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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一个月眨眼之间就过去,眨眼之间合约限定的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二十六天。

    第二十六天晚上,林舒雅第五次接到黑框眼镜男人的电话:厉先生明天要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厉先生会穿黑色礼服出席。

    这话意思很明显,厉先生明天需要携带女伴出席朋友的宴会,你今天晚上要提前准备好礼服。

    天蒙蒙亮时林舒雅才勉强合眼,之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林舒雅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目光往着窗外了,大门还是紧紧关闭着,没有车子开进来。

    并排成一列的棕榈树紧挨着浅褐围墙,围墙上是浑浊的天色,黄昏时期的拉斯维加斯就像一醉汉的眼眸。

    黑框眼镜男人在昨晚的通话中暗示差不多一个礼拜后她就自由了,这本来是林舒雅之前一直盼望听到的话。

    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她昨晚彻夜辗转。

    是因为即将离开前的兴奋吗?谁知道呢。

    五点了,说是四点半会出现的人整整迟到半个小时。

    下一次目光再往窗外时,眼睛找到了她所要看到的。

    大门缓缓开启,三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就像前面四次一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最终林舒雅的目光停在中间的车辆上,跟随着它一路来到她窗前。

    三辆车刚刚停下,房间的电话就响了。

    那是提醒林舒雅时间到了的铃声,拿起手袋,想了想林舒雅折回到镜子前。

    那张脸的妆容和之前四次差不多一样,在化妆师高超的技艺下,她的一双眼睛神奇的变成了杏仁形状。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导致于林舒雅偶尔在镜子里瞧见自己时老是觉得她好像在笑。

    不不,她可不是一位爱笑的姑娘。

    沿着镜面,目光落在唇上,鬼使神差般的拿起口红。

    走在林舒雅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那是名字叫做达拉的泰国女孩,也是目前为止林舒雅唯一知道其身份的人。

    每次林舒雅出门时达拉都会跟在她身后,好听一点说是确保她人生安全,但其实那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和之前四次一样,达拉停在第二辆车车门前,林舒雅站在距离达拉三步左右所在,等着达拉打开车门。

    今天进入车子时不知道为什么林舒雅的脚有点抖,下意识润了润唇瓣。

    刚刚她在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唇色,比起之前四次都要来得红润,那抹红润印在车窗玻璃里看起来很刺眼。

    弯腰,进了车里,车门关上,车子缓缓启动。

    被黑框眼镜男人称为厉先生的男人坐在后车座左边,林舒雅坐在右边,两个人之间隔着差不多十五英寸的距离。

    车子开出了浅褐色的围墙,小会时间过去就驶在拉斯维加斯最繁忙的路段之一,自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落在窗外。

    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林舒雅干咳一声。

    那个男人依然不为所动,第二次干咳时已经带有很明显的“喂,我说,还真的把我当成空气来着。”的意味。

    之前四次林舒雅一直都很尽责的扮演着空气的角色。

    第二次干咳成功的让男人转过脸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时,林舒雅的一颗心就这样砰砰乱跳了起来,二十四年来她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时刻。

    都怪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在梦里林舒雅发现在梦里和她吻得难解难分的人不是汉克,赫然是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在这之前的一晚她还和汉克保证一个礼拜之后就回去。

    心里大叫着圣母玛利亚快来救我,呐呐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解释:空气……车里的空气……

    “口红颜色太深。”目光没有从她的唇上移开,男人冷冷说着:“擦掉。”

    然后,林舒雅听到自己如是回应出:

    “她很讨厌深色的口红吗?”

    几次下来,林舒雅差不多猜到,她现在应该在扮演着另外一位女人,但愿她这次没有猜错。

    林舒雅口中的那个“她”一定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第23章 /(黑色)

    到达聚会场所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从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那个男人迅速换了另外一种状态。

    男人们对女人们应有的风度被他展现得恰到好处,拉着她的手进入电梯,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包。

    林舒雅印在电梯墙上的那张脸唇色回归了之前淡淡的颜色,配合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咋看起来就像刚刚睡醒之后,喝完果汁后忍不住用舌尖去回味留在唇瓣上的甜腻滋味,水水的,润润的。

    即使不久前在车上时,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关于那个“她”的问题,可林舒雅知道,这次她应该猜对了。

    在那一刻,她在那个男人眼中看到簇簇火焰。

    之后,她乖乖擦掉口红,只要她稍微不合作一点,她就有可能像上次一样被放在路上,那天她走得脚都脱皮了。

    一出电梯,他松开她的手,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臂弯。

    那份合约还清楚的写明,一旦她和他在公共场合中出现时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几个隐蔽动作:

    当他手往着衣领时她必须挽着他的手,但他手去触手表时她要脱下外套,当他手落在尾指时,就是她必须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而他手落在无名指上时,则是她必须低下头来听他说话。

    做最后一项是要面带微笑,前面三项她可以自由发挥。

    一手挽着他,一手提着裙摆,走在琉璃色的走廊上,林舒雅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做这种动作时的那种尴尬了。

