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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我没听明白:“似乎没有,怎么?”

    方刚说:“前几天有两个朋友给我发短信,说最近有人在泰国打听我们俩的名字。而且背后主使是印尼人。我没问出来是不是从雅加达来的,但很有可能跟那个姓姜的混蛋有关。”

    “看来他还真想和我们杠到底。汪夫人都死了,他还不甘心?”我皱着眉头。

    方刚哼了声:“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姓姜的确实是汪夫人的情夫,两人早就有私情。汪夫人一心想私吞遗产,然后就可以和姜先生远走高飞,移民到欧洲去。但我们将汪夫人干掉之后,姜先生如意算盘落了空,自然恨死我们。”

    我很生气:“要不是他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也不会下死手!”

    方刚说:“姜先生那边由我来处理,他妈的。我还没找这个混蛋报仇,他居然还敢揪住我们不放!我已经找了几个在印尼的亡命徒,准备暗中搞姓姜的。但毕竟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谁知道他出钱雇了多少人来泰国找我们的麻烦。所以为了安全,我建议你暂时先离开泰国,回国内去避避风头。对了,你那个佛牌店当初被砸,事态过去了吗?”

    我说早就过去了,那两个地痞因为逃狱已经被警方击毙。方刚说那就好,建议我将佛牌店再次开张,免得我在沈阳无聊。姜先生不是富翁,手再长也伸不到中国东北去。方刚则继续在泰国为我供货,泰国是他的天堂,人头熟,黑白两道通吃,大不了出门谨慎些。只是我暂时最好不要回泰国,等什么时候解决了姜先生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只好这样。

    首先得找个借口,考虑之后,我对表哥说,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沈阳的女孩,几个月内电话短信视频聊天,感觉还不错。但人在两地,毕竟不好相处,于是我打算回沈阳一段时间,认真和那女孩交往几个月,看行不行。

    表哥很舍不得我走,因为他在泰国没什么亲人,但又不好说什么。于是他买了很多泰国特产和新鲜水果,用保鲜箱封好,再以ups加急快运给我寄到沈阳。让我确定了成与不成都给他回话,行的话就谈婚论嫁,不行就再回泰国。

    我订机票飞回到了沈阳,次日去佛牌店查看,铁拉门和玻璃都落了厚厚的灰,隔壁美术社的大哥问我为啥还不往出租,干闲着多可惜。我笑着告诉他,佛牌店马上就要再次开张,这回我也不雇人,就自己看店。大哥十分高兴,说这回又可以经常和你打麻将了。

    重新办了营业执照,叫家政服务把店里彻底打扫干净,几个没坏的货架还能继续用,又去太原南街再买了几个新的货架和铺布。我家里还有十几条正牌和几尊古曼童,再通知方刚和老谢分别帮我去各大寺庙请了不少正牌,另外还有十来条正阴牌,但没有邪牌和地童。

    那十几条正阴牌是阿赞nangya的货,我特意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加持好的现成的佛牌,有的话发几条给我。她就发了一些比较小众的佛牌,是冷孔派和人缘鸟各十条,因为跟她关系比较特殊,所以阿赞nangya给我的价格也比较低,冷孔派制作加持比较费时费力,要一万泰铢,而人缘鸟每条才五千泰铢。

    就这样,我的佛牌店又开张了。我没敢在qq上告诉王娇和孙喜财,怕他们俩再粘上我。到时候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不好推辞,但要是让他们看店,那我还不如关门不干。

    每天我都会去店里,笔记本挂着淘宝店铺的同时打游戏或看在线看电视剧。看店的日子很闲,那时是好几年前,沈阳认识佛牌的人比现在少多了,生意也远不如现在遍布大街和淘宝的佛牌店那么兴隆。但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的生意并不指望这些来佛牌店的人,光淘宝店铺、论坛发贴和老客户之间的介绍,就足够我利润可观了。

    有时候和朋友同学在店里打麻将,玩得太晚的时候我就留在店里过夜。晚上独自躺在内屋的床上,我经常会想起那时候在店里发生的事情。先是会想起白梅,还有跟王娇孙喜财在附近吃饭时,他把一条大丹狗活活咬死的场景,似乎都发生在昨天似的。

    转眼半个月过去,这天下午,我正在佛牌店里屋的床上睡觉,方刚给我打电话,上来就说:“欢迎你小子下个月来泰国玩。”

    我很奇怪,问他怎么这么说?方刚嘿嘿笑着:“我在印尼的朋友说,那个姜先生不知道得罪了谁,前天被几个蒙面人在地下停车场用棒球棒暴打,打进医院,全身多处骨折不说,大脑也严重受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估计没半年都出不来,搞不好还会变成植物人。”

    第0230章 重开佛牌店

    我一听这是好消息啊,又可以随时随地去泰国了,连忙问:“能是谁干的呢?姜先生别的仇家?”

