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家千金。”霍清绝说。
    陈东升眼珠子瞪的更大了，“那你怎么认识的？”
    “偶然。”
    陈东升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说：“你要是觉得自己喜欢就追呗，你这么个财大气粗，还有社会地位的优秀男士，一般女人都抵抗不住的。”
    霍清绝抬眼，浅笑一声：“谁说她是一般女人了？”
    这回陈东升是彻底无语了，“她还不喜欢钱？”
    霍清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的酒喝的也没有数，总之就是不停地喝，喝到喝不进去为止。
    陈东升到最后都喝吐了，腿软舌头也捋不直，“你……还是这么能喝啊！”
    两人虽然关系好，但很少坐在一起这么喝酒。
    最后是酒吧的服务生过来把陈东升扶走的。
    霍清绝也醉了，靠在沙发里闭着眼，一下也动不了。
    孙才过来看的时候，他险些以为人睡着了。
    但霍清绝似乎还有些清醒，还能够独自站起来，孙才小心翼翼的跟着他。
    男人很是正常的从酒吧出来上了车。
    “霍总，您今天怎么喝这么多啊？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孙才问。
    霍清绝闭着眼，将车窗落下一点，于是低头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吸着。
    “没有。”
    他已经拥有了许多人都没有的东西，哪里还敢再奢望别的。
    开心？
    哪有那么多人每天都开心。
    不开心才是常态。
    “霍总，我给您买点醒酒药吧？”
    “不用。”他眼神迷离，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了。
    到了家，孙才照顾他直到躺下休息才离开。
    可霍清绝却一直都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但什么都没听见。
    太安静了。
    安静到想听见什么都很难。
    他忽然想起那个小出租屋，虽然简陋，地段也不好，环境更谈不上优越，但它热闹，有人气。
    霍清绝坐起来喝了杯水，于是拿出手机看微信。
    可无意间，他竟看见朋友圈最近一条的好友动态，居然是苏奈。
    在五分钟前发布的。
    她拍了一张夜空的照片，很暗，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配文字。
    -
    苏奈站在窗前看着这个寂静夜晚，一边抽着烟一边摸着小银狐的毛发。
    “叮咚。”
    她解锁查看。
    霍总：怎么还没休息？
    苏奈：莫名其妙失眠，您也没睡？
    霍总：刚刚到家里。
    苏奈没有问他干嘛去了，人家老板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只回：谢谢霍总帮我找回来行李，等有空了，请您吃饭以示感谢。
    霍总：什么时候？
    苏奈：嗯？
    霍总：不是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
    苏奈想了想，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对方已经回了。
    霍总：那就明天。
    她一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应下。
    -
    翌日。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厚的都压在了窗户上。
    小银狐看见雪似乎很兴奋，但这里不是人烟稀少的北佣，她不能单独放它出去，很容易就会被抓走。
    “你就隔着窗户看一看得了。”
    收拾床铺的时候，苏奈拍了拍还在睡的小德牧，“你怎么一天天这么能睡？”
    这家伙一天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
    在家里窝了一天，苏奈午睡醒来后，发现微信有消息。
    霍总：晚上吃什么？
    苏奈：您定。
    霍总：家里做。
    苏奈眨眨眼。
    她以为是要出去吃的。
    不过既然是她要感谢人家，自然要以人家的想法为先。
    苏奈：可以，那您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霍总：我已经买好了，开门。
    嗯？？？
    苏奈反应过来后快速下床去开门。
    门一打开，冷风瞬间灌进来。
    门外并没有人。
    她脑袋往走廊里一探，就在尽头看到了他。
    霍清绝穿着灰色的大衣，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手中还拎着一大袋食物。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进门，将食物放在了厨房里。
    苏奈关上门，“孙才没来吗？”
    霍清绝正在洗手，听到这话抬头，透过镜面与她对视，他轻笑：“想他了？那我让他过来。”
    “不是不是。”苏奈说话也变得放松了不少，“就是好奇。”
    每次都是他们两个一起来。
    “他去开会了。”
    “哦哦。”
    老板休息，员工去开会？
    苏奈可没多嘴去问，打开袋子看里面的食物，“您买的吗？”
    霍清绝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弄，“家里拿的。”
    家里的冰箱冰柜中，满满的都是新鲜食材，佣人三天一买，什么菜都有。
    他便直接带了一些过来。
    毕竟让他出去亲自挑选食材，他也不是很懂。
    把大衣脱下来，霍清绝站在厨房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做饭。
    苏奈难得好奇：“你居然抽烟了。”
    “我也不是不抽烟。”霍清绝笑了笑。
    “不是。”苏奈说，“你见你平时很少抽，只有喝完酒会抽上一根。”
    “嗯。”
    她倒是很喜欢观察。
    “您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苏奈切着菜，头也没回的问。
    “你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都是您？”霍清绝弯腰照了照镜子，“我觉得，我也不是很老。”
    苏奈洗了洗手，回头一笑：“您是老板，我总不能叫你名字，不礼貌，也不合适。”
    霍清绝却打量着她，“我可不觉得你是那么在意世俗规矩的人。”
    “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规矩的？”她调侃。
    霍清绝忽然笑了，眼底的流光愈发的深，“能不能做个甜口的红烧肉。”
    “喜欢吃甜的？”苏奈惊讶。
    “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吃点甜的改善一下。”霍清绝是昨天酒喝多了，所以才觉得嘴里没味道。
    不然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会抽烟。
    “好。”
    霍清绝退出厨房门口接听电话，“嗯？”
    “你起来了？”陈东升好像在吃东西。
    “嗯。”
    陈东升问：“在哪呢？”
    “外面。”
    “没在公司啊？”陈东升还以为他这个工作狂会无时无刻都在公司待着呢。
    苏奈招呼了一声在乱扒垃圾桶的小德牧，“有钱，过来。”
    听见那么一道女声，电话里的陈东升当即炸了，“霍清绝，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