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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乌乃的父亲说:“哦,两年多前我骑摩托车带着乌乃去他舅舅家,回来的时候天太晚。我想抄个近路,就从坟场穿过去。我让他坐在后面抱紧我,经过那条坡沟的时候,摩托车前轮卡在石头上,乌乃就从车上摔下去。他大哭起来。我劝了半天也没好。回家后的好几天,他每天都在哭,还说有人摸他的脸。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带他从这里经过。”

    原来是这样,我心想这孩子当初真是吓坏了,不然怎么会对那条坡沟印象这么深刻。

    朝坟场中央走的时候,我对乌乃说你要是看到什么人,就要告诉我们。刚说完,乌乃就仰头对我说:“刚才有好几个穿灰衣服的叔叔和爷爷在旁边站着……”

    我们几个人连忙回头,问他在哪里。乌乃用手指过去。当然是什么也没有。老谢抓着我的胳膊:“田、田老弟,你看到没,也是和我们一样来办事的吧?”我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人大半夜来办这种事,我是什么也没看到,肯定是鬼了。

    老谢吓得脸煞白,乌乃的父母也说不出话。我不想多做试验,就说可以回去了。看得出来,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钟,可回到坟场边缘,却发现出租车不见踪影,看来是嫌我们太慢,又不想在这种地方停留。只好先让乌乃的父亲把两人带回去,我和老谢留在坟场等他再回来接我们。

    目送着乌乃父亲载着两人驶离,老谢双腿直哆嗦,对我说:“田老弟。你、你怎么不让我先回去啊,这地方真不想多呆。”

    “你先回去?那你让谁留下?乌乃他妈,还是乌乃自己?你好意思吗?”我哼了声。

    老谢说:“唉,也是。不过你有没有留意他爸爸说的那件事?”我说我早记在心里了,两年前刚好是乌乃三岁左右。在坟场摔倒,吓得够呛,又说有人摸他的脸,估计就是那时候出的问题。老谢也说没错,极度惊吓加上坟场阴灵众多,可能在那时候,乌乃就成了灵异体质,也有了灵眼。

    我说:“这种情况得怎么解决?”

    “找阿赞洪班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是阿赞洪班能解决后,就尽量别找外人。”老谢抱着肩膀,勉强嘿嘿地笑着。我心想原本打算去找阿赞nangya呢,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好意思拒绝,敢情钱都让你给赚去。我顶多拿个小头。

    生气之余,我忽然吃惊地看着老谢身后,同时连连后退。老谢连忙回头看,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他脸都白了:“有、有、有什么?”我没回答,转身撒腿就跑,老谢“妈呀”一声,跑得比我还快,没几秒钟就奔出十几米远。我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老谢边跑边回头。看到我这样子,才知道被我给耍了,悻悻地小跑回来:“田、田老弟,你这样有、有意思吗?”

    我哼了声:“你有意思,什么生意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赚大头,是吧?”

    老谢擦了擦汗:“我这不也是习惯成自然嘛,阿赞洪班施法便宜,到时候赚头我俩平分,行了吧?”我说你怎么就不想着多照顾点儿nangya的生意,她可是要筹钱修自己的寺庙,还想当鲁士呢。

    “哦……也行,要不下次?”老谢说。我压根就没指望他,就说我俩共同接生意的机会不多,下不为例,再有这情况,你必须得和我商量着来,老谢连连点头。

    乌乃把我俩载回到酒店,躺在客房的床上,因为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即使从隔壁传出老谢那震天的呼噜声。

    次日早晨,老谢把情况和乌乃父母一说,两人听到收费要十几万泰铢,顿时连连摆手。说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卖掉,也换不来这么多钱。我说:“你们儿子乌乃是灵眼,肯定是小时候在坟场摔倒时惊吓过度,魂魄暂时离体,又被坟场的阴灵接近,就成了灵异体质。他以后会经常看到灵体,而且每次都会大病,你们敢保证以后不会病重伤身吗?人命可是钱换不来的。”

    第0631章 事出有因

    道理两人都懂,可他们完全拿不出那么多钱,也只好叹气作罢。我和老谢互相看看,心里别提多沮丧了,这两天算是白费了劲。

    出了乌乃的家没走几步,看到有几户邻居家的人都站在门口,向外探头张望。看到我和老谢出来,这些人下意识缩身,看来就是在关注乌乃家。有个年轻女人走出来,快步来到我和老谢面前:“你们是帮乌乃驱邪的法师?”

