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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方刚冷笑:“无所谓,反正你的两万块钱定金已经付了,我们马上可以拍屁股走人!”齐夫人问有没有别的办法,方刚觉得奇怪,我走到齐老板面前,说:“齐老板。你这块地是从哪里买来的?”

    齐老板疑惑地说:“从村民手里买的啊。怎么?”

    我说:“确定是买来的,而不是强占的?”

    齐老板把眼睛一瞪:“田老板,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但脸上有几丝慌乱,他老婆齐夫人也是。我用泰语简单对阿赞巴登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通过刚才在外面听到村民的谈话,还有前几天和齐夫人通电话时旁边的吵架内容,大概能猜出齐老板这块地肯定是用不太正当手段占得。

    齐老板警觉地问:“你们在说些什么?”

    阿赞巴登说:“那就等到午夜过后。我用控灵术将阴灵附在事主身上,到时候就全明白了。怎么处理的话,是你们的事。”

    方刚点点头,对齐老板夫妻说:“法师说了,要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开始施法,那个时候阴灵才敢出来,才能知道它们的愤怒和诉求。”

    齐老板夫妻对视一眼,齐夫人问:“方、方老板,你是说这些鬼魂还会提要求?”方刚失笑,说鬼怎么就不能提要求,你们家从没给死去的亲人烧过纸、上过供品吗,没梦到过他们在梦里朝你们要东西吗,齐夫人不说话了。

    晚上齐老板让保姆做饭,饭菜倒是很丰盛。只是食材似乎不太新鲜。也难怪,这别墅虽然漂亮,可距离县城和乡镇都太远,买东西不方便。食材只能大批采购然后冰箱保存,当然不会太新鲜了。

    吃完饭才六点多钟,齐老板给村委会主任打电话,让他帮着找几个壮汉,带上铁锹和尖镐之类的工具。来别墅帮着挖地面。电话打完,他告诉我们:“村委会主任说,最多一个小时,人就来了。”

    齐老板的两个儿子都没在家,阿赞巴登就上楼去二儿子的卧室静修,齐夫人也回去休息了。我、方刚和齐老板坐在沙发上闲聊。齐老板看着方刚,说:“方老板,我怎么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你?你有没有印象?”

    方刚面无表情:“我不记得,可能是你见过的人里,有和我长相差不多的。”

    齐老板点点头,站起来:“也许吧,年纪大了,容易犯困,我想先上去睡会儿觉,麻烦你们十二点的时候去敲我的房门。”我连忙说没问题,心想一会儿有人在挖地,你还能睡得着?

    方刚也去齐老板大儿子的房间睡觉,因为这别墅的客厅不太平,我也不敢一个人停留,连忙跟着方刚屁股后头进了卧室。方刚说:“从那对村民夫妻的话,能推测出那块地肯定是齐家人强占了一户姓李的祖坟地,而且可能最后还闹出人命,最后赔了五十万。”

    “是啊,有可能是以意外误伤的理由,不然五十万恐怕不够。现在有钱能通神,齐家人想用钱摆平这些纠纷,也不是什么难事,看来齐家人为了得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还真是不择手段。那我们帮他驱邪,不成帮恶人了吗?”我回答。

    方刚哼了声:“你不帮,他齐老板早晚也会找别人从泰国请阿赞师父来解决,而且我们到了这里才知道内情,只能做下去。不过,我们可以借机大敲一笔,等施法的时候,我会嘱咐阿赞巴登,让他配合我敲这笔竹杠。”

    我起身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路过齐老板卧室,听到里面有隐约的说话声,我蹑手蹑脚地凑到门上,把耳朵贴着偷听,这种门隔音太好,只能听到是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但完全听不清内容。

    正在我想离开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声调,似乎是“就是他,你不记得了吗”这句话。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再听就听不清了。这时,有脚步声从另一个卫生间传出,我连忙走开,闪身进了齐老板大儿子的卧室。

    我把房门留了个极细的缝隙,偷眼看到齐夫人从卫生间走出来,进了自己的卧室。方刚疑惑地看着我,我把门锁好,低声对他说了刚才的事。方刚说:“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个齐老板眼熟,几年前我在惠州给朋友看赌场的时候,有个姓齐的富翁经常去赌钱,应该就是他。后来我捅了人,不得不跑路逃出国,这件事他肯定也知道。只是十多年过去,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到我,他应该是又记了起来。”