    方刚说:“目前还不知道,但有人猜测,也许是汪海老婆干的。她知道丈夫的死和汪夫人有关,而汪夫人跟姜先生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肯定特别恨汪夫人背后这只黑手。汪海老婆得了巨额遗产,有钱能通神,搞死搞残一个人还不容易,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姜先生?”

    我嗯了声,高兴地从床上弹起来:“极有可能啊,那就好,我做梦都想回泰国去玩啊,这就去订飞机票,泰国我来啦!”

    方刚说:“这么急,赶着来泰国投胎吗?我明天要去一趟马尼拉,得六七天后回来,你从下周起可以到芭堤雅找我。”

    挂断电话,我特别地高兴,姜先生被搞成这样,省去我们动手了。这时。手机有短信响起,内容是:“我在网上搜泰国佛牌和沈阳这几个词的时候,跳出来很多你在论坛上发的广告,这种大面积撒网的广告,没什么效果。”

    我很想笑,接到过很多询问消息,但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质疑我发广告效果的短信。我觉得好玩,再加上心情不错,就回复:“效果当然有,首先你也说了,有很多我发的广告,而且有很多联系我咨询的人,你也是。”

    那人回复:“我不算。”

    手机有短信响起,内容是:“我在网上搜泰国佛牌和沈阳这几个词的时候,跳出来很多你在论坛上发的广告,这种大面积撒网的广告。没什么效果。”

    我很想笑。接到过很多询问消息,但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质疑我发广告效果的短信。我觉得好玩,再加上心情不错,就回复:“效果当然有,首先你也说了,有很多我发的广告,而且有很多联系我咨询的人,你也是。”

    那人回复:“我不算。”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等于承认自己不是人了。于是我问他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就关机睡觉了。那人问:“你在泰国什么地方,以后我去玩的时候可以找你。”我告诉他我在沈阳,他说对泰国佛牌很感兴趣。还要了我佛牌店的地址,说改天有空来我店里光顾,能不能打折。我说只要是诚心恭请都有折扣,来吧。

    原以为这种人就是随口说着玩,没想到,第二天他还真来了。这人看年龄能比我小些,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也戴着眼镜,留着微带卷的分头,高高瘦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穿一件黑色修身的风衣。我把他让在桌边坐下,泡了茶喝。经聊天得知他名叫陈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很正式,像老师在教书。陈强说:“您的佛牌店,开多久了?”

    “刚开张没半个月呢。”我回答。

    陈强哦了声,又说:“生意如何?”我说一般,刚开的店能有多好,北方人也不太认这东西。陈强说:“那您为什么还开呢?”

    我笑了:“我在泰国做这行两年多了,有很多固定客户互相介绍,另外淘宝店和论坛也会经常有生意,再有就是我的同学朋友之类的。有个店铺只是让我平时没那么无聊,反正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也没租金,费用小。”

    一听这店面是我的,陈强立刻表现出很羡慕的神色。我问他有什么要求,陈强说:“要求谈不上,就是过来聊聊。现在这社会,什么都不好干,钱难赚屎难吃啊!你知道什么叫劣币驱逐良币吗?”

    我摇摇头,他说:“就是社会有问题,好的、优秀的东西或者人反而不受欢迎,而那些差的、卑鄙的人却很有市场。现在中国就是,比如说我吧,才华我不缺,可干什么都不顺。总能遇到不靠谱的合作者,光我一个人诚信、认真没有用。前几天和同学聊天,他说他老婆去上海旅游,在一家很大的佛牌店买了条什么佛的佛牌,回来之后就顺利多了。其实我不信这个,但也很好奇,就顺路过来看看,也算长长见识吧。”

