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声嘶力竭,时不时猛拍大腿,激动时,甚至想在地上打滚。
家里的三个孩子吓得嗷嗷大哭。
余有粮一脚踹翻一条凳子:“你闹够了没?”
刘秋香被吓得一哆嗦,不用人扶,飞快爬了起来。
“我,我心疼东西,”她抹了一把眼泪,“好好的,赔出去那么多吃的,女儿还没嫁出去。”
“还是关心关心你那个没用的畜牲吧。”余有粮肩膀耷拉下来,坐在了凳子上,一言不发。
周小满见余安邦想要说话,冲他摇了摇头。
“哦,卫红,卫红病了。”刘秋香这才想起来,撒着脚丫子就往余卫红房间里跑。
两分钟后,她尖叫一声,咆哮起来。
“邓雨,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卫红床上,卫红呢。”
堂屋里的余卫民夫妻吓了一跳,撒腿就往屋里跑。余卫国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几人看到床上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只见邓雨头发散乱,满头大汗。她嘴里塞了一只袜子,手脚被人用红头绳反捆在后面,正呜呜地叫唤。
彭兰香飞快地跑上前去,帮她解开手脚,又抽出袜子。
“呼呼呼,闷死我了,我的娘啊。”邓雨下了床,活动着手脚,就要往外走。
“站住,”刘秋香推了她一把,“你给我说,卫红去哪里了?你为什么在她床上?你们说她病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也齐齐看向她。
邓雨一双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正眼看婆婆。
刘秋香气疯了,想也不想,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你这个白眼狼,搅屎棍,你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今天,你要不把人交出来,我就砸了你们邓家。”
余卫国也来了气,不由分说,对着邓雨就是一顿猛抽。
可怜邓雨还没来得及反应,脸就被打肿了。她捂着脸,杀猪似的叫起来。
“卫国,你自己在外面偷人,还敢打我,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你拼了。”
邓雨疯了。
她不管不顾,对着余卫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不过男人,就用指甲去挠人,甚至,还开始吐口水。
两口子扭打在地上,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刘秋香见状,忙去帮忙。
母子二人将邓雨按在地上,又是一通好打。
邓雨哪里打得过两个人,顿时就嗷嗷乱叫,哭天抢地叫骂起来。
上至余家三十代祖宗,下至余家没有影的重孙子,通通骂了个遍。
动静闹得极大,堂屋里的众人也跑了进来。
“住手。”余有粮一声暴喝,吓得三人都停了手。
刘秋香与余卫国爬起来,只有邓雨一个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邓雨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怎么会嫁到这样的人家。女儿不要脸逃婚,儿子不要脸,偷人还打媳妇。我诅咒你们余家祖宗十八代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邓雨的脸被打肿了,头发也乱七八糟,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吓得她的两个孩子躲在彭兰香身后,头也不敢抬。
“你闭嘴,”余有粮太阳穴抽抽地痛,“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有脸说。”
邓雨当即就跳了起来:“我做好事,我做了什么事。卫红早就想逃婚,只是没弄到家里的东西。今天是她给余家丢人,又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打我。”
“你说什么?”刘秋香跳了起来,“谁逃婚,谁弄家里的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家里怕也只有你一个蠢货了,”邓雨冷哼一声,“你女儿不愿意嫁给彭建强,自己跑了。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得了厉害的病,也就骗骗外人罢了。”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小满一眼。
刘秋香已经跳了起来:“卫红走了,她去哪里,她什么时候走,今天早上还在,你别想骗我,她肯定还在家里。”
刘秋香说着,就要出去找人。
“还找什么人,早就跑远了,我劝你,还是看看你屋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咱们卫红啊,可是个狠心的。”
刘秋香一个哆嗦,顿时一拍大腿,不再说话,撒丫子就往自己屋里跑。
“爸,卫红真的跑了?这个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余卫国砸巴着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人家的聘礼都带回去了,现钱呢,不是说还有十五块钱现钱吗?”
“你给我闭嘴。”余有粮恨声道,“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下你们这一对畜生。”
“关,关我什么事,怎么又骂到我头上来了。又不是我叫卫红逃婚的。而且,她分明就是不愿意嫁去彭家,也是你们逼的,要怪就怪你跟妈。”余卫国很不服气。
“虽然不是你教唆卫红逃婚,可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周小满站出来,“你问问咱们的好大嫂,她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被点名的邓雨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道:“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在屋里陪着小姑子。至于你妹妹,你自己不是说了她中暑了么,关我什么事。”
“敢做不敢认?”周小满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邓雨死鸭子嘴硬,打死不肯承认。
周小满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上前就抽了她一把巴掌。
“你,你敢打我?”邓雨摸着脸,气急败坏。
“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刚刚那一巴掌,我为小丽打的,”周小满冷笑,“这一巴掌,我替卫红打的。”
“啪”地一声再次响起,邓雨原本就红肿的脸,此时更肿了。
“啪”地又是一声。
“这是为我爸妈打的。”
邓雨被打蒙了,终于反应过来,她撸起袖子,不管不顾,就朝周小满冲来。
周小满还没动,余安邦比她更快,狠狠一拽,直接将人扔到了屋子一角。
“砰”一声巨响,邓雨许久没爬起来。
“别打了,”余有粮看不下去,“卫红逃婚,不是她说就可以说动的。还是卫红自己的锅。”
“大舅,你是不知道她今天干了什么。要是我们晚来一会儿,事情就收不了场。”
周小满三言两语,把自己如何发现不对劲,如何与安邦一起冲进屋里的事情说了。
余有粮听得目瞪口呆,在场其余人,也是一脸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