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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 第143节
    傅卫国情绪激动,本事在心里暗骂的,不自觉断断续续念了几个字出来。
    沈倩瑶听到了,笑问:“什么人民币?”
    “没什么。”傅卫国才不想给妻子知道自己刚才所想,会让人误会自己小肚鸡肠的。
    沈倩瑶却不依:“我刚好像听到什么生人民币,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今晚别想睡床。”
    这句话威慑力可够大的,傅卫国立刻举手投降了,把心里嘀咕的话告诉她。沈倩瑶听后笑的停不下来,忍不住给傅卫国这个比喻拍手叫好。
    这比喻可太贴切了,下次见到周凯妈,她就这样调侃。
    妻子笑的那么欢,傅卫国更认定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心情很好的事,于是再次追着问。
    沈倩瑶笑着连连摇头,说:“真的没什么,只不过今天和惜惜聊了了半天,她说的话让我忽然不再纠结。”
    “什么话?跟我说一下嘛。”傅卫国真好奇死了。
    然沈倩瑶就是不说,只温柔看着他,说:“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话让我明白,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遗憾都是可以承受的。”
    这翻话,称得上是深情表白了。
    傅卫国听的心一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个翻身把妻子压在身下。
    ……
    新春佳节,一派喜气祥和。
    热闹过后,自然免不了要面对别离。
    沈斌和钱琳是最先要离开的,沈子恒不知道抽了什么筋,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突然提议,全家人一起去照张全家福。
    沈斌被自己这儿子蠢笑了,问他:“大年初三,哪间照相馆开门?”
    沈子恒也笑了,摸着后脑勺说自己糊涂,但为了颜面还是嘴倔道:“也许真有呢?也许我们给多点钱,人家就愿意给我们拍照呢?”
    “得了,可不许有这样的资本家做派想法,认为什么都能用钱解决。”沈斌收起笑容,严肃批评自己这个小儿子。
    这话一出来,沈子恒不敢再说什么了。
    大过年的,沈斌哪里会真训斥他,见他低下头,又语气温和了许多说道:“下次,下次等有照相馆正常营业,我们一起去拍张全家福。你们说好不好?”
    这问题抛出来,众人自然说好。
    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期待着全家再聚,一起拍全家福。
    只是,当暮色降临,当嬉笑热闹过后,躺在床上的沈立强伤感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老了,以往孩子们在外奔波忙碌,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他都只会倍感骄傲,为他养育的孩子成为了对这个社会有作为的人。然而今年,面对才回来两天就要走的大儿子大儿媳妇,他竟生出了几分伤感。
    果然人年纪大了,都会更看重子女在不在身边了,没有谁例外。
    只是这份伤感,沈立强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自己的不舍变成孩子们的羁绊。
    到了沈斌和钱琳要离开那日,沈家和包家两家人都来到院子相送。
    沈斌和以前一样,在上车前会特意和父亲道声别,说一声‘爸,我回单位工作了’。
    沈立强也如从前一样,微笑着朝他挥挥手,说一声‘安心工作吧,不用担心家里’。
    车子发动,几声轰鸣过后驶出了院子,众人也开始转身离开。
    赵巧香发现老伴还站着不动,打趣道:“怎么,不舍得儿子?”
    沈立强笑了笑。
    沈倩瑶听了母亲的话,走了过来,一手挽住母亲,一手挽住父亲,笑眯眯说:“没事,今年春节结束了还有明年的,明年过完还有后年,别离也是团圆的开始嘛。”
    大家都觉得沈倩瑶这话有道理,没有别离又哪里有团圆。今年的春节虽然过去了,但明年还会再有。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这会谁都不会去香,春节虽然会年年如期而至,但那个你在乎的人,可能有一天说不在就不在了。这时候的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春节,竟然是他们过的最后一个整整齐齐的春节。
    傅卫国和沈倩瑶的回来,仿佛就是老天对这个家最后的不忍,想给他们一个最后的大团圆。
    许久许久后,包惜惜想起这一年,都无比悔恨,为什么沈子恒提出全家一起去照张全家福时,她没有强烈支持。虽然大年初三的确没有照相馆开门营业,但也许好好沟通一下,会有相馆老板愿意的呢。
    说到底,还是她心里也觉得,下次还有机会,下次拍也可以。
    然而,老天爷并没有给他们下次。
    作者有话说:
    0.0也许,可能,掉泪情节要来了。
    真的还是比较喜欢写一大家子的日常,单写男女主,会怎么写都不满意。
    ? 第118章
    春节结束后, 包惜惜和沈子清也回到了省城,回到了工作岗位中。
    一年之计在于春,包惜惜所在的博物馆每年开春都会举行一场新年展。
    因为去年包惜惜策划的那个‘大明风华’主题展备受好评, 领导们经过商议,一致决定讲今年的开春新年展交给她负责。
    这对一个新人来说可谓是莫大肯定,但对春节回来上班第一天就突然收到任务的包惜惜来说,感觉就不那么美丽了。
    既然是每年都要举行的新年展, 为什么在年前不能开会讨论,安排好相关工作呢?