    要是放在平时我接到这类电话或短信,可能早就挂断了,但现在坐在店里,来顾客咨询怎么也得向他科普一下。于是就给他简单说了泰国佛牌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入灵,什么叫阿赞。陈强边听边轻轻地“哦”声,似乎很受教。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上班还是经商。陈强笑了:“这年头,上班能赚几个钱,我现在主要是做工程。我不是沈阳人,是大连的,和对象在沈北租房子住。我老爸以前一直做施工这块,沈阳也有关系,现在他身体不太好,就把业务转移到我这儿了。”

    我一听是搞工程的,还是对他高看了几眼,顺便问他最近搞哪些工程。陈强说:“和部队合作的,还没谈成呢。最近天天跟关系单位的人喝酒,都快把我给喝傻了。”我很同情他,在中国做生意都这样。

    我问他想请一条什么功效的佛牌,能接受什么价位,陈强笑了:“我从来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像什么道士驱邪、和尚作法、出马仙看事这类我都见过,但全是搞鬼演戏,反正我是不信。一条普通的项链,非要说里面有什么鬼魂,还能帮人办事,太扯了。”

    对于他的言论,我只能笑笑,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反正这类人也不买,我在店里也无聊,就当跟他消磨时间了。我问他:“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当然不信,难道你信?”陈强反问。我说当然信,不然我怎么卖佛牌。陈强说:“那你见过吗?”

    我说:“我在泰国见过很多阿赞施法,能让阴灵附在人身上,很神奇。以前我也不信,但去泰国之后就信了,所以才开始卖佛牌。”

    陈强笑了:“除非是真正的鬼站在你面前,能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再安上,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能一口吞个大活人,能让你见识什么叫阴曹地府,那才叫鬼。除此之外,都是骗人的。”

    他这些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只好回答:“要是以这个标准,那我还真没见过鬼。”陈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本来我还想把那些在泰国见到的灵异事件跟他说,可转念一想说了也白费,就没再多费话。

    “中国的封建社会有几千年,所以这类东西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信。”陈强说,“人都能上月球了,中国人还觉得死后会变成鬼,下辈子还能投胎,你说可不可笑?”我连连点头说真可笑,开始有些讨厌他了,想找个借口让他离开。

    于是我不再坐着陪他聊,而是站起来假装活动四肢。陈强也站起来在店里来回走动,我在旁边跟着随口讲解。他边看边点头,问:“你这店里最贵的佛牌是哪个?”我知道他不能买,但出于炫耀,还是指着货架上方用玻璃框单独罩着的那条崇迪,告诉他这个就是,十五年前的原喷限量版,高僧加持半年之久,售价8888元,终身免费原庙加持和维护,包括换外壳和链子等。

    “最便宜的呢?”陈强又问。

    这么问的人还真不多,我看了看,拿起一条成本仅为五百泰铢、从罗勇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寺庙请出来的成功佛:“这个就是,六百块。”

    陈强问:“这也是寺庙出来的?什么种类?”

    我说:“当然是,罗勇正统寺庙龙婆僧加持过的,这叫成功佛,能保平安,最主的是提升事业,助人成功。”

    第0231章 陈强

    陈强点点头,伸手从风衣里怀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牛皮钱包,数出六张百元钞票递给我。我有些发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强捏着钱,疑惑地看着我:“这个我要了。”

    我下意识把钱接过来。陈强从我手里拿过佛牌,放进里怀口袋,走出佛牌店。我在后面跟着,他回头问:“有啥保修没?”我连忙说半年之内给免费换外壳,一年之内免费原庙加持一次,但要等批次,和别的佛牌同时发走。

    陈强点点头:“行,给我一张名片。”我掏出名片递给他,陈强收起名片,朝我点点头,就朝路边的公交车站走去。

    回到店里,我仍然没回过神来,心想这陈强是怎么个意思,批了一大通鬼神,最后还买佛牌?忽然我觉得会不会是假币。连忙把钱都掏出来,到隔壁美术社借大哥的验钞机反复过了好几遍,没问题,钱是真的。

    我不由得摇头苦笑,心想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干佛牌生意两年,我最大的收获除了钱之外,就是接触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比很多人这辈子接触到的奇葩都多,让你不得不佩服。

    两个小时后,我的qq收到验证消息,一看是陈强加我,就通过了。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在网上和我聊几句,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说话一本正经。似乎很有原则。但有时候行为却相反;说是搞工程的,看起来又不像收入有多高的人;自称有才,对社会很不满意,却又处处随波逐流,真是个矛盾体。

