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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好脏
    这种时候,谁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细节。
    黎眠紧张地抓住床单,闭着眼睛,长睫微微颤抖。
    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激动害羞之余,有些担心地小声道:“少阳哥,不行……我肚子里有宝宝……”
    “我问过医生了,过了前三个月,没关系的。”
    钟少阳以吻封住她的唇,低声道:“你难道不想我吗?我都快要忍不住了。”
    于是黎眠不再多说,害羞地放开自己,任他予取予求。
    在浮沉间,她还甜蜜地想,原来少阳哥一直跟她分房睡,是怕他自己忍不住,为了宝宝好啊。
    她还以为少阳哥不喜欢她呢,真是想太多了。
    沉浸在暧昧的欢愉中,黎眠却没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既然过了前三个月就可以,为什么钟少阳今天才跟她亲近。
    属于小夫妻两的房间里,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另外一边,阮寒星等人回到霍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外婆的笑声。
    阮寒星忍不住也扬起唇角,难得童心大发,冲着众人竖起食指,压低了声音:“你们把东西带回去,我去看看外婆在干什么。”
    “我陪夫人。”
    霍沉果断将手上的东西塞到了霍成凛的手上,淡声道:“让他们几个小的先回房休息。”
    霍浅浅想说自己不累,也要去看外婆。
    然而接触到他黑沉的眼眸,只能怏怏不乐地抿起嘴不吭声。
    行。
    现在觉得他们这些弟弟妹妹碍眼了,当初拿走她的约会攻略的时候可没嫌她烦。
    用过就扔,大哥就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人。
    她算是看透了。
    不高兴地捧着被带回来的花,她气鼓鼓地一跺脚:“大嫂,晚点见。”
    然后根本不给霍沉眼神,直接回去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翘起嘴角,霍成凛满脸都是感慨,晃着小卷毛若有所指地道:“看来大哥现在,是用不着我们了。”
    这话说得古怪,阮寒星闻言略带好奇地看过来。
    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霍沉眼中略带警告:“少废话,快进去,把东西送到厨房里。”
    霍成凛也不觉得害怕,轻笑一声摇摇头,慢悠悠地提着东西进门。
    农家乐除了各式好玩的项目,还有绿色有机大棚,他们带回来不少亲手采摘的食材,以及被钓上来鱼。
    这次回家,可以说是满载而归,要让外婆也尝一尝他们的劳动成果。
    他送去厨房的就是这些。
    霍沉的脸色发黑。
    小天使霍筱宁抿着嘴偷笑,好心地安慰:“大哥别生气,姐姐和成凛是喜欢大哥,才故意跟大哥开玩笑的。”
    “我知道。”
    霍沉没好气道:“你回去吧!”
    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霍筱宁又笑了一下,略带腼腆地冲着两人摆摆手,跟上了姐姐弟弟的步伐。
    看着他们三个前后进了门,霍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薄唇微勾道:“这群混蛋。”
    直到跟这些弟弟妹妹的联系加强,他才渐渐体会到了身为兄长的乐趣。
    看着他们从对他敬畏,只敢远远看着,到现在甚至敢打趣他,他的心里也生出别样的滋味儿。
    这就是亲人吗?
    阮寒星浅笑,没去干涉他们兄妹之间的交流,也没追问别的。
    只是笑吟吟地带着霍沉一起循声去找外婆。
    “……那还真不错。”
    外婆的笑声慈爱,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略带着感慨道:“你觉得开心就好……我看你这段时间,也开朗了很多。这样很好,这份工作很适合你。”
    有人在?
    阮寒星略带着意外,顺着小路一转,就看到了正提着水壶悠然给在花园里开辟的小菜园浇水的外婆。
    她眉目舒展,脸上的皱纹都铺展开,带着舒心。
    另外一边,则是穿得简单大方,脸上带着笑容的夏昕怡,不顾泥土赤脚踩在地面上,弯腰将菜苗里的杂草拔起来。
    白净的脸上也满是笑容,跟外婆说着什么。
    这段时间,她好像变了很多。
    眉宇间多了点干练自信,撸着袖子在小菜地里干活也不在意,不像是从前总有些自卑怯懦的样子。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寒星略带几分意外,扬声道:“外婆!我们回来了。”
    “囡囡?”
    外婆惊喜地抬头看过来,见到他们两顿时笑开了花:“跟沉沉玩得怎么样?快看看,谁来了!”
    夏昕怡也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出现。
    抬眼看到照旧明艳漂亮的阮寒星,还有她身侧高大俊美的男人,身形下意识地一僵。
    近乎条件反射地将袖子放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的胳膊,又带着几分狼狈搓了搓手上的泥土。
    好脏。
    她怎么能这么脏兮兮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指腹上还沾上了一点青绿色的青草汁液,更加凸显了她手掌的粗糙。
    他一定没有见过这么丑陋的手吧?
    夏昕怡努力地搓着,将手上的皮肤都搓得发红,却还是满手脏污,怎么都弄不干净。
    这让她的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恨不能直接把自己藏起来,不要被看到。
    她不要这么丑这么狼狈得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甚至生出错觉,仿佛他正在盯着她脏兮兮的手指和指甲,眼底露出几分傲慢和嫌弃。
    这样的想象,让她险些当场哭出来,心里满是挫败。
    为什么?
    为什么她永远都不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而是像个小丑一样,总是这样不堪?
    她攥紧拳头,将手背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她满手痕迹。
    脚趾紧张地扣在地上面上,不敢看人。
    如果不是还记着基金会的姐姐们的教导,努力地挺直腰杆,她简直要变成遇到危险的鸵鸟,要把自己原地埋起来。
    见到她这幅表现,阮寒星忍不住眉头微皱了一下,很快又放开。
    “昕怡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面色如常地浅笑着询问道:“在基金会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我,我很开心。”
    夏昕怡忍不住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