    别的同事还可以慢慢平复小假期后遗症, 她却没有缓口气的时间,直接无缝衔接进入忙碌状态。
    她花了一天时间查看历年博物馆新年展的资料,发现每一年的展会内容几乎都大同小异。
    年年雷同的内容, 会有民众来参观吗?
    这问题看资料是看不出来的,她只能去问在这里工作了比较久的大姐。
    大姐乐呵呵告诉她:“哎哟,我们博物馆收藏的可都是国家文物,普通百姓哪里懂, 来参观的人怎么可能多。我们要的并不是来参观的群众人数,而是向社会向全世界传达我们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明。”
    这翻话说的头头是道,包惜惜无法反驳。她笑了笑, 表示懂了。
    大姐可能是说起劲了,又凑过来说:“大姐给你传授点经验呵,其实这新年展啊不用费什么心思, 去年怎么搞, 你今年大概参照就行,来看的人没几个的。”
    包惜惜再次笑了笑, 笑容有些无奈。
    如此敷衍, 难怪来看展的民众那么少。她不想这样, 虽然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不长,但她还是想尽力搞好这一年的新春展。
    今年是猪年,猪是十二生肖的最后一位,是二十六畜之首,因为其外形圆润可爱且一胎多崽,古人甚至会用猪造型来代表财富和生育。
    只是往这角度想,她就觉得新春展很多搞头啊。最简单的,哪怕搞一个历代猪塑展也行。
    想就干,包惜惜立刻整理这方面的资。经过三四天的整理,还真整出来了。
    只是,当她把这主题展的方案递上去后,却被领导叫去谈话。
    领导首先表扬了她这种创新精神,肯定了她的工作态度,只是前面说的这一对赞扬都是废话,话锋一转,他开始说这个主题展办起来的难度。话里话外,无非是想让包惜惜不要搞那么复杂,和去年差不多就行。
    包惜惜听得有些来气,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她这份说是方案,但却详细到陈列什么展品都统计出来了,大部分展品他们博物馆都有收藏,有几样没有的需要去别的兄弟博物馆借的,她也都注明了在哪个博物馆收藏。
    她知道,像历史文物这种东西借办手续比较繁琐,但繁琐并不代表难,她想领导们可能是舒服惯了,一点点麻烦都觉得烦。
    只是,这样的话是不能明说的。
    包惜惜美目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付主任,去年底省组织部召开的领导干部会议,不是说今年准备评选先进文明单位吗?”
    付主任嗯了声,点了点头。不过这种荣誉向来和他们博物馆没什么关系,一般都是医院公安局这些为人民服务的机构获得。
    “我觉得我们博物馆可以争取一下。”紧接着,她一顿忽悠,说中央那边如何如何重视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还把今年央视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拿出来举例。
    八三年第一届直播的春晚有多轰动,包惜惜是知道的。
    果然,付主任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神情有所改变。
    他在主任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几年了,副馆长还有两年就退休,如果他能做出点成绩来,也许可以往上升一升。
    想通后,付主任态度立刻不同,让包惜惜放手去搞,表示会全力支持。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一阵凉风扑面吹过。
    这阵风吹的她打了个激灵,也将她打醒。
    当初想来博物馆这样的地方上班,不就是奔着养老来的吗?怎么激情一上头就昏头了?好好混日子不好吗?万一最后单位没评上先进,岂不是要在领导面前打脸?
    好像真的不好。打脸就打脸吧,反正领导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能是大环境的缘故,这辈子的上班和上辈子的上班,给包惜惜真的是两种完全的不同感觉。
    上辈子她觉得自己是社畜,每天忙完工作下班,精力彷佛被抽尽。休息时间不是休息,是续命,续好命后继续上班被□□气。
    但这辈子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抱着养老心思选择的这份工作,都藏着她小小的梦想。
    好好干吧包惜惜!
    离新年展不到半个月了,包惜惜比之前还忙。
    因为经常在馆里加班到太阳下山,沈子清见状都很识趣每天下班后来博物馆等她。
    本以为等展览开起来就会轻松些,哪知道开展后并不是如此,她比之前还要忙十倍不止。
    开展后,上班时间她要待在展馆,及时处理各种突发问题,偶尔给参观得群众答疑。闭展后,还要盘点参展得文物。
    想到新年展为期一个月,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终于明白领导决定把这个新春展交给她负责时老同志们脸的笑容了,也终于明白同事大姐为什么会劝她参考去年那样搞。
    实在是好累人啊。
    好在累归累,家人们对她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
    钱琳得知她这么忙,专程给她送了几次补汤。而沈子清,也主动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让她可以下班回家后可以坐着等吃等睡。
    熬啊熬,一个月终于即将过去,解放就在眼前。
    想到马上就可以和之前那样轻松上班混日子,这天下班后看到来接自己的沈子清,包惜惜难得有闲情建议在外头吃晚饭。
    沈子清当然不会反对,笑问她想吃什么。
    包惜惜想了想,说出酸辣粉这个答案。
    “酸辣粉?”沈子清还真是有些意外,实在是包惜惜饮食一向比较清淡,而且基本不怎么吃辣。
    沈子清问:“怎么突然想吃辣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有点想吃。”
    “行,那我们就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