    我对陈强的了解,基本也都是通过qq得到的。因为无聊,我在店里的时候电脑肯定是常开的,凡是开店的人都一样。除了挂着淘宝界面,还挂着两个qq号码,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广告专用。在看电影的时候,陈强经常找我发牢骚。各种各样的牢骚,有时听得我很烦,就不理,但有时又很有意思。

    这天中午我正在吃冷面,陈强在qq上和我说,今天又扔在工程里两万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工,我以为凡是工程都得几百上千万的投资,原来几万也可以。就问他到底是修什么的工程,他说:“是给炮兵学校盖宿舍楼,和部队打交道不好办事,审查得可严了。”

    “你有女朋友吗?”我问。

    陈强回答:“当然有,又高又漂亮,给你看看照片。”一张图片发来。果然是他和某女孩在植物园的全身合影,长得不错,个子能有近一米七,就是瘦了点儿。我心想这家伙艳福不浅,想起爸妈成天催我相亲,就问他处了几年,什么时候结婚。

    陈强说:“三年多了。”我说那也该结了吧,陈强说等这个工程结束,下来钱就买房结婚。我问:“你女朋友家庭条件怎么样?看起来挺有气质。她爸妈好说话吗?”

    他说:“不知道,没见过。”我很奇怪,处了三年没见过女方父母,就问为什么,他不以为然:“登记结婚的时候,不是早晚能见到吗?现在见个什么劲。”

    “总不能非得在办证之后再见面吧,处了三年,难道你女朋友父母也没提出要见见女儿的男友?”我不理解。

    陈强说:“反正我不着急,我爸妈都不急着见女友,女方有什么资格急。”我心想这叫什么逻辑,别人都是重视女方,到他这儿正相反。

    几天后,我正在超市买东西,手机qq接到陈强发来的信息,他问:“这块叫崇迪的佛牌,有提升事业的功能?”

    我猜准了他会这么问,花一百块人民币从庙里请出的佛牌,哪来的效果,就回答他:“是的,但正牌效果慢,还得结合自身的努力才行。而且这块佛是小寺庙加持,法力没有大寺庙著名龙婆僧那么高,所以价钱也便宜,和两三千的没法比。”

    陈强说:“因为便宜就没效果?昨天和甲方喝酒,把我喝桌子底下去了,后来又往工程里扔了一万块,什么时候开工还都不知道。”

    我心想这是什么工程,还一万一万地像切豆腐块一样投钱,就说:“你不能想着花六百块钱就明显改变财运,提升事业,这也不现实。几千元的正牌也没这么神奇,只能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更别提几百块的。那样的话,做生意岂不是都顺利得多,几年后都成大企业家了。”

    “那什么样的效果更好?”陈强问。

    我想了想,说:“我店里有几块正阴牌,你改天可以来看看。”他问我正阴牌是什么,和正牌有啥区别。我告诉他,正阴牌里面有阴料,但加持师父是修正法的,比如正统佛法、鲁士法和白衣阿赞。效果比较明显,但需要供奉法门,有的牌还要供奉物品。

    第二天,陈强就来了,我心想这哥们还真积极。在店里喝茶的时候,我给他又讲了什么叫正阴牌,什么叫入灵,还拿了两条正阴牌,一条是阿赞nangya加持的冷孔派,另一条是某白衣阿赞的坤平。看着这两条佛牌,陈强不屑地说:“我就是不相信一块小小的佛牌里有鬼魂,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说:“你供奉的时候要念心咒,有的人念完心咒能和阴灵发生感应,但不是百分之百。”

    陈强笑了:“你这话等于没说,凡是没感应的,你都会说不是百分之百,反正总有例外呗。”

    “你要是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叹息。陈强手里拎着这两条佛牌,左看右看,边看边撇嘴。后来问我:“哪条是入灵的?”

    我指着他左手里的那条冷孔派佛牌:“这块牌里面入了一个与丈夫争吵后在雷雨天离家出走,结果被雷劈死的成年女性阴灵。这女人死的那天是星期六,在星期二火化,这样的死者才能加持成冷孔派。材料是用该女子骨灰混着七座坟场的土捏成平躺女子法相,在午夜加持一百多天才行,用的是古代缅甸法术。加持的师父叫阿赞nangya,是位女阿赞,她母亲是缅甸人,父亲是云南人,所以她既会云南虫蛊术,又懂缅甸拉胡法门,长得也漂亮,很厉害的。”

    听着我的讲解,陈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问:“女法师……泰国佛牌的制作都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吗?像见不得人似的,听起来也这么瘆得慌。”

    我笑了:“阴牌当然要偏阴,想迅速达到平时达不到的效果和心愿,正路又无法实现,那不就得用阴法!”