    “你怎么知道?”我回答。

    年轻女人问:“解决了吗?是什么问题?”老谢说病根已经找到,是乌乃幼时在坟场摔倒,被阴灵纠缠成了灵眼,可他们家出不起钱,只好算了。那年轻女人回头朝某户人家的一位老妇连连招手,那老妇走过来。年轻女人激动地说:“什么灵眼,他就是个小灾星,就算有灵眼,也不希望他预言别人的死活,不能再让他住在这里!”

    两女人气呼呼地闯进乌乃家。另外还有几人也都从自己屋中出来,进了乌乃的家。我和老谢连忙跟上,看到这些人围着乌乃家三口人,激动地指责他们,要他们搬走,不然就要他们好看。

    大家吵了半天,我和老谢过去拉架,告诉大家乌乃是无辜的,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谁也不希望撞到,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们真想让乌乃恢复正常。就帮他想办法凑足施法的钱。

    这下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老谢嘬着牙花:“又不想乌乃有这种灵眼的能力,又不愿意出钱,你们难道真想看到这三口人躺在路边睡觉?”

    乌乃的父亲说:“我去亲戚家走一圈。向他们借些钱试试。”乌乃妈妈也表示会去弟弟和妹妹家碰碰运气。

    我和老谢先回孔敬去听消息,在老谢公寓的斜对面旅馆住下。过了五六天,我给乌乃父亲打电话,催问结果。他说:“已经借到十万泰铢,但还差五万,再给我几天时间吧。”

    说实话,真不想接这种穷人的生意,看到他们四处借钱,我能理解那种滋味,肯定没少遭白眼和斥责,但又不能为了可怜他们而不赚钱。老谢倒是沉得住气,说等就等,反正他不着急。

    在孔敬这几天都是我请老谢吃饭,一日三餐还得有酒有肉,我说:“生意还没接成,你先把我赚的那份钱给吃光了,这可不行。”

    “哪有这么夸张啊?”老谢吃得满嘴流油,“反正田老弟你自己也爱吃肉,无非多我一双筷子嘛!”我心想哪是一双筷子这么简单,那简直就是多了头猪。

    又过了好几天,乌乃父亲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说钱已凑齐,老谢马上带着阿赞洪班来到披集。见面后先让乌乃家付了三万泰铢的定金,乌乃看到阿赞洪班,眼神中就露出奇怪的神色。我问他看到了什么。乌乃小声说:“那个叔叔全身上下都有黑色的棉花糖……”

    很明显,他指的是阿赞洪班被黑气笼罩,修黑巫法的人都这样。阿赞洪班摸了摸乌乃的额头,念诵了几分钟经咒。这时乌乃用力后退,害怕地指着阿赞洪班。对他妈妈说:“我害怕,他身上有蛇,黑色的蛇,在天上飘。”

    “这是什么意思?”乌乃的父母问。

    老谢说:“这位阿赞洪班师父是专门修缅甸控灵术和傩术的,法术也是一种阴气,能被乌乃所看到,没关系。”

    到了半夜,阿赞洪班让乌乃躺在床上,他盘腿坐在床边的地面开始施法。灯全部关掉,阿赞洪班刚把傩面具戴在脸上。我忽然看到窗户外面有几个黑影在晃动,黑沉沉地看不清是什么。

    乌乃的妈妈很害怕:“那、那是不是鬼的影子?”这时,窗外隐约传来人的低声说话,原来是左邻右舍听说此事,特意大半夜来窗前听热闹的。老谢走到窗前。伸手敲了敲窗户,告诉外面的人不要凑热闹,快回家去,明天就知道结果了,那些人才散去。

    阿赞洪班开始吟唱巫咒。我们都站在旁边,屏住呼吸看着。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乌乃侧着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头慢慢转动,盯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阿赞洪班从怀中取出那柄巫刀。缓缓举起,向空中挥舞着,好像在砍什么。

