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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人傻银子多 第62节
    明蓁摇头,“我早就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气恼。”
    “那你是怎么了?”陈霖淮实在是猜不出,心中不免着急。
    明蓁此时反倒犹豫起来,她看了陈霖淮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眉宇间还是挂着几分愁容。
    “明珠都有喜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陈霖淮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不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有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过孟玉堂刚刚落榜,有了这桩喜事,兴许能开怀一些。”
    明蓁点了点头,明珠有喜,对孟家来说肯定是大喜事,可是,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我们成婚也有不少时日了……”
    陈霖淮伸手将明蓁抱在怀里,“蓁蓁,我们成婚也不过才一年,哪里就久了?我倒是觉得如今我们没有孩子才是正好呢!”
    他这么说,明蓁有些不乐意,推开他质问:“你这话是何意?”
    “蓁蓁,你不要生气,先听我说!”陈霖淮忙开口解释:“蓁蓁,你温柔贤淑,若是有了孩子,定是一个最慈爱的娘亲。那时,你的心思便会大半放到孩子身上,只怕连我都要放在一边了。”
    陈霖淮想到这种可能,不免吃味起来,“蓁蓁,来年我还要进京赶考,你若此时有了身孕,便不能陪我上京了。如此这般,还不如晚些再有喜信才好!”
    听他这么说,明蓁心里也觉得此时有孕不是时候,但仍不免还有些担心。
    “可是,成婚一年之久,我怎会一直未曾有孕,若是日后还是这样……”
    陈霖淮轻笑,“蓁蓁,你我的身体这般好,怎么会怀不上孩子。你既是不放心,我们在省府请了郎中来调养一下身子便是。”
    明蓁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在台县时,她娘就曾找郎中给她诊过脉。郎中也说她的身体康健,怀孕应不是难事,只是不知她怎么会至今都没有动静。如今请省府的郎中再来诊一下脉,她也能放心。
    既然明蓁担忧,陈霖淮也就不再耽搁,回到家里便请了郎中来给明蓁诊脉,又托着曹飞找了一位专为妇人诊治的女医来调理身子。
    他们看过之后,都言明蓁的身体康健,女医又给明蓁传授了几种房事后易于有孕的姿势,听得明蓁面红耳赤。
    知道自己的身子无碍,明蓁也就放下心来。待到陈霖淮参加过巡抚大人举办的鹿鸣宴,两人便启程回乡了。
    第64章
    台县县衙那里早就已经往陈家报了喜信, 陈霖淮中举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台县。
    虽说武举不如文举受人重视,但好歹是正经的功名,县里不少亲朋都来陈家贺喜。
    姚家众人更是在得知明蓁和陈霖淮归乡的消息, 一起聚在陈家等候他们。
    远远地看到陈霖淮的身影, 成伯便忙命人将鞭炮点燃,欢喜地迎上前。
    “恭喜少爷, 贺喜少爷!”
    “成伯……”
    陈霖淮翻身下马,面上笑容灿烂。
    “成伯, 您老弄得这阵仗也忒大了吧,怎么和我成亲的时候一样热闹。”
    成伯哈哈大笑起来,“少爷,这中举和成亲一样都是大喜事,老奴肯定要让少爷风风光光的。”
    陈霖淮走到马车前扶了明蓁下车, 和她一起上前拜见双方的父母。
    “爹、岳父、岳母, 我中了武举头名解元, 没给你们丢脸吧!”
    陈员外面含笑意,“都中了举人, 怎还这般不稳重。快来谢过你岳父,若不是他终日费心指导你, 怕是你连文试那一关都无法通过。”
    “亲家太过客套了, 霖淮天性纯善, 更难得的是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他天资聪慧, 过目不忘, 只是不喜做迂腐的文章而已。”
    姚思礼难得地夸赞了陈霖淮一通,让他听了都只觉受宠若惊。
    “岳父, 还是要多谢您老的, 若没有您的指导, 我的策论绝对不会做的如此轻松。”
    众人在门前打过招呼,陈霖淮忙请众人入内。
    周氏细细打量女儿,唯恐她出门在外受了委屈。
    明蓁轻笑:“娘,您放心吧。在省府我们住在曹家,地方宽敞舒适,平日里花用也都不曾短缺,女儿好得很。”
    周氏见她面色红润并不曾消瘦,这才放心一些。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曹氏就阴阳怪气起来。
    “明蓁你在省府吃住都不曾委屈,可苦了你明珠妹妹了,她可是受了大罪了。同是一家子姐妹,你怎么也不照应他们一些?”
