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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阮青青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小块精致小巧的蓝莓芝士蛋糕,淡黄色的芝士蛋糕水水润润,上面铺满了一层满满的蓝莓酱和新鲜的蓝莓,最顶上是洒落的一层白霜,造型精美的让人不忍下手。用小勺子尝了一口,入口更是惊喜,芝士底层浓郁细腻,蓝莓散发出独有的清香和微涩,爽滑的蛋糕夹杂着细小的果肉颗粒,微微咀嚼之后,酸甜馥郁的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口腔。

    三下两下,一块蛋糕就被她打扫得一干二净。来到拍摄现场的时候,阮青青眼神明亮,活力满满。

    胡毅见状便开玩笑道:“青青,你的状态不错啊!”

    胡毅是这场与阮青青搭戏的演员。他虽然长相平凡,但是圈里数一数二的实力派,年过四十才凭借一部谍战片大火,此后更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子,成了不少人心中的经典。郭导找这样的演技派来配戏,自然是为了电影加码。

    接下来,阮青青和胡毅要拍的就是一场打戏。这是《乱世》剧情中重要的转折点,郭导对这一场戏期望甚高,要求也越发严苛。

    所以,他们两人的状态至关重要。

    阮青青笑着点点头,虚心说道:“胡哥,请您待会儿多多关照。”

    没等两人寒暄几句话,郭导就急性子地把人叫了过来,嘱咐了一遍细节,就正式开拍。

    “!”

    数百马匪趁着夜色突袭而来,一小撮马匪袭到了包子店所在的商业街,挨家破门而入,烧杀掳掠,抢夺金银。

    等绾娘惊醒,悄悄想从后门溜走之际,就一眼看到街角,小叫花子被一名马匪追得四处奔逃。

    大惊之下,绾娘顾不上别的心思,急忙一脚踢开路边堆放的柴堆,将沉重的木块噼里啪啦地打在了马匪身上。

    “啊——!”杂乱的柴火挡住了马匪的视线,绾娘趁机拉过小叫花子的手,将他带进了包子店内藏了起来。

    “你藏在这里,不要出去。”绾娘将柴火和杂草堆放到小叫花子四周,低声嘱咐道。

    “不行,我要去报仇!”小叫花子像一条鱼一样滑溜,猝不及防之下,就从她的腋下穿过,起身向外跑去。

    绾娘赶忙伸长手臂拦住了他,“你疯什么?好好活下去,总有你报仇雪恨的一日。”

    小叫花子眼睛泛红,怒气和仇恨全部浮现在他的脸上。“刚才,我看到这群畜生杀了隔壁的马婆婆,欺负了闫娘子,你说,我还要等到哪一日?等到所有好人都被杀光了吗!”

    绾娘愣住了神,瞳孔微微睁大,黑眼球似是一团浓重化不开的墨。她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真的?”

    “你听!”小叫花子怒吼。

    寂静的夜晚,充满了杂乱的脚步和马蹄声,间或闪过几声放肆的大笑声。猛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福妹——!”

