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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清理
    原来事发当晚太子的人匆匆忙忙往宫里给皇帝传信时,就让刘婵给摸到了风声。刘婵当即私下里着人去确认,果不其然是戚明舒和东郢王爷厮混在了一起。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彻底打倒戚明舒的最佳时机,是以当夜就往宫外散布了消息。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她很清楚,如若等皇帝反应过来,这样的丑事势必会草草了之而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可是她哪能错过,要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了戚明舒的行径,往后就再也没她反败为胜的机会了,这后宫里也不可能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和戚明舒在后宫里斗了这么多年,而今才总算彻底见分晓。
    只不过刘婵来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皇帝就召她觐见。
    刘婵没能见到皇帝其人,只站在帷帐外面行礼。
    之前皇帝强撑着身体去处理戚明舒的事时所有的精力都用光了,此刻卧病在床,颇有两分病入膏肓之感。
    只不过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刘婵一见完礼,宫人二话不说,上前就按住她,给她左右开弓,一顿巴掌赏下来。
    刘婵尖叫不已,最后被打得整张脸肿胀充血,惨不忍睹。
    而后皇帝才开口问:“往宫外散布消息,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刘婵抽气哭道:“臣妾不知皇上所指何事,又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
    随后宫人将人证都带到了她面前,她百口莫辩。
    皇帝恼怒道:“你身为贵妃,却丝毫不以身作则,只知争来斗去,皇家颜面不光是被那个贱女人给败坏了,还被你踩在了脚底下!你兄长一介莽夫、争强好胜,你也不愧是草莽低贱出身,如此鼠目寸光,难登台面!”
    刘婵觉得羞辱至极,道:“我兄长虽是武夫,可此刻却是他在北疆为国征战,难道皇上忘了吗?”
    皇帝道:“朕当然没忘,他倨傲轻狂,走的时候信誓旦旦,而今却败仗连连!”
    他心头窝的火全向刘婵发泄了去,之前对她有多和颜悦色、诸多包容,眼下就对她有多恶言相向、痛恨淋漓。
    最终再命令刘婵回自己宫里思过,没有他的同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等刘婵回到自己宫里,终于才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本宫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她收到的那些风声,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就是要借她的口往外宣扬,好让这件事无法轻易收场。
    如若不然,事关皇家颜面,当奴才的就是借他几个脑袋也不敢轻易往外说,可刘婵的宫人一去打听,不费吹灰之力,对方就全交代出来了。
    她当时完全处于兴奋狂热之中,到如今才被打清醒了,可这时她已经替人背了锅了。
    京城百姓们都在观望着此事,结果听说这舒妃被打进了冷宫,而东郢使臣被全部禁足在了使馆还没有进一步的发落。
    之前东郢使臣有多张扬,京城百姓们都有所耳闻。而今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也不得不给出个交代。
    只不过目前还只是禁足,多少让人们唏嘘。
    终究是比不得太上皇还在世的时候了。要是在那时东郢的安王犯了这种事,绝不是禁足这么简单。
    而此时,安王在使馆里,除了不能出那道大门,其余的吃穿用度一应不减,照样有宫女舞姬一同玩乐。似乎对他造不成丝毫影响。
    他笃信大玥皇帝不敢杀他。
    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此事还是会不了了之。
    虽然当晚他没能如愿跟镇西侯快活,但最终捞到一个后宫妃子玩玩也不错。现在还闹得满城风雨,这更让安王有种莫名的快意。
    关于阿游,当时安王叫他时他没有答应,事后说是有黑衣人潜入欲行不利,他便去追黑衣人了。安王只责罚了他一顿,便命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门外。
    是夜,夜色阴沉浓厚,不见一丝月色。
    使馆里外都有大玥士兵把守,安王在自己屋子里泡澡,由宫女帮他捶背捏肩。
    一支黑衣队伍悄无声息地进入使馆,一路往后院清理过去。
    安王闭目养神之际,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叫了阿游又不见答应,便有些气急败坏地让宫女出去看看。
    结果宫女一出了门去后也没有个回应。
    安王觉得不对劲,连忙从浴桶里爬出来,刚穿好衣服,就透过半透明的纱屏风上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进了他的屋门。
    安王绕过屏风便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
    然话只说了一半,他惊住了,整个人僵滞地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进他屋子里的这些黑衣人,并非是杀手那种蒙面打扮,而是整齐有素像是军中士兵但是没有穿盔甲,他们一个个皆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拔出鞘的佩刀,而那银冷的佩刀上血迹斑驳。
    随着他们涌进屋来,那刀锋上的鲜血一滴滴黏稠地掉落在屋子里的地板上。
    安王舔了舔嘴,顿时整个脑子被恐惧所支配,问:“你们、你们是何人?”
    无人应答他。
    他又疯了一样地大叫:“来人!来人!阿游!”
    他试图朝门口跑去,结果还没能出门口,抬眼就看见院子里的横陈地上的几具东郢侍卫的尸体。
    这时有两道人影正抬脚踏入到这内院的门口。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廊下的灯火一点点镀亮了他的身姿。他身后跟着的,显然是他的随从。
    曾经俊雅温柔的一个人,他一笑起来,温暖明润,仿佛配得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而今出现在这血腥肮脏之地,他也一身黑袍与夜色相融,神色依旧平和却没有温度,更丝毫没有与周遭的肃杀和死寂格格不入。
    安王认出了他来,有些不可置信,脚下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一步步拾级而上,在门口定了定步子,而后抬脚踏入了房门口。
    房里灯火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模样。
    谢玧。
    他那双黑眸很好看,只不过没有了一丝暖意,平寂地盯在安王身上时,安王只觉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