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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谢殿下。”阿瑶说着被姚琪扶着直起身子。

    “殿下,我爹的事……”阿瑶还未开口姚琪便率先出了声。

    阿瑶一惊慌忙拦下她:“阿琪,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帮我拿些过来。”

    姚琪一阵疑惑:“姐姐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又饿了?”

    阿瑶一阵尴尬,随即笑道:“你可是忘了你姐姐现在是两个人在吃?”

    这么一说姚琪立马想起来了,忙道:“是了,有身孕的人总是饿的快,我这就去帮你看看。”姚琪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屋子里一时间便只剩下阿瑶和昭王两个人,阿瑶略微有些不适应地对着昭王做出请的手势:“殿下里面坐吧。”

    昭王嗯了一声,缓步走向桌边坐下,阿瑶上前倒了茶水递过去:“殿下请用茶。”

    昭王伸手接过小抿了一口便放下来,斜眼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块玉,顿时眸光微滞,缓缓伸手拿起来细看。

    “这玉上刻着的可是凤鸟?”昭王似是再问,又似是肯定的语气。

    阿瑶愣了一下,这才回道:“是吗,我不认得什么龙凤,只觉得是只鸟儿罢了。”

    昭王的面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同样是一块晶莹无暇的美玉,上面却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难道这玉和姚浅手里的本是一对儿?可是,瑶瑶自幼生于民间,又哪里来的这么一块凤玉呢?

    ☆、第七十六章

    “殿下,这玉有什么问题吗?”阿瑶看昭王神色不对一时有些不解,这玉她平日都带在脖子上的,就刚刚洗澡时才摘下来放在桌上未来得及带,难不成昭王也认识这块玉?

    昭王拿着那玉看了许久,奇怪地看向她:“这玉是你的?”

    阿瑶点了点头:“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看昭王一副事关重大的样子阿瑶更是心中不解,却也如实回答:“这是我相公的,他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七冥的?”昭王眸中闪过惊愕,这玉竟然是七冥的,若果真是他娘留下的遗物,那七冥又和浅浅有什么关联呢?

    “殿下,你怎么了?”看昭王许久不出声,阿瑶忍不住出声询问。

    昭王回过神来,对着阿瑶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玉有些眼熟罢了,想来是以前在七冥身上见过吧。”

    听他这么说阿瑶才渐渐放心下来:“原来如此。”

    昭王将玉重新放回桌上,拿起茶盏小抿一口,这才又道:“之前我和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阿瑶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还没有喝便又放了下来。抿唇沉默了许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昭王道:“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按照昭王的方法去做。”

    昭王听的有些激动,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次:“你当真想好了?”

    阿瑶点头:“是,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吧。”昭王的心情好似一下子好了许多。

    “如果我爹被救出来,希望殿下到时能够写一纸休书让我和相公团聚。”

    阿瑶这话一出昭王眸中的笑意淡了下来,闪着明明灭灭的光亮。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阿瑶却是还不曾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我知道,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想要救出我爹,而我不过是个乡野妇人,又如何配得上昭王殿下呢,何况您如今已算是一朝的天子了,我一个有夫之妇,怎能拖累您的名声。”

    阿瑶话音刚罢,整个屋子都变得安静下来,二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曾再开口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当阿瑶以为昭王不会再答应她时,却听他又再次开了口:“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阿瑶点头:“民妇此生并无什么大的奢望,只望家人和乐,和相公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好,本王答应你。”昭王一脸认真地回答。

    阿瑶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昭王跪下:“多谢昭王殿下。”

    昭王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你不必如此,本王虽然答应了你,但如今既然要救你父亲,那么你如今便是与本王有婚约的姚家嫡女,三日后我们便出发去上京,这一路上,我们还是要扮好感情深厚的模样。等到了京城,本王便向所有人宣布,你才是本王要纳的侧妃,更是隐王逼宫叛乱一事的功臣,到时便可顺理成章地救出你父亲。”

    阿瑶听得一阵激动:“谢昭王殿下,若我爹得以生还,民妇将永远感念昭王大恩。”

    昭王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你自己多加休息,三日后我们出发去上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

    “是。”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昭王说罢起身便走了出去,关上房门,昭王的步子顿了顿,心中暗道:瑶瑶,既然得到你,我便绝不会再放手。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见昭王走远,姚琪这才从拐角处走出来,快步推门走了进去:“姐,你要嫁给昭王?”

    阿瑶坐在梳妆镜前,拿着篦子的手一滞,扭头淡笑:“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姚琪气冲冲地将手里的糕点扔在桌子上:“你还想骗我呢,你和殿下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阿瑶的神色黯了黯,将篦子放在桌上缓缓起身,在姚琪身边站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如今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救爹出来吗?”

    姚琪有些不明白地打掉阿瑶的手:“这是什么意思,你嫁给昭王和救爹爹有什么关系,你若嫁给昭王让姐夫怎么办?之前同昭王订了亲的不是姚浅吗,她怎么不嫁了?”

    提起方斌阿瑶心里一阵疼痛:“并不是真的嫁给昭王,我想,相公他会理解我的。”

    姚琪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刚刚在门外听的那些她只能知道姐姐要嫁给昭王,可具体的她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姐姐嫁给找昭王怎么就能救出爹爹了呢?

    阿瑶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将当日昭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姚琪愣了半晌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忍不住蹙眉:“救爹爹当真需要这么麻烦吗?”

    阿瑶叹息一声:“在外人眼里,爹爹是跟隐王一起作乱的叛臣贼子,昭王的确是没有立场来救爹爹的。”

    “可是,姐夫不是说爹是昭王的人吗,怎么就没有立场了?”

