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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连人带赃物一起送去派出所。可地铁上的乘客们大多都各有各的事要办,不可能都跟着一起去派出所。权衡之下,只能先这样方便行事。

    小偷的手臂似乎还在发麻,此刻满脸的心有余悸,哆嗦着指了几个钱包和手机——他上午的“收成”似乎不太好,所以对仅有的几件“成果”印象也更深一些。

    傅星洲一边弯腰捡了那说的那几件钱包和手机,一边拉着人站起来。凌霄看了他一眼,转头又去和同学们交代:

    “要是还有没找到失主的,一会儿就给班长打电话。我们先去派出所。”

    副班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一声,傅星洲侧着脸看过来、对着凌霄点了点头。

    两人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押”着小偷下了地铁、出了地铁站,凌霄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箫,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些什么似的、忽然又问:

    “有团伙没有?”

    “没有!”那人飞快摇头。

    “哦,”凌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随口道,“那就是有了。”

    “我说没有!”那人似乎是有些慌乱,猛地拔高了声音,“你……”

    他一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凌霄皱了皱眉,竹箫微抖、转眼已抵在了他的咽喉:“别烦我,一会儿和警察好好聊聊去吧。”

    明明只是一支竹制的箫,抵在喉咙前的时候却居然好像带着冰凉透骨的寒意——男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顿时就闭了嘴、噤若寒蝉。

    凌霄终于满意了,收回箫随手转了转,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做完笔录、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了。傅星洲之前就收到短信、知道同学们已经顺利到达了ktv,这时候也和凌霄一起回到了地铁站、继续等地铁过去和同学们碰头。

    刚进地铁站的时候凌霄的手机就锲而不舍地震动了起来,她一接通,那头的人立时就“喂?”了一声:

    “凌霄,我是聂峥。”

    凌霄微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带着几分疑惑地“哦?”了一声:“怎么了?”

    那头忽然就有一瞬间的沉默,又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又像是带着几乎从来不在这人身上出现的得意洋洋。

    他一句话说完,凌霄似乎是没听清、愣了愣又问他:“你说什么?”

    那头的青年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里罕见地居然有些羞涩,又伴着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激动和欣喜:“阿瑶……怀孕了。”

    地铁还没有来,傅星洲似乎是不经意地侧头看了凌霄一眼——电话那头也不知道是谁、和她说了些什么,少女那张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脸上忽然就温柔了下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凤眼微弯、嗓音轻软:“恭喜你们。多久了?”

    “她这几天不舒服,我今天请假带她去医院,医生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快要做父亲的男人几乎是喜不自胜,飞快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顿了顿后再开口时语气又像是有些紧张,“你医术好,能不能来看看她?”

    秦瑶和聂峥是三月末的时候结婚,到现在也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两人工作稳定、家境小康,已结婚就要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凌霄几乎已经能想象到人高马大的聂峥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婆、生怕她磕着碰着的紧张模样,一下子就忍不住弯了眉眼:“那今天晚饭以后我和叶霖过来看看阿瑶吧。”

    聂峥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而后却既不道别结束这一通电话也不接着说别的话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凌霄有些嫌弃:“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烦人!”

    聂峥猛地咳嗽了两声,试探性的问:“你觉得,我和阿瑶的孩子……”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好意思。

    凌霄是知道他的性格的,就是那种不会说话、一板一眼、正直得半点都不好意思勉强别人的老实人,当下也没忍心再催他,干脆一下子就点破了他的意图:“你想说,你们的孩子给我做徒弟是不是?”

    小算盘一下子被点破,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说完又忙不迭地解释:“我就是问问你的意见。”

    凌霄顿时就轻轻啧了一声:“你对我执弟子礼,你儿子要是做了我的徒弟,你们怎么论辈分?”

    那头聂峥像是本来在喝水,闻言登时就是一口水呛在了喉头、猛地咳嗽了起来,而后电话里忽然就传来了一道明快的女声:

    “各论各的呗。我不管,凌霄,反正你得给我儿子闺女做师父!”

    怀孕了以后的秦瑶像是比以前更加活泼任性了许多。

    “好,这个徒弟我收了!”凌霄笑了起来,“未必学武,只看他将来喜欢什么。琴棋书画、医术武功、天工星象……”

    凌霄微微顿了顿,而后微微挑眉:“只要他想学,我必倾囊相授。”

    傅星洲突然抬眼看来——少女凤眼飞扬、修眉入鬓,清丽秀美的五官间却带着一股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疏狂意气。

    凌霄挂了电话,侧头对上他看来的视线。

    少年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很是自然地转开了目光、看向眼前正在缓缓打开的车门:“走吧,地铁来了。”

    凌霄点头。

    傅星洲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半句也没有多问、像是对凌霄刚才的那个电话丝毫没有好奇,一路上话也不多,只是很难得才开口、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气氛看起来居然也挺融洽。

    两人一起到了ktv,找到包间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正是一片鬼哭狼嚎。凌霄和傅星洲找了个空位坐下,没一会儿就有自来熟的男生过来拉着两人要他们唱歌。

    “你们唱吧。”凌霄摆了摆手,“我不会唱。”

    “没事没事,随便唱唱!”同学们不依不饶、继续起哄。

    凌霄仍旧坐在原地,笑着摇头:“我真的不会唱,听你们唱就好。”

    她说话时神色坦然,既不是害羞不好意思、也不是矫情做作,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单纯因为不会唱而拒绝罢了。

    “不会就算了吧,不要勉强。”一旁的傅星洲适时地插话进来、把还想要再劝的几个男生都挡了回去,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被男生们拖着去唱了首歌回来,傅星洲回到原位却不见凌霄,找了找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少女斜斜倚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一瓶啤酒,这时候正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大家唱歌。

    说实话,其实现在在唱歌的几个男生唱功都不怎么样,听起来跟鬼哭狼嚎似的。她却似乎并不介意,不紧不慢地喝着酒,神色悠然地听着。她喝了酒,白皙的脸上透出了几分薄红,一双狭长的凤眼有些慵懒地微微眯起,在包间里五光十色不停闪烁的灯光下几乎有些惑人。

    傅星洲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空啤酒瓶——就他唱首歌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喝完了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