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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感觉有一阵风,裹狭瑟瑟杀气。

    林向咽了咽雪碧,喊:“姐!”

    杨姐甩甩头发,“孩子们,都站起来。拿出气势,跟我走。”

    赖思归看羽姐,羽姐一脸漠然,扬扬手,示意他们看,“吃饭的时候看到外面有摆摊,就把这些都买了。”

    杨姐说:“姑奶奶打不死这狗男女,也要硌应死他们。”

    这满手戒指一巴掌呼下去,脸不坏也花了……

    严教授侧头在赖思归耳边耳语,“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八章

    “小赖,来。”

    杨姐把手里的红色小袋子甩出来,赖思归抬手一接,几颗跟她们手上一样同样造型夸张的戒指裹在一起,其中一只上面是只精神的猫头鹰。

    “姐也给你买了,有两个还很有特色。”杨姐端详自己手里的假面戒指,“可惜我手指太粗,戴不了你那个。”

    严教授想象赖思归满手非主流钢戒指的画面,神色玩味,和其他人一起看向她。

    赖思归:“……”

    林向也乐,“姐,咱是来捉奸的,低调点不好吗?”

    从她们气势汹汹走进来开始,大堂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实在是……你见过非主流中年妇女吗?作为非主流中年妇女的同伴,他们仨自然也成为焦点。年轻,美貌,加上都是常年锻炼的人,身材气度在人群中尤为出众。

    羽姐和张姐已经把戒指摘下来,扔回袋子里。羽姐骂她好闺蜜:“让孩子们笑死了吧?我说不戴,她非得让我躁起来,否则就是没出息。”

    杨姐豪气:“怎么不能躁了?我告诉你,今天就是要庆祝你干掉渣男脱离苦海。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的女人,有资产有孩子,你问问他们,你人生还有什么不圆满?等把姓王的跟他那小贱人揪出来,我还给你办单身趴,到时候今天在场的你们都来啊。”

    羽姐没说话,张姐推了把杨姐,说:“行了,找个地方坐下说说等下怎么做吧,别耽误时间。”

    细雨早就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严慕本来是预留时间给大家吃饭的,集合后才知道,除了他俩,其他人都已经自行解决了。两人脸色如常,带众人去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在维斯酒店斜对面,靠窗的位置视野正好,店里生意不错,人很多,他们坐在里边不会显眼。

    一群人别有用意浩浩荡荡进了咖啡馆,严慕落在后面接一个电话,如果赖思归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他妈妈打来的。严教授跟家里人的联系还不如跟三叔公他们来得频繁,大概是因为各自工作都很繁忙的缘故,赖思归也很少听见他提起。

    电话里的人问他现在在哪,严慕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看了眼已经在点咖啡的此行同伴,挑了挑眉没说话。

    总不能说,他大费周章跑这么远是带几个女人出来捉奸吧?

    ……

    咖啡馆内,杨姐摩拳擦掌坐下,讥笑了一声,“有生之年,在咖啡馆蹲守,还蛮刺激的。”

    “我饭后来看过地形,这地方也是我的首选。”林向从后面绕过严慕把相机包放下,趴在窗玻璃上,“这后面有条小吃街,晚上是最热闹的。来南市旅游,基本晚上都会逛那里。逛完从那个路口出来,沿这条路回酒店,完美路线。”

    严教授接完电话走过来正好听见林向的赞赏,他不置可否,拍拍赖思归的肩膀,对其他人说:“如果没下雨的话,他们不会这么早回酒店,不用这么紧张。林向你先盯着,我带她去吃饭。”

    “快去吧。”羽姐把自己的伞给他们,“以防万一。”

    杨姐目送他俩走后,说,“严教授倒真像来旅游的。”

    *******

    晚饭也是喝粥,赖思归很平静地接受了。吃到一半,赖思归的电话响起来,她脸色一变,立刻接起来。

    郝阿姨的声音紧张地从电话里传过来,“小,小赖。”

    “我爸有事?”

    “不……不是,你上午不是让我最近要小心点吗?”郝阿姨站在门内从猫眼里往外看,“这,门口突然来了几个人在敲门,都是我不认识的。”

    “不要开门。”赖思归突然站起来,严慕放下筷子看她,她声音冷静,“别让我爸知道。”

    “这门口动静这么大,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郝阿姨压低声音。

    “我叫人去看看。”赖思归说,“哄他回房,别让他紧张。”

    那头沉默了几秒,赖思归顿了一下,甚至听见咝咝的电流声,夹杂着几声不耐烦的敲门声。严慕见她神色不对,心里有了预料,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赖恒迟缓的说话声,在电话里响起来。

    “归归,你在哪里?”

    赖思归抿了抿唇,“在外面办事。”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赖恒慢慢问。

    “没有。”

    “如果……”

    “爸。”赖思归打断他,“我明天就回家,现在你能去休息吗?”

