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姜太初愣愣的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剑光，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强行突破至天灵境，战力必然会与皂玄有很大差距。
    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跟皂玄之间的差距会大到了这种地步。
    那漫天的剑光虽然看似不起眼，可每一柄中都蕴含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剑意。
    姜太初隐隐觉得，以他现在的境界就算只面对一道剑光，都要认真面对才能将之接下。
    同时面对三道剑光，他就有可能会受创。
    如果同时面对十道剑光，他多半就会九死一生。
    可在他头顶，那种蕴含了剑意的恐怖剑光却好似繁星一般。
    这一幕直接让姜太初呆住了。
    他愣愣的望着头顶的剑光，一脸的不可置信道：“他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难道我强行突破至天灵这一步，真的走错了吗……”
    就在姜太初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另一边的陈千劫也同样不淡定了。
    他的战力虽然比姜太初强上不少，可同样也无法直面那漫天剑光。
    他下意识飞到了空中，想要确认那些剑光到底是不是每一柄都如他感应到的那般凌厉。
    陈千劫感应了片刻后，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在他的感应中，那些剑意真实不虚，每一柄都异常的凌厉。
    可让他表情变得古怪的是，他竟然在那些剑光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难道这些剑光是师父弄出来的？”
    陈千劫顿时一愣。
    虽然方牧总会以各种形式在苍琅界所发生的大事中参合上一脚，可这一次却仍旧是出乎了陈千劫的预料。
    皂玄忽然突破至天灵，背后竟然也有方牧的影子。
    陈千劫愣愣的望着头顶的虚空，喃喃道：“师父难道又在谋划着什么大事了……”
    有着类似疑惑的其实不止是他，还有同样感受到了方牧气息的皂玄。
    本应是此次突破主角的皂玄，此刻已经彻底的蒙了。
    那些剑气的确是从他的剑意中分化而出。
    可问题是，那些剑气却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那些东西全都是方牧弄出来的！
    更让皂玄无语的是，方牧借助他的剑气所发挥出的力量，竟然远远超出了他自己。
    他虽然早就清楚，自己即便踏入天灵之境，也远远无法跟上方牧的脚步。
    可他刚刚突破就遇到这一出，却仍旧让他糟心不已。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皂玄的‘放肆’而表情各异的时候，弄出了这一切的方牧却微微勾起了嘴角。
    此刻他仍旧在整个灵界的中央。
    之前的顿悟早已结束，此时正在借助灵界中两个最为庞大的天体稳固着自己刚刚突破的境界。
    方牧的这次闭关异常的顺利。
    仅仅半个月的功夫就将体内的灵气与魔气梳理到了一个近乎完全平衡的状态。
    在这种平衡达成的一刹那，方牧便顺势突破了境界，踏入了天魔之境。
    他的灵修境界也随之一同突破。
    只是这个境界已然前无古人，方牧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他体内的灵气与魔气仍旧保持着平衡，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比之前强横了百倍。
    现在他即便不用天人共鸣，也可以轻松碾压血发三人。
    这倒不是说方牧的境界远超血发，只是因为血发三人经过数十年的衰弱，实力早已不在巅峰。
    而方牧这两种互相平衡的力量又异常强悍，所以他才会有这种自信。
    与突破前相比，方牧可谓脱胎换骨。
    只是由于突破得太过顺畅，并没有忽然爆发，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虽然他突破后，虚空中也降下了些许异象。
    可他所处的位置是在太过偏僻，苍琅界中的那些修士根本没有发现灵界正中央的变化。
    方牧突破之后便一直在稳固着自己的境界。
    直到刚刚，他忽然感应到了苍琅界中灵气的变幻，这才分出了一缕灵识去查探情况。
    当他发现是皂玄突破到了天灵的时候，有些兴致缺缺。
    皂玄虽然善于杀伐，可境界实在太低，即便突破到了天灵也没什么大用。
    可没等方牧将灵识收回，却意外发现刚刚突破至天灵的皂玄，跟苍琅界达成了一种浅层次的共鸣。
    那种状态下的皂玄，可以借助天地之力施展自身的剑意。
    方牧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之外，能够与天地共鸣的修士，当即就来了精神。
    他稍稍尝试，便发现皂玄的共鸣并没有影响到自己，反而是他可以借助这种共鸣，强行引动皂玄的力量。
    在踏入这个新的境界之前，方牧还未必能隔着一片虚空，引动皂玄体内的剑意。
    可突破之后的方牧，已然彻底站在了整个灵界之上。
    他轻轻松松便借助天地之力，将皂玄的剑意引了出来。
    于是便有了皂玄剑啸指天山的那一幕。
    之后他又将皂玄的剑意按照漫天繁星分化成了无数道剑光，笼罩了方圆数百里。
    在这个过程中，方牧又顺势将力量渗透到了那些观摩的普通修士体内，并尝试着引导他们体内能量的流转。
    由于他的动作比较轻，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而那极少数发现了异常的修士，也只以为这是被头顶那凌厉的剑意所影响。
    最初时，方牧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可随着被他纳入共鸣的修士越来越多，他的识海中却忽然蹦出了一幅幅古老的画面。
    ‘这是……’
    方牧愣了片刻后才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竟然是深植于灵修血脉中的记忆碎片！
    原本，这些修士的血脉记忆已经十分淡薄，即便是方牧这种前无古人的灵修强者，因为无法将某个灵修的血脉记忆完全提取出来。
    可就在刚刚，方牧却无意间将数百人同时拉入了共鸣中。
    在这种其妙的状态中，他才在冥冥中将这些血脉记忆拼凑了出来。
    他心中微微一动的同时，已经彻底进入了天人共鸣的状态。
    认真起来的方牧借助皂玄的剑意，直接将方圆数百里的灵修进入拉入了共鸣之中。
    那本有些模糊的血脉记忆，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