    躺在床上的乌乃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忽然,他的右臂伸直,上半身也离床而起,好像被透明人抓着右臂凌空拽起来。乌乃的妈妈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他爸爸也下意识迈上前几步。阿赞洪班站起来,用巫刀在乌乃右臂上方的空中猛地挥落。乌乃身体又重重落下,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看到窗外又有几个黑影,气得走过去,轻轻把窗户打开。准备把外面的人赶跑。可打开窗户却什么也没看到,连忙再关上,黑影又出来了,我这才知道是阴灵。

    那边阿赞洪班把巫刀平放在乌乃胸前,乌乃闭着眼睛,身体来回乱扭,好像很痛苦。他喘着粗气,说:“别、别摸我!”阿赞洪班念诵巫咒的速度加快,把左手按在乌乃额头,他渐渐平静下来。再也不动了。

    阿赞洪班将巫刀收好,取下傩面具,对我和老谢点点头。

    我打开电灯开关,乌乃父母跑到床边,阿赞洪班阻止他们的行为,让他们不要打扰,明天再看效果。

    为了打消乌乃父母的疑虑,我让老谢陪阿赞洪班去旅馆过夜,我则挤在乌乃的小床上睡了半晚。次日上午,乌乃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反应很迟钝,问什么半天才回答。他父亲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治好灵眼,他却成了傻子?”

    这时老谢和阿赞洪班来到,看到乌乃的样子,阿赞洪班说:“他的状态每天都会有不同变化,十天左右就会恢复成普通人的体质。”但乌乃的爸妈不信,没办法,我只好又留下来为人质,在乌乃家里睡了好几天。

    果然,乌乃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正常些。到了第八天左右,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还要活泼。

    为了测试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再次来到坟场,绕了几圈。乌乃什么都没看到,但好像更加害怕了,吵着要回去。

    乌乃的父亲高兴地付了剩下的十二万泰铢,我告诉他,以后乌乃再有什么此类变化,可以随时给这个姓谢的中国牌商打电话,他会24小时上门帮你处理。乌乃父母很高兴,老谢看着我,表情就像吃撑了没消化。

    这十五万泰铢,要分给阿赞洪班十万,我和老谢平分余下的钱,每人净得五千人民币。利润对施法来说并不算多,但这是我们从素可泰回家路上“捡”到的生意,所以也就可以了。

    之后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多,老谢还能接到乌乃父亲打给他的电话。但并不是善后服务,而是感谢。说他的儿子乌乃再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邻居也渐渐明白了施法有效,从那以后再也不躲着乌乃,也愿意让小朋友和他一起玩了,这是乌乃家人最高兴的事。

    我曾经问过老谢,那些体质差、生过大病,或者撞过邪的人,是否就极容易成为灵异体质,拥有灵眼。也就是阴阳眼的能力?老谢告诉我,当然不是,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的,要不然灵眼的角膜也不可能在器官黑市上炒到十几万美金。听说几年前,还有父亲把灵眼的儿子杀死。就为了剥离他的眼角膜卖给黑市的事情。

    第0632章 奶奶的眼珠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乌乃的父亲为了治好儿子的怪病,不惜四处借钱,而居然有父亲把儿子杀死,就为了把他的眼珠子抠出去卖掉。人心之复杂,可见一斑。

    解决完乌乃的事我回到罗勇,既接生意赚了钱,又驱走自己体内的阴气,心情相当不错。那天,我在电脑上无聊逛论坛。虽然我的生意网络已经越来越大,但没人会嫌钱多了咬手,所以我还是经常会上网,在各种论坛和网站寻找商机。

    一般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论坛和qq群,都是与泰国佛牌和驱邪有关的。而且我搜索的关键词也都是与“求助”、“佛牌”、“怪病”、“中邪”或者“下降”这些有关系。在我所有的生意中,网络占到了大多数。但这种广泛撒网式的寻找商机,看似机率低,却效果很好。

    这天,我在搜索关键词的时候,看到某桂林城市论坛有个贴子。标题是:“求救!我奶奶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

    点进去仔细看,发现是一名女高中生发的贴子,内容大概是说,她的奶奶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和植物人差不多,不吃不喝,只能靠输液和下胃管来维持生命。但和植物人不同的是,这个老奶奶眼睛是睁着的,还能转动,你和她说话或者移动。她能看你,就是说不出话。有时候问她问题,她还能流眼泪,似乎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表达。贴子中还附有两张照片。是一位躺在床上的中老年妇女,面无表情,眼睛瞪着镜头。

