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隐玄界所布置的传送阵被人毁坏。
    方牧在追查凶手的时候，顺带着抓住了一只大狐狸。
    这几团尾巴，就是那只大狐狸死后留下的。
    当时他只是将之当成了一种普通的天材地宝，扔进了自己的随身药园。
    倒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用来与天妖交易，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了。
    方牧一边来回惦着手中的狐狸尾巴，一边摇头道：“这不划算。
    你的灵气节点只有一个，而我手里却有五团狐狸尾巴。”
    孙徒似乎没想到方牧会提出这种问题。
    他嘴角抽了抽道：“这五团狐狸尾巴，明显出自同一只妖狐。
    而且这东西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只普通的妖兽而已。
    用它来换取一个灵气节点，对于你来说只有赚，没有亏。”
    方牧继续摇头道：“这我不管，我只知道一只狐狸尾巴换一个灵气节点。
    你将一个灵气节点的位置告诉我，我就给你一团狐狸尾巴。”
    孙徒虚幻的面庞抖了两下道：“其实我只需要一团狐尾，便可以将这只小妖复活……”
    不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方牧便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拿一个灵气节点的位置，换一团狐尾好了。”
    孙徒：“……”
    这个转世天妖沉默了片刻，忽然一咬牙道：“你将五团狐尾都给我，我给你两个灵气节点的位置！”
    “成交！”
    方牧也不怕孙徒反悔，在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便将这几团狐狸尾巴扔了出去。
    孙徒随手将这几团狐尾接住的同时，在身前的那团星图中标注出了两个光点。
    那是灵气节点的坐标。
    经过了这番交易，两人之前的气氛彻底和缓了下来。
    孙徒笑了笑道：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此次交易之后，我会找个安稳的地方修炼一段时间。
    期望以后再见时，我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方牧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愿意继续在这片虚幻的空间中呆着了。
    他摆了摆手道：“那就后会有期吧！”
    孙徒点了点头便随风飘散，化作了一片虚无，消失不见。
    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这片虚幻的天地。
    方牧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太阳系界壁附近。
    此时，这里的空间仍旧在不停崩塌，可那种天妖的气息却已然消失无踪。
    孙徒的本体似乎已经跑远了。
    经过了刚刚的交易，方牧已然没有了继续寻找下去的兴致。
    他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朝着灵气节点的位置飞了出去。
    随着方牧的遁光渐渐远去，这处崩塌的空间渐渐平缓。
    又过了良久，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凝聚出了孙徒的样貌。
    这个擅长幻术的转世天妖，其实从一开始便没有逃，而是躲藏在更深一层的虚空中。
    那个远去的光点，只是他分化出的一缕气息而已。
    孙徒望着方牧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喃喃道：
    “天地尚未复苏便有如此修为。
    若是他不陨落的话，以后大道尽头处，多半是要有他的一个位置了。
    嘿，那些上个纪元的老古董，若是知道这片天地出了这么一个怪物，多半会寝食难安了吧……”
    ……
    千百万里之外，一颗荒芜的星球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遁光。
    遁光散去，露出了方牧的身形。
    太阳系外的宇宙实在是太过广袤了。
    即便以方牧如今的修为。也花了数天的时间才来到这里。
    这还是他不断撕裂空间赶路的结果。
    好在孙徒并没有骗他。
    离着这颗星球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方牧就感受到了这里的灵气。
    虽然灵气并不如何浓郁，但在一片虚空中却异常的显眼。
    方牧只是盘旋了半圈，便找到了灵气节点的位置。
    那是一处深深的山谷。
    由于远离恒星，这颗星球上极为冰寒，好似能冻结一切。
    可这处山谷中，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里的灵气节点复苏的时间显然并不算长，山谷中仍旧是一片死寂，没有孕育出任何宝材。
    不过也正因为没有天材地宝的消耗，让这处山谷中积攒了不少的灵气。
    方牧刚刚落入山谷，浑身毛孔便忍不住张开，吞噬起了其中的灵气。
    他还是第一次吞噬如此纯粹的灵气，心中竟隐隐生出了一种被净化了的感觉。
    这并非是错觉。
    方牧隐隐感觉到，本有些杂乱的巅峰魔气，竟然在这纯粹的灵气中自然而然的变得顺畅。
    仅仅是灵气节点中溢散出的灵气，便已然如此精纯。
    这让他对此处灵气节点生出了更多的期待。
    方牧的灵识不断蔓延，感受起了周围灵气的流淌。
    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他轻易的顺着灵气流淌的方向，找到了山谷中的灵气节点。
    方牧本以为，灵气节点应该是类似于泉眼一般的存在。
    可这里的灵气节点却有些不同。
    它竟然是直接从这颗星球的核心处涌出。
    而这处山谷，只是这些灵气的出口而已。
    ‘这里的灵气，难道是来自这颗星球本身？’
    这个发现，让他忽然愣住了。
    苍琅界中也不是没有灵气节点，那是地底灵脉走势凝聚而成。
    可这颗星球上一片荒凉，根本没有任何灵脉。
    ‘没有灵脉，灵气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疑惑在方牧的脑海中反复闪烁。
    而问题的答案，却躲在一层迷雾中若隐若现。
    方牧隐隐觉得，自己只要伸手一拨，便可以将眼前的迷雾拨开。
    可他一连尝试了数次，却愣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若是放在以往，方牧也许早就将这种暂时想不通的问题扔到脑后了。
    然而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反而原地坐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分析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关乎到了他的修为。
    这个感觉毫无由来，但方牧却遵从了自己的直觉。
    此刻，他便好似一个旁观者一般，在自己的识海中翻找起了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一切记忆。
    时间缓缓流逝。
    原本因为方牧出现而变得灵气稀薄的山谷，灵气一点点充盈了起来。
    然而他心中的问题，却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这里的灵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方牧已经将自己的记忆完完整整的阅读了一遍，期间还顺带着将整个星辰都查探了个清清楚楚。
    可他却仍旧没有发现灵气节点的源头。
    就好似这里的灵气是从某个虚空通道中涌出的一般。
    然而他却十分清楚，这里绝没有什么空间通道。
    方牧的灵识已然将整个星辰完全笼罩。
    可他就是找不出这股灵气的源头，它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