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回去之后,又受到了405宿舍的嘘寒问暖。
大家知道她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对方也问题不大,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会突然跑出个人来,老幺,你可真是太倒霉了。”张兴国念叨,“听说还是舒珍珍的亲弟弟,我的天呐,一旦遇上她,就没什么好事,我看咱们宿舍跟舒珍珍,就是八字不合。”
“可不是,”刘洋也感叹,“每次倒霉,都有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连一向厚道的王冬雪也忍不住,说舒珍珍是扫把星。
周小满哭笑不得。
“行啦,这件事谁都没料到。大家都别提了。我还好,只是受了点擦伤。人家可惨了,可能还有脑震荡,要住院观察。人家一个年轻小伙,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不长眼。”张兴国嘀咕了一句,见周小满瞪她,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今晚上怎么搞?”
她指着周小满手掌心的伤口。
“我左手还好,就用左手擦一擦。麻烦你们帮我打热水。”
“这么麻烦做什么,”张兴国豪迈地摆手,“今天晚上我跟老大伺候你。”
说着,向王冬雪挑了挑眉。
王冬雪点头,转身拿了周小满的桶,就去打热水。
周小满反对都来不及。
当天晚上,周小满就被两个女人蹂躏得不轻。
尤其张兴国。
她虽然没结婚,却是个奔放的。
见到周小满那傲人的身材,忍不住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把调戏。
三个女人在浴室里嘻嘻哈哈。
第二天上午,开始上课。
周小满像是个残疾似的,被宿舍簇拥着,上了两节大课。
同班的其他同学也纷纷对她表示慰问。
昨天虽然摔了一跤,周小满也算是摔过了终点。她是长跑的第一名。为他们系拿到了宝贵的十分。
用大家的话说,她这是光荣负伤。养伤就有养伤的待遇。
有人给她买早餐,有人给她打水。还有些表示要陪她去上厕所。
只把周小满逗得啼笑皆非。
下午没课,周小满好不容易甩开宿舍众人的热情,在学校外面买了水果,就去了医院。
才进住院部,刚刚爬上楼梯,在转角处就跟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周小满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就去看自己的手肘。
她算是被撞出心理阴影来了。
好在这一回,她提前避开,并没有真撞结实了。
“小满,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错愕的声音响起,周小满不禁瞪大了眼睛。
“安邦,你怎么在这里?”
两口子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
还是余安邦先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周小满右手手掌心上。
拜宿舍几人所赐,周小满的手掌被夸张地用手帕包起来了。
“你受伤了?”余安邦大惊,上前就要去检查她的伤势。
“我没事。”周小满想要挣扎,手帕却已经被余安邦揭了下来。
“还说没事,都看得到肉了,”余安邦心疼地皱起眉头,又上下打量周小满,“还有哪里?伤到了哪里?快给我看看。”
周小满忙道:“你别着急,就是擦伤。还有手肘也伤到了。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余安邦哪里肯信。先把周小满的外套脱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捞起她的衣袖,仔细检查过了,眉头就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这才回学校一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周小满好笑。
“行了,你别听风就是雨,我昨天参加了运动会……”
她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余安邦听完却是抱怨不已。
“就你是老好人,别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那长跑有什么好参加的,费力不讨好的事。你这就叫无妄之灾,下回可长长记性吧。”
“行了行了,”周小满受不了他唐僧似的念叨,打断他问道,“你呢,你怎么在这?”
余安邦顿时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猫,怂了。
“说话呀!”周小满也急了,“你这衣服上是怎么回事?”
余安邦衣服裤脚都脏兮兮的,鞋面上甚至还沾了不少泥。
十分狼狈。
“那什么,就是有个朋友住院了,我跑着过来的,有点急,摔了一跤。”余安邦目光游离,不敢看周小满的眼睛。
周小满就着他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
余安邦顿时龇牙咧嘴,上窜下跳。
“轻,轻点,要谋杀亲夫啊。”
“你给我老实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小满上下打量他,见他依旧不肯说,索性就要动手脱他的衣服。
“不说是吧,我亲自来检查。”
“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那其中的威胁之意,余安邦再熟悉不过。
“行了,别闹了,大家都看着我们呢。”余安邦左右张望,示意周小满安分点。
周小满却是不肯上当。
“你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脸。反正咱们是夫妻,又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不怕。”
说完,还要动手。
余安邦服了。
“小祖宗,别闹了,我说行不行。”
他抓住周小满的手,牵着他往走廊右侧走。
“我说了你先别激动。”
“你先说。”
“咳,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哥受伤了。”
“什么?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你们两个怎么搞的?”
“嘘,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小心人家医生把咱们赶出去。”
“别转移话题。”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在到达周和平的病房前,周小满弄清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就在今天上午,苏姨放货的仓库被人举报,说是搞投机倒把。
十几个自称是公安人员的男人闯了进去,就要收缴东西。
负责看管仓库的人吓得半死,拔腿就要跑。
也是凑巧了,周和平刚好去仓库取货。听那些人的口音感觉不对劲,就多问了两句。
一问之下,就更加觉得有问题。
发现人家是冒充公安人员的同行。
这下还得了,周和平是个暴躁的性子,当场就与人动了手。
可他双手难敌四拳,人家人多势众,他就吃了亏。
等得了消息的苏胜男带着人来时,他已经被打趴下了。
不过,总算是保住了货。
“你们可真是——”
周小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待会儿在大哥面前,你说话注意点。”余安邦却道,“人家正难受着呢。”
什么意思?
难道是伤得很重?
周小满猜测。
夫妻二人掉头去了周和平的病房。
看到周和平头上缠着纱布,半靠在床上,周小满心间一跳。
“大哥,你伤得这么重?”
她站在病床前,颇有些手足无措。
“小满,你怎么来了?”周和平坐直了身子,不满的目光就瞪向余安邦。
“不赖我,”余安邦拖了条凳子,放在床前,示意周小满坐,“是刚好在医院碰上了。咱们小满也受伤了呢。”
“你也伤到了?”周和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周小满按住了。
“你做什么,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周小满道,“你别听安邦瞎说,我就是摔了一跤,受了点皮外伤。”
怕周和平不信,还主动把手掌送过去给他看。
“小满真的没事?”周和平问的是余安邦。
余安邦摸摸鼻子,点头道:“确实只是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了。”
周和平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头痛不痛?听安邦说还伤到了腿,我看看。”
周小满上前,就要检查他的伤口。
周和平急忙把被子盖上,又躺回床头。
“我没事,也是外伤。别看纱布缠得吓人,其实就是一点点口子。以前比这更厉害的刀伤都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