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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可你依然咬着牙,忍着这一切,因为你需要这个家庭,供你上学,成为医生,成为杜亦坚心中的接班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救自己的哥哥。”

    “没错!为了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忍!”

    皛皛哼笑,“环境的确能改变人!”

    “你是指我杀人吗,可笑!我杀得都是该死的女人!”他站起来,冷眼睥睨着她,“接下来你还想说什么,人生大道理?还是警世恒言?又或是可怜我,想告诉我可以向法官求情,好让我去自首?”

    他的神情充满了鄙夷,愈发显得人格扭曲。

    “求情?”皛皛比他的神情显得更鄙夷,“你放心,我完全没有这种企图,杀人就是杀人,犯罪就是犯罪,别把自己的出生和周边的环境用来做借口,有些人比你更惨,更苦,但他们杀人了吗?没有!所以我不会有任何同情心,我只会更想把你们绳之以法!”

    他收起眼里的鄙夷,又变回了冷酷无情,“那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环境的确能改变人,可归根结底,要改变的还是人自己本身,若他不愿意,谁又能强求得了。”

    “哼,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是真的不怕死!”

    她分明就是在激怒他。

    “你错了,我怕死,所以我一定会逃出去。”

    “宣战吗?你别忘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了,何况你还怀孕了。”

    皛皛抬头,“这能让你手下留情吗?”

    “不能!”他又蹲了下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的肚子,“你知道吗,我和哥哥最大的愿望就是杀光天下的泼妇,见一个,杀一个,可是我们总会老的,等我们老得没体力了,还要怎么杀泼妇?”

    皛皛被他眼里怪异给震到了,比起腿上的疼,他眼中的视线更扎人。

    “所以我们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可是聪明的孩子可不好找,万一找到一个蠢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眼里有着某种痴狂,“你的孩子应该很聪明……不,肯定聪明!”

    皛皛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是我的孩子!”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和哥哥会让你没什么痛苦的死去,到时候,这孩子就会是我们的,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

    皛皛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她曾想过这对兄弟为什么不杀她,不是说因为她就像是小说中的侦探那般,所以必须先清除吗,可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动手。

    为此,她想过很多理由,或许他们只是想折磨她,去去她的傲气,想让她求饶,想看她被折磨成疯子,可从没想过,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孩子!

    她的孩子,怎么可以沦为他们的继承者。

    不,她绝对不允许!

    康熙已经受尽了他们的精神折磨,现在他们竟然还想对她的孩子下手……

    不可饶恕!

    该死!

    他们必须死!

    脑中那架代表正义的天平,缓缓倾斜……

    **

    医院里,康熙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抱着那只皛皛的娃娃,睡觉不放也就算了,连洗澡也要带着,这让耿不寐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刺激太大,脑壳被烧坏了。

    卫宝满脑子想的是,那只娃娃千万不要碎,要碎了,康熙不疯魔才怪。

    康熙的神经质倒也没怎么影响他人,至少他愿意吃,也愿意睡,这其中医生偷偷注射的镇定剂也有莫大的关系,他实在太虚弱,如果再乱来,他的寿

    来,他的寿命恐怕就要减十年了。

    计孝南因为又要照顾康熙,又要照顾安卉,离不开医院,但他的侦探专长是个助力,曹震便会来医院和他讨论案情。

    “你们想抓楚冉?”

    曹震点头,“我们开会讨论过,眼下没有突破口,端木也没有下落,再这样耗下去,只会助长楚冉两兄弟的气焰!”

    “可是你们现在能贸然抓他吗?”计孝南知道其中的关系很大。

    警察抓人分分钟可以抓,但要有一个可以被认可的理由。

    “这也是我头疼的事!”为了这事,他真的都快变伍子胥了。

    “计孝南,我口渴!”

    病房里,刚睡醒的安卉喊了一声。

    计孝南立马跳起来,“你别动,我来!”

    他现在可是早上照顾康熙,晚上来照顾她,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安卉。

    安卉喝完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曹震笑了笑,然后躺了回去。

    计孝南走了回来,“这事你让我想想,我看能不能找个方法出来!”

    “行,那我也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你自己也小心身体!”

    “嗯!”

    等曹震走了,计孝南坐回床边,守候着安卉。

    安卉背对着他,侧身躺着,寂静的夜里,她突然张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翌日

    安卉从医院失了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可到了中午,李善功就来了电话。

    安卉竟然去了璃山人民医院,被楚冉刺了一刀!

    众人听闻都傻了眼,她怎么会去见楚冉,又怎么会被刺了一刀。

    待她苍白虚弱的躺在推车山,被护士推往手术室时,她抓着景飒的手说道,“阿景,可以抓他了,对吧?”

    景飒哭得说不出话,拼命点头,“对,能抓他了,你做的很好!”

    “救出皛皛,一定要救她,不然我自己刺的这一刀可就白挨了!”

    “你怎么这么傻!”