    我担忧地说:“刚才齐老板肯定是在给某个朋友打电话,核实当年你捅人的事,你是不是得马上离开这里?剩下的事由我来应付吧,只要你回到泰国,反正人不在场,齐老板就算叫来警察也没用。”

    方刚说:“不能走,这一走他就更确信是我。”

    “那他会不会报警?”我问。

    方刚摇摇头:“至少今天不会,因为我们还得给他驱邪。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阿赞巴登说点事情。”

    半个小时后,几个拎着工具的村民来敲别墅大门,保姆把他们放进来,齐老板和齐夫人站在二楼走廊边朝下看,方刚指挥这几个人开始挖放置花盆的那块地面。这些人用尖镐将漂亮的大块比利时瓷砖打碎,再用撬棍把瓷砖撬开,用尖镐刨开水泥地面。齐老板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心里有鬼。

    这几个村民身强力壮,才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挖了一米深,旁边的土堆成几座小山,可坑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几名村民坐在地上擦汗,用生硬得不能再生硬的广普问我还要挖到什么时候。我说:“直到挖出东西为止。”

    村民们只好继续轮流站在坑里挖,眼看着村民在坑里露出的脑袋越来越小,又挖了半个小时,有村民说:“有东西!”

    我和方刚凑过去看,村民伸手把一块东西举上来,方刚凑在鼻子前闻闻:“是棺木板。”

    站在二楼的齐夫人埋怨丈夫:“真的还有棺材没移走,当初你不是说都清理干净了吗?”

    齐老板沮丧地说:“我怎么知道他李家祖坟埋了这么多人?当初已经挖出二十几口棺材,谁知道他妈的还有!”

    几个挖坑的村民互相看看,脸上表情复杂。方刚说:“快点继续挖呀,但要很小心,先把坑面积扩大,把整个棺材都挖出来,共有两口,不能破坏!”几个村民互相看看,都不动了。

    “快挖啊!”我催促道。

    一名村民很生气:“要是知道这里还有棺材,给多少钱我们也不能挖,这是李家的祖坟地,刨人祖坟是要倒大霉的!”

    方刚蹲在坑边,说:“你懂什么?我们已经从泰国请来了著名法师,就是给李家祖坟的死者超度的。”村民不信,纷纷扔下工具要爬出坑。

    我指着他们说:“晚了,你们已经动了李家祖坟的棺木,要是现在就走,你觉得李家的祖先鬼魂能放过你们吗?”

    几个村民顿时急了:“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是你让我们挖的!”我笑着说就算我们倒霉,你们也一样跟着倒霉,要么你们就挖到底,让法师彻底解决这件事,到时候你们就不用有顾虑了。村民们半信半疑,这时阿赞巴登从房间里走出来,下楼梯来到坑边,方刚和他用泰语交谈着,村民们可能是看到阿赞巴登气质不凡,又多了几分相信,互相看看,一个村民抬头对齐老板喊了句什么,齐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回了两句。他们用的是当地话,我听不懂,但也大概能猜出来,村民们是在要求齐老板加工钱。

    第0314章 为富不仁

    村民们继续努力地挖坑,坑越扩越大,两口棺材的外形已经很明显,将四周用尖镐清理干净后,四个村民各扳棺材角,先把一口棺材费力地举出坑。再把另一口也弄出来。并排放在地上。

    阿赞巴登把那串黑色珠子递给方刚,方刚朝方老板夫妻招手让他们下来,两口子极不愿意地走下楼梯,方刚把珠子给方老板戴上,方老板直躲:“做、做什么?”

    “躲什么躲?祸是你惹出来的,还要你来平息才行!”方刚训道。方老板只好把黑色珠子戴上,阿赞巴登示意打开棺材盖,村民们不敢。方刚把眼睛一瞪,说不动手就一分钱辛苦费也没有。

    无奈之下。村民们只好用尖镐和撬杠把棺材盖慢慢撬开。这两口棺材的颜色已经呈黑红色,估计至少也埋了有近百年,但木质不错,嘎吱嘎吱撬了半天才打开,将棺盖半搭在棺材上,里面各是一副呈青黑色的枯骨,枕着的被褥和石灰块还能分辨得出来,但已经全都是黑灰色。

    阿赞巴登盘腿坐在两口棺材前,从背包里取出那颗头骨域耶放在面前,几个村民看到这颗颜色灰黑的头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爬出坑躲到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阿赞巴登开始念诵经咒。我看到有个村民悄悄掏出手机,不知道是在看时间还是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泥土的怪味,齐夫人脸色惨白,双手抱在胸前,身体直发抖。她问方刚能不能回房间去休息,方刚摇摇头:“不行,你们都是事主,施法的过程必须全程参与。你害怕想躲,这法事还怎么做?”

