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小祖一听这话,水汪汪黑溜溜的眼睛一瞪,小短腿儿跳的老远:“啊?居然有人敢跟踪我?在哪儿?在哪儿?”
帝行湛足尖点了点地上的燃烧成灰烬,却还是保持着形状的小纸人:“你没发现?”
小祖自然知道这小纸人是玄气所造出的通风报信的,他小小的人扭了扭,小脸儿涨的红红的:“我,我……”
帝行湛原本想说他两句的,看他这幅样子倒是不忍心了,蹲下来,同小祖的视线平齐,声音也温和了一些:“你方才在干什么?能告诉我么?”
小祖背到身后的左手慢腾腾的拿了出来,两根手指头中间有一只彩色的漂亮的蝴蝶,他奶萌奶萌的,还夹着浅浅的心虚:“我,我在抓小蝴蝶。”
小孩子喜欢贪玩是天性。
但小祖的母亲是老祖宗,老祖宗自然会对小祖各方面的要求严格一些,他叹了口气:“若是让你娘亲知道……”
刚提到老祖宗,小祖的眼睛瞬间起了一圈泪泡泡,湿润了整个眼圈,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他撅着小嘴巴,摇着小脑袋:“不要,不要告诉我娘亲。”
“娘亲会揍我屁屁的。”
一向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神殿神王帝行湛被这样的小祖弄的心软极了:“好,我不告诉你娘亲。”
小祖破涕而笑,鼻子里冒出一个鼻涕泡泡:“大魔王叔叔最好啦。”
帝行湛跟在他后面,不多时便走到了一颗大树下。
这棵树是槐树,专门困魂用的,魂魄在此便永远不会有自由活动的余地,也不会被阴差发现勾走。
小祖手中的风铃摇的更加厉害了。
小祖屏气凝神,打起精神:“魂魄就在这里,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余志真是个大坏蛋。”
帝行湛没有继续插手,抬了抬下巴:“自己办。”
小祖重重的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黄裱纸,不太灵活且肉乎乎的小手叠来叠去的,不一会儿叠出来一个戴着斗篷的小船形状。
小祖又撅着小嘴儿在上面吹了口气:“这里面是个安全的灵魂避难所。”
小祖站在槐树面前,小爪子抓了抓,算出来这颗槐树有将近五十年的年轮了,他叉着小腰,语气也是奶凶奶凶的:“大胆槐树,你现在正在修炼,却做了错事,你是不是想毁掉自己的修行?”
槐树精本以为小祖只是一个小屁孩,刚想发怒,给小祖一些颜色看看,谁曾想它竟然感觉到了小祖身上浓重,让它望而生畏的阴气。
槐树精惊恐的看着小祖:“你,你怎么会是……”
小祖稀奇古怪的看着槐树精,小手挠了挠小脑袋,好奇的问:“我怎么是什么?”
帝行湛意识到槐树精要说什么,指尖渡出一股子玄气,啪的打在槐树精的身上,槐树精痛的嗷了一嗓子,循着看去,发现帝行湛身上的气势比这个小孩子还要骇人,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硬生生的转了口:“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小祖听了这话羞涩的扭着小屁股,小脚丫扭了扭,小爪子怼在肥肥的小脸蛋儿上:“哎哟,我知道我可爱,但是也不要这么直白嘛,我会害羞哒。”
帝行湛在一边看着,颇有些无奈的望天,小祖怎的这般单纯呢,他轻咳了声。
小祖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干正事,奶凶奶凶的:“你赶快把禁锢在你体内的女子放出来,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槐树精本不想放人的,但它很害怕帝行湛和小祖,怕自己这么些年的道行全都败在他们手里。
“我放,我放。”
帝行湛截住槐树精的话:“余志跟你做了什么交易?让你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槐树精不敢说话,一字一句的说着实话:“那个小伙子给了我一颗精元,我正好需要这颗精元,所以我便答应了啊。”
帝行湛的眸扫过去:“什么精元?”
“自然是我们槐树精的精元,听闻他起初是想让另外一颗槐树精来帮助他的,但是那颗槐树精没有答应,他又找到了我,我跟他提出想要精元,正好他对那颗没有答应帮助他办事的槐树精有点怨恨的意思,他便答应了我,过了一日,他趁着雷雨天气将巨大的雷引到了那颗槐树上,我们槐树都是害怕这种雷电的,再加上那位公子是用玄气故意引过去的,所以那颗槐树精必死无疑。”
槐树精动了动自己的枝杈,继续开口:“后来,我得了槐树元精之后便帮他了。”
帝行湛听完以后不由得冷笑:“与虎谋皮,必死无疑,他既然能够因为不如意斩杀那颗槐树,他也能斩杀你。”
听了这话,槐树精的树杈都弯了弯,好似人羞窘的低下了头般:“我,我也是怕拒绝了他之后遭到报复啊。”
帝行湛没有理会他的话。
槐树精忐忑的问:“我,我想活命,我放了这女子,我会不会被他报复啊?”
帝行湛冷冷道:“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槐树精这才松了口气,把女子的魂魄放了出来。
小祖生怕女子趁此跑掉,迅速将女子的魂魄收入了叠的收魂的小船里。
他开开心心的:“大魔王叔叔,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了知府的府邸。
余志如坐针毡,再看到小祖之后更加紧张了。
江隐抬头看去。
小祖喜滋滋的跑了过去:“娘亲,我抓到啦。”
余志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白了。
江隐一个玄气将小船打散了,女子的魂魄乍现,看到眼前的情形,浑身上下都瑟缩着。
女子的魂魄忽然看到了余志,愤怒的冲了过去,被余志躲开了。
此时,江隐已经燃上了人鬼共通的犀牛角香。
所以,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知府也是能看到的。
江隐浑身上下的玄气震慑着女子:“先别急着报复,说说你是如何害死的?”
女子的魂魄发出愤怒的颤抖:“是他,是余志害死了我,我只是花街柳巷的一个散妓,我站在街边,他给了我银子,说是身份不方便需要把我带出去,我知道有些达官贵人要维持自己清白的身份,不能被别人知道他们逛青楼,我便同意了,我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