父乔母在世时,总是念叨着一定要让家里的孩子去读书,他们坚信读书认字后就不用再干一些苦力活。
    满意眼睛发红,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不行,我是哥哥,哪有当哥哥的让弟弟去挣钱,我挣钱你去读书。”
    “我笨,肯定读不好书,哥哥你去。”满怀带着哭腔。
    “你去。”满意。
    说话间两个孩子都小声哭了起来。
    门外的乔满月听得嘴角直抽,她原本睡着了,不过晚上喝的水太多,被突如其来的尿意憋醒了,没想到上完厕所回来,两个便宜弟弟还在说小话。
    她走进是想提醒他们赶紧睡,不然明天开始要坐火车,想要休息好不容易。
    于是她就听到两个小孩这番“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话。
    乔满月无奈地敲了敲他们的门:“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会长不高哦。”
    满意满怀被吓一跳,默契十足地从床上倏地弹坐起来。
    满意声音还带着点哭腔,不好意思又着急解释,“姐姐,你、你还没睡?我跟弟弟乱说的。”
    满怀已经下床跑到门口打开门了,小家伙眼睛红红,巴巴地看着乔满月:“姐姐,你不会不要我和哥哥的,对吧?”
    乔满月终于反应过来下午满意为什么会那样问了,完全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而两个孩子没有安全感,又是她造成的。
    其实她并没有把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责任,只是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份,没有办法报答乔父乔母的恩情,所以她把偿还的对象换成两个小孩。
    乔满月摸了摸满怀的脑袋,又牵着他走回房间,把他抱到床上与满意并排坐在一起。
    她借着窗外与门口挥洒进来的皎洁月光,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睛,“放心吧,我是你们的姐姐。”
    声音极轻,却郑重又认真。
    翌日。
    乔满月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她蒸了半锅米饭,又做了一大盘小葱炒鸡蛋,鸡蛋是她昨晚跟乔家嫂子换的。
    家里有乔父乔母吃大锅饭时留下来的铝饭盒,她装了满满两个饭盒,又把剩下的十个鸡蛋都煮成白煮蛋。
    她把白煮蛋和饭盒都打包好,领着两个孩子吃剩下的米饭和特意留出来的炒鸡蛋。
    这时,天边已经露半个太阳了。
    院门被敲响,乔伯娘的声音响起,乔满月赶时间,也没空跟她诉说离别的话,匆匆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她,请她有空帮忙看顾一下房子,屋里能用得上的东西,也可以暂时用一用。
    一个小时后,乔满月领着两个便宜弟弟大包小包坐上大队的拖拉机。
    第9章
    ◎走了◎
    乔伯娘因为舍不得与不放心,想了想也决定跟着一起去。
    拖拉机上还有别的村民,见到她们的阵仗,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计较,不过总是打开话题不是?
    有人好奇地问:“满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接过,“听说你昨天去大队开结婚介绍信了,对象是谁呀?是不是公社那宋家?”
    “住一个村子,谁不知道谁呀,满月就只跟宋家相看过,除了宋家还能有谁?”有人自以为掌握真相,反驳了大家的话,又八卦地看向乔满月:“宋家允许你带着是满意满怀啊?”
    满意抿了抿小嘴,满怀眼睛一瞪,“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吃你家粮食了?”
    众人顿时哄笑出声。
    那人见状一阵羞恼,“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也是提醒你姐姐,哪个做夫家愿意照顾小舅子,小心你姐姐被人家宋家扫地出门。”
    对方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乔满月结婚对象是宋家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乔满月伸手拉了拉满脸怒意的乔伯娘,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没想到大娘这么关心我们姐弟,那我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想必你也准备了份子钱吧?”
    话音落下,那人面色骤变,而周围的人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这年头有多余的粮食就不错了,哪还讲究什么份子钱。
    那人顶着乔满月与众人的目光,面色难看地张了张嘴巴,正要是说话,没想却被不知何时来到的乔桂兰抢了话。
    “乔满月,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乔桂兰怒气冲冲,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你这个出尔反尔、脚踏两只船的小人!”
    她说完不等乔满月反应,又看向周围众人,声音激昂:“大家兴许不知道,乔满月不但与宋家宝相看,还与平福市里的人纠缠,原本已经说好会跟人家结婚,结果没想到她反悔,嫌弃人家是二婚还带着孩子,转头就跟宋家宝去□□!”
    乔桂兰对顾乘风的身份说得很含糊,就算她看不起顾乘风,也不敢随便抹黑他,毕竟她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乔满月乱搞男女关系。
    她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靠近乔满月的人都下意识往外挪动了下。
    乔满月简直要被气笑了,“乔桂兰,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你给我介绍对象的份上,但你也不要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我实话跟你说,就宋家宝那种没担当的妈宝男,倒贴给我都不要,也就你把他当成块宝!”
