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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修无情道 第19节
    这距离她低调行事的标准真是越来越远了。
    她望向消失的地方,羡慕说:“真希望我有一天也可以缩地成寸。”
    御剑飞行是真的冷。
    去近的地方吧,用飞舟又太招摇了。
    “废了心法,重新修炼。”
    裴湮嗓音清冷。
    “三日便可。”
    缩地成寸,最起码也要金丹修为。
    大概也只有裴湮敢说出让一人“重修功法,三日便可金丹”的狂妄的话语。
    要知道龙傲天也才一日筑基。
    三月金丹。
    哪里敢三日,也太逆天了吧。
    但裴湮就是能如此狂妄。
    郁岁抬头看过去,撞进了他凉薄的眼神中,就这么静静看着,好似有几分悚然之感。
    尚且还是有点理智,“保命手段,还是算了。”
    裴湮抚了下衣袖,铃铛好似突兀响了声,“听闻李姑娘既有师父又有道侣?”
    郁岁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裴湮:“不过三日便可金丹。”
    他声音很轻,像夜风一般,带着些清凉又很快消散,腔调不疾不徐,“担心他们连三日都保护不了你吗?”
    铃铛是真的响了起来。
    急促的很。
    就跟到了生死关头,迫切地挣扎着求救似的。
    “还是担心没了心法,没办法去找小公子玩乐了?”裴湮缓慢问。
    这从何说起啊?
    转念一想,他应是听到了刚刚她与梨娘的对话,可那些是为了预防梨娘后期因为龙傲天而丧失自我。
    然而郁岁只觉脊背发凉,宛如一条毒蛇在皮肤上游走,一时间竟忘记回话。
    回过神,“我……”
    裴湮忽地一抬手,树枝裹杂着剑意贴在她耳边擦过,扬起她的发丝,直愣愣插在了地上,顷刻间,那处地面如蜘蛛网般裂开。
    郁岁都懵了。
    “你因为宁孤临与我生气,又因为宁孤临要杀掉我?”
    正在看戏的系统陷入沉思。
    事情好像是这么个事情。
    但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裴湮淡淡说,“出来。”
    郁岁:“?”
    她扭头,见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出来了,站好以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了个笑容,小梨涡可爱的很,“娘亲!”
    是墨青。
    所以刚刚那一下。
    不是针对她?
    墨青听墙角都听大半夜了,不由得啧啧称奇。
    女的都有道侣了。
    这男的做个小三怎么还摆起正宫的谱子了?
    墨青也是个妙人,听了这么多,又为了在郁岁面前表现一下,“娘亲,您看,问题就出在宁孤临这里。”
    “您把宁孤临交给摘花楼,我帮您调-教几天,保证他服服帖帖。”
    作者有话说:
    宁孤临:?
    第9章
    系统也回过神。
    【系统:他对你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爱你。】
    【系统语气荡漾:来修无情道吧~】
    它哪能想到,最大的助攻者居然是反派自己呢!
    郁岁:“你们允许跨种族成亲吗?”
    【系统:……你要做什么?】
    郁岁:“与你成亲,杀夫证道。”
    系统大概是被震惊到了。
    久久无法言语。
    郁岁都没看裴湮一眼。
    也没理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的墨青,气呼呼的回到客栈。
    打开传音符。
    她只给裴湮三秒钟的时间。
    晚接一秒,她就要给这段无性婚姻打上句号。
    然后一秒接起。
    郁岁哼了声。
    裴湮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完全看不出刚刚发了火,“这么晚了来找为师,岁岁是有什么事?”
    郁岁:“我遇到了一条狗。”
    裴湮:“哦?”
    “它会说话。”郁岁,“它怀疑我要去找别的小公子快活。”
    裴湮沉默。
    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卸下伪装,破门而入,好好收拾郁岁。
    郁岁忽然哭了起来。
    “我道侣天下第一好,我怎么可能去找别的小公子?”
    “就算,就算他给了我一段无性婚姻,我也没想过要去找别的男子!”
    少女哭的稀里哗啦。
    裴湮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听到她娇气的哭腔,指尖微微动了下。
    装哭如此得心应手。
    不知道真哭又是何种光景。
    不知道听了多久,哭声减弱,裴湮才含着笑意问:“无性婚姻?”
    郁岁哭的有点累,躺在床上,没理会这句话,自顾自说着,“狗差点把我咬死了,我现在正在刻墓碑碑文!”
    裴湮像是脾气极好:“我倒觉得狗不会伤你。”
    郁岁:“为什么?”
    裴湮语调缓慢:“狗只会护食,吃食,獠牙永远对准抢食者。”
    那温润腔调通过传音符划过耳廓,携着温柔,仿佛在暗指什么,别有一番滋味。
    郁岁小声嘟囔:“我还是做人吧。”
    【系统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他刚刚可是要杀了你!】
    郁岁莫名:“哪里有杀意?”
    【系统恨不得亲自比划:那一剑!用树枝刺出的那一剑!】
    郁岁:“不是针对我。”
    就是不想被人继续听墙角罢了。
    毕竟这般质问颇有几分脆弱,哪能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裴湮没有戳破她的伪装,在传音符里也依旧如常般温和,也没计较她骂他是狗。
    郁岁趴在床上,絮絮叨叨说着最近的事,“我原本想着在城里给师父挑一件礼物,可我在街上转了三圈,都没找到能配得上师父的东西……”
    她腔调越来越低。
    裴湮在那边耐心听着,他以前喜静,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便觉得烦躁,如今竟然颇有几分趣味。
    直到郁岁自己将自己说睡着,裴湮才慢吞吞地推开房门,坐到她床边。
    少女眼睫还有几分湿润,不难想象出刚刚挂了泪水的模样。
    他指腹按在郁岁上眼皮,清清凉凉的灵气注入,缓解着刚刚因哭泣而难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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