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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闺房之中给你看。
    第347章
    江隐垂下的眸抬了抬,神韵淡淡的:“小祖,把东西拿出来给寿王涂上。”
    小祖肉乎乎的爪子从袖口里掏出来个剔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晶莹的液体。
    见君恩寿的视线扫过来,他贝壳般的小牙一呲,嘿嘿的笑着:“这是公牛眼泪哦,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你……”小祖恶作剧的吐了吐舌头:“怕不怕啊?”
    君恩寿嗤笑,黑如铁珠的眸存着傲人的势:“本王怎会怕这个。”
    小祖甩着小肥脚跑过去,小爪子往下摆了摆:“你蹲下来,我来帮你涂。”
    君恩寿竟乖乖弯下了双膝,把脸往前伸了伸。
    小祖柔软如棉花糖的指腹在他眼皮上涂着,那种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未有过的。
    小孩子自带的奶香让他心里深藏已久的父爱几乎破盘而出。
    “好啦。”小祖又奶又绵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君恩寿站起来,睁开眸。
    扑面而来的冰气让他的呼吸都窒住了。
    太后面前站着一个浑身上下结满了冰霜雪霜之人,隐约能从身段,衣裳上瞧出是皇宫中的女子。
    不像是宫女,更像是……嫔妃。
    君恩寿眼底并无害怕的情愫,他眯起眸:“你是谁?为何要靠近本王的皇祖母?”
    嫔妃看到君恩寿,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别过来。”
    江隐扫过去。
    君恩寿身上纯阳的气息太过浓重,导致阴物十分惧怕。
    江隐想到了帝行湛,他们二人一纯阴一纯阳的气息倒是相似。
    因为阴极必阳的人太少了。
    而帝行湛却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们气息相似。
    江隐心中疑惑不已。
    一个大师,一个纯阳之人,把她围堵在此,她是前后都无法行走。
    江隐看出了她的局促和害怕:“坦白从宽,本祖或许不会让你灰飞烟灭。”
    冰霜嫔妃打着哆嗦陷入了幽深的回忆。
    “我,我是琪妃,太后那时还是皇后。”
    “那时,我正得皇上的盛宠,后宫之中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位珍妃,这位珍妃表面同和和气气,宛如一对好姐妹般。”
    “但她却恨极了我。”
    躺在床塌上的太后听了这话,她抖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珍妃?你们情同姐妹,她怎会恨极了你?”
    “我起初也是跟太后一样的想法。”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后宫之中,共同服侍皇上一人,又怎会情同姐妹呢。”
    “她之所以关心我,和我那般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只有这样,待她害死我的时候才不会被人怀疑。”
    “太后可还记得一次皇上……现在应该叫先帝了,先帝想选一位贵妃?”
    太后回忆了一番,点点头:“没错。”
    “先帝在我和珍妃里犹豫不决,但却有偏向我的意思,这件事被珍妃知道了,她怀恨在心,嫉妒在心,心里想着,只要我死了,贵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于是,珍妃想法子陷害我。”
    “她买通了我的侍卫,污蔑我和侍卫私通,私奔,还留下了证据。”
    “那天夜里,我饮下了宫女给我倒的下了迷药的茶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在皇宫的一个不怎么用的冰窖里了。”
    “她把我放进了一个冰洞里,活生生把我给冻死了。”
    “她说现在皇上,还有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跟着侍卫私通私奔逃走了。”
    “我的事牵连了我的家族,我的家族因我而覆灭。”
    冰霜嫔妃闭了闭眼:“可谁都不知道我被冻在了冰窖之中。”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皇上驾崩,新帝上任,我仍旧没有洗刷冤屈和清白。”
    “我整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好冷啊,我真的好冷好冷啊。”
    “我不想继续这么痛苦下去了,所以我想找太后求救。”
    “但是我能看的到太后,太后却看不到我。”
    江隐沉思着,她看向太后。
    太后显然也惊呆了:“你没有跟别人私奔?”
    “我发誓,我没有,我的尸体就在皇宫的冰窖里,我怎么和别人私奔?”
    太后平息了一口气:“哀家这就过去看看。”
    君恩寿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皇祖母,您小心些。”
    冰霜嫔妃在前面打头,引领着众人朝冰窖走去,守冰窖的太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太后您怎的来了?这冰窖多冷啊,小心您的凤体。”
    “打开。”
    “是,是。”
    重新进入冰窖,冰霜嫔妃来到最角落的一处冰窖,指着:“最下面冻着的就是我的尸体。”
    君行之抚了抚龙袍上的箭袖:“凿开。”
    几个小太监拿着家伙什砰砰砰的用力的凿着。
    冰碴子溅了他们满脸,凿了将近两刻钟才彻底把冰块凿开。
    一个冻的刚硬的人乍现,毫无准备的小太监们被吓的啊啊直叫。
    嫔妃临死前许是太冷了,她整个人蜷缩成了大虾的形状。
    太后看着于心不忍:“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她被冰块飘出来的冰气呛的咳嗽了几声,转身看向君行之:“皇上,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要给她一个清白。”
    君行之正义凛然的点点头:“是,皇祖母不要担心这件事了。”
    她又剧烈咳嗽了几声。
    君行之担忧极了:“老祖,皇祖母的身体……”
    “虽被阴冰气息侵蚀了,但可控。”江隐道,说罢转而看向冰霜嫔妃:“你身上并无人命,反而背负着冤气,欣慰的是你的冤气并没有转变成怨气,待中元节鬼门打开之时,本祖可送你进去等待投胎转世。”
    冰霜女子连忙跪下道谢:“多谢大师。”
    君恩寿听着大师这个称呼,不由得挑眉看向江隐。
    君行之命人把冰霜嫔妃的尸体寻个地方埋葬起来,也算是让她死得其所。
    夜深了,寒气习习。
    君恩寿和君行之同时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欲要披在江隐身上。
    二人的手撞在一起,君恩寿强势的眸扫了过去:“皇上,王妃是本王的王妃,披衣挡雨这等事还是由本王来做较为合适。”
    君行之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忍不住讥讽出声:“朕竟不知道冰块般的寿王还有这等体贴入微的一面。”
    “本王不为人知的一面怎会在皇上面前呈现,都是……”君恩寿笑:“在闺房之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