    “二弟妹!”周氏先厉声呵斥她:“二弟妹,你不是也每次有用处了,才把一家子姐妹这样的话挂在嘴上。往日里,明珠可曾将明蓁当做姐姐对待?就她做下的那些事,我们便是不认这门亲戚你又能如何?”
    周氏这般疾言厉色,曹氏被吓住了,她心里虽然对明蓁的怨气颇深,但支吾了半天,到底一个字不敢多说了。
    明珠有了身孕,她和孟玉堂回乡便谨慎了一些,一路上行的很慢,如今还没有归家呢。
    省府那里张榜之时,官差便已经将喜信送往各州县。曹氏几乎每日都要往孟家去一趟,只等着自家女婿高中的喜信。谁知最后陈霖淮中了武举,孟玉堂那里却无人来报喜。
    她和孟高氏都不敢信,还拦住官差追问,以为是他们漏报了。孟高氏的娘家兄弟甚至专程赶去县衙追问,都不敢相信陈霖淮落榜了。
    如今,见到陈霖淮和明珠,二房众人也着急的问起孟玉堂的事情。便是姚思礼也是关心的,毕竟他很是看好孟玉堂的才学。
    陈霖淮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向姚思礼说了一通,听得他直皱眉。
    “玉堂为何不将往日所做文章拿去给主考官查看,以做分辨?”
    “我也和他提过此事,可是他显然不信梁大人的为人,认定他和贺显荣有勾连。”
    “糊涂!”
    姚思礼只觉得痛惜不已:“梁维也是科举出身,在朝中并不结党营私,只忠心于皇上。他若是同张首辅一系有勾连,舞弊的手法不是更要简单,又岂会再需贺显荣如此大费周章。”
    这道理很简单,只可惜孟玉堂被人算计后,一时间提防心重,恐怕无人能让他全心信任了。
    曹氏怎么也不敢信自己的女婿居然没有中举,毕竟孟玉堂去省府之前,所有人都认定他会高中的,曹氏还等着做状元的岳母呢。
    听到众人谈论孟玉堂的事,她很是不甘心也是和明珠一样的想法。求着周氏帮忙,想让周氏的哥哥在金殿上向皇上告御状。
    周氏立刻严词拒绝了,先不要说此事只是孟玉堂的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她哥哥如何去写奏折?
    再者说了,就算是有证据,周氏也不愿意哥哥为了一个与她家并不亲近的侄女婿去和张首辅正面为敌。
    当年,姚思礼就是因为耿直清廉,坚持查办张首辅手下的亲属,而被逼辞官还乡的。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畏惧权势也罢,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哥哥为了一个外人也落到这般田地。
    曹氏吵闹了半天,见大家都不理会她,急的不行,也只有等女儿回来再想办法。
    孟玉堂和明珠是两日后才回乡的,曹氏得知女儿有喜了,自是高兴,但是相比之下女婿的功名更让她挂心。
    孟玉堂却没有向家人解释什么,回到家便将自己关进书房,闭门不出。
    曹氏和孟高氏急得不行,只能追问明珠。
    明珠闭口不提自己将孟玉堂手稿交给外人的事,把事情一股脑地怪罪到了明蓁身上,硬说是因为明蓁不收留他们同住,他们才会被人盯上,孟玉堂才会被换了考卷落榜。甚至说明蓁事后也只会看他们的笑话。
    就连她自己体弱,胎位不稳的事也说成是明蓁给气的。
    曹氏和孟高氏听她这么说,更是恨得不行,孟高氏气得在那里直抹眼泪。
    “堂儿寒窗苦读这么些年,如今却被人暗算。只恨我们无权无势,没法子伸冤。你大姐和我们还是亲戚,居然不愿帮着我儿上告。果真和她娘一样面上装作贤惠,实则心肠歹毒,幸亏当年我儿没有娶她。”
    听到孟高氏这么说,明珠垂头不语,心里却一阵茫然。
    上辈子这时候,她还困在杨家,根本就不知孟玉堂考举人时是否曾被人调换试卷。
    她不禁想,若是真有这事,明蓁定不会如现在这般推三阻四,一定会为了他去求京中的舅舅吧。
    可是如今,孟玉堂却无人可求,只能等三年之后再考。而她此时有身怀有孕,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下去?
