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帝行湛产生了疑惑之色。
江隐黑色带着雾气的眸里凝起一层淡淡的薄怒:“续命的秘术。”
“任轩的命格想来同另外一个人的命格是相同的。”
“所以以五行之术来续命。”
“朱红,代表五行之中的火。”
“油膀靴乃是在雨天所穿之靴,代表五行之中的水。”
“脚下所绑秤砣代表五行之中的金。”
“悬挂脖子的横梁代表五行之中的木。”
“泥地代表五行之中的土。”
“此人以这种五行秘术将任轩的性命、魂魄勾出,续在自己的身上。”
任父听了以后,惊愕之色倾泻而出,他用手捂住了脸:“那个人是谁?是谁啊?”
帝行湛和江隐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吐出一个名字:“柳叶!”
任父惊呆了,都结巴了:“什,什么?柳叶?”
“寿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还小啊,他那么懂事,也没有得罪谁啊却无缘无故的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我们任家为何会有此劫难啊?”任父老泪纵横。
江隐黑,宛如漩涡的眸似能刺透一切。
她牵了牵唇,双指并在一起,划过眼睛:“任轩意志力坚定,他被夺走的七魂六魄未归在柳叶的体内,还有一线生机。”
“寿王妃……”任父跪下,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江隐笑:“想从本王妃手里抢寿命?呵。”
她黑色的眸里染着狂,旋空画了一张符箓,唰的牵在任轩的一头,只见任轩的手指上缠上了一根黑红相间的线。
“此乃引魂符和生死线。”江隐淡淡道。
引魂符会引找丢失的魂魄。
生死线则是牵绊着对方的生死。
只见引魂符的另一边宛如一条静蛇般,悄无声息的延伸了出去。
江隐让帝行湛在原地:“你身上阳气重,可庇佑他,在此等着本祖。”
“好。”
江隐循着生死线来到了顶层。
这是一处高高的阁楼。
她在上面看到了柳叶。
柳叶以打坐的方式团坐在了中央。
在他的四周正是换命煞法阵。
金子、木头、一杯水、燃烧的火棒、一捧土以五行的正确顺序摆在四周。
他面前有一个琉璃盆。
这是锁魂盆。
江隐看出来任轩的七魂六魄都在此盆里。
她看着这阵仗,呵笑:“柳叶,你背后的高人挺有本事啊,竟想出这样的禁术来给你续命。”
柳叶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寿王妃,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若是本祖……”江隐的眸迸射出淬冷的光:“非管不可呢?”
柳叶苍白的脸看向她:“那,你会亡命的。”
江隐听了这话,一怔:“亡命?”
她低垂着眼帘,笑:“已经很久没有人同本祖说过这两个字了。”
“你身后的高人的确有些手段,先用锁魂纸人将任轩控制住,让他听从你们的差遣,主动来到阴气十足的学院,配合你们完成了续命的前奏。”
“但……”话锋一转,江隐抬眸:“你以为,你们真的会得逞么?”
柳叶对上江隐的黑眸,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张大网狠狠的罩住了,他眼里迸射着势在必得的光:“续命!开始!”
他用大师教他的法子将任轩的七魂六魄往金木水火土上引。
只要这边的续命五行术和任轩身上的续命五行术对上,那么,此次的续命便成了。
然,柳叶无论如何催动着咒语,眼前竟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下意识看向江隐。
江隐的中指上缠着一根生死线,眼前出现一副金色的画卷,正是一本生死薄。
她看着任轩上面的寿命,加了一层金光,又将柳叶的寿命拉下来,只剩下一个月。
难怪那么着急。
她合上生死薄。
此刻,柳叶已经完全操控不了这道秘术了。
江隐的生死线分裂出七道光芒,光芒折射出的线牵着任轩的七魂六魄,她声音醇醇,循循善诱:“任轩,来来来……”
七魂六魄跟着光线来到江隐跟前,江隐一收,将它们放入了锁魂袋内。
砰,柳叶面前的阵瞬间破了。
他吐出一口鲜血,喃喃:“为什么?”
江隐走到门口才低低沉沉的回答:“偷窃来的东西,最终是要还回去的。”
江隐没有理会他,回到了三层,江隐让帝行湛把悬空的任轩放了下来。
江隐将他的七魂六魄放了出来,让其回归至他的身体内。
“可。”江隐收了口气:“回去后,连续七日在午时之时让他泡澡便会恢复元气。”
“多谢寿王妃。”任父跪在地上磕头。
江隐淡淡的看着这小辈:“你应该叫本祖老祖宗。”
任父一怔,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眼熟,好像小时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过来摸他的头,他嘴巴甜甜的喊了一声姐姐,结果这位姐姐便对他说’你应该叫本祖老祖宗’。
任父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江隐帝行湛离开了学院。
然,就在他们离开之后。
砰的一声巨响,柳叶从阁楼跳了下去,大头朝下,直击命门。
地上,开出一朵奢靡的腐肉阴蛊花。
而另一边,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的声音喀喀作响,好似坏掉的拉风箱:“好,很好,竟然有人能破了我的阵法。”
他倏地睁开眸,那双眸竟跟帝行湛……一模一样。
……
第二天。
刑部的人来到了寿王府,声势浩大。
管家拉开门,吓了一跳:“刑部尚书,您怎么来了?是有事找我们王妃?”
刑部尚书面容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寿王妃江隐涉嫌一桩命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闻言,管家愣住了:“命……命案?”
“柳叶子时在私塾学院深夜坠楼而亡,有人亲眼目睹寿王妃一行人去了学院。”
“如果寿王妃不出来,我们可要闯进去了,到时候闹的不好看,可不怪我们。”
话落,江隐冷冷清清,带着些闲散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刑部尚书的性子还真是急躁啊。”
刑部尚书看到江隐,脊背莫名的僵了僵:“请吧。”
“等等。”江隐摸着下巴:“还有一个人,你们忘抓了,他昨儿个也去了私塾。”
“谁?”
“随本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