    聚会场所被安排在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举行,这一次又换了一批人。

    迎上来的是拉斯维加斯的名人杰瑞,表面上是正当商人,实际上专门干那种落井下石的收购生意,把他低价买入的俱乐部高价卖给带着支票簿来到这里的投资商们。

    嗯,历先生在触手表了,手从他臂弯离开。

    他的手落在她肩上,她稍微矮下腰,手轻轻从外套解脱出来,一转身,那件外套已经在他手上了。

    昂起脸,莞尔,他嘴角淡淡扬起,目光从她脸上溜过,把外套交给站在一边的服务生。

    等他手垂落下来时,她的手在半空中找到他的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用相同的频率走向等在一边的杰瑞。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还真的把林舒雅给吓了一跳,那一个瞬间,她有种和那个男人相识多年的感觉。

    她演技好,他的演技比她更好。

    林舒雅现在所在的餐厅位于楼顶,全部采用钢化玻璃制作,全方位的旋转设计可以无死角的俯瞰整个拉斯维加斯夜景。

    这也是最受拉斯维加斯商人们欢迎的地方,他们喜欢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看夜景,一边谈合作计划。

    八人座位上坐着四男四女,林舒雅相信,她和那个男人看在另外六位眼里一定是相处多年的情侣。

    在他那些隐蔽动作的提示下他们显得默契十足。

    嗯,他在作触尾指的动作了,这是在提醒着她需要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了,侧过脸昂起头,他底下了头,嘴唇往着他耳畔。

    本来只是想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做做样子,结果,嘴一张:你叫什么名字?

    所有的人都叫他厉先生,但这位厉先生到底叫什么林舒雅很好奇。

    没有回应,余光中林舒雅看到他收起了嘴角的笑纹。

    “你告诉我的名字,离开时我不收你的酬劳,就当这个月我给你打义务工。”继续说。

    那位黑框眼镜男可是说了,完事后她得到的酬劳可以让她在拉斯维加斯一年里不用工作,还能过得有滋有味。

    他的动作从尾指改成触无名指了,这是在提醒着她现在轮到他和她说悄悄话了。

    低下头,微笑倾听。

    “我想你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冷静一下。”声音很轻,但也很冷。

    说完后他迅速拉开距离,转过头去低声和站在一边的服务生说:“我的女伴需要去一趟洗手间,她方向感有点不好。”

    在服务生的注目下,林舒雅只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个男人还贴心的把她的手提包递到她手上。

    在在场另外三名女人的羡慕目光下,林舒雅加深了嘴角弧度,跟在那位服务生后面。

    下了两个台阶,即将往左拐时停下了脚步,目光往右上角那个方位。

    整整一层的餐厅采用开放性设计,设计师巧妙的用极小的台阶铸造出方位感,右上角区域用深色玻璃遮挡起来,那是餐厅针对一些对于*有较严格要求的客人。

    从林舒雅进入到餐厅时,她就感觉到来自于右上方无形的穿透力,自始至终似乎都有一双眼睛透过深色玻璃落在她身上,让她好几次都不自觉的眼睛朝着那个方位。

    近距离看那片深色玻璃,但也只能看到印在玻璃上的人影憧憧。

    不过现在林舒雅没有心情纠结这件事情,她才刚刚从一个男人那里吃到了闭门羹。

    真小气,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朝着右上角处挑了挑眉,左拐。

    到洗手间来的女士有一大半主要任务都是补妆的,手慢吞吞在手提包里摸索着。

    余光中林舒雅看到那双墨蓝色的高跟鞋挨着自己驼色的高跟鞋,墨蓝色高跟鞋主人有着很秀气的脚腕,而且皮肤看起来光滑白皙。

    驼色高跟鞋站在左边方位,墨绿色高跟鞋站在右边方位,从右边窸窸窣窣声的声响中,应该也是中途到洗手间来补妆的女士。

    从包里拿出口红,身体稍微往前倾,让自己一张脸距离镜子更近些,打开口红盖,目光往着镜子。

    那一眼,林舒雅有种头皮遭遇了电流的感觉,就差头发没有一根一根竖立起来夸张视觉了。

    口红还拿在右手上,左手上的口红盖已经从她指尖滑落。

    那一刻林舒雅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镜子里赫然出现另外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而且那张脸也透过镜子在看着这她。

    如果不是两张脸的主人穿的是颜色不同的服装,林舒雅一定会以为镜子里的另外一张脸是由于自己先天贫血所导致的幻觉。

    脸缓缓转向那个让自己头皮发麻的方位,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一张脸的主人正在补口红。

    补完口红后站直身体,脸转向右。

    两个人又变成了面面相顾,这次不再是通过镜子。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嘴角勾勒出了淡淡笑纹,一时之间林舒雅觉得眼前这张脸先笑的是眼睛。

    眼前的女人有一双爱笑的眼睛,林舒雅可以肯定的一点时。

    那是与生俱来的恩施,没有任何一处是化妆术修饰出来的,上帝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定亲吻过她的眼睛。