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是真的记得杨岚挺沉的，至少比他抱过的所有妹子都沉，所以抱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把人抛起一厘米又落回，颠沙包似的。
    赵琳琳看在眼里，精致的五官都要皱成一团儿去，又碍于对方是她惹不起的周大少爷，她也不好像平常那样开口刻薄挖苦，只得把吐槽咽回肚子里，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哎怎么回事儿？杨岚怎么瘦了这么多啊？生病了？”周凯其实也没怎么注意杨岚哪儿瘦了，他就是个典型直男，看妹子就看个整体，腰细几厘米或者腿瘦几圈他都不会注意到，这会儿实打实地掂量了一下才发现“大问题”。
    “肠胃炎。”赵琳琳如实禀告。
    “肠胃炎？那她今天还吃那么多生的食物？”周凯说完又觉得杨岚能办出这事儿也正常，“你怎么不阻止她？”
    “给我来一瓶82年的拉菲！”杨岚嚷嚷着，迷迷糊糊在周凯怀里扭动了一下纤细腰肢，整个人快自腰间折断了似的，活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瞎扑腾的美人鱼。
    “……”
    “……”
    周凯和赵琳琳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叹了声气。
    已经过了午夜，甲板上的服务生疲倦地打着哈欠清场，夜色如幕布，圆月高悬。周凯想着自己的房间更舒服一些，便索性也没回她自己的客舱。
    “你离我远点！”杨岚咕哝几句。
    周凯绷着一张臭脸低声道：“你以为我乐意管你？”
    “我不是不能被包养，我就……价格高！”杨岚满口跑火车，“你知道我前男友是谁吗？是周凯，嘿嘿……他养得起，你养不起！”
    “……”周凯确信杨岚是彻底喝迷糊了，自己刚是跟空气对话。
    “你当我没见过钱吗？给我卡有什么用……老娘分手费就十个亿，手段高超着呢！叁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了一千万……”
    “……”周凯被她的胡言乱语逗得笑出来，同时也隐约听出些端倪，心想难道他之前烤了串虾的功夫，杨岚就被人骚扰了？果然上天不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只会丢烂摊子给他。
    “哪叁句？”周凯兴致勃勃地问，轻轻把她搁在床上又回去关门。
    “嘿嘿嘿，那就是付费课程了！”杨岚四仰八叉瘫在床上，呈一个“大”字。
    “学费多少？”周凯边问边给她倒了杯水。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杨岚信口胡说。
    周凯把她从床上扶起来，温水递到她唇边：“快喝点水再睡。”
    “你交不交学费？”杨岚一口气喝光，“啊，这不是酒！要酒！”
    “交交交，你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我给你转。”周凯蹲下给她把鞋脱了。
    “微信！微信在哪？”杨岚张开手在床上摸索。
    周凯直接把她掉在床上的手机拿在手里：“你锁屏密码是多少？”
    “是……我前男友……”
    周凯一时心花怒放，立马激动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结果手机震动一下提示错误，“靠！你还有别的前男友？”
    “是我前男友的……高考分数！”
    “……”周凯满脑子只剩一个大写的“服”，“杨岚你这什么恶趣味？都前男友了还要他妈的嘲我的高考分数！没完了！损不损啊你？”
    “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不喜欢考试分数低于M大分数线的男人！”
    “效果如何？”周凯憋着笑问。
    “结果我现在觉得……六百七也不算低了！”杨岚委屈地说。
    “转了。”周凯就冲这句话爽快地给她转了十万，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嘿嘿，现在你懂怎么让男人给你花十万了！”杨岚视线聚焦不到点子上，就看到一个橙黄色的小框。
    “……靠！”周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咦，你头像好眼熟！”杨岚努力试图用模糊的视线分辨它。
    周凯把手机丢在一边儿，犹豫要不要给她脱衣服。他感觉自己叁个月空窗期之后性欲高涨得很，自制力几乎达到极限，这状态下给他朝思暮想的小美女脱衣服，还不得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干个一晚上？这要杨岚醒了，发现自己酒后失身，还不得跟他打一架？
    “勒得胸疼！”杨岚扯自己的裙子。
    “你别乱动，我给你把裙子脱了。”周凯无奈道。
    “我好气哦！”
    “气什么？是不是后悔跟前男友分手了？”周凯试探着问。
    “后悔！”
    “嗯？”
    “后悔分手前吵架没发挥好！”
    “……”
    “唉，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
    “我后来都想找他重新吵一遍！”
    “他嫌我闺蜜茶，我还没嫌他那些狐朋狗友人品差呢！”杨岚捶着床说，“我分手后偶然听老大在宿舍说，他圈子里的男人没一个好人！他们经常会把泡到的网红私密照互相分享！对于有点心机的女人，他们还会几个人同时狩猎同一个！妹子还以为自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脚踏几条船捞好处呢，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他们私下里互相品鉴的玩物！这是我老大说的，我老大是从贺旻斐那儿听来的！消息靠谱程度接近100%！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知道他有没有黑历史啊！说不定我的照片也被分享过了！可恶！”
    周凯微微一怔，猛然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确实也参与过一次对某位小白富美的围猎，具体操作就是给她一种“同时被好几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富二代追求”的感觉，让她的自我认知渐渐出现失调，通俗点儿说就是“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几个人再轮流跟她“恋爱”，比单个人泡妞要容易攻陷得多。
    那时他年纪小，是非观早被圈内特权阶级的子弟二代们带偏，结果好巧不巧那次闹大了，惊动了不少大人物，小白富美最后意识到自己被玩弄了感情，还被在群里评价“奶子小但水很多”，哭得撕心裂肺，还差点儿跳楼，看得他哪哪儿都不舒服。后来周凯就再没参与过类似的事，但没做也不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种品行的低劣，当时他的社交环境里极少有人能有这样的觉悟，而是他觉得这样玩太扫兴，没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人渣！”杨岚气鼓鼓地说。
    “确实是我的问题。”周凯边说边把她的裙子剥下来，再一抬眼，发现她上半身只剩两片超薄的硅胶乳贴。
    “我胸好疼，该不会真的乳腺增生了吧？”杨岚说着就用手开始揉。
    “……”周凯完全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