    阿瑶无奈地摇头:“爹的确是昭王的人,可是你觉得昭王会向天下人公布这件事吗,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早就有了夺嫡篡位之心,所以才派爹去隐王府做了探子?”

    姚琪了然地点头:“的确是我想的简单了,可是,这明明就是昭王殿下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却要委屈姐姐你,殿下怎么可以这样?”

    阿瑶苦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他是主子,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我却不能不在乎爹的性命,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们才是会低头的一方,至于受委屈,只要爹会没事,那就算不得什么委屈。何况,昭王不是也答应我只要爹爹被救出来,就给我一纸休书,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吗?”

    “那他若是到时候反悔呢?”

    “怎么会呢,是你太小心了。”

    “怎么不会,你以前不还跟我说昭王说你和他喜欢的一个女子很像吗,没准儿他把你当成那个人的影子,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呢?”姚琪看姐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更是着急了,“姐,这个事情一定要留心,若昭王没这个心思最好,可若是真的存了占有你的心思,那你让姐夫怎么办,我们谁也不可能斗得过昭王啊。”

    阿瑶无奈地看了姚琪一眼,转身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捻起一块姚琪刚刚拿过来的糕点在手心把玩:“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如你所说,我们谁也斗不过昭王,他若真是你说的那样,我即便不答应他他也会用别的方法,如今这般还能将爹救出来,我为什么不答应?”

    “姐。”姚琪心疼地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忧郁。

    阿瑶拍了拍她的手宽慰:“放心吧,会没事的。想想爹爹很快就可以出狱,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十七章

    昭王自阿瑶房中出来便有些心神不宁的,脑海中满是刚刚见到的那块凤玉,这七冥和浅浅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凤玉是七冥的母亲留给他的,凰玉是浅浅是婴儿时便带在身上的,难道说他们二人是亲兄妹?

    若真的如此,那他们的父母又究竟是何人?和父皇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突然,一个人名在脑海中浮现,昭王的面色微滞。

    韩畴,父皇的结义兄弟,民间广为流传的常胜将军,会是他吗?七冥和浅浅会不会是他的孩子?

    关于父皇和韩畴之间的事他其实并不清楚,只是听宫里的一些老人说起当年韩畴为了娶陈朝公主为妻这才将皇位让给了父皇,从此带着陈朝公主隐姓埋名。有人说他们曾经在上京城外的阴山下住过一段时间,但后来那里突然间便没了人,他们夫妇二人究竟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难道说韩畴夫妇其实是被父皇给杀害了,他的儿女散落在外,浅浅上一世就是知道了父皇是杀她全家的凶手,这才狠心杀了他?

    若果真如此,那又是谁将此事告诉了浅浅呢?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么久远的秘密连岳泰都查不出,还有谁能够知道?

    想起岳泰,昭王面色微滞,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不对,岳泰是钟楼的楼主,这天底下当真有钟楼查不出的事情来吗?他让岳泰调查浅浅的身世,怎么会至今音信全无?难道他本就知道一切?

    又或者,上一世本就是岳泰将此事告诉了浅浅,所以才让浅浅对他下了狠手?而岳泰也根本不是想要支持他得到江山,而是想要为韩畴报仇?那他和韩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昭王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岳泰是七冥的师父,他定然是知道七冥的一切的。那岳泰将七冥留在昭王府的目的何在?不管怎样,都不会是真心的效忠于他才是。

    难道是想让七冥夺回原本属于韩畴的锦绣江山吗?

    如此一想,昭王渐渐觉得有了思绪。上一世,因为岳泰的计划还没有执行七冥便去了,所以他只能将报仇之事寄托在浅浅的身上,所以最后便是浅浅杀了他然后自杀,最后导致整个呈宇朝野混乱,一切又恢复到了陈朝即将灭亡时的局面。

    想起上一世的一切,如今再思及远在上京的七冥和岳泰,昭王心中暗叫不好。此时他远在上京城外,岳泰又手握重兵,若他们真想在上京城做些什么,他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

    想到这里,他疾步去了姚浅的房间叩门。

    此事天色已晚,姚浅刚准备睡下见昭王前来不禁有些疑惑:“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恐怕岳泰要造反,你去准备马车,并叫上姚家姐妹,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上京。”

    “造反?”姚浅一阵惊愕,“怎么可能,岳泰不是一直支持殿下的吗?”

    “我还不太确定,如今不回上京我心里不踏实,他造不造反回去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了。对了,别将这件事告诉她们两个,只说朝里出了急事。”

    “是,属下知道了。”姚浅说罢疾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昭王陷入沉思:浅浅,若本王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到时候你会站在哪边?

    他苦笑一声,暗想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指望着浅浅会站在自己这边呢?若真如此,上一世她便不会杀了他以后自尽而亡了。

    .

    夜色深沉,只有柔和的月光能够勉强看得到前方的路。

    昭王和姚浅骑了快马在前面奔驰,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昭王殿下也真是的,上京城里有事还非要拉着我们去,这么长途颠簸着,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呢?”姚琪坐在不断摇晃着的马车上一阵抱怨。

    阿瑶拉了拉姚琪的胳膊:“你就别抱怨了,能快点去上京把爹给救出来岂不是更好?”

    “可是你现在有了身孕,怎么能受得了这等颠簸呢?若是伤着孩子怎么办?”

    阿瑶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撑得住。”

    姚琪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忍不住撅嘴:“这昭王殿下也真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呀这么拼命,搞得跟要丢了宝座似的。”

    阿瑶拍着她的胳膊嗔了一眼:“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大逆不道。”

    姚琪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

    上京城

    “师父,七冥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六阎焦灼地指着紧闭的房门对着岳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