    “福妹?!福妹出事了?”小叫花子一跳而起,嗖地就跑出了门外。

    绾娘被福嫂子的尖叫声吓得心惊肉跳,头脑嗡嗡之下,急忙从房间里取出一物,脚步飞快地也向外跑去。

    漆黑的夜色已被燃烧的房屋映红了天。街道上人人自顾不暇,脚步跌跌撞撞地向远处奔逃,却总归没有马蹄快,被马匪几步追上,惨叫着砍倒在地。

    绾娘见此情形,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照着她眼眸里的火光越发明亮。

    她手臂一伸,挥直背后那杆长枪,矮身向飞奔的马腿扫去,顿时将一匹飞速奔驰的快马折戟在地,后面紧跟的两匹马躲避不及,齐齐栽倒在了前马身上。

    立时,三匹马发出一声悲痛的哀鸣,马上的三明匪徒也倒在地上,起不了身来。

    “快跑!找地方躲起来!”绾娘扶起离马身只有四五步远的大娘,对着她快速说道。

    “哎,哎!”大娘面色慌乱,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杂乱着脚步匆匆跑走。

    绾娘快步继续向前奔去。

    而她刚才的动作显然引起了更多马匪的注意,都齐齐向这处奔来。

    火光与夜色的明暗交织之下,绾娘面容悲痛,眉头紧蹙,一步一步踏过被杀害的百姓,几滴泪不经意间就落了下来。

    这些躺倒离去的人,都是她平日交好的街坊邻居。

    胡大爷,在自己隔壁卖胡辣汤,往日里笑容憨厚,最得客人喜爱。此时,却是一脸惊恐,面容青白,脖子上现出一条血痕,血沾湿了大半衣衫。

    闫娘子,青春貌美,娇俏可人,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豆腐西施,现在却是衣衫散落,死不瞑目地大睁着双眼。

    对这些凄惨的面容,阮青青不敢多看。看一眼,仿佛心上就被重重地插上一刀,痛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福妹——!”小叫花子跪倒在地,捧住一个垂落的躯体。他泪流满面,肮脏的小脸上划过一道一道黑黑的痕迹。

    他看着拿着大刀快步跑来的马匪痛恨至极,猛地起身扑了过去,将腰后的一把小匕首狠狠地扎在了马匪身上。

    “啊!”马匪又惊又怒,痛得异常。

    冬日衣厚,小叫花子聪明地专挑薄弱处,将匕首插到了马匪的右肋。

    马匪吃痛,暴怒之下一张大手捏起了小叫花子薄弱的后颈,另一只手横过刀就想将他抹颈。

    绾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双脚重重地踏在地上,借力飞到半空,长枪猛然一刺,重重打在马匪拿刀的手腕,使他顿时失力,拿不住刀。

    然后变刺为扫,划了一圈,狠狠击在他头侧的太阳穴处。马匪被猛击之下,霎时间头脑昏沉,向地上栽去。

    小叫花子借机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落地跑了过来。

    绾娘将小叫花子护在身后,面对飞奔到身前的数十名马匪,厉声道:“有我在,容不得你们伤人。”

    “好,卡!”

    郭导喊停,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向众人说道:“休息一下,再来一遍!”

    阮青青喘着粗气,从威压上缓缓落下来,顾不上一身的汗,急忙扶起胡毅,“胡哥,你没事吧?”

    她刚才借位打向他的太阳穴,可谓十分凶险。虽然两人事前早已排演了无数遍,但这事向来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阮青青担心胡毅的状况,生怕自己刚才下手失了分寸。

    胡毅站起身,笑道:“没什么问题,别担心,刚才你表现得很棒。”

    阮青青了一口气,刚想要轻松地说笑两句,就猛地听见郭导正在喊自己的名字。

    “阮青青,过来!”

    她一转头,就看到靳白正站在郭导面前,神情难看。

    第27章 酸菜羊肉煲

    “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靳白冷着脸拒绝道。

    阮青青走近时,突兀地听到了这句话,十分不解。

    郭导没搭理靳白,直接同她问道:“下面这条再加几个动作,你行不行?”

    导演主动加戏,这必须行啊!

    阮青青点点头,刚想应承下来,就见靳白的脸色越发冷峻,他侧首看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警告她不要多话。

    “郭导,如果是文戏,随你怎么加我不管。可这是打戏,多加动作容易出事!”靳白目光凌然,直视着郭茂林。

    郭导的脸色也黑成了锅底,“打戏怎么了?又不是爆破戏!难道旁边的武指和工作人员都是吃干饭的吗?”

    靳白一步也不肯退让,“出事就在一瞬间。前阵子有个女演员落马的事你听说了吧?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郭导显然是听说过这档子事。一个女演员在拍戏过程中突然惊马,被马甩到地上踏了几脚,当下胸前的几根肋骨都断了,人现在还在医院急救呢。听说,就连胸部也要重新做整容手术。

    他面沉如水,想反驳靳白两句又找不到合适的话,立时气闷地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胡毅,你来!”