    看了看发贴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前,从楼主的最新回复来看,她奶奶的怪病仍然没好。回复也是五花八门,有劝她去国外治疗的,有劝找道士和高僧作法事的,还有留联系方式说自己是出马仙的。我很好奇,于是就注册了账号,在后面跟贴回复,并打上自己的广告。同时,我也给楼主发去私信,把淘宝店铺和在香港陈大师佛牌店的资料图片链接也附上。

    像这类网络回复和私信,我每个月都要发几十条,当然有效率并不高,能有百分之五就算不错。但这种行为是典型的低成本高回报。发条回复和私信只用两分钟,但要是有人联系我,最后促成生意,利润就是几千甚至几万块钱,而且老客户还会成为潜在的宣传员,所以我一直坚持着用这种方式开展生意。

    大概两天后,我在邦南隆的自然保护区游玩,半路接到手机qq信息,有个年龄显示为十七岁的女孩加我。问我是不是在论坛给她发过私信。我连忙自我介绍,那女孩说:“我是桂林人,叫孙婷,你就叫我婷婷吧,大家都这么叫。我奶奶的怪病已经有几个月了。输营养液输得四肢萎缩,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只能在家里躺着。我爸爸和两个姑姑都想过不少办法,请过道士、找过和尚,还有东北的什么仙家、云南那边的巫婆,可都没用。”

    “你奶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病的时候有没有征兆,比如得罪谁了,吵过架,摔过跤?”我问。

    婷婷说:“完全没有!那天早上我们发现奶奶一直躺着没起。还以为她病了。我进去一看,就发现奶奶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想,问:“有机会观察一下你奶奶的眼珠,看有没有明显的深色竖线。再看看身上,有没有类似青筋的东西。”婷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就照做吧,回头向我汇报。

    这女孩还挺听话,办事也利索,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我发qq消息:“田哥。田哥!我看到了,奶奶的眼珠上方还真有一道竖线,是黑色的,两只眼睛都有!为什么?”

    我又问:“身上呢?”婷婷说她趁奶奶的房间没人,就撅起她的衣服看了看。在右边腰肋的那个部位有几处好像青血管似的东西,已经用手机拍了照,马上就发给我。

    收到她从qq发来的两张照片,看得不是很清楚,对焦不准,光线也差,但能看到皮肤上那些弯弯曲曲的青色筋状物。婷婷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知道?”

    “你奶奶得的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某种邪病。”我回答。

    婷婷惊讶:“你说什么???”她在qq上打了好多个惊叹号给我。我告诉她,这种疾病在中国叫谶术,在东南亚叫降头术。你奶奶多大年纪了?是否还在做事。

    “我奶奶今年都六十二岁了。”婷婷回答,“但她身体很硬朗,在街上开一家米粉店,生意特别好。店里请了几个人,但奶奶每天都要去店里负责收钱。”

    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婷婷奶奶开的那家米粉店因为有独特配方,所以在当地很有名,开了二十几年,以前都是老夫妻俩打理,三年前婷婷的爷爷去世,店就剩下老伴一个人掌管。这二十几年中,婷婷的爷奶靠着这个米粉店攒了不少钱,因为祖上曾经是地主,始终认为有钱用来买房置地才是正经,所以渐渐在桂林有了六套房。再加上米粉店的门面,算是七套,特别让人羡慕。

    婷婷的父亲排行老二,她还有个大姑和小姑,每家各有一套房,婷婷爷爷去世后,她爸爸就把老母接到家里居住。也就是说,孙家还有三套房产在出租,在桂林市也要算得上资产阶级了。

    我问:“你奶奶脾气怎么样,爱得罪人吗。有没有仇家啥的?”婷婷说哪有啊,我奶奶是直爽性格,没有不说她好的,对我爸爸和两个姑姑也不错,大家都服气。我心想这就奇怪了,要说生意人、明星、港台居民或者生活在东南亚,中降头机率比较高。在桂林这种典型的内地城市,而且还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也会中降头?