    “再说,你刚才说的话,属于故意捏造散布虚构事实,损害我的名誉,已经构成诽谤罪。我要求你给我道歉并澄清事件,否则我一定会去告你!“
    乔满月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坐在拖拉机上的,比乔桂兰要低一个头。
    即便她微微仰头看着对方,但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气势,依然让乔桂兰心头一阵突突地跳,也让她没听出妈宝男是现代才有的词汇。
    乔桂兰下意识脱口而出,“对不起,是我胡说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再看其他人复杂的眼神以及乔满月嗤笑的表情,乔桂兰面色顿时爆红,变得异常难看。
    她咬了咬牙,眼睛里满是不甘心,眸光扫过满意满怀露出恶意,“装得好像很伟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正想着什么时候扔掉满意满怀。”
    乔满月心念微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宋家宝好像也很笃定她将来会抛弃满意满怀?
    她目光探究地落在乔桂兰脸上。
    村民们的注意力倒不在这里,她们都关注到了乔满月话里的含义。
    既然乔满月结婚对象不是宋家宝,那岂不就是那个带着孩子的二婚男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
    “怪不得说话这么硬气呢,原来是当了别人的后娘。”先前被乔满月堵得没话说的人直接嗤笑出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满月你可好了,不用生养就白得那么大的孩子。不像我们家大妹,想要个孩子还得去鬼门关走一遭。”
    她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起气来。
    乔满月没受这番话影响。
    倒是乔伯娘被气得直翻白眼,“后娘又怎么样?我侄女婿收入高、工作稳定、品性好、家庭关系简单,不比你那揍媳妇儿的女婿强?”
    乔满月听着这似曾相识的一番话,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吹牛谁不会啊?”那人满脸不屑,“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人家还能看上你满月?”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赞同。
    乔伯娘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叉着腰狠狠喘了两个气,“我家满月是大学生!”
    “也就只有大学生这个名头了。”说完那人想到什么,打量乔满月一眼,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道:“结婚都不敢带到村里来,满月这对象是多见不得人啊?”
    她的话音落下,众人恍然,看向乔满月的眼神有不屑的有可惜的。
    面对一系列质疑,乔满月表情都不带变一下,敷衍地点头:“对对,你说的都对。”
    众人:……
    看着大家被噎到的表情,乔伯娘顿觉一阵神清气爽,心想终于有人也体会到乔满月这噎人的本领了。
    乔桂兰站在一旁,听着大家对乔满月各种充满恶意的猜测,感到无比舒畅,完全没有要为她解释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在飞扬的尘土中驶来。
    “县里来人了?”有人激动地说道。
    “不会是为陈大娘被选为劳模的事吧?”有人猜测。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都现出惊喜而激动的神情。
    “我见过隔壁大队的劳模,县里来人对他又是拍照又是采访,陈大娘,你快整理整理头发衣服!”
    “嗨呀!咱不整那套,真真实实才是真的自己。”陈大娘嘴巴说着不在意,双手却很诚实地抓抓头发,又扯了扯衣摆。
    陈大娘就是方才对乔满月刻薄的妇人,说起来她看乔满月不顺眼,正是因为她得了个劳模的称号。
    在这劳动最是光荣的年代,她干活干得在地里晕倒才勉强得了劳模的称号。
    但谁知道乔满月才是晕倒之王,所以村里许多人质疑她累得晕倒的事,觉得她的劳模称号名不副实。
    因此,陈大娘就将乔满月记恨上了。
    乔桂兰看着激动的众人,没忍住露出疑惑的神情,她记得小说中并没有这个剧情。
    不过乔桂兰转念一想,小说的主角是宋家宝,书里没有她们的剧情也正常。
    这般想着,她也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挤到人群前面,与陈大娘昂首挺胸并排站着,神色抑制不住激动地看着吉普车。
    乔桂兰也是突然想起书中一个剧情,男主宋家宝的贵人在平福市有个很好的兄弟,后来也是助力了宋家宝的事业,按时间线来算的话,对方现在应该正好在县城。
    说不定就跟吉普车里的人有关系。
    在众人后面,乔满月看一眼日头,又舒展了下身子,随即从拖拉机上跳下来。
    “你们也下来吧,我们走着去。”
    满意满怀听话地从车上爬下去。
    乔伯娘原本还想去凑热闹的,闻言立马收回伸长的脖子,动作麻利地下车,拎起最大的那两包行李。
    至于县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