    胡毅急忙赶了过来。

    郭导直接同他说道:“你们交手的时候,多加几个对打的动作,你主导,阮青青配合你,行不行?”

    胡毅想了一会儿,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问道:“这样吗?”

    郭导道:“动作幅度再大一点,打得激烈一些。”

    胡毅点头,表示理解了。

    郭导回头跟阮青青说道:“你们去对一下招,再练练。”

    阮青青立刻答应了下来,瞧着被郭导晾到了一边的靳白,有心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靳哥,那我先去了。”

    靳白面色冷凝,长叹一口气,摆摆手。

    阮青青马上就像是一只解开了脖套的牧羊犬,撒欢地跟着胡毅跑走了。

    郭导立刻嘲笑地冷哼了一声,“瞧见了吧,她可是比你敢拼。”

    靳白心烦,不与他争辩,转身就走。

    多拍几遍过后,郭导加的那几个动作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然而,后面小半个月的时间,郭导干脆拍打戏拍上了瘾,每日专捡着武戏来拍,而且经常一拍就拖到后半夜。

    阮青青每次被威压放下来的时候,四肢都已经僵硬地没有了知觉,浑身青肿,伤痕满满。

    但她这副敢打敢拼的样子,却着实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要知道,拍好一场戏容易,但拍好每一场戏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阮青青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不怕苦不怕累,动作一遍不行,就做两遍,两遍不行就好几个小时吊在威亚上面反复练,咬着牙坚持到练好为止。这份毅力和勤勉,让许多刚开始对她印象不好的人有了改观,都真心地生出了几分赞赏。

    “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师傅给你捏捏?”靳白送她回去的途中,开口问道。

    她面容苍白,难掩困意,含糊地说道:“别啦,我现在只想倒头好好睡上一觉。”

    果然,车行到半路,她就忍不住阖上了眼皮,靠在椅背上沉睡了过去。

    靳白坐在驾驶座上,看到她眼下发青的眼圈,终是没有说什么,沉默地专心开车。直到到了剧组包下的酒店楼下,才叫醒了她,和李圆圆一起把她扶回了房间。

    阮青青进了房门,直扑床上,和衣而卧。李圆圆干脆也就不脱她的衣服了,将她正脸朝上,盖好被子,自己为她卸起妆来。

    虽然刚才从剧组里出来的时候,阮青青已经卸了妆。但此时已经半夜三点,化妆师和阮青青两人都困顿得厉害,一脸妆容也就卸得潦潦草草。

    回来休息时,李圆圆都会为阮青青再卸一次,用自备的化妆品做好保养。

    这一通弄完,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靳白那边已经为阮青青的手机充上了电,将明天要用的剧本找出来放好,两人才起身去休息。

    看着阮青青沉静的睡容,两人轻手轻脚,悄悄关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靳白并没有立即睡觉。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郭导打了一个电话。

    “明天,给阮青青放一天假。”

    郭导困倦的睡意立刻飞走,急道:“不行!”

    靳白据理力争,“怎么不行?连续拍了那么多天武戏,铁打的骨头也熬不住。不适当休息一下,你以为后面还撑得住?”

    “这部电影的档期有多么赶,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一起累。再说,阮青青是女一号,她不来,我的戏怎么拍?”郭导呛到,丝毫不给靳白这个经纪人留面子。

    靳白冷笑了一声,“哦?要是电影每分钟都有阮青青出场,我一定让她24小时跟着你开工。但这可能吗?她休息一天,你可以先拍点别的场景。正好她补足了精神,把那套枪法好好练练,耽误不了你的进度。”

    郭导挠着头发烦道:“这样拍摄日程又得打乱了,你怎么老是给我出难题?”

    靳白低沉地笑了,“谁叫我不是你的经纪人呢,老哥?就这样了,后天我还给你一个精神饱满的女一号。”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