    齐夫人苦着脸,只好躲在齐老板身后。阿赞巴登摸出一柄细细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将几滴鲜血滴在域耶头骨上,忽然一个棺盖滑下来,咣地落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嗡嗡声。客厅里本来就安静,这声音就显得更大了。除了阿赞巴登和方刚,几乎所有人都吓得叫出声来,那几个村民跳起来,纷纷跑出大门,逃回家去了。齐夫人吓得差点要瘫倒,紧紧抓着齐老板的衣襟。

    其实齐老板比她还怕,身体一直在发抖。忽然大门被人推开,齐老板又叫起来,进来的是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有男有女。这几个人看到客厅中放置的两口棺材,这几个人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齐老板看到他们,顿时吃了一惊,用本地话说了几句,那几个村民愤怒地用手指着齐老板,然后齐刷刷地跪在两口棺材前面,泪如雨下。我和方刚猜也能猜得出,这几位肯定是李家人无疑。方刚走过去,用本地话和他们简单交谈几句,这几个人爬起来,生气地指着齐老板,说了很多话,方刚回复几句,这几个人半信半疑地站到旁边看着。

    阿赞巴登加快念诵经咒的速度,忽然齐老板眼睛圆瞪,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盯着左面那口棺材,似乎棺材里面的尸骨活过来似的。齐夫人问他怎么了,齐老板连连后退,就要往楼上跑。方刚对着李家人说了几句话,再指向齐老板,李家人连忙冲上去,把齐老板生拉硬拽地拖回来。齐老板大喊大叫,阿赞巴登对方刚说:“把他抬进棺材,扣好棺盖。”

    方刚一愣,连忙对李家人下令,齐夫人大叫,疯狂阻止,方刚抱着她拖到旁边,李家人用力抓着齐老板的四肢,把他平着抬到棺材上方,再落下,几个人死死按着他,另外两人抬起棺材盖,把齐老板扣在棺材里,那几个人怕齐老板顶出来,干脆坐在棺材盖上压着。

    齐夫人在旁边哭着,方刚对她说了几句话,齐夫人用力啐了方刚一口,方刚很生气,抽了她两嘴巴。

    阿赞巴登继续念诵经咒,棺材里发出低闷的敲击声,像诈尸似的。大概过了几分钟,阿赞巴登对方刚举手示意,方刚让李家人把齐老板放出来,李家人很不情愿地打开棺材盖,齐老板直挺挺地躺在尸骨上面,脸色铁青,眼睛圆瞪,一动也不动,活像一具尸体。

    李家人看到齐老板的样子,都吓得傻了。齐夫人扑上去大哭,方刚指挥李家人把齐老板抬出来,放在阿赞巴登面前,阿赞巴登用右手压在齐老板脑门上,念诵了一会儿经咒,齐老板的眼睛慢慢闭上,脸色也开始恢复正常。

    方刚把齐老板脖子上那串黑色珠子摘下来,阿赞巴登让人把棺盖都盖好,又掏出一支白垩笔,分别在两口棺材的侧面写了一些复杂的符文,对方刚点点头。方刚把李家人拉到一边,低声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李家人连连道谢,又打电话叫了几个族人过来,把两口棺材抬出别墅,离开齐家。

    施完法的阿赞巴登从方刚手里接过黑珠串,上楼去了。方刚对还在哭泣的齐夫人说:“不要哭了,你现在应该笑才对!”