    陈强问:“你说过阴牌里还分正邪,这个算正阴牌吗?不是都有鬼了?”

    “正阴牌入的灵,是正常灵,有枉死也有正常死的,比如19灵坤平里还有百岁老人和去世苦行僧的阴灵。这种牌被正庙或修法师父加持到佛牌里,就算有怨气,也被转化了,能帮人达到心愿,以给自己修福报,这样的都算正阴牌。正阴牌也有用阴料的,比如坟场土、死者的骨灰。而邪阴牌入的阴灵都是邪灵,怨气很大,也没被转化,只是暂时被黑衣阿赞或降头师用黑法禁锢住,一旦供奉出错,就会发怒。而且阴料也都是极阴的,比如尸油、女性经血甚至阴部的血肉等等。这类牌,我店里没有卖的。”

    听了我的科普,陈强半天没说话,只看着这条冷孔派,问什么价钱,我说最低五千元人民币。陈强撇了撇嘴:“里面有个女鬼就这么贵?”

    我哈哈大笑:“那你花五千块钱招个女鬼来给我看看?”

    第0232章 女朋友

    陈强说你不用挖苦我,这东西有什么效果?我说:“主要是辟灾祸和招财旺运,能让人生意变好。”陈强说那不和之前那条六百块钱的一样?我说:“一分钱一分货,效果当然不同。”陈强翻过来倒过去,拿着这块冷孔派看了能有二十多分钟,边看边露出讥笑的神色。嘴里还嘟囔:“这玩意……真他妈能研究……能好使吗……还说有鬼,真能整。”

    看了半天,他最后还是走了,我也没指望他能买,说了这么多佛牌知识,纯粹是无聊解闷而已。可几天后,陈强又来了,还带了他的女朋友。他女友又高又瘦,看上去挺有气质。就是眼神中带了点儿愁苦,而且穿的衣服很普通,一看就是五爱街便宜货。

    “刚从我妈家回来,顺便路过就来你店里看看,也让她开开眼界。”陈强说,他女朋友在货架边走了几圈,看着那些佛牌。陈强在旁边给她讲。他讲得很仔细,也很认真,什么正牌、阴牌、入灵没入灵的。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讽刺,因为之前他的态度还很不屑。

    陈强女友问:“这个什么冷孔派要五千块钱?你要花五千块钱买一条项链,戴上就能让你事业兴旺,大发横财?”

    陈强表情认真:“是啊,泰国佛牌就是这么灵,我问过很多人了。”

    他女友很无奈地说:“就算这东西真像你说的灵,可你、你拿什么买啊?人家房东都催好几天房租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玩意,别说那些没用的。”陈强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陈强女友刚要说什么,陈强手机响起,他一看屏幕:“得,又是甲方,不是还找我喝酒吧?这帮人我都服了。天天喝不够。”陈强走出佛牌店去接电话。他女朋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问:“他搞的到底是什么工程,每次只投一两万块钱?”

    她叹了口气:“田老板,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能不能别卖给他佛牌?”

    我知道她会这么说,就问为什么。她看了看站在佛牌店玻璃门外,笑逐颜开打电话的陈强说:“他这个人做事特别认真,但也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谁也劝不住。他爸搞工程十几年,从来没赚到过一分钱,每次都赔。而且还不是赔在施工上。不是被忽悠,就是出差错。后来他爸心梗住院,每次都得花好几万,把家里攒的那些钱搭进去不少。大夫告诉他爸出院后不能喝酒,可他爸偏不听,隔几个月就忍不住要喝一次猛的,结果再住院。前几天还进了icu病房,丈夫都下病危通知了,好不容易挺过来。在医院里我劝他爸以后把酒给戒掉,不然自己受罪,我们也跟着担心。其实我说的已经很明显,就是告诉他别把大家都折腾个半死,你猜他爸说啥?”

    我想了想。回答:“他爸是不是说,喝点儿酒没事,要么就说,不让我喝酒还不如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