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年多过来，霍清绝对于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苏奈。”
    苏奈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她迟迟没有抬头。
    不用思考，她大概都能猜到霍清绝想说什么。
    “霍总。”她先一步开口，“吃饭吧。”
    霍清绝薄唇微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偏过头，长舒出一口气。
    对于苏奈嗯回避，霍清绝不是不清楚。
    可这几年过来，他并没有在苏奈身边发现任何跟她有关系的异性。
    许是情绪实在不好，霍清绝低头点了一支烟。
    好半天，他声色沙哑：“苏奈，你是不是以为，我每天真的很闲，可以随叫随到。”
    苏奈握紧了筷子，随后又放下。
    这一次，他们像是真正的在对话。
    她不再躲避，他也不再隐晦。
    所以先开口的，仍旧是霍清绝，他说：“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苏奈没再装聋作哑。
    霍清绝直视着她，眼神不冷，却也不够温和。
    “我没有要求你必须回应我，但是这几年过来，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无论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你看到我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像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格外的重。
    苏奈伸手拿过他左手边的打火机，替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脱下校服的女人，没了青涩，也没了清纯。
    唯有成熟妩媚，连带着一丝丝的神秘。
    “霍清绝。”
    这是平生第一次，她主动叫他的全名。
    “无论怎样，那个人都不应该是我。”
    这个话题，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霍清绝低下头，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香烟的嘴。
    无尽的话，到底是咽回了肚子里。
    直到这顿饭临近尾声，两人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
    苏奈站在夜幕下，“霍总，我这人足够现实，对于您这些年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我也在尽我所能的报答您。”
    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您为我花过的钱，一笔一笔的，我都记着。您为我操过的心我也记得，我除了帮您做事，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或者我能做的，您随时联系我，无论做不做得到，我都会尽力而为。”
    说完，苏奈没有等待霍清绝的回答，便走下台阶。
    几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决绝的不回头。
    霍清绝感觉到了。
    他没有控制住，忽然追下去，一把拉住苏奈的手腕，将人狠狠地拉入怀里。
    苏奈是完全没想到他这样克制的人会有这样的举动，竟一时间忘了动作。
    “对不起。”霍清绝在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他小喝了几杯，却隐约带了几分醉意。
    苏奈到底推开了他，眼神温和，“霍总，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她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霍清绝的眼神越来越深。
    -
    车上。
    孙才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他也看见了霍总抱住了苏奈。
    霍清绝坐上车后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抽着烟。
    好像自打遇到苏奈，霍总的烟瘾越来越频繁，甚至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
    “孙才。”
    “我在。”
    霍清绝看向苏奈消失的方向，“我有的时候特别佩服她的坚定。”
    孙才沉默着。
    霍清绝皱眉，抬起手按了按双眼，“可有的时候，我又特别痛恨她的坚定。”
    也许一开始，他是真的看中了她的狠劲儿。
    那样的心性，做金融业，不会错的。
    可时间越久，霍清绝就越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总是忍不住放在她的身上。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上到吃喝，下到工作，他都想关心。
    但凡发觉她过的不如意，他就会担心。
    可时至今日，还是不行。
    霍清绝低头呢喃：“我好像知道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子，能让我认了。”
    孙才握紧了方向盘，却不知道要安慰什么。
    -
    苏奈走在路边，她没有打车，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回到家。
    然而就在刚走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身边多了一阵脚步声。
    她侧头。
    霍清绝正走在她身边，一言不发，也不看她。
    苏奈抿了抿唇，心里到底是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霍总。”
    “嘘。”霍清绝冷不防堵住她的嘴，“我知道，不必说。”
    后来，他亲自送她回到公寓楼下。
    他目送她上楼。
    刚刚走上楼梯，苏奈电话响了。
    是霍清绝。
    她犹豫着接听。
    “霍总。”
    电话中，男人的喘息声很轻，他缓缓道：“苏奈，我没要求过你要怎样，我只希望，每一次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也可以做你的哥哥，就像今天这样。”
    我可以永远保护你。
    苏奈的心，沉了又沉。
    或许对别人，她可以说出来无尽的重话。
    但对霍清绝，她好像不太行。
    他从没有给过她压力，说起来，应该是她得寸进尺了。
    后来是霍清绝主动挂了电话，他不想听苏奈给予的任何回应。
    他怕他会无法控制。
    -
    再后来。
    苏奈依旧按时上课，学校贴吧上的流言蜚语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那位女主任，在校庆上当众道歉，并帮她澄清。
    这些事是谁安排的，苏奈自然清楚。
    可她没有主动联系霍清绝。
    也许就这样各自忙碌，也就过去了。
    -
    “苏奈，你今天回去住？”
    “是啊。”
    苏奈收拾了包往外走。
    到了校门口，她低着头一直看着手机里的文件，没有注意到左右的车辆。
    “嗤——”
    “苏奈！！！”
    一声惊人的吼传来，苏奈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结果就看见霍清绝朝着她飞奔而来。
    苏奈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而下一刻，她被扑倒在地，而她眼前的霍清绝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亲眼目睹霍清绝倒在绿化带里，苏奈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霍清绝……”
    她艰难的站起来，朝着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