    “为、为什么?”齐夫人哭着说。

    方刚说:“施法很成功,法师已经平息了李家祖先的愤怒和怨气,难道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齐夫人止住哭声:“你是说,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方刚点点头,齐夫人这才感觉好些,又问齐老板怎么回事。

    方刚说:“你们为了占那块风水宝地,非要卖下来,但那是李家的祖坟,说什么也不卖。但你们动了歪念头,趁李家人都出去参加婚礼的机会,雇来铲车强行平坟,还把棺材都挖出来摆到旁边。李家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家,听说有人平他家的祖坟,跑去阻止不成,就躺在铲车前面。结果被铲车司机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是将老人给铲死了。李家人要打官司,你们出钱摆平一切,最后只赔个五十万,再用市价把那块地买下。虽然当初移坟的时候,你们也出钱找和尚做了法事,但你们不知道,还有两口棺材没有移走。你们先伤人性命,又在祖坟棺木上面盖别墅,阴灵当然要发怒了。”

    “那我老公会不会有事?”齐夫人抽泣着问。

    方刚说:“那就不知道了,刚才要不是阿赞师父用控灵术将齐老板弄进棺材,假装死掉来让阴灵消除怨气,你们夫妻都不会好过。齐老板肯定会大病一场,至于能不能挺过这场大病,就看李家祖先的阴灵是否肯原谅他了,我们也无法预料。”

    齐夫人生气地说:“我们花了好几万块钱把你们从泰国请来,不就是为了彻底摆平这件事的吗?难道我老公还有可能搭上性命?那要你们来做什么?”

    我哈哈大笑:“齐老板占地刨坟,误伤人命,这都是作恶的事。难道作恶之后,花个几万块钱就能彻底摆平,那这世上就没有报应这个词了。几十万对你们这种巨富来讲,无非就是出趟国旅游的花费,要是都不计后果,那你们岂不是可以随便弄死人?活人好欺负,也能用钱摆平,阴灵可没那么容易就平息怒火,它们也不认钱。这件事你就算没直接参与,但也是帮凶,你没出事已经是万幸,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经我这么一通说,齐夫人彻底没动静了,又开始抱着老公大哭。

    第二天,齐夫人派人先将阿赞巴登先送去广州,订好机票回曼谷。又打电话叫来好几个人来别墅,说是清理残土,其实每天都没怎么干活,却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方刚的一举一动。

    第0315章 赌场的旧事

    我俩很清楚,这是防止我们溜走。在之后的两三天当中,齐老板渐渐恢复神智,看起来和好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体比较发虚,每天都要呕吐出很多绿水。齐夫人害怕。问这是为什么。吐的是不是胆汗。

    方刚说:“没关系,他是在排毒,要连吐至少一个月,到时候慢慢就好了。”

    这天下午,齐夫人开车出去办事,在客厅里,方刚提出让齐老板支付剩下的余款,我们就要离开了。齐老板嘿嘿笑着:“方老板。你们帮了我的大忙,我得感谢你。钱不是问题。咱们先闲聊几句。你认识吴鹏飞吗?”

    “吴鹏飞?没听说过,什么意思?”方刚摇摇头。

    齐老板嘿嘿笑着:“方刚先生真是健忘,别看我年纪比你大,记忆力就比你好得多了。那时候在赌场里,只要有人出老千就会被你抓到,你的眼睛真厉害啊。”

    方刚不动声色地说:“齐老板,你说的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齐老板哈哈大笑,站起来说:“再装糊涂就没有意思啦,一转眼过去十、有十四年了吧,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我们还做起了生意,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老板说:“没什么听。大家能遇到就是缘分,我齐某人也是讲道理的。方先生这个事情,我连老婆都没有告诉,女人嘴巴不严,要是让她知道,就不太可能保密了。我这个人是很讲诚信的。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方先生现在泰国过得这么多,多难得。多少钱也换不来。你们也不用多出,把我付给你们的那四万块钱要还给我,再加上封口费,总共十万,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你们高高兴兴地回泰国,我马上打电话派人送你们去广州机场。当年方先生捅死人的那件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怎么样?”

    方刚眼角抽搐,没说什么,我笑了笑:“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想参与,但你身上的阴气还没散尽,我们得过两天才能走,不信你看。”我取下五毒油项链,靠近齐老板的身体,让他看油的颜色,再分别靠近我和方刚的身体,让他对比。

    齐老板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叫五毒油,能检测出阴气,阴气越重,油的颜色就越深。现在我和方刚身上没有阴气,而你身上还有,所以你每天都要吐一次绿水。按理说你要连吐一个月的,但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守三十几天,只能多停留七天,这七天内要继续观察,直到你身上的阴气彻底散掉才可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惠州市区,取钱出来给你。”

    齐老板哦了声,笑道:“田老板做生意真讲诚信,和我一样,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多住两天!”