    “报仇!”她哭笑,“我要告诉他,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昨晚,她听到曹震和计孝南的对话,要抓楚冉,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理由,于是她下了决心,暗中带上水果刀,去楚冉所在的医院挂号问诊,她去的时候,头蒙纱巾,说自己得了风疹,护士并没有怀疑,风疹本来就是不能见风的,蒙纱巾也不奇怪,因此她顺利的进了门诊室,而门诊室里的那个男人,一开始也没认出他,待他们独处门诊室的时候,她果断的给自己来了一刀,然后大喊大叫。

    在那种情况下,她这个伤者,说是谁刺,就是谁刺的。

    没有人会怀疑,只会报警!

    她意识开始朦胧,她应该快死了吧……

    可惜了……

    她抓住计孝南那只温暖的手……

    呵呵,她又忘记要先上他了!

    ☆、round 256 双生之灵(六)

    安卉身上挨得这一刀,真是没白挨,楚冉是百口莫辩,门外又都是作证的群众,几十双眼睛看见安卉捂着血淋淋的肚子,更又几十双耳朵听见安卉说他捅了自己,警察也省事了,直接将他带进了警局。

    群众的眼睛有时候是雪亮的,可更多的时候,他们的理智却是盲从的,这就叫——从众心理,就跟传销似的,一个人带动另一个人,很快就成了一群人,反正起哄不犯法。

    至于抓的那个是不是真正的楚冉,根本不重要,逮到一个是一个。

    医院的手术室外,红灯亮起,所有人都焦急的等着。

    所幸,安卉受伤的时候就在医院,无需等什么救护车,节省了不少时间,但医生说,那刀扎得很深,捅破了大动脉,失血较多,肝脏也有部分损伤。

    景飒听到这些,两眼就犯晕,跌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先是皛皛,现在又是安卉,她可能会一下子失去两个好友,这滋味让她头重脚轻。

    尤佳唯恐她受不了刺激,坐在她身边不停的开导她,还没说上几句话,景飒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计孝南焦躁的在手术室的门前来回徘徊,嘴里不停的嘀咕,“这傻丫头,怎么能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曹震也觉得有点狠了,知道她是要帮他们抓楚冉,可下手也轻点啊,怎么能这么不分轻重,把动脉也给扎了,亏她也能下得去手。

    他算是见识到这姑娘的烈性了,更对她这种为了朋友随时能两肋插刀的义气,感到佩服,这种事就算是大老爷们会那么做的又能有几个?

    现在只能祈祷她平安度过这关了。

    康熙听到安卉舍身成仁的消息也赶了过来,后头跟着耿不寐,卫宝见了,即刻过来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医生怎么说?”

    “情况不是很好!”

    “是最好的医生了?”

    “只能说,除了楚冉,这个医生是最好的了。”

    若论外科手术技术,楚冉自是各种翘楚,可他现在是嫌疑犯,就算不是嫌疑犯,他们也不敢让他做手术,一个医生要在手术台上对患者下手,了无痕迹的手法那可多了去了。

    康熙点了点头,大概是来得急,他体力还没恢复,有点站不稳,耿不寐立刻扶他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顺带将挂在手上的外套给他披上。

    他咳嗽了一声,“如果不行就转院,我不相信找不到比那变态更好的医生。”说完,他咳得有点厉害。

    卫宝急忙拍抚他的背,“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的!”

    卫家有专属的私人医生,就是上次给皛皛看手伤的那个大夫,那也是国内一等一的名医,他已经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康熙抬头,眼里闪了些许愧疚,“她是不是因为我不待见她,才那么做的?”

    这话从知晓安卉舍身取义后就一直憋在他心里,现在是不吐不快。

    他是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仗义,竟会拿自己的命和楚冉两兄弟拼,这份心和这份英勇,让他刮目相看,心里头顿时就多想了,因为皛皛还在凶手手里,她却逃了出来,他的确有点过不去这个坎,总会想为什么逃出来的不是皛皛。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别说皛皛腿受了伤,不能跑,就算她没受伤,结果也是一样,她对两个闺蜜呵护有加,宁愿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她们俩出事,无论何种境地,皛皛优先救的一定是安卉和景飒。

    与其说他是在怪责安卉,其实是对皛皛生气,安卉不过是撞到枪眼罢了。

    现在发生了这等事,他顿时觉得自己小鸡肚肠,不像个男人,甚至开始检讨,他对景飒和安卉有些过分了。

    卫宝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一眼就看懂了他的心思,安抚道,“别傻了,娘娘和她感情那么好,那会因为你不待见就去搏命,那铁定是为了娘娘,她进手术室前,还对景飒喊着一定要救娘娘,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那丫头没那么短命,等她好了……”他凑到康熙耳边,“等她好了,和咱家老计结婚的时候,你多送的点礼金就成了!”

    “老计和她?”这是什么时候事?

    康熙诧异的看向还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的计孝南,那样子活像个在产房门口焦急等待的丈夫,这么多人在旁边,他都没看到,一直玩着那盏红色的手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