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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人找上门
    花颜爱惜名声,但她并不惧怕这件事,说一万道一千,事情不是她和徐文宣所为,更没有指使家里人收受贿赂。
    顶多担下不正家风,治家不严的罪名,而且徐家早几年就分家了,按说兄嫂也轮不到她三房来管。
    更何况她家不许收礼一事曾当众说过,可以找到很多证人,足以撇清关系。
    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看看情况,先把京城这边稳住。
    徐文宣内疚,翻来覆去睡不着,“颜颜睡着了么?”
    “没呢。”
    侧身抱住她,温柔兼歉疚的说:“我对不起你,总是让你为家里的事抄心,我……”
    花颜堵住他的嘴,“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又不是你想或让他们乱来的,二哥本来就喜欢投机倒把,若是有人给他创造机会,他就容易走上歧途。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还能真的扔下他们不管?如果你真能狠得下心,我都不敢喜欢你,倘若你能对他们无情,就可能那样对我。
    平心而论,假如我有混账兄弟姊妹,我也不会跟他们断绝关系,亲情最易得也最难得,且最难处理的关系,没有统一的标准,但我更喜欢内心柔软的人。”
    “谢谢媳妇理解我,为我和我们家做这么多事,我这么不中用,多谢你还喜欢我,不嫌弃我。”
    他亏欠她太多,如果没有家里的麻烦事,她就不会这么辛苦。
    帮他孝敬爹娘、照顾兄嫂,还要处理他们制造的各种麻烦。
    “怎么如此煽情,我是你亲媳妇,我们夫妻一体,更何况你是我自己的挑选的男人,能不喜欢么?
    你不要因为家里的事耿耿于怀,那种事对我没有影响,现在我们家才刚刚起步,那些事暴露出来也好,若是等你身居高位,他们再整点烂事,那才会让你我摔得很惨。
    庆幸发现得早,倘若他们来京城后,事情才被揭发,你我二人恐怕跳进红河都洗不清。”
    “话虽如此,但我实在不想让你难堪,原本皇家某些人都瞧不起你,除了这档子事,他们更加看不起你,都是我们家连累你。”
    花颜啧了声,“什么难堪不难堪的,我农女出身吃他们米饭了不成?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咱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说到底,他们只敢背着我叽叽喳喳,谁要敢当我面儿喷粪,我能给他们家的丑事都挖出来晒晒太阳。”
    来到京城忙前忙后安排,没腾出多少时间想别的,若是有人陷害,她也不是好惹的。
    只不过家里那件事,不管是否被人坑了,她只能这下这个哑巴亏。
    如果被向大人抓住,定了罪,没什么可反驳的,就算有人设计陷害,人家还能傻不愣登等她去抓不成。
    徐文宣嗯了一声,叹息道:“我对二哥很失望,从他伙同外人回来骗钱起,我私底下没少劝他,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我也失望,不过,我想得开,家中世代为农,哥哥嫂嫂没什么见识,眼皮子浅,我们有钱,他想要,我们有权,他也想要。
    或许他以为我这个郡主是很大的官,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决定别人仕途,兴许还想进京之前多捞点钱在兜里,自个儿有底气,来之后不用靠我们吃饭。
    二哥是那种典型的穷得没志气,小富就癫狂的人,本来我想尽力培养他们,但出了这样的事,我根本不敢将不知轻重的人带在身边,随时可能害死人。”
    花颜可以理解他们那种人性的东西,但不接受那样的人。
    以前在家里占的小便宜,她能忍,不在乎那点小钱,可是他们敢把手伸那么长,一不小心就会闯下大祸。
    谁能经得起他们折腾?
    “枉费你一番苦心,我都替他们汗颜,不知什么时候有结果,他们能否保住一命。”
    “红泽明天进宫,应该很快就能确认,要保住性命应该不难,活罪难逃,可能还要贴补一笔银钱出去。”
    徐文宣气得咬牙,“如果只是受点罪倒没什么,我着实担心钦差大人会处死他们。”
    怎么着也不忍看他们死。
    花颜靠在他身上,手轻轻拍他的胸膛,眼睛快要闭上了还跟他聊。
    “那你大可放心,虽说向大人铁面无私,但他不傻,脾气刚,还能坐到三品大员的位置,聪明着呢,不然早被旁人挤兑下去了。
    你二哥肯定也会嚷嚷说我弟妹是某某郡主,什么王爷的亲外孙女,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否则怎会专门传急奏回京,不就是请皇上示下么?
    收到准确消息后,我们赶紧给皇上找个台阶下,他肯定会偏袒我们,再派个人去处理那件事,不落人口实,台面上过得去就行,睡吧,我眼睛睁不开了。”
    花颜昏昏欲睡,朦胧间还在想,如果她不是安王的外孙女,这次肯定得玩完,徐文宣的乌纱帽绝对保不住。
    顶着这层身份有好处……
    徐文宣让她枕在手臂上睡好,在花颜额间落下一吻,然后才抱着她入睡。
    红泽进宫还出来,已经有人找上门来问花颜要官,声称给了徐文才五千两银票,徐文才答应给他弄得县令或是县丞当当。
    花颜脑子嗡嗡作响,徐父徐母心里那点希冀也破灭了。
    请那中年男人入府,问他:“徐文才一介白衣,他有何能耐帮你弄官当,你居然会给他钱?”
    “谁都知道他的三弟是状元,三弟妹是郡主,他收了钱,在你跟前说句好话,那事就成了。”
    “谁收钱,谁办事,你巴巴的来找我没用,我也没有权利分派朝廷的官职,且朝廷不许买卖官位,你不知律法?”
    明武帝才收到加急奏折,此人竟这么快抵达京城,若说不是事先安排,谁信?
    “郡主,在家不是买官,而是给他钱走你这儿的门路捐官。”
    “呵,捐官跟买官有何不同?哪条律法允许捐官?”
    捐官没买官难听,其实都一样,只不过不是明码标价的买卖,而是通过打通上下关系得到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