    忽然,我想起这老太太也是生意人啊。是开米粉店的,而且生意很好。同行是冤家,那条街上别的米粉店生意肯定不佳,这就是下降头的理由。不过我也佩服,心想那个下黑手的人。能用这种方法,看来也是对泰国邪术有了解。

    在和婷婷用qq聊天的时候,我插上耳机,给方刚打去电话,询问婷婷奶奶这种情况,除了身上发现青筋、眼珠有竖线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检测方法没有。

    方刚想了想:“去找一只鸟,越小越好,把笼子放在那老太太的脑门,要是鸟跳个没完,就说明肯定是了。”

    这也行!我很佩服方刚的知识,就在qq上把这个方法教给婷婷。她说两位姑姑来看奶奶,已经把我说的话转告她们,小姑马上就去办了。

    近两个小时之后,婷婷在qq上问我的电话号码。说她大姑想给我打电话。我心想,肯定是鸟笼法奏效了吧,就把手机号发给她,再告诉她这是泰国长途,得用有国际直拨功能的电话打。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就响起,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这女人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干练那种,只是她的广西普通话很生硬。她问:“你好,我是孙婷婷的大姑姑。姓孙,请问你是和婷婷在网上聊天的田七老板吗?”

    “没错,就是我。”我心想你当然姓孙,你侄女姓孙,你还能姓唐吗。

    大姑说:“刚才我让我老公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小鸟回来。按你说的方法放在我妈妈头顶,那只鸟跳得好凶,羽毛到处飞啊,就像疯了似的!你说这是叫什么?什么头?”我说这叫下降头,是泰国的某种邪术。

    第0633章 写字

    “怎么可能?”大姑说,“我妈妈从来都没出过国,哪里会招惹什么泰国邪术?”我笑着说不是非得去了东南亚才能惹上邪术,只要把降头师请来就能给任何人下降,另外,有些特殊的东西放在人身上,或者吃喝下去,也有可能中降头。

    大姑连忙问:“那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话,话筒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真是泰国邪术?可好几家大医院都查不出来,那个人在电话里就知道病因,会不会又是个骗子啊?”我问这说话的是谁,大姑说:“哦。那是我弟弟,就是婷婷的爸爸。”

    我问:“老太太这个怪病有多久了?”

    大姑叹了口气说:“几个月啦,去了四家医院都治不好,北京的协和也去过。上海也去过。我弟弟正打算下个星期带她去美国治疗呢。可刚才婷婷告诉我你能看出来好几个症状,而且说得还都对,这是为什么?”我简单将泰国降头术是怎么回事和她说了,把大姑说得一愣一愣。问我怎么解决。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问我怎么知道是泰国邪术。

    我只好又和他说了一遍,男人说:“我是婷婷的爸爸,我妈妈这个病已经去了几家医院,都没结果,你是泰国人吗?专门能治这种病?”

    “我是中国人,只是长年在泰国生活。专门接这种生意的,同时也卖泰国佛牌。”我回答。婷婷爸问我,像他妈妈这种怪病,是不是很容易治。我说:“这可说不好,要具体看情况才能确定。”

    婷婷爸又问:“如果可以,要怎么治才行呢?”我说要从泰国把阿赞法师请到国内来施法,他们都精通与阴灵沟通的法术,能查出是什么原因,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那要是施法没成功,怎么办?”他问。

    我笑着说:“不成功的例子也是有的,只收三成的钱。”婷婷爸说没成功凭什么也要收钱,我说法师大老远而来,施法也要耗费法力和身体,这只是辛苦钱。婷婷爸说:“好吧,我会记下你的电话,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桩生意要是能拿下,那利润应该不低。这个孙老太太能赚钱,家里光房产就六七套,给她解降肯定不亏。

    当天晚上我接到婷婷爸爸打来打电话。问我要怎么才能确定他妈妈就是中的什么东南亚邪术,而不是病毒或神经方面的疾病。我告诉他,南洋邪术不是能用医生诊断书判断出来的东西,只有几种典型表现。另外,只要是症状怪异,而医院没办法治的,都可以怀疑是中邪。你母亲孙老太太这个情况,就八九不离十。

    婷婷爸问:“你有把握能治好我妈妈的病吗?”

    我说:“不敢打这个包票。你要是能找到人说他肯定能治好,无论仙家还是道士,只能说都是骗子。”婷婷爸说是啊,他已经遇到好几个了。也不能说骗,但都得给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