    赖恒没有马上回答她,那头郝阿姨也在低声劝他,赖思归听不太真切。过了会儿,电话换到郝阿姨手中,她小声说:“小赖,物业的人到了。我送你爸去休息,你放心。”

    赖思归咬牙龈,停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不要开门,谁来都不要开。”

    电话挂断,赖思归拿起汤匙继续吃饭,动作很慢,像是突然发现粥里的味道,慢条斯理品起来。

    “李震的人?”严慕问。

    赖思归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勾了一下唇,“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到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他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来,这回是陌生号码。

    “喂?”赖思归接起来。

    “赖思归。”是男人阴森的声音,李震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听到笑话,笑出来,“你以为把我拖黑,关起门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

    *********

    结完账去咖啡馆,赖思归面无表情地跟在严慕身后。

    严慕走出几步,停下脚步,回头,抬手撸了把她头顶,把她带到身边,一手领着过斑马线。

    “我叫人去你家看看。”严慕说。

    赖思归停住脚,抬眸,“我今晚就得回去。”

    “夜路不安全。”严慕说,“我对国内交通不熟。”

    “我必须回去。”赖思归声音冷了几分。

    “赖思归,你他妈给我冷静点。”严慕说完,舔了舔牙,叉着腰看了眼好奇的路人,才缓下语气,捏着她的脖子迫她抬头,“我叫人去你家守着,比你回去有用。”

    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时间问题而已,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回家一趟,叮嘱郝阿姨那些话。

    赖思归双唇紧抿,凉凉地回视他,过了片刻,狠狠地甩开脖子上的手,大步往前走。

    咖啡馆里,林向看了眼她身后,“你家严教授呢?”

    “在外面。”赖思归爱答不理坐下,他们只以为小两口吵嘴了,笑着打趣几句,就岔开话题观察窗外。

    严慕单手插兜站在咖啡馆斜边,他安排完事情,看向天边,铅云压顶闷雷滚滚,风吹动路边的树梢,看来这场雨在所难免了。

    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都在躲这场憋了一下午的雨。站在这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维斯酒店,门口的车子渐多,都是外出的人赶在雨前回来。

    严慕的眼神眯了眯,收起手机推开咖啡馆的门,走进去。

    咖啡馆的桌子小,最大的也只能坐四个人,赖思归和羽姐她们一起坐一桌,林向在他们背后单独一桌。

    看见他进来,林向说:“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商量。”

    林向提议他直接去酒店大堂等,“一会儿雨下起来,人多车也多,坐在这里肯定会有死角。只要我在大堂,他们什么时候出入肯定不会错过,而且王伟志和乔思盼都不认识我。”

    林向抱着相机有种打鸡血的兴奋劲,杨姐问:“你怎比我们还激动?”

    林向笑着蒙混故去,这当然是最保险的办法,林向走后,严慕拖了把椅子坐到赖思归旁边。他从双肩包里抽出一张资料,“这是乔思盼的个人资料,江大外国语研究生,13级学生,16年毕业,正在争取留校名额。”

    严教授突然一丝不苟态度严谨,本来抱着养精蓄锐恶战一场的三个中年女人,一下子正襟危坐。感觉他们从一个体能战场瞬间变为高级别的智能对战,三人皱着眉慢慢消化首脑带来的信息。

    严慕刚刚讲完,桌上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林向在群里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豆大的雨终于掉下来,王伟志和乔思盼从计程车上下来。乔思盼穿着一条无袖的藕色淑女长裙,卷发披肩,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王伟志双手顶着她的包,给她遮雨,两人快速跑进酒店。

    赖思归原本窝在椅子里,听见林向的话,慢慢坐直。

    严慕看了她一眼,捏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没这么快,再等等。”

    林向在微信里说:“他们叫前台订了餐,一小时后送上去。”

    那就是要先洗澡……

    “在哪在哪呢?”杨姐在咖啡馆里直接叫出来,“刚刚买的戒指呢,都拿出来。”

    ☆、第七十章

    维斯酒店的走廊长长绕绕,灯光暖黄,照亮转角,沉默绽放。

    酒店的一个楼层服务生给客人送完衣服,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突然又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不很清晰,但是应该是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诧异地刹住脚步,这是今晚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第一次听到时,她赶着去给客人送干洗衣服,一个高大的男人把门带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服务生迟疑地回过头,她仔细辨认,声音却又没了。空空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刚刚的一切像场幻影。

    走廊静悄悄的,深色地毯又厚又软,连走路的声音都被淹没了。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客人,她突然想起刚进酒店时师傅的话,转念一想,万一只是客人的特殊癖好,那她麻烦就大了。

    没事找事,服务生摇了摇头,抬起脚步匆匆离开。

    这回,走廊空无一人。

    羽姐拉开门看了眼走廊,确认没人了,又重新把门甩上。乔思盼扭着手腕想挣脱,她的嘴被捂住,呜呜地发不出声音,瞪大眼看向门的方向。

    杨姐和张姐已经先走一步,羽姐穿过玄关走进来,向赖思归点了一下头。羽姐原本是打算跟两个姐妹一起先走的,赖思归的事她帮不上忙,就当不知道,这也是他们一早说好的。

    是严慕让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