    她不禁懊恼起来,若是她重生之初不想着嫁给孟玉堂,反倒如同前世一样,嫁给陈霖淮,是不是明蓁如今拥有的一切就是她的了。
    不知怎的,前世陈霖淮对她冷若冰霜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明珠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在心中苦笑,陈霖淮对待明蓁的模样与前世待她全然不同,就算是重来一回,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让陈霖淮改观。
    如今,有了孩子,她只有继续和孟玉堂过下去了。幸好孟玉堂是真的有才华,她忍过这三年,依旧可以当她的状元夫人。
    陈霖淮和明蓁回到台县家中并没有久待,停留了一日又忙着赶赴济州。
    这一次去济州是因为袁将军要娶继室了,他们是前去贺喜的。
    袁将军发妻去逝早就已经过了三年,他如今正值壮年,再娶也是人之常情。可即便是如此,明蓁心里也依旧担心袁锦云会伤心。
    明蓁和陈霖淮赶在婚礼前几日到了济州,向袁府递了帖子,明蓁便急着上门拜访。
    袁锦云一早就在家里等着明蓁了,见到她开心极了。
    “明蓁姐,还没有恭贺陈大哥高中解元呢!”
    明蓁面上都是笑意:“同喜,同喜,何公子不也是一样考中了武举人。”
    袁锦云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口中却带着嫌弃。“他怎么能和陈大哥比,不过是侥幸得中罢了!”
    何修之此次考中确实有些侥幸,顺天府录取武举人四十三名,他位列第四十名。但不管怎样,考中了武举,明年就有机会参加会试。
    两人说笑着进了袁锦云的房中,不过刚落座,就有管事娘子来问婚礼的一些事项。
    袁锦云听着下人回禀,从容不迫地安排妥当,倒是让明蓁刮目相看。
    袁锦云有些不好意思:“明蓁姐,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明蓁轻笑:“原我还有些担心,如今见你办事这样利落,周到仔细,我就放心了!”
    她的心思,袁锦云岂能不知,心中很是感动。
    “明蓁姐,你不用为我担忧。我爹娶亲,我是真的为他高兴。我娘去世这么久了,家里总要有个女主人。再说了,等我成亲以后,爹爹身边没有人照顾我也不放心。”
    其实袁将军是无意续弦的,他平日里由几名妾氏照顾,府中庶子也已经七八岁了,倒是不缺什么。
    还是袁锦云的姑母坚持劝不懈地说服他的,甚至说起袁锦云出嫁之时,总不能让一个妾氏来帮着操持婚事,袁将军考虑了许久这才答应下来。
    袁锦云的姑母为袁将军相看的是京中一名五品小吏的次女,因为自幼定亲的未婚夫出了意外自愿守寡而耽搁了婚事,如今已过双十年华,亲事不好寻,只得嫁给人做继室。
    对这门婚事,袁锦云是支持的,“我听姑母说了,继母为人刚毅有主见,性子却很是纯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应该是容易的。我倒是真心盼着她能和父亲好好相处,给我生几个弟弟出来,总比将来家产都便宜了王姨娘母子要好。”
    袁锦云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遗物将来自然是都给袁锦云的。她爹宠爱她,也会给她出一笔不菲的嫁妆。但是即便如此,袁家世袭的官位和家产还是要留给她弟弟的,她不喜王姨娘,自然不愿意她们母子得好处。
    见她愤恨不平,明蓁会心一笑,这事多半是会如锦云的意的。只要她继母生下嫡子,家产什么的自然就轮不到庶子承继。
    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明蓁又问起她和何修之的事情。
    “何公子可有信来?你父亲成婚之日,他可能赶来?”
    一提起何修之,袁锦云也难得有了几分羞涩。两人的婚事定在了来年四月,如今也只是靠着信件联系,许久才能有机会见一面。
    “他说到那日一定能赶过来的,等参加完婚礼,还是回台县,等到年底再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