    第三天的下午,齐老板照例又在吐绿水,但这次不同的是,吐起来没完,吐过之后他开始人事不省,连呼吸都没了,和死人一样。齐夫人大惊大叫,说我们把人给治死了。方刚让她镇定,不信明天再看。

    次日早晨,齐老板虽然没有呼吸,但身体仍然是温热的,齐夫人心里也没了底。死人体凉,这是常识,她从没听说过人死了一天,身体还能有温度。连忙问怎么回事,方刚说:“没关系,这说明齐老板的劫就快要过去了,别看他现在没有呼吸,其实只是假死状态,这个过程还要保持十天,在这十天内,你要让他保持安静,别让人来打扰,也尽量不要碰他,十天后他自然会醒。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请齐夫人支付我们剩下的报酬,我们要回泰国去了。”

    齐夫人摇摇头:“我老公现在还没彻底好转,这个钱我不能给。”

    方刚哼了声:“你老公还要假死十天,难道让我们守在这里十天吗?你知道我们俩在泰国每天能接多少生意,赚多少钱?除非你赔给我们这个损失,我们就长住在这里,住几年都行!”

    “这个……那好吧,不过你们要保证我老公今后能恢复健康,不然我跟你们没完!”齐夫人说。

    我说:“我们大老远从泰国把法师请来,难道是在和你玩过家家?法事也做了,这段时间你的别墅也平安太平。我可以写个保证书给你,以后要是别墅再出事,我们反赔你十万块,怎么样?”

    齐夫人问:“那我老公的健康呢?他会不会出事?”

    方刚说:“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你老公坏事做得太多,能不能挺得过去,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算是间接害死一条人命,按理说是要以命抵命的。现在看来,他应该已经没事了,你得多烧香才对!”

    齐夫人仍然不同意,方刚冷笑道:“齐夫人,事办完了,你却押着我们不让走,也不付钱,这可不太好。我们认识很多泰国巫师,他们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得罪我们,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已经给泰国方面打过电话,也把你们齐家的信息和别墅地址发给他们,如果最晚明天我们不能回到曼谷,后面的事,你自己联想吧。”

    这招是我们的最后杀手锏,果然管用,齐夫人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亲自跟车把我们俩送到惠州市区,又和我进了银行,取出四万元人民币交给我。

    等齐夫人离开,我和方刚立刻登上去广州的火车,再转机回到曼谷。

    这是我和方刚精心策划的一个计谋。那天晚上,方刚和阿赞巴登精心密谋,让阿赞巴登在施法的过程中,顺便给齐老板施下疾降,让李家祖坟棺材中的极阴之气转到他身上。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阴气入体,每天都会吐绿水,直到开始昏迷并且没有呼吸,十天之后身体才慢慢变凉,到那时才是真死了。

    至于齐老板是否把方刚当年捅死人的事告诉齐夫人,我们不知道,但只要我们顺利回到泰国,就没什么顾虑了。有了这个事,方刚估计再也不会回到惠州,而齐夫人就算找我们算账,也可以用齐老板作恶太多,鬼神不想放过他为理由。毕竟做恶者理亏,齐夫人想闹,也要顾忌我们认识泰国巫师的这个事实。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做得太冒险,后顾之忧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方刚不巧被齐老板给认出来,才有了后面这些节外生枝的事,也属无奈。方刚先下手为强,他防着齐老板会出这么一手,要是不给齐老板下这个疾降,就无法趁机脱身。赔钱是小事,谁又敢保证齐老板不会像之前印尼那对狗男女一样,半路想做手脚,搞我和方刚呢?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齐老板并没有这个心思,直接把我和方刚放走,那方刚就等于杀死了齐老板。但不幸的是,被方刚给猜对了,因为像齐老板这种为了盖房子能用铲车把人故意铲死的混蛋,没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说齐老板强占李家祖坟是天灾,后来因得罪方刚而送命,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人祸了。

    大概十天后,我接到齐夫人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个不停:“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害死了我老公,我要去泰国找到你们,给我老公赔命!”

    我假装惊讶:“怎么,齐老板死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说过他十天后会醒来,可他的身体越来越凉,今天送去医院,医生说人已经彻底死了!”齐夫人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