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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她觉得她要暖化了,“那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走到门边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她扶着门,转头问他:“有什么忌口吗?医生说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你做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是你做什么,我都吃。心脏又在不经意间被他熨帖得一暖,可是事关重大,在他这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身边也没有什么学医的朋友,她只能上网查一查,暂且做些清淡的小粥,明日有空再想办法问问注意事项。

    房间里重新陷入沉寂,程子颐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老虎的声音传来,“老大,是否顺利?”

    “电话挂断以后,你查收邮件,把我列举的几个网站,一并摧毁。”

    老虎听出他声音节奏不对,“老大你没事吧!我就说你不能露面,那群死驴,什么都干得出来,完全是原始野蛮!”

    驴,是黑客圈子里,对骇客和披着黑客外衣的骇客的称呼。

    “我没事。”

    “这事该陆鹏出面,我们搞技术的,操心什么安全局的事,老大你……”

    “我欠的,自己还,没有什么不对,明天你带着狐狸,到我公寓一趟。”

    被打断的老虎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答应道:“好。”

    程子颐放下手机,闭着眼轻叹了口气。

    如果是一群驴,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闭着眼,听觉就格外敏感,他似乎能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碰撞,她忙碌的声音,抿抿唇,他也不知道他这一步走得是否正确。

    他本不适宜与任何人过分亲近,他也克制过与她靠近,但也不知道是命运安排,还是自己有意无意,他们之间已经无可避免的靠近了。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按捺不住,血液奔流也不管不顾,当终于将她揽在怀里,他感觉到心脏瞬间被填满。

    理智跟不上感性,那就用实力,撑住她头顶的天空。

    没有人能从他的手底下,伤害到她。

    她刚推开门,瘦肉粥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笑盈盈地端着碗,“我不知道你现在吃什么比较好,清粥总是不会错的。”

    把碗放在床边,舀起一勺,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

    他微微皱眉,很不习惯这样被人当弱者照顾,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张口喝下。

    她始终观察着他的表情,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

    程子颐瘪瘪嘴,皱眉,“有点甜。”

    “是吗?”不是吧她刚刚试过,放的是盐啊怎么会甜,说着她舀起一勺,正准备尝尝。

    手忽然就被扣住,脑袋被猛地往前带,他已经吻上她,急切地搅弄她的唇舌,他嘴里还有粥的味道,传到她的舌尖。

    一会儿他放开她,“甜不甜?”

    她就要在他温柔的眼神和声音里溺毙了,眨眨眼,重重地点头,“好甜。”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转过去。”

    “哈?”疑惑。

    “听话。”

    慢慢转过身,背对他坐在床边,忽然眼前掉落一个圣诞树状的吊坠,她惊喜地要转身,他轻轻扣住她的肩膀,给她戴上了项链,“圣诞快乐。”

    墙上的挂钟,指针侃侃指向凌晨。

    她无言,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感觉他的脑袋枕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窝,他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问,你可以吗?”

    ☆、chapter 18

    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问,你可以吗?

    她贪恋他唇齿间的温度,有什么不可以,呆在他身边,她有什么不可以?

    她的手抚摸着胸前的吊坠,水晶质感细腻,冰冰凉的触感,不一会儿就被她指尖的温度温暖,她体温极速飙升,脸颊红扑扑的,一直蔓延到耳后,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脱出来一般。

    她呆呆地,静默着,却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程子颐的脸蹭着她的颈窝,“嗯?”

    清冷的声音,唤醒愣怔的她,她将手附在他的手上,微微偏头,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然后重重点头,“嗯!”

    程子颐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脑袋还保持着枕在她肩上的姿势,输着液的手因为这个动作碰到了针管,他下意识抽离了手,又撕扯到了下腹的伤口,“嘶”的一声低呼,彻底唤醒了宁嗣音。

    “扯到伤口了吗?”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转过身来,将枕头垫在他身后,扶他躺下。

    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半个月多以前,她家里遭贼,他抱她倒床上以后,不就是这样,也给她垫了一个枕头,扶她躺下。

    他也曾细心地照顾过她,虽然之后并不愉快,但是那一点温暖,她想她或许能记一辈子。现在想来,那时候他为什么要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么?是邻里关怀还是真的在意,如今已不值得探究,他现在就在她身边,要求她呆在他身边。

    什么都不问,对于宁嗣音来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吃个饭被他自己中途打断,再要喂他,他却摇头,“不饿。”

    他确实不饿,当时说饿只是为了支开她打个电话,顺便让她做做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至于心思一直在他的伤上面。但她却是花了十二分心思在做,即使只是一碗粥。

    闻言,皱眉,小嘴无意识微嘟,好可惜,但是病号最大,好吧。

    程子颐当然看到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正欲将粥端走,程子颐一把将碗抢过去,三下五除二往嘴里一倒,一整碗粥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你慢点呀!”这么急,扯着伤口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碗放在床头,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残留的粥液。

    宁嗣音目瞪口呆,“又没人跟你抢!”

    语气像是抱怨,心里却是暖暖的,收拾了碗拿出去,嘴角一直挂着笑。

    收拾好碗筷,她回到房间里告诉他,她要回自己那边洗个澡,再过来陪他,没等他回答她已经要合上门,程子颐在里面叫她,“音音。”

    脚步顿住,身体都有些僵硬,只为一个称呼。

    “啊,怎么啦?”重新打开门,笑盈盈。

    “不要过去了。”

    “我就过去洗个澡,马上过来。”他的依赖令她有些不舍。

    “你不是可以穿我的么?”他忽然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的眼睛。

    宁嗣音这下子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想起自己失败的色.诱,脸顿时就黑了,“可是......”文胸和小裤.......

    “你上一次没有拿走。”

    轰的一声,她感觉她的脑袋要炸了,上一次,回去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把晾晒在阳台的小裤拿走,还有她那件临时买的娃娃款睡裙,因为要先去工程院取钥匙,也不好塞在包里,后来也没想起来。

    可是,他居然没有扔掉?

    还给她收了?

    这下子程子颐见证了她的脸由白到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左边最下层,我的旁边。”

    程子颐躺在床上,淡定地补刀。

    宁嗣音“砰”的一声关上门,在客厅暴走。

    洗好澡她熟门熟路地从衣橱里拿了备用被子,准备在沙发上铺床睡,程子颐看她折腾了大半夜没看明白,“你在忙什么?”

    “铺床睡啊,卧室门我待会儿就不关了,你有事就叫我。”

    说得好像能叫醒一样。

    程子颐眉头紧锁,说话声调都冷了一度,“你确定!”

    他忽然的冷淡她摸不知道头脑,“我睡觉也不会打呼噜,很乖……”

    “宁嗣音!”呼和的声调,音量也有些大,她怔住,抱着被子愣怔地看着他。怎么这个人,受了伤还中气十足的?

    “过来。”见她像是吓到了,他的声调明显降下来,语气带着诱哄。

    她抱着被子,像个球一样,慢吞吞地走到床边。

    “上来。”

    疑惑,“什么?”

    “到我身边来。”

    目瞪口呆,“一起睡?”

    要不要那么直接,要不要发展那么迅速,虽然她有心,但是眼前这个病号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难道他要在一起第一天就把她给......

    她想入非非,眼神已经泄露了所有的心事,因为她不仅目光灼灼,而且视线准确地停留在他掩藏在被子底下的某个部位。

    伸手,直接将她扯过来,有被子的缓冲她被这么一扯也没有撞到床角,但姿势——因为不安全感导致她的手已经放开了抱在怀里的被子,现在一只手被他的手抓着,另一手准确无误地停在了他的......小腹往下三寸。

    隔着被子,她似乎感觉,那个小东西,动了一下。

    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面色瞬间黑下来的程子颐,“你好像已经不正常了。”

    你的小兄弟不正常了。

    话音刚落她已经可以想象程子颐满头黑线的样子,所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

    头顶上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我很累了。”带着浓浓的疲惫。

    她的小心脏当即软得不像话,撑着自己站起来,她乖乖把被子放回去,爬到了床的另一边,床很大,她就算是横着躺,也还是不会碰到他,如此甚好,以免给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她在离他最远的边缘躺下了,看着吊瓶发呆,看起来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就可以拔针了。

    “过来。”

    枕头的另一边,程子颐半躺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慢慢挪动,靠近了一点。

    他皱眉,“我不说第三遍。”

    冰冻三尺的温度。她心头一咯噔,又往他的方向挪动了一些,很近了,她不需要伸手臂就能够到他的肩膀了。

    “啊。”下意识低呼。因为她忽然被一个力道抓住了手,扯了过去。

    再看清的时候,她已经枕在他手臂上,正对着他的胸口。他伤在左侧,输液也是左手,此时他右手勾着她的脑袋,将她